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洺看時間也不早了，就開始往回走。

他回到星艦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星艦裡雖然有一些人在, 但是他都並不悉, 偶爾有曾經的朋友也只能當做不認識，因為心沉重抑, 便只是端著餐盤坐在餐廳的角落裡。

葉洺默默的低頭吃著晚餐, 突然到面前有一道影籠罩下來, 他錯愕的抬起頭，就看到科森在他的面前坐下, 隨手將餐盤放了下來。

葉洺握著刀叉的手一, 臉微微一變。

科森一向生活節儉, 從不搞特殊化，進餐向來都是和士兵們一起，所以他會來這裡吃飯葉洺一點也不奇怪, 曾經他們經常像這樣，面對面一起坐在餐廳吃飯……但那是以前。

自己如今不過是個候補小兵, 按理說也不認識科森, 他怎麼會想到自己面前來吃飯？

葉洺凝視著面前男人冷峻的面容，心中都是悲傷難過的緒, 他很想告訴科森自己是誰, 但是卻無法開口，神複雜不已……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只是一個下士，和科森又不, 斷沒有面對他無於衷的道理，匆忙就要站起來行禮，但就在這時科森忽然按住他擱在桌子上的手，深深看著他，沉聲說：“不必了，我不想打擾大家。”

葉洺到科森的手輕輕按著他的手，科森手心的溫度令他渾僵，連忙低垂眼簾掩去自己紛的眼神，聲音輕輕的回到：“是。”

科森作自然的收回手，他的視線落在葉洺面前的餐盤上。

葉洺的食十分簡單，切的整整齊齊的一塊烤翼，一份黑胡椒醬，還有一杯牛，以及兩個納斯星產的藍果。

科森看著眼前這一切，再次到眼睛被刺痛的覺。

為什麼……就連眼前的一切都和曾經一模一樣。

他們曾經經常一起在餐廳吃飯，他看哈維總是吃相同的東西，便問他為什麼總是一不變，哈維笑著對他說：我把所有的種類都試了一遍，還是翼翅膀底部的烤味道最好，所以懶得換了。

科森就問他：你連吃東西的口味都不變，難道不無聊嗎？

當時哈維微微瞇著眼睛，出燦爛的笑容，眼神明亮而耀眼，肆意又溫：這有什麼不好，我喜歡一個東西就不改變，這說明我是個長而且不容易變心的人。

科森還記得自己當時那一瞬間心中的悸，他很想問：那如果你喜歡我的話，是不是也不會改變了？

但是他當時沒好意思問。

後來便再沒有機會了。

科森擱在桌子下的手緩緩收，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沒有失態。他視線緩緩移，又落在那兩個藍的果子上，語氣平靜的問：“你也喜歡藍果？”

葉洺很張，他點點頭，說：“是。”

科森聞言眼中出些許懷念的眼神，淡淡道：“我以前不喜歡藍果，不喜歡它又酸又的味道，不過有個人很喜歡，每次都要吃這個……後來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喜歡，就嘗試著吃了幾次，習慣後就會發現確實不錯。它有一種很特別的酸甜味，是其他果子都無法取代的。”

葉洺眼神恍惚了一瞬，想起曾經的事，他的聲音有著幾乎無法察覺的哽咽，“是的。”

科森收回視線，不再看葉洺。

他怕自己看著他，會忍不住出手殺了他，但在一切都未確定之前，他不應該也不能意氣用事。

那樣並沒有任何益。

科森聲音平緩，神淡然：“你不要張，我只是來看看你是否還適應這裡，隨便聊幾句，不要有心理負擔。”

葉洺怎麼可能不張，面前坐著的就是他曾經最親的戰友和人，可是現在他卻恨死了自己……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份，大概就不會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面前同他說話了吧。

哪怕自己最後背叛了希克斯，也不能否認自己曾經對他的欺騙和瞞。

更何況，他認為是他背叛了人類。

科森看葉洺張的一直低著頭，忽然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問：“你為什麼不抬頭，是害怕看到我嗎？”

葉洺連忙抬起頭，“沒，沒有。”

他一抬頭，不由得對上了科森那幽深的暗紅雙瞳，那雙眼睛就這樣定定看著他，似乎要看他的心靈深，葉洺覺得自己的嚨似乎被什麼扼住，有一種窒息。

科森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低下頭開始若無其事的吃飯，道：“就當我只是個普通朋友好了，別有力。”

葉洺看科森不再看著他，終於松了一口氣，慢慢的吃了起來，可是面前就坐著科森，大腦中都是各種複雜的緒，半天也沒吃下幾口，連握著刀叉的手都有些不穩。

現在科森就在他的面前，他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如果現在告訴他羅伊是叛徒，他會相信自己嗎？

可是自己又沒有任何證據，一個低級士冒然指認一個高級軍是叛徒，是非常荒謬的行為，就是換做自己，都是不會相信的。

就在葉洺心神不定的時候，他忽然聽到科森問他：“你對哈維怎麼看？”

葉洺渾一僵，差點沒能握住手中的叉子，他的面容蒼白，片刻後艱難的道：“他是個叛徒。”

科森輕輕歎了口氣，“他曾經是我的人。”

葉洺終於忍不住再次抬頭看著科森，眸中似乎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抖了一下，“他……”

科森眼神幽暗，那雙眸中的暗紅如同海沉澱幹涸，只剩下冷寂和殺意，他開口，“但是他背叛了我，他是希克斯的使徒，人類的敵人。”

葉洺覺得渾發冷，科森視線中的寒意凍僵了他的。

科森緩緩道：“一手提拔他，信任他，重用他……是我這一生中最錯誤的事，我應該為雷德裡克要塞的破滅負責，為無辜死去的平民和犧牲的戰士負責。”

葉洺想起那些人對科森的指責和誣蔑，以及那些抹黑的言論，心口悶痛不已。

他清楚這個人是多麼在乎自己的職責，時刻牢記軍人的使命，為了人類不畏生死……明明是最值得尊敬的人，如今卻在面臨別人無端指責的時候……不做任何反駁，說出這樣的話語。

這平靜的話語之下是何等的沉痛和無奈、悲哀，那並非是語言可以形容的。

葉洺覺得此刻任何安的話語都是蒼白的，事實已經造，人死不能複生，他沒有辦法輕描淡寫的讓科森不要自責，最後只是道：“那不是你的錯，是哈維的錯。”

如果沒有我的權限，憑羅伊本做不到那樣的事……如果一開始就沒有我的存在，也許事會是另一個結果。

科森的手微微用力，他抿著，定定的看著葉洺，許久吐出一口氣：“我們都有錯。”

說完站了起來，轉離開。

葉洺看著科森面前的餐盤邊上，那只叉子已經被的變了形。

你很痛苦吧，可是我卻已經無法-你傷的心，因為你的一切苦難……都是我帶來的。

如果能夠重來，我寧可死去，也不願意讓你這樣悲傷。

………………

科森回到自己的房間，臉上的平靜面終於徹底碎裂，一拳重重的砸在金屬牆壁上！那由堅的斯納合金打造的牆壁被生生砸出了一個坑！

可見剛才彎勺子，已經是極度克制的結果了。

科森的雙眸中都是痛苦抑的神。

他一開始只是覺得葉洺可疑，因為他很像哈維，而直覺讓他沒有掉以輕心，但他卻沒有想過，葉洺……可能就是哈維本人。

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又不得不讓他聯想起哈維。

如果把葉洺當做哈維來看，就會發現都是悉的覺，都是似曾相識的細節……

是你的吧……

可是你怎麼敢回來？不對……你這樣的怪，本不會有愧疚之心，也不會懼怕死亡，因為你只是希克斯的創造品罷了，只會服從命令。

這一次，你又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科森眼神冰冷，許久，他拿出通訊吩咐道：“讓布德過來。”

布德很快就過來了，他進來一看，發現科森站在牆壁前，牆上是一個猙獰的拳坑，而一向冷靜自持的元帥大人，此刻眼中滿是深深的痛楚之，神猙獰。

這一幕瞬間令他回想起了三年前。

三年前當他們發現哈維竊取了機逃走，並且背叛了他們時，元帥就是這樣的表現。

布德的心猛地一沉，“您有什麼事嗎？”

科森慢慢轉過，暗紅的雙眸中是寒意森森，他薄微啟：“我懷疑卡文，就是哈維。”

布德聽到這個名字，臉也猛地變了，不敢置信的道：“這怎麼可能——”可是他說到一半，忽然覺得嚨一卡，這——為什麼不可能呢？

他想起那杯加了糖的咖啡，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竟產生了果然如此的覺……

科森聲音冰冷：“希克斯當初既然能改造他，又讓他潛伏進人類軍隊，那麼現在也可以做第二次，並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布德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想起自己死去的弟弟和戰友，眼中滿是刻骨的恨意，沖的道，“我去殺了他！”

“別沖！”科森沉聲道：“目前還只是懷疑，我也不能完全確認他的份。”

布德聞言終於稍微冷靜了一點，但還是眼睛發紅，難以克制心中憤怒的緒，只要一想到葉洺有可能就是哈維，就恨不得將他碎萬段，他問：“那現在怎麼辦呢？”

科森閉上眼睛又睜開，眸中是冷凝的：“首先就是要確認他的份，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

葉洺吃過飯回到自己的宿舍。

【葉洺：其實我總吃那幾樣，真的只是選擇障礙罷了，哎。】

【888：恭喜你，終於就要掉馬了，但是我看掉馬的後果很可能是被死，或者被仇殺。】

【葉洺：不會的，我原本還有點擔心，但是今天看科科這麼冷靜的和我說話，我覺得他不會這麼沖的。相比而言，小布才是沖的孩子啊。】

【888：呵呵。】

葉洺第二天醒來，發現大家在匆忙的準備著什麼，正自意外的時候，就看到布德向他走過來，道：“你和我過來。”

葉洺疑的跟著布德過去。

布德凝視著葉洺的面容，眼底深有著拼命抑的冰冷審視之，他說：“我這裡有一項臨時任務，但是因為出來時帶的人手不夠，所以你和我們一起去一趟吧。”

葉洺毫不猶豫的道：“是，長！”

布德點點頭：“我給你準備了戰機，十分鐘後集合出發。”

為一個士兵，服從命令是天職，葉洺什麼也沒問，直接去做準備了。

十分鐘後，布德帶著葉洺以及一個十人小隊，就從星艦上離開了，他們的任務是去不遠的C452基地附近營救一只被困的小隊。

C452基地因為靠近要塞外圍，屬於非常危險的戰鬥區域，最近因為失利，那裡已經暫時沒有人類軍隊駐紮，只作為戰時的一個臨時落腳點。

這個任務說危險也危險，說不危險也不危險，如果不到外面遊的異的話是很輕松的，但萬一需要戰鬥，就危險了。

一開始十分順利，但是在快要到達的時候，壞運氣還是來了。

前面忽然出現了一支幾十頭翼蛇組的異隊伍，翼蛇狡猾兇殘，雖然一般都只有幾十頭一起，數量不算特別多，但很是難纏，尤其是在他們人數火力都不足的況下，還是很有威脅的。

布德當即命令大家躲避，但是那群翼蛇已經發現了他們，在意識到這群人類很的時候，它們開始瘋狂的沖過來進攻！

葉洺為一個新人，自然不好表現的太突出，但是因為戰況很快變的危險，布德他們本無法顧忌到葉洺，紛紛開火躲避攻擊，葉洺的戰機終於一時不備被一只翼蛇撞上來，側開始出現故障。

危急時刻當然不能再留手了！

葉洺練的作戰機，一個高難度的旋轉作，直接將激槍對準了其中一只翼蛇的，穿了它！

但是很快其他翼蛇又圍攏了過來，而布德他們因為閃避則離他越來越遠，葉洺不斷的嘗試和他們會合，但是距離卻越拉越開，眼看況危急，為了躲避不得不向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那群翼蛇對落單的他窮追不舍，葉洺的戰機創越來越嚴重，作界面不斷的顯示紅的警告字樣，葉洺一邊躲避一邊作戰機迫降，這時候他看到前面悉的山巒，忽然眼神一凝，向著那個方向猛的俯沖下去！然後飛快的將自己彈出了！

葉洺記得這裡，多年前他曾和科森一起來過這裡。

那時候雷德裡克要塞還沒有破滅，這裡非常和平，雖然建造著很多的基地，以及有無數的軍事設施，但是卻並沒有經曆過戰火。

那時候這裡非常麗……這山巒一片翠綠，有清澈的流水，活蹦跳的們。

可是現在這裡只有一片戰火肆的狼藉。

葉洺記得就在這座山裡，有一個非常蔽的避難所。

他飛快的往地上一滾，鑽進了一個巨大的石壁之下，果然在這裡找到了開關，迅速的輸碼，一個堅實的厚重金屬門很快的打開了。

葉洺猛地沖進去關上門，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幸好這裡還可以使用。

以這個避難所的級別，是足以抵擋那幾只翼蛇的。

直到這時候，曾經的回憶終於不控制的撲面而來，眼中再次浮現痛苦懷念之。

當時葉洺和科森一起來穆赫要塞辦理公務，回程的途中，科森忽然說不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於是科森帶他來了這裡。

當時他覺得有些不理解科森的行為，覺得這趟多餘的旅程完全沒有必要，後來想想……也許科森只是想要和他有個獨的機會。

科森這個人在戰鬥上剛果決斷，但追起人卻著實有些笨拙。

葉洺邊出一抹苦的笑容。

他們在這裡住了兩天，科森就像是個笨蛋導遊一樣，專心的帶他在這裡遊玩，最後他們來到了這座山巒，科森告訴他這裡有一個蔽的避難所。

葉洺手了一下肩膀，那裡鮮淋漓，剛才還是傷了。

他掩下心中難過的緒，不願回想那些過去，曾經所有的好如今都為長在心中的刺。

葉洺慢慢往避難所裡面走去，他微微轉過頭，明明自己的側空無一人，但是恍惚間卻好像看到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那裡，男人對他出一個溫的笑容，說：哈維，這是個B級避難所，和這個星球融為一，一共有五個進出口，你從這裡進來，只要在裡面將門鎖死，那些怪就攻不進來了。

葉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科森又道：這裡有三萬個房間，十六個餐廳，還有一個軍火庫和儲藏室，儲備的食足以供十萬人生活一年。這樣萬一真的遇到危險，還能給他們留下被營救的時間。

葉洺覺得真的很厲害。

科森笑著說：這樣的避難所我們幾乎在每一個星球上都有建造，級別高低不同，但至都能阻擋異一段時間。不過這裡很安全，應該是用不上的……雖然我們依然在這裡建造了，但我希可以永遠都用不上。

那時候，科森說這些話時的眼神是如此的自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雙目中只有深沉冷寂……他曾發誓不會讓希克斯能越過雷德裡克要塞一步。

而現在雷德裡克要塞消亡了。

葉洺黯然的看著避難所的狼藉，看著牆壁上幹涸的跡，角落裡發臭的……心道這裡終於還是用上了。

因為曾經經曆過戰火，避難所裡面很多資都被使用了，葉洺看了一會兒，並沒有找到急救用品和食，就在有些焦急的時候，忽然想起科森曾經告訴他的東西，眼神了。

葉洺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順利的來到了儲藏室，儲藏室早已被搬空了，沒有任何食留下，但是他直接走到一面牆壁前，輕輕一拍，牆壁上出現了一個電子屏。

原來這裡還在……還沒有被使用。

葉洺輸科森曾經告訴他的匙，這是屬於最高權限匙，可以啟避難所的急備用儲備，科森當時告訴他，是希他遇到危險時可以多一條生路。

他們時刻在戰火的最前端，他並不害怕自己的死亡，卻依然希自己喜歡的人，可以好好的活著。

一個小房間出現了，裡面沒有多東西，只有一個簡單的醫療理設備，和一些固態食。

葉洺撕開自己的服，出鮮淋漓的肩膀，咬著牙拿出治療槍對準傷口，這種治療槍可以迅速止並愈合傷口，但是不使用麻醉藥劑的話很痛。

葉洺死死咬住，額頭冷汗流了下來，終於止住了傷口的，他簡單上了一些藥，然後吃了一些食。

疲憊的坐在那裡，閉上眼睛。

他很想告訴科森，謝謝你，你告訴我的東西很有用，只可惜……現在的你大概很後悔告訴了我這些吧。

………………

科森就站在自己的星艦中，這一切都分毫不差的落他的眼中。

從葉洺落那座山巒，練的輸碼進那座廢棄的避難所的時候，他的心中其實便已經有了答案。

但是他還是看了下去。

他看著葉洺走在那空的廊道中，最後沒有繞任何彎路來到儲藏室，找到了那僅剩的備用儲備，看他坐在那裡，作練的給自己治傷。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沒有任何遲疑，顯然並不是第一次到來。

這一刻科森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那一次他和葉洺就在這裡。

他很喜歡這個人，不知不覺被他深深的吸引著，可是他並不擅長追求別人，也不太懂那些浪漫，甚至因為害怕拒絕而遲遲沒有告白。

他們平時總是很忙，總是在戰鬥，甚至沒有談說的時間，那一次他破例的拖延了行程，忙裡閑帶葉洺來到這裡，其實只是想要一個獨的機會。

這裡沒有戰火，沒有外人，只有他們兩個，這應該算是他們的一個約會吧？

只可惜自己沒有想到要準備禮，兩人在這裡住了兩天，臨走前他帶著葉洺來到這裡，告訴了他開啟避難所的方式，並且將屬於自己的最高權限匙告訴了他，他是這樣的喜歡這個人，甚至願意為保護他而死去。

所以他想，盡管用不著，但還是希你能知道，我願意同你共這一切。

我不能違背規矩破例給你更多，但只是一個急避難權限匙，我還是可以給你的，這也是我第一次為一個人破例。

我希你能一直好好的活著，我最的人……

科森閉了閉眼睛，他通過監視看著避難所中的青年，眼中的溫緩緩消散，最後一點點變的冰冷。

這時通訊響起，布德的影出現在視頻中，他神凝重的問道：“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假裝和卡文走散，並讓他單獨陷危險，請問您確認了他的份了嗎？如果他不是，是否需要我們現在去救援？”

科森緩緩轉過眼睛，那雙眼如同蒙上一層厚重的黑暗，他說：“我確認了，他就是哈維。”

布德一聽到這句話，眼中出刻骨的恨意，再也無法維持平靜，恨恨的道：“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科森雙手背在後，許久沒有說話。

布德焦急的道：“您下命令吧！我這就過去狙擊他，保證不會讓他有機會逃走！”

科森眼神幽暗深邃如同宇宙深的荒蕪之地，許久終於抬眸看向布德，薄抿一條直線，聲音冰冷徹骨，一字字道：“不，你現在去救他，然後將他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