黃半瞎招20個銷售，也不是啥壞事。

以前電扇廠有老職工全天候守著，防小，防銀行。

現在把設備統一挪到倉儲區，廠房歸玩廠，人家肯定不會再過來盯著。

有老黃招來的這些銷售，以后可以黑白兩班倒，流看守玩廠。

徐飛思索著，在廠區溜達一圈，算了算廠房數量。

鄉里說是把電扇廠租賃給自家，其實只劃撥了靠近大門的區域。

五座600平方的自建磚瓦房，可以當倉庫。

五座1200平的兩層高生產車間，其中兩座用來安裝1號基礎生產線。

另外還有一座以前的招待所，一座保衛科宿舍，一座沖水廁所。

至于浴池、活室、籃球館什麼的，全在職工樓那邊，距離自家所在區域，差不多有兩公里。

并且已經荒廢，自家也用不到。

與其想著把這里搞好，不如趁早建設大澤那邊的新廠區，為拖拉機制造廠做準備。

所以。

徐飛吩咐黃半瞎幾句，令對方把招待所改辦公室，其它的就不再管了。

之后。

先跑信用社，查了查存折里的余額。

五十萬！

讓柜臺里的小姑娘幫咱數數，有五個零。

再讓另一個柜臺小姑娘，幫咱確定一下。

沒錯！

隨后取一萬塊現金，裝進黃半瞎給買的真皮文件包。

晃晃手腕上的卡西歐名牌塑料表，邁開八字步，猶如戲臺上的老將軍，在倆柜臺小姑娘目瞪口呆中，返回徐家村。

他打算下半夜再去玩廠。

曰其名：調試生產線。

………

東門→農機站→供銷社→北門→徐家村。

路過供銷社，徐飛找婁楠楠，打算談談玩代銷的事。

不曾想，對方忙著搬東西，說給玩廠騰出五間房子當辦事。

好吧，那我先走了，咱回頭再聊。

來到徐家老宅。

屋子里堆著許多紅糖、蛋、罐頭、煙酒……

就跟過月子送禮似的。

老徐已經下班，“剛剛村里來了許多人，都表示想進你那玩廠，了年紀的說能打掃衛生，年齡小的說能進車間，還有幾個說掏糞也行，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帶過來的。”

“等等再說，我先合計合計。”

徐飛拿出紙筆，“兩個看大門的，五個打掃衛生的，五個安保人員，五個倉庫管理員，再來兩個司機，一個電工，一個……”

“你要這麼多后勤干什麼？”

“外企，要先把規格搞起來，可惜廠房太破，拉低了整形象，也不知道老外愿不愿意。”

聽到老外，老徐也不知道該咋說了，走一旁翻翻書，隨意道：“老站長要退，我可能做站長。”

‘不是可能，是肯定。’

徐飛不想打擊老爹自尊心，這轉業后，遇到一連串挫折，心灰意冷之下，都快頹廢老頭兒了，任他怎麼冷嘲熱諷，都激不起斗志。

現在必須給他自信，讓他再度為那個意氣風發的猛男，無論戰場上，還是回到社會，咱都得一個樣。

“當站長？好事啊，明天咱得擺兩桌！”

“擺啥，以前有老站長，我還能跟他學點農機維修技，現在他退休……”

“？？？”

難道鄉長好心辦了壞事？

徐飛決定明天找鄉長，把老站長再弄回來。

父子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到十一點，老徐上床睡覺。

徐飛取了手電筒，說不放心玩廠，走出家門。

來到東門，廠區燈火通明。

看來電工已經搞定變電站。

走進設有生產線的車間。

黃半瞎正跟五個與其歲數差不多，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打夠級。

看其來了，眾人紛紛打招呼。

黃半瞎示意一旁說話，“我決定了，20個全都留下，放心，都是忽悠好手……不，是銷售小能手。”

“你是銷售經理，你看著辦，不變，年底再說獎金。”

“謝謝廠長！”

“你們都回去吧，我調試生產線。”

“留兩個，給你打下手？”

“不用，這些設備是老外的，人家要求技保，咱舅甥倆剛進人家公司，怎麼也要按標準來。”

“好！”老黃嚴肅點頭。

“對了，你明天去趟縣城，訂購十部手機，十臺電腦，一輛金杯海獅，順便找電信，裝兩臺固定電話，再扯十網線，最好問問有纖沒。”

聽到這，黃半瞎拿手抄本記下，“訂購？”

“對，讓他們送貨上門，等營業執照辦下來，走公司賬付款。”

“……”

黃半瞎等人離開后。

徐飛關掉一部分燈，僅留下廠房的照明。

等到凌晨。

從1號基礎生產線扯出兩條電纜，拿鑰匙打開變電站鐵門，找到從電廠通過來的三相三線制高電。

三火線，沒有零線。

如果加零線PEN（零線+地線），三相四線制。

如果加兩線，一個N（中線），一個PE（地線），三相五線制。

電路不同，用途不同，連接方式不同，安全等級也不同。

所以……

徐飛瞅瞅三火線，再瞧瞧手里的兩條電纜，陷沉思。

我應該接兩火線，還是隨便搭上就行？

如果接錯了，基礎生產線的電機會不會反轉？

思索許久。

徐飛咬咬牙，里念叨著：‘小公撲拉拉，不是它來就是它’，從三火線中挑出兩，連接基礎生產線的兩電纜。（工業是這樣，民用不能這麼搞，會燒壞電）。

［接電力設施。］

［現有30.5噸金屬鐵……］

今天下午，電扇廠老職工搬運設備，他隨便問了問價值多，人家說廢鐵價。

于是，當場賒了幾臺卷板機。

剛剛老黃他們走后，順手回收，金屬資源列表的統計單位，由kg，變了噸。

現在算算，一萬塊錢，合一八一斤，賺了。

玩涂裝，需三原漆或對應彩的漆料。

之前買了50L，剩余42L……

[請選擇模型。]

[你已選擇發條玩，十種產品。]

[計算產能……]

[預計制造67777x10。]

[默認功率500兆瓦x10，耗時7s。]

下一秒。

1號基礎生產線的電爐發出嗡嗡聲，十條背靠背的熱沖模機，將十種造型的玩送上傳送帶……

砰！

變電站那邊傳來一聲巨響。

廠區照明猛地一暗，接著再度亮起。

應該是切換到備用電源。

下一秒。

砰！

變電站冒出一團紅。

廠區驟然陷黑暗。

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只剩下掛在墻上的急照明燈。

片刻后。

廠子外面傳來急促跑聲。

“小舅啊，我的小舅啊！”

“……”

徐飛氣的臉鐵青，他還沒死呢，老黃就開始哭喪，“是不是要開席了？”

黃半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