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洺的發抖, 眼中神震驚且混，許久發出艱的聲音, “你……”

這一刻他的大腦幾乎無法思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科森知道他是誰了……他認出他了……

科森垂下眼睛, 凝視著葉洺的側臉，以及他金的豎瞳，這是一只不屬於人類的眼睛, 可是裡面蘊含的, 真的很像是一個人類。

就好像野的軀殼之中, 被錮的人類靈魂在蠢-蠢--, 要掙破囚籠而出。

科森想, 如果真的有一個染者可以恢複人的話, 大約就應該是這樣的吧……只可惜, 哪怕裝的再像, 也不過是一個騙子而已, 他無時無刻不在試圖蠱他, 就如同當年那個蠱親人並狠下殺手的染者一樣。

一旦放開錮，他就會挖開你的膛，掏出你的心……

科森聲音輕輕的, 如同亙古傳來的歎息，“你後悔過嗎，哈維……”

葉洺痛苦的閉上眼睛，直到此刻他才明白, 原來他自以為是的偽裝，早已在科森面前無所遁形。

葉洺冷靜下來，發出嘶啞的聲音：“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份的？”

科森定定看著他，神溫和，緩緩道：“還記得我帶你去過的那個避難所嗎？你使用的是我告訴你的匙權限，那個權限……我只告訴過你一個人。”

葉洺眼神有片刻恍惚，原來那次任務從頭到尾就是一次試探。

原來，那時候科森就知道自己是誰了……他之所以沒有揭穿自己，只不過是想要借自己的手揪出其他叛徒。

科森定然早已發現當初那一切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並沒有幫助羅伊，而是認為自己和其他叛徒合謀，所以才決定反向利用自己。

那麼這段時間，他就像看一個小醜一樣看著自己的表演是嗎？那些所謂的帶著折磨辱意味的訓練……本就是對他的懲罰，一切都是故意且有預謀的。

此時葉洺再回憶布德的冷酷和科森的漠然，在他眼前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布德因為知道自己就是哈維，所以才故意讓人折磨他，在他明明難以承的況下還加大訓練力度，明知他因為偽裝不能暴實力，還讓昆克等人暗地裡對付他，讓他有苦難言……他的冷酷只是針對他。

科森明明知道他是哈維，還故意用那樣的方式-辱他，把他當做一個毫無尊嚴的品一樣侵-犯，並非科森本是一個這樣無冷漠的人，而是因為這個人是自己，他才會這樣的對待。

他是真的不能原諒自己，因此在自己的面前，才變的這般面目可憎。

葉洺忽然笑了出來，他笑著笑著，嚨裡口腔中都是腥的味道，他傷的很重，也許這次真的快要死了，但是他並不害怕死亡。

他最害怕的是當年的悲劇重演，現在他可以放心了。

因為他相信科森一定不會讓當年的悲劇重演的，因為這次他不會再被自己欺騙，不會再被任何人欺騙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為了勝利，不惜在這般恨著自己的況下，還忍了這麼長的時間，直到自己終於和叛徒聯系才出手。

他依然冷靜、理智，並且不畏懼希克斯。

葉洺覺得很欣，這種欣和放心的緒竟然下了心中的痛苦難過，他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傷害被愚弄，在人類的生死存亡面前，這本不重要不是嗎？

這個道理科森明白，他同樣也明白。

葉洺笑了一會兒，他艱難的轉過頭對上科森的雙眼，冷冷道：“你就是發現我了又如何？我什麼都不會和你說的……希克斯大人會殺了你們所有人，踐踏你們人類領土，你是贏不了它的。”

“你想要的那個問題的答案，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我不後悔。”

這並非是我的真心話，當我從那無盡黑暗中如同幽靈一般歸來的時候，真-相幾乎將我擊潰，痛苦自責令我夜不能寐，是最後的堅持讓我來到你的面前……

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我的真心話，只因為我不想你和我一樣痛苦。

為人類的英雄，你應該一往無前，不為任何事搖，不為任何事阻礙，做你應該做的正確的事，放棄一個本就該死去的人。

死亡對於我來說不是終結，而是新生，因為我終於可以擺這可悲的桎梏，再也不必到希克斯的控制，再也不會為活著傷害了自己所的人而痛苦了。

科森聽到葉洺說出那四個字，看著他眸中的笑意，許久，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出手，輕輕--開葉洺額前沾著的碎發，出他潔的額頭，指尖拂過他的面容，他低下頭輕輕吻上他的，這個吻只是簡單的雙-相，彌漫的腥味令一切帶著悲哀的決絕之意，如同來自心靈深的告別。

“別擔心，我不會再讓你痛苦了。”科森溫的看著他的眼睛，似乎過他的雙眸，看到了那個也許還存活在這個某個角落裡的可悲靈魂。

我要殺死這個惡魔的軀，讓真正的你得以釋放解，獲得安寧。

葉洺彎起眼睛笑著，他沒有說出口的是：謝謝你。

科森不舍的看著面前的人，他的手指就擱在金屬床旁邊的作面板上，只需要按下一個按鈕，扣住葉洺的金屬環就會化為無堅不摧的利刃，輕易割斷他的四肢和腦袋，讓他首分離。

他們一直這樣死那些染者，科森還記得那一次次鮮淋漓的場景，看著士兵打掃滿地的鮮和碎塊，現在他只需要一手指，他所深的這個人，也會變那樣，最後像是垃圾一樣被扔進焚燒爐進行銷毀。

科森眼中的悲哀幾乎溢了出來，手指僵到無法彈，但是這一次，是真的應該訣別了。

他輕輕劃開面板，就要按下去，忽然通訊響起急促的聲音。

這聲音在寂靜的刑訊室中，顯得如此的刺耳，猛地打斷了科森的作，突兀的斬斷了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和準備已久的勇氣。

科森眉頭微微蹙起，他打開通訊，裡面傳來布德張的聲音，“元帥，我們已經追查到資料的下落了！您應該過來看看！”

布德的聲音非常震驚意外，而且還有著一不確信，顯然那個叛徒的份令他拿不定主意，難以決斷。

科森眼神微凝，沉默了幾秒鐘，說：“我現在就過來。”

他抬眸深深看了葉洺一眼，轉走出了刑訊室。

葉洺看著科森離開的背影，似乎松了一口，閉上了眼睛。

【葉洺：啊……太特麼驚險了啊啊啊啊！要不是你一直在給我說那邊的追蹤進度，我真不敢這麼來的！QAQ差點就要死無全了！】

【888：呵呵呵……我看你很淡定的嘛。】

【葉洺：不不不我的心一點都不淡定，我張死了！如果布德再不打這個電話，我就要想辦法搖科森，讓他暫時不殺我了，現在就死可消不完黑化值。】

【888：……你打算怎麼搖他？】他看科森可是真的下定決心了啊。

【葉洺：那還不簡單，不裝13就可以了嘻嘻嘻】

【888：……】臥槽。

【葉洺：啊，我就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羅伊那小辣可沒有我這麼強大的意志啊！保證要不了多久他什麼都會招出來的。】

【888：強大的意志？冷漠jpg】

【葉洺：您就是我強大的意志啊，只要有您存在，我就可以無所畏懼為所為O(∩_∩)O~您哦麼麼噠】

【888：滾。】

就這個磕破點皮都要大呼小的辣，還好意思談意志？！

………………

科森沉著臉大步走了出去，來到了旁邊的辦公室，布德站在那裡，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他看到科森過來了，連忙上前道：“我們已經知道那個叛徒是誰了！”

科森眼中-出寒，聲音含-著殺意：“是誰？”

布德咬著牙道：“是羅伊。”他似乎猶不敢相信，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太肯定。

科森也有些意外，眉梢挑起，音調微揚：“羅伊？”

雖然他並不是很待見羅伊，但不論如何，他從未懷疑過羅伊是叛徒。

希克斯用來制造染者的人類，基本上都來自戰爭中的俘虜，以及那些戰死的人類士兵，因為宇宙太大，人類聯邦本無力找回每一個犧牲士兵的，大多數就這樣飄在宇宙中……這些和數被活捉的人類會被希克斯用來改造，再改頭換面的投放回來，替代其他人類的份，為潛伏的細。

羅伊來自首府星的貴族家庭，並非這裡的原住民，因為份的原因，雖然一開始在軍隊中的職務不算高，但是一直在安全的後方部隊，三年前從未上過前線，本沒有戰死或者失蹤的危險，不備被希克斯改造或者替換的機會，屬於基本不可能是染者的類別。

雖然近兩年他為了立功，開始申請去一些稍微靠近戰線的前線基地，但依然很以犯險。

這也正是科森並不太欣賞他的原因，哪怕羅伊這兩年看起來戰果不菲，在他眼中卻不過又是一個惜命的投機貴族，把這裡當做自己鍍金晉升的階梯，貪婪的掠奪功勞，而不是一個真正的英勇無畏的戰士……但盡管如此，科森並不認為他會是叛徒。

羅伊是個百分百的人類，不備背叛人類的機和理由，也應當沒有那個膽量才對。

顯然布德也是清楚這些，才表現的這樣震驚意外。

正因為他們都確信羅伊是人類，所以才不敢相信他會是那個叛徒，更甚至在三年前就參與了那場叛變，親手將億萬同胞送希克斯的口中。

任何一個人類，哪怕再喪心病狂的瘋子——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在此之前，也從未有過人類投靠希克斯的先例。

人類和希克斯是絕對的不死不休。

科森沉道：“給我看追蹤結果。”

布德打開電腦，轉向科森，道：“我們好不容易破解了哈維設置的反向追蹤程序，跳過了幾個故意迷的虛擬代理，最後發現那份機被發送進了一個三年前注冊的匿名賬戶，這個賬戶並非是在羅伊名下，開設這個賬戶的人是一名做萊斯利的校，三年前就戰死了，所以這是一個無主的僵賬戶。”

布德頓了頓，繼續道：“最後我們經過調查，確認這個賬戶是羅伊在使用，而且就在昨天他還悄悄登錄過。他為什麼要悄悄使用一個死人的賬戶，並且這個賬戶剛好接了哈維發送的機，我認為這不可能是巧合。”

科森眼神冰冷，毫不猶豫的下令：“將他抓捕回來。”

羅伊到底是不是這個叛徒，問一問就知道了，他可不是那些頑強兇狠的染者，他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布德點點頭，這時電腦上的信息閃了一下，連忙道：“就在剛剛他又登錄了賬戶，並且查閱了這份資料！”布德一想到羅伊可能就是三年前和哈維合謀，害死他弟弟的兇手，氣的眼睛發紅！

科森的命令飛快的傳達了下去，他手下最銳的部隊在短短三分鐘之就到達了羅伊的所在。

兩分鐘的火之後，豪斯隊長向科森複命，說已經在羅伊的一私宅中將他抓獲，他當時似乎有些慌，正準備逃走！

科森聞言神更冷，既然還準備逃走，那麼當然不是問心無愧了，他冷冷命令：“將他帶回來，我要親自審訊他！”

如果羅伊真的是那個叛徒……

為人類，卻背叛自己的種族，這種事絕對無法饒恕！

科森在辦公室來回踱步，目幽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布德看他表嚴肅，也不敢打擾他，只是靜靜的等候在一旁，一想到羅伊馬上就要被抓捕回來，事就要真相大白，他的心既憤恨又複雜。

他一定會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

羅伊被關在一個屋子裡，坐在一個金屬座椅上，手腳都被固定住，在剛才的火中他了一些傷，臉上也被打了一拳，看起來十分狼狽。

但比起上的疼痛，被發現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

他今天只是照例去查詢了一下自己的賬戶，那是他和其他染者聯系的賬戶，自從投靠希克斯之後，他大多時候都是通過這種方式傳遞信息，但是今天他打開來，意外收到了一份機信息。

羅伊最近並未接到竊取機的指令，這份突如其來的機信息令他產生不妙的預。

這三年來，背叛人類無時無刻不令他生活在惶恐之中，隨時擔心會被發現，如果萬一被發現了……他一想到這種可能就恐懼不已，這一份意外到來的機信息，令他到不妙。

而今天，他一直擔心的噩夢終於真了，他被毫無征兆出現的軍隊給抓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突然被發現了，也許和那份機有關。

羅伊聽到開門的聲音，倉皇的抬起頭，就看到一個高大英俊有著暗紅瞳孔的男人走進來。

這是他暗許久的男人，他喜歡他喜歡到瘋狂，不惜一切的低到塵埃裡，可是他從未正眼看過他，總是那般冷漠無……而現在更是表十分可怕。

羅伊吞了一口口水：“元帥閣下，這是怎麼回事……您為什麼派人抓我？”

科森冷冰冰的看著他，“你不知道自己被抓的原因？”

羅伊知道如果承認了自己必定是死路一條！於是咬牙說：“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只是在自己家裡休息，並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被抓。”

科森眼神冷銳，聲音低沉：“是嗎？那麼你先從這個賬戶開始代吧，你為什麼會登錄已經死去的萊斯利校的賬戶，為什麼會剛好接收到我這裡被竊取的機。”

羅伊臉慘白，他想要試圖狡辯，但是卻不知道如何狡辯……就在他到絕的時候，忽然靈一閃，恐懼的大喊出來：“我明白了！我是被陷害的，我是被陷害的！我本沒有竊取機，我不知道那份機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我本不知道啊！”

“那個賬戶是我在使用，但是我真的沒有竊取機！我不是染者，我是人類！你，你不能沒有經過審判就這樣對我，我是被冤枉的！”

科森看著羅伊的眼睛，卻本不相信他的話，因為羅伊眼中的慌躲閃已經出賣了他。

他就是那個叛徒。

科森心中無比憤怒，他不敢相信羅伊為人類竟會和染者合謀，背叛他們，他竭力下心中的怒意，維持表的平靜，抿著，片刻後寒聲開口：“來人，幫羅伊上校好好回憶一下，他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麼。”

………………

科森就站在那裡看著。

就在士兵將刑拿進來的時候，羅伊就幾乎嚇破了膽，他見過他們是如何拷問那些染者的，只要一想到這些東西用在自己的上，那慘烈的場面會發生在自己上，就嚇的渾抖。

事實證明，羅伊在這方面，別說不能和葉洺相比，甚至連其他普通染者都遠遠不如。

不過短短二十多分鐘後，羅伊就幾乎喪失了意志，他渾是，他到自己的骨頭被敲斷了，針刺他的皮，劇痛令他發出淒厲的慘，可是又死不了，因為這些士兵會維持他的生命，以現在的醫療手段，在嚴監視下死亡本是不可能的事！

羅伊很怕死，但是這一刻他竟覺得死亡是一種奢侈，只恨不得能徹底死去，就不用清醒的這一切痛楚了！終於他發出嘶啞的聲音：“你，你想知道什麼……我，我都說啊啊啊——”

科森緩緩抬起手讓士兵停止用刑，走到他跟前，彎腰凝視他的眼睛，暗紅的瞳孔中沒有毫，“就說說，你是怎麼背叛我們的，又做了一些什麼吧。”

羅伊瞳孔渙散，因為劇痛而意識混，開始斷斷續續代自己做過的事，說出自己三年前就投靠了希克斯的事，然後一直幫希克斯安排染者潛伏進來，他就是通過那個賬戶和其他染者進行聯絡……

不止科森，不止布德，所有在場的士兵都聽的眼睛發紅，恨不得上去撕了這個人！

科森的拳頭的咯咯作響，冷冷吩咐旁邊的士兵：“讓他把他安排進來的每一個染者的名字都代出來！”

士兵說：“是！”

科森眼神冰冷，這個該死的叛徒！

羅伊早已沒有反抗的意志，士兵問他一句，他就回答一句，很快代出了一百多位名單，這些都是他三年間幫希克斯安排進來的染者。

士兵仔細核對了這些信息，然後將名單給了科森。

科森其實剛才已經聽過一次了，他的記憶力很好，已經全部記住，但還是仔細的再看了一遍，視線最後落在“卡文”的名字上。

這個來自F876基地的下士，他——也是羅伊安排進來的。

科森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殘酷的事實再次如同鋒利的刀刺在他的心上，毫無疑問，羅伊就是當年和哈維合謀的叛徒，而三年後，又是羅伊再次幫他潛伏進自己的邊。

至於所謂的嫉妒，大概也只是偽裝……你們倒是表演的一手好戲。

科森將名單給布德，寒聲吩咐：“這裡面的染者，一個都不要放過，全部抓起來，抓不住的就直接擊斃。”

布德剛才把一切都聽在耳中，他的腔怒火熊熊燃燒，滿是恨意的看了羅伊一眼，道：“是！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科森點點頭，再次回頭看向羅伊。

羅伊如同一個人，他耷拉著腦袋坐在那裡，軀微微痙-攣，表因為痛苦而扭曲，眼神渙散，發出抖的聲音：“你，你殺了我吧……”

科森卻沒有那樣做，這個該死的叛徒應該接審訊，然後再公開決。

他聲音平靜而冷漠：“現在告訴我，你這次竊取機的原因，是不是希克斯又要準備發進攻了？他有什麼計劃？”

羅伊恐懼的瑟著，喃喃道：“我沒有……這次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那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賬戶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科森眉頭微微皺起，到現在羅伊本沒有再狡辯的必要，他剛才代出來的容已經足夠判他的死刑了，而且顯然已經喪失抵抗的意志，按理說是不會再說謊的，為什麼還要堅持是別人陷害他？

難道他真的是被陷害的？

一開始羅伊就說自己不知道機從何而來，他是被陷害的，當時科森認為這是他為了逃懲罰的謊言，現在看來，竟然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這沒有道理，哈維為什麼要陷害他？

科森心中有種不妙的預，他聲音低沉下來：“那份資料是哈維發給你的，他是你安排進來的染者，你會不知道？”

羅伊霍然抬眼，瞳孔收，似乎聽到了一個什麼不敢置信的名字，神智一點點回到腦海，抖：“你什麼意思，哈維？哈維回來了？”

之前的審訊都非常順利，明明一切都已經明了，卻在最不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出現了問題，科森覺得似乎有什麼在漸漸失去掌控。

他定定看著羅伊的眼睛，聲音喑啞低沉，“我倒要問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了，你當年就和哈維合謀背叛了我們，現在又幫助哈維藏份回來。F876基地的卡文下士——他就是哈維，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剛才招供出來的名單？”

羅伊驀地睜大眼睛，本已竭力的軀因為巨大的震驚而抖了一下，上的鮮又瘋狂的往外湧，但他竟好似已經不到一般，用猙獰而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科森：“卡文，就是哈維？不，這不可能！”

接著他的眼神開始變的癲狂，喃喃道：“卡文就是哈維……不，也是有可能的……難怪……難怪……”

羅伊雙目通紅，像是笑又像是哭，眼神一點點的重新恢複清明，似乎因為巨大的刺激而發了某種潛力一般，嘶啞的開口，“難怪你喜歡他，原來他就是哈維啊！難怪你喜歡他啊哈哈哈哈，你竟然還喜歡他！難怪他要陷害我，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是他在陷害我，他回來了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他說著說著哭了起來，神憤恨不已，眼中是怨毒的芒：“希克斯大人答應過不會放過他的，可是它竟然讓他回來了，這是要害死我啊！我不甘心，我對它還不夠忠誠嗎？我做的還不夠多嗎？它就這樣的放棄了我，我不甘心，我恨它！我恨你！”

科森的心不住的往下沉，羅伊的話令一切開始迅速的離掌控，這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科森皺起眉頭，冷聲道：“你在說什麼瘋話，他為什麼要陷害你？”

羅伊心中只剩下嫉妒和憎恨，生不如死的痛苦令他瘋狂，無發泄的恨意幾乎要沖破他的膛。

他就要死了……希克斯舍棄了他，科森也不會放過他……他什麼都得不到，他就要死了……只可惜沒有先看到哈維死去。

羅伊聲音冷，他咳出一口，看向科森的眼神再沒有毫恭敬恐懼慕，只有刻骨恨意：“哈維呢？他在哪裡？是不是像我一樣，也在某個審訊室裡，你也是這樣拷問他的嗎……”

科森薄抿，冷冷看著他沒說話。

羅伊發出呵呵呵的笑聲，嚨如同風的鼓囊，“還是說他已經死了？”

科森凝視著羅伊的眼睛，他心中的不妙愈發的強烈，他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回答，很可能決定他得到的答案的不同，一瞬間腦中各種思緒飛快的掠過。

片刻後，科森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羅伊，淡淡道：“是的，他就在你旁邊的審訊室，但是因為什麼都不肯說，為一個沒有價值的染者，我已經死了他，他早就應該為當初的事付出代價。”

羅伊聞言眼中出詭異的笑意，似乎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死了啊……你下令殺的他？還是你親手殺的他？那可真是太有趣了，我真是太高興了哈哈哈哈哈！他早就該死了，這回看他和我搶什麼！”

科森皺眉看著他，似乎有些不耐煩，“你與其在這裡說一些胡話，不如老實代你是怎麼和他聯系的，說出希克斯的計劃，我也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羅伊用瘋狂詭異的眼神著他，呵呵的笑著：“我代，我現在就代，我把所有的真-相全都告訴你！”

“三年前哈維就沒有背叛你，他雖然是個染者，到希克斯的控竊取了機，可是臨走的時候後悔了，冒險銷毀了自己走的機並且試圖逃走。希克斯太生氣了，就命令我去抓捕他，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憑什麼一個染者可以到萬眾戴，還可以被你著……所以我不但抓-住了他，還剝離了他的虹和指紋，偽裝他的份竊取了機，將希克斯的軍隊放了進來。”

“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不是嗎？你們都以為是他背叛了你們，你還親自下令通緝他，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開心，為了慶祝喝了好幾天的酒，這才是他一個染者應該有的下場嘛！為一個染者，不好好的聽從希克斯的命令，卻還妄圖背叛希克斯，又妄圖得到你的，付出這樣的代價才是正常的……”

羅伊看著科森陡然變了的臉，心中滿是快意，他注定得不到這個人，還要死在他的手上，就應該讓他也嘗試自己承的痛苦才是！

他繼續道：“……當時是我親自抓-住他，把他送回給了希克斯，希克斯說要讓他承背叛的代價，所以這三年，他都在被希克斯折磨啊哈哈哈哈，真是可悲又可憐。你看……他為了你背叛了希克斯，承了這樣的折磨，就是回來了，還要被自己所的人傷害，連我都忍不住有點同他呢。”

羅伊說著說著，眼神再次變的不甘猙獰，咬牙切齒道：“但我還是恨他！希克斯怎麼可以又把他放出來，還不告訴我他的份，如果我知道卡文就是哈維，我早就殺了他，絕不給他陷害報複我的機會！我幫希克斯做了這麼多的事，可是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拋棄了我……哈維是回來報複我的，他回來就是為了報複我！”

科森看著羅伊猙獰的神，覺得自己渾幾乎被冰凍住，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是這樣……

羅伊猙獰的笑著，“說起來……哈維回來一看，發現自己當初寧可冒著背叛希克斯的風險都想要保護的一切，還是被毀滅了，一定很痛苦吧？而且自己還了人人憎恨的通緝犯，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哈哈哈……難怪他要這樣想方設法的陷害我，不過我也不虧，他想要害我，還要搭上自己的命，我一點也不虧啊哈哈哈……你們都這麼喜歡他，結果還不是在傷害他，一個個要他的命！”

科森一手揪住羅伊的領，目眥裂：“你胡說——”

羅伊裂開，他滿口的鮮，模樣可怖至極，眼中卻只有痛快，“怎麼？覺得心痛後悔了？不用的……你要這樣想，你殺死了他可是幫助了他呢。他又為了你背叛了希克斯……這一次如果他活著落到希克斯的手中，可是要承百倍千倍的痛苦折磨啊哈哈哈，所以你是幫他解了啊！”

“這可是……好事啊，你這麼他，該為他高興才是……”

科森看著羅伊通紅癲狂的雙眼，他過那雙眼，看到了自己倉皇的模樣。

不敢置信，惶恐，痛苦，難過。

像是個失了魂的軀殼，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