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劫》全部章節_第一六七章 你好不好?

宴會?這麼早?

季昭華有些不明白,擡起頭問夏侯忱:“不是應該等省來了之後才舉行的麼?”

這春耕祭,請來的可不止夏侯忱一個人的,還有季曠,要真的是大型的歡迎儀式,不是該等人齊了麼。

夏侯忱當然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周帝單獨先宴請他,爲的恐怕也是季曠,對於夏侯忱,周帝必然更忌憚季曠,畢竟季家的仇,就算是前面有個孟辰良做替罪羊,但是最後下決定的,下旨意的還是周帝,無論如何,他這個皇帝都是逃不開罪責的,季曠現在若是回來,怕是周帝不會好過,所以這一次,周帝先行請了夏侯忱去,共謀大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夏侯忱沒有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對季曠有害的事,難保季昭華不會鬧起來。

季昭華又不是傻子,這樣的事如何能想不到,只不過夏侯忱不說,自然也就揭過不提了。

原本季昭華是要參加宮宴的,但是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他們所住的夏國驛站就來了人,是季曠派來的,說現在季曠就在都城城外,季昭華父母的葬之地,讓季昭華去一趟。

季昭華一路跟着夏侯忱,夏侯忱不提去拜祭的事也不好單獨行,現在季曠來請了,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再者說,有些話,也想他們姐弟倆單獨說說,剛好今日夏侯忱要宮赴宴,自然沒有時間跟着,這樣最好。

行程就這麼定下,夏侯忱進宮赴宴,季昭華出城拜祭。

映雪留在驛站裡面,無論是宮中,還是城外,都不算是特別的安全,並不想帶着孩子去。

季昭華低調行事,坐了一頂青灰帆布的馬車,邊四個大丫頭跟着,輕裝簡行的去了城外。當初將季家衆人下葬的時候,況特殊,所以只是簡單的安葬在一偏僻的山坡上連個墓碑都沒有,一路上季昭華都有些不認識路了。

當時的一切,現在對於季昭華來說,是陌生又悉的,似乎一切清明的不得了,但是有時候想想又覺得那是一場夢。

到達目的地,季昭華準備下車,車外進一隻手來,季昭華眼眶一熱,擡頭看去,季曠對着笑,就如同那些悲慘的過去不曾發生一樣,就如同多年前,他對着姐姐笑着的時候一樣。

這將近三年的時間,季曠高大了不材也變的魁梧起來,臉上也染上了草原特有的風沙痕跡。

季曠長臂一就將季昭華抱了下來,站在弟弟面前,季昭華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那種說不出的安寧放鬆,也許是裡就帶着的東西,本讓人不開,放不下。

“先見過父親母親吧。”季曠知道季昭華肯定有很多話要對他說,但是不急的,既然他們姐弟已經見面,總有時間說那些事,現在還是先拜祭父母兄長吧。

季昭華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父母的墳看起來已經被人修繕過,雖然還是沒有墓碑,但是四周鬱鬱蔥蔥的常青樹已經長起來了

,這種做法其實是很符合貴族的規矩的,貴族陵園裡,最吸引人主意的不是那些墓碑或者功德碑,而是高大的常青樹,按照特有的陣法排列,是最尊貴的象徵。

季昭華行大禮,跪倒在父母哥哥的墳前,當初太倉促了,本就沒有一個一個分開的單獨去掩埋,所以現在看起來,就只有一個大墳頭。

心裡默默的念着:爹爹,孃親,哥哥,我跟弟弟回來了,沒有辜負爹爹的代,我們都活了下來。並且也有了爲你們報仇的資本,你們一定要保佑我們,更要保佑弟弟,一生平安。

等拜祭過後,季昭華站起來,跟季曠肩並肩圍着父母的墓地散步,這也是習俗,要圍着父母的墳,多走幾圈。

季曠退回了下人,季昭華亦然。

“你現在怎麼樣?”

“你好不好?”

兩個人同時開口,季昭華笑起來,邊走邊回答弟弟的問題,“我好的很。”見到你就更沒有不好的了。

季曠纔不相信說的,怎麼會好,當初被孟辰良害那個樣子,現在又了皇宮,了寵妃。季曠以前還真不知道這麼多,都是通過信件知道地的況,但是現在不同了,他一路南進過來,聽到的關於季昭華的傳聞可真是不,什麼嗜殺皇嗣,霸寵後宮,更甚至還有人說季昭華跟夏侯家兩兄弟都有染,是夏國名副其實的國妖姬。

這些傳聞不知道是什麼人傳出來的,但是謠言就是這樣的,會越傳越邪乎。而對於季曠來說,這些話無疑是誅心,他的姐姐怎麼可能是這樣的,當年季昭華拒絕宮,態度之強烈,就是他爹都是無能爲力的,可見季昭華對深宮院的厭惡,現在卻要在那樣的地方,拼這個樣子。

弟弟對姐姐,總有種奇特的保護,不同於哥哥那樣強勢,更多的是一種心疼與不服氣。

心疼姐姐的遭遇,不服氣所謂姐夫的照顧。

“那你怎麼瘦這樣了?”季曠彆扭的說,季昭華的時代是有些微胖的,家裡條件好,養的自然好,微胖的型更顯得溫潤與富態,配上季昭華的明眸皓齒,那時候才真的是有雍容華貴的覺。現在的季昭華早已經消瘦下來,從胖胖的大小姐,變了腰如細柳的妖嬈樣子,自然是的,甚至可以說,現在的季昭華更招男人的狂熱,但是作爲弟弟,季曠就是看不慣。

季昭華也怕弟弟想,從而對夏侯忱有什麼緒,這無疑是得不償失的,所以急忙解釋:“生雪兒的時候,了些苦。”

真的是爲了生孩子了大苦,所以纔會到如今還是補不起來,夏侯忱其實對真的沒話講的,能給的補品從來就沒有斷過,燕窩讓讓粥喝,簡直是一擲千金的想養好子。

但是到底虧了本,哪裡能一朝一夕就養起來。

季昭華不想在糾結這些,能活下來,現在還有了孩子,這就已經是慶幸的事了,哪裡還會有什麼抱怨。

“別說我了,說

說你,今日怎麼不見你的妻子,前一段還給我寫信了呢。”

提起阿齊格,季曠的臉更加不好看了,冷冷的說:“我來見你,帶做什麼?”

對弟弟還是瞭解的,季昭華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合你的心意?”

若不然,剛剛新婚,怎麼可能出季曠這樣的神出來,如果兩口子不是心心的過日子,想來,這日子怕是不會好過的。

知道季昭華問起來一定是沒完沒了的,季曠立刻轉移話題,“這一次我來周國,周帝安排了人要刺殺我,讓我有來無回。”

這可真是重磅炸彈,季昭華哪裡還管得了什麼阿齊格,弟弟的命纔是第一位的。

“到底怎麼回事,你邊人可帶夠了?”

季曠看到季昭華髮急,心裡倒是暖融融的,手扶了季昭華一把,免得在這山地上摔着。“這又什麼難猜,那狗皇帝原本是請了大汗來的,想要跟大汗進言說我的不是。但是沒想到大汗本就不來,草原上,兄弟,父子之間互相殘殺都沒有什麼問題,狗皇帝那一套忠君國,投奔敵軍的說法,本不被大汗看在眼裡。不僅如此,大汗還派了我全權代表他來了周國,如此一來,那狗皇帝哪裡有不嚇破膽的道理,想找人在周國境除去我。”

季曠張口閉口都是狗皇帝,可見對周帝的恨意又多深,如今的形勢,周帝想殺季曠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只是,“他難道就不怕你們大汗找他要人?”

“誰會爲了一個婿真的開戰呢,到時候也不過是給他的兒再找個男人罷了。”

草原風俗如此,人是最稀缺的珍貴資源,如果男人死了,的妻子本不會如地的子這樣守寡,或者獨,而是會在最短的時間,找到下家。

這不是什麼不好的政策,草原環境惡劣,子想單獨存活的可能太小,沒有男人照顧,不可能。再者,草原上的死亡率是很高的,疾病,戰,種種況,讓草原人更多的孩子,那麼人就了至關重要的資源。

季昭華清楚的看到了季曠角的冷漠,心裡還是小小的震了一下,他竟然說的如此簡單。

“不說別的,就算是爲了爹孃,你也要保護好自己。”季昭華還是這句話,草原上的人指不上,總還要對得起父母,生命多麼可貴,不能輕易失去。

季曠摟上季昭華的肩膀,輕聲說:“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季昭華聽不得死字,扭頭狠狠的瞪他。

季曠笑起來。

這時候他們剛好走完一圈,走回原地,飛揚的馬蹄聲有頻率的到來。

季昭華只看到了一團火一般的人,飛一樣的從馬上跳下來,連跑帶跳的到了季昭華的面前,用季昭華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嗚哩哇啦的說了一通。

最後在季曠的瞪視下,阿齊格才用蹩腳的中文說:“你就是阿曠的阿姐麼?我是阿齊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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