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謝郬從茶樓出來,想著馬球姑娘們的錢還沒有給，便直接繞去，將特地換好的九張百兩面額銀票悄悄給了孫十一娘。

這銀子,謝郬當天從馬球場回去以后就去跟蔡氏要了，要錢的時候蔡氏盡管臉不好,倒也沒有推辭和為難，爽快讓管家支了銀票。

送完銀票,謝郬想去朔王府看看,高玥回來之后，還沒和他正經說過話呢。

要上門自然不能空手去,謝郬懷揣著高老板給的銀票走進多寶閣，想挑一件可以擺在家里裝飾品送給高玥。

挑了半天,謝郬挑中一尊青玉鼎,付了錢，多寶閣伙計用禮盒替把鼎包裝起來,讓謝郬拎著出去。

謝郬邊走邊看,忽然覺地面微微震,習武之人的靈讓覺后有人向沖過來，謝郬下意識往旁邊一閃,果然避開了一個背后的擁抱。

來人高至九尺,膀大腰圓,個子比謝郬高出一個半頭,寬度有兩三個謝郬那麼大，穿著綢緞做的袍,非常華麗，往哪一站看著就知道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可他臉上那憨憨傻傻,逢人就傻笑的樣子，也能人一眼看出他不是個正常人。

怪不得剛才謝郬覺得地上有震，原來是他跑過來的靜。

“嘻嘻嘻，良子……良子……”

那高壯如山的憨憨對著謝郬一邊流口水一邊口齒不清的喊著，謝郬往自己后去，想看看自己后是不是有這憨子的什麼良子。

然而謝郬背后只有一個目瞪口呆被嚇傻了的菜販子。

估著不是自己，謝郬便撣撣角，不跟這個傻笑得停不下來的憨子計較，轉要走。

“良子，別走。”

誰知謝郬一轉，那憨子就再次對張開扇大的手掌，抓住了謝郬的肩膀。

這憨子……找打！

任何人被襲兩回都不了，更何況謝郬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子一矮，從憨子手掌下，抬起一腳就踹在憨子的心口。

謝郬的力氣在子中算很大了，的拳腳殺傷力是公認過的強，可這憨子被實打實的踹了一腳，居然沒有像從前那些被揍過人般倒下，反而不痛不的抓住了謝郬的腳，手里一個盤旋，就抓著謝郬的腳把整個人給甩了出去。

如果謝郬不會武功，被這麼大力甩出去，撞在周邊屋檐墻壁上，不死也殘。

謝郬被甩出去后，迅速穩住，順勢借著那道力氣將子旋轉了近七百多度后落地，猶豫余力太大，謝郬居然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良子，良子。”

那憨子見謝郬站穩在地后，再次往謝郬的方向撲來，謝郬不知道這憨子為什麼會纏上自己，見他力氣大，不敢再近攻擊，可那憨子卻不依不饒，繼續往謝郬撲來，里不住的喊著‘良子’‘良子’什麼的。

謝郬一邊躲避一邊問他：

“你誰啊？”

憨子聽懂的話，口齒不清的回了句：“我，寶寶。良子，抱抱。”

謝郬再次閃避，忍無可忍對周圍人問：

“這傻子誰家的？趕領回去，不然我可真手了！”

然而圍觀的百姓只是頭接耳，并不知道這大塊頭是什麼人，更別說是誰家的了。

謝郬借力上了屋頂，那憨子便在下面追，謝郬從屋脊翻下去，那憨子居然直接把人家民居的墻都給撞到了，謝郬差點因為墻忽然坍塌而掉下來，好不容易抓住屋檐，將子甩到另一邊。

謝郬高舉手里剛買的青玉鼎禮盒，對那憨子罵道：

“我再說一遍，誰家的傻子再不領回去，我可真打了！”

傻子不管不顧，撞翻了好幾個攤位，一掌呼向謝郬的腳踝，謝郬將青玉鼎禮盒直接砸向他，這重重的一下終于阻擋了一點憨子的前進，只見他捂著頭干嚎了幾聲，然后就跟暴怒了似的追趕謝郬而去，謝郬上墻頭，他就把墻撞翻，沿街不人都遭了難，怕周圍民居里有人，謝郬不敢再上墻，只能在街上跟那憨子追逐。

偏生那憨小子雖然笨重，可力氣大，速度快，行經一條街，殺傷力巨大，弄得街上百姓怨聲載道。

謝郬被他追著狼狽逃跑，對街上的人喊著‘借過’‘讓開’，正苦惱該怎麼辦的時候，就聽見街市傳來馬蹄踢踏，幾麻繩同時甩出套在了那憨子上，馬背上穿著軍裝的幾個人同時發力，幾個人和幾匹馬的力量終于勒住了那憨子的步伐。

見他被套住，謝郬才敢松氣，停在原地彎腰撐著膝蓋大氣。

謝郬已經很多年沒被人追得這麼慘了。

“你沒事兒吧？”

一道悉的聲音在謝郬頭上響起，謝郬仰頭看去，就看見謝鐸一軍裝，英武不凡的坐在馬背上，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是你啊。”

謝郬剛才還想著要謝謝替阻止憨子的人，沒想到居然是謝鐸。

謝鐸從馬上下來，往被幾條麻繩結實困住的憨子看了看，問謝郬：

“韓天寶，你怎麼惹上他了？”

謝郬了一把汗，直呼冤枉：“我惹他干嘛？是他追著我不放好不好？”

謝鐸第一次看見大魔王這麼狼狽，有點想笑，又不太敢，回頭對那幾名困住憨子的士兵說：

“捆結實點，把人送回忠勇郡王府，就說他們門房又把他家公子爺放出來了，讓今后當心些，街上這些破壞的人全都到郡王府去要錢。”

謝鐸今天正好領兵回城，沒想到經過街面的時候聽見了巨大靜，以為是什麼強人在鬧事，差錯救了謝郬。

幾個士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不斷掙扎的韓天寶給捆走，街面上終于恢復了平靜，謝鐸對百姓們說了韓天寶的份，讓百姓們自己糾結起來去郡王府要賠償。

韓天寶出門肯定會破壞東西，郡王府那邊早就習以為常，幸好韓郡太妃還算開明，只要確認是兒子弄壞的東西，都照賠不誤。

因此除了前幾年韓天寶打死劉家小姐的事兒鬧大了之外，其他的也沒聽韓家有什麼。

百姓們親眼看見是那憨子追著謝郬那弱子追打，自然不好找謝郬的麻煩，各自認倒霉退下，如那軍小爺說的，幾個害最嚴重的人家聚集在一起，準備去韓郡王府要賠償。

謝郬找到剛才為了自保拋出去打人的禮盒，拆開一看，里面的青玉鼎碎了好幾塊，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打了水漂，謝郬捂著心口哀嘆。

謝鐸過來問：

“算了，人沒事兒就好。”

謝郬抱起禮盒無奈嘆息：“真倒霉催的，就沒人治得了那傻子嗎？”

“韓郡太妃把他當眼珠子似的，忠勇郡王府又只剩他一獨苗，就是看在他死去父兄的份上，他只要不弒君，就沒人會去治他得罪。”

謝鐸自然從謝郬手中接過禮盒，見謝郬手腕有跡，問：

“你傷了？”

謝郬轉了下手腕，果然在手腕側有一條口子。

“沒事，不深。”說。

謝鐸覺得不妥：“趕回去包扎一下。走吧，我把你送回府再去兵部。”

謝郬一再表示自己沒事不用送，但謝鐸仍然堅持親自把謝郬送回將軍府。

門房見三公子和大小姐一起回來，又見大小姐形容狼狽，以為出什麼事了，慌張跑進去稟告蔡氏。

蔡氏到前廳的時候，謝鐸已經盯著謝郬把傷口洗好，正配合府里的大夫包扎呢。

“喲，怎麼回事？”蔡氏先打量了幾眼兒子，見他沒傷才放心，對謝郬問道。

謝郬沒說話，謝鐸回道：

“路上遇到韓天寶了，那傻子追著長姐打，我正好經過，就讓人把那傻子捆了送回去了。”

蔡氏聽說之后，目略帶閃避，問：

“韓郡王府的天寶，是個可憐孩子，你沒傷著他吧？”蔡氏問謝鐸。

謝鐸說：“他皮糙厚，跟城墻似的，誰能傷得了他？長姐狗能打了吧，居然還被他傷著了。”

蔡氏往謝郬手腕瞥了瞥，對謝鐸說：

“最終人沒事就好。只是今后你要在街上遇到天寶，別再與他手了，韓郡太妃如今就他一個寶貝在邊，你若傷了天寶，韓郡太妃可是會不饒你的。”

謝鐸有些不以為意，反駁蔡氏：

“韓天寶要是下回還在街上作，我不可能不管的。韓郡太妃寶貝他兒子，那也沒道理由著他兒子欺負別人不是？那些被欺負的人就沒爹沒媽沒人疼嗎？”

謝鐸說到這里，看了一眼謝郬，想起來謝郬在謝家可不就是沒人疼嘛。

“不是，娘的意思是……”蔡氏的話被打斷：

“韓天寶傷人又不是第一次，這回長姐也被他傷著了，您不心疼自家人，還在那幫著韓家說話是個什麼道理？”

“我……”

蔡氏沒想到兒子自然而然的把謝郬歸于‘自家人’的行列，如果將來兒子知道私下和韓郡太妃的易，會不會怪。

今日韓天寶當街襲擊謝郬之事若真說起來，蔡氏心里是有數的。

韓天寶會在街上攻擊謝郬，只怕是他家里人特地帶他過去，授意他那麼做的。

韓郡太妃定是信不過蔡氏，怕蔡氏反悔，便想讓韓天寶自己出手，把謝郬搶回去，這樣謝郬的名聲就被韓天寶給毀了，到時候就算蔡氏反悔，謝郬除了嫁給韓家，也就沒別的人家要了。

蔡氏覺得韓郡太妃這做法太強勢，完全不給蔡氏退路，這讓蔡氏有種上了賊船，騎虎難下的覺。

謝郬見他們母子為這事兒爭辯，說：

“我沒事，就是倒霉遇到了那傻子，以后我當心點就是。”

謝鐸說：“下回你要遇見他可別逞能了，韓天寶力能舉鼎，你能跑就趕跑，那傻子沒腦子，手上可是沾過人命的。他敢對你下死手，你卻未必敢對他下死手，多吃虧啊。”

被謝鐸這麼耳提面命的叮囑，謝郬有點不好意思，支吾回了句：“知道了。”

謝郬隨口回了句，便對蔡氏行禮告退，經過謝鐸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了句：

“謝啦。”

謝鐸寵若驚，著被謝郬拍過的肩膀，一副到了肯定的得意模樣。

蔡氏見他如此，不說道：

“你倒真把當長姐了。”

謝鐸不以為意：“本來就是嘛。”知道蔡氏不喜歡謝郬，謝鐸勸道：

“娘，長姐雖不是你的孩子，可人真的不錯，教了我和二姐不道理，你瞧二姐最近是不是上進多了？又是學騎馬，又是學箭的，以前哪有心思學這些。”

蔡氏哼道：

“子當淑靜貞賢，舞刀弄棒像什麼樣子？有什麼用？”

謝鐸卻不這麼認為：

“當然有用了。您想啊，若二姐會武，今后親在夫家了氣，給惡婆婆欺凌，至有自保能力跑回來吧。”

蔡氏和謝鐸在說話，就聽見謝苒的聲音傳來：

“呸呸呸！你才被惡婆婆欺凌呢，會不會說話！”

謝苒聽說謝郬傷了，特意過來看看，沒想到來晚了，謝郬沒看到，卻聽到弟弟在那編排自己。

桌上有帶的紗布，謝苒問：

“傷得重嗎？”

謝鐸搖頭：“還好，一道口子，給瓦片剌的。”

“哦。”謝苒點點頭，沒打采的坐下。

謝鐸見不高興，問：“二姐，你怎麼病懨懨的，騎馬還在學嗎？”

謝苒白了他一眼，賭氣道：“不學了，反正也學不會。”

“別呀。”謝鐸鼓勵：“剛開始肯定有點難，但你只要堅持下去，膽子放大點，一定可以的。”

謝苒意興闌珊，蔡氏見狀說：

“好了，你別氣你姐姐，不是說要去兵部嗎？還有空在家里跟我們啰嗦？”

謝鐸一拍腦門兒：“哦對，差點忘了。我不跟你們說了，我走了。”

蔡氏站在門口看著穿將軍甲的兒子離開，不知不覺間，那個喜歡抱著大要糖吃的孩子長大了，開始有自己想法和擔當。

扭頭看兒懨懨的趴在桌上，盯著謝郬先前包扎傷口時沾上的紗布不言不語，看到那紗布蔡氏就莫名心虛，喚來丫鬟把這些收拾掉。

自從上回馬球場回來以后，謝苒就沒什麼神，信國公府那邊也沒什麼靜，也不知符大郎有沒有把謝家兩姐妹的事告知信國公夫人知曉，信國公府不來找蔡氏，蔡氏也不好直接上門詢問。

“若你放不下符大郎，娘就去信國公府問問……”蔡氏輕兒秀發，溫說道。

謝苒搖頭：“別了，他肯定看輕我了，何必自討沒趣。”

蔡氏也無奈，本來就是試試的，誰能想到一向不與子相看的符大郎會同意與苒兒再見面，可見了面才知道，他原是把謝苒看做謝郬了……

哪怕蔡氏心里恨，恨那符大郎沒眼，卻并不能改變這件事的結果，不能讓符大郎回心轉意。

母倆在花園里走著，門房來報：

“夫人，二小姐，門外有一位符大郎君求見。”

蔡氏和謝苒對視一眼，符大郎君……那不就是符延東？

他來干什麼？是來找謝郬的嗎？

蔡氏問：“他求見誰可有問？”

門房說：“說是求見夫人，若是二小姐在府中方便的話，也求一見。”

蔡氏面一松：“哦，既如此，請他進來花廳敘話。”

很快，符延東便被謝家的門房請府中，蔡氏與謝苒在花廳中相候。

符延東進門將手中薄禮遞給伺候的下人，對兩人行禮：“見過夫人，見過二小姐。”

謝苒起回禮：“符大人好。”

三人坐下，蔡氏問符延東：“大郎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符延東看了一眼謝苒后說：

“那日馬球場上有些誤會，惹了二小姐不快，今日延東特意上門致歉，還請二小姐莫要見怪。”

謝苒很是意外，他居然會上門與自己道歉。

“前幾日大理寺有些忙，不開，今日休沐便倉促前來，失禮之請夫人和二小姐原諒則個。”

蔡氏被這事發展弄得懵了，符大郎看起來并不像知道真相，或者說，他并不介意真相。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大郎客氣了。苒兒自小慣，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請你多擔待才是。”

符延東起對蔡氏請求：

“今日難得有空，天空放晴，不知夫人能否允許二小姐隨在下出去品一品茶。”

謝苒輕咬下，期待的看向蔡氏。

蔡氏哪里會不懂兒的意思，說道：“我家家規頗嚴，若是旁人，我定是不許的，但是大郎我很放心。”

說完，蔡氏對謝苒問：

“苒兒，你可愿？”

謝苒怯的點了點頭，對符延東輕聲說：“符大人稍等，我去換裳就出來。”

“好，二小姐請。”

很快謝郬便換了請便的裳，戴上帷帽隨符延東出門去了。

蔡氏在門口看著兒和符大郎離去，覺得總算有點好事在發生了。

于是又想到與韓郡太妃的那個約定。

蔡氏開始自我懷疑，和謝苒真有那麼大的仇怨，必須要把的一生都毀掉嗎？

若真那樣做了，謝遠臣不會原諒自己不說，可能連兒都會怪，而謝郬……又做錯了什麼？

今天韓家能縱容韓天寶在路上襲擊謝郬，若非謝郬手好，只怕下場不會比劉小姐好到哪里去。韓家太強勢了，強勢到讓蔡氏后悔。

這麼想著，蔡氏對門房吩咐：

“來人，備馬車，我要去一趟忠勇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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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瑨在明澤宮張批奏折，如今他是晚出早歸，白天必須抓才行。

重新回到崗位的萬公公進中正殿回稟：

“陛下，周統領求見。”

高瑨點頭：“宣。”

周放進殿后，高瑨問他：“宮外有事？”

自從上回謝郬說街上有人跟蹤，還問高瑨是不是他派去的人，高瑨便上了心，周放親自帶暗衛在暗中保護謝郬，所以周放忽然回來，十有八|九就是宮外有事。

不過謝郬手擺在那里，高瑨倒也沒有很擔心。

“陛下，今天上午謝大姑娘在街上遇襲了。”周放說：“襲擊者是忠勇郡王府的韓天寶，屬下等剛要出手的時候，謝三公子帶著騎兵經過把人救下，屬下等便未曾面。”

高瑨抬頭疑：“韓天寶？謝郬傷了？”

韓天寶力大無窮，下手沒數，謝郬如果不盡全力，很容易吃虧。

果然，周放點頭：“了點輕傷。”

高瑨這下坐不住了，起走出龍案：

“韓天寶怎會突然襲擊謝郬？他不是該被關在郡王府嗎？”

多年前劉家死了個閨，就是因為韓家沒把韓天寶關住才釀的慘劇，沒想到如今又是如此，而害者居然是謝郬。

“屬下等在暗看得分明，那韓天寶似乎是跟著府上的人到街上去的，后來他對謝大姑娘手，他府上的人卻再沒面，最后還是謝三公子讓人把捆了送回郡王府的。”周放說。

高瑨眉頭蹙起，沉聲問：“韓家是故意的？”

“屬下覺得是。要不然以韓天寶的腦子，又怎會那麼巧與謝大姑娘遇見呢。”周放是經過一番調查，才敢在陛下面前說這件事的。

“除此之外，屬下還打聽到另外一些消息。”周放說：“韓郡太妃似乎對外說，將軍夫人有意把謝大姑娘許給郡王府……屬下想著，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韓家才會讓韓天寶到街上去搶謝大姑娘。”

高瑨一掌拍在龍案上，發出巨響，周放及明澤宮外都連忙跪地，高瑨站在原地思慮片刻后，對外喊道：

“讓禮部的人來見朕！”

好一個將軍夫人，好一個又蠢又壞的人，竟不知在背地里這般容不得謝郬，不僅要斷了謝郬的前程，還要毀了謝郬一輩子。

這種人豈能再留！

“來人！八百里加急去武威軍，讓謝遠臣急速回京！”

高瑨原本是想等禮部的封后大典準備得差不多了再宣召謝遠臣回京，現在看來有些事若是不抓辦了，只怕不知要引出多牛鬼蛇神。

蔡氏這個人一生任，教出了個傲慢的兒，從不反省自己的有沒有錯，反倒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倒無辜之人上，讓無辜之人為們犯的錯兜底。

一次還不夠，還想繼續來第二次，欺人太甚！

高瑨為謝郬可以容忍們一回，也是不想謝郬跟謝家的關系鬧得太僵，讓以后有個心安歸，可如今看來，他的容忍助長了某些人的惡念，若不加以懲，未來還不知們要對謝郬做出何等難容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