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秒的安靜，花遽然笑了，他抑制著自己的笑意，著口發燙的戒指。

而后故意吸了吸鼻子，說：“好。”

姜瓊也不知道該怎麼哄人，聽他這麼應了，一時之間還有點兒茫然。

花站起來，“你先想想，我現在要出影院回家了，你也不想我到家的時候還紅著眼睛吧？”

他的鼻音依舊厚重，姜瓊聽著他的話，想到的卻是在《回不去的夏天》里，他雙眼通紅的一幕，那雙瀲滟含的桃花眼，格外令人心疼。

“好好，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我醞釀醞釀。”

他又無聲笑了下，覺得自己真是惡劣。

借著對自己的縱容，借著的份，對一而再再而三的索求。

如果拒絕了還好，偏偏還老是用這種親昵縱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讓他的野心更盛，想要得到更多…

花戴上黑鴨舌帽，又將衛貌勾上來，把工裝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頂，戴上口罩，出門。

剛出影院門口，陳星颯就打了電話過來，他跟姜瓊說了聲，便接起來。

“颯姐。”

“你現在要回去了麼？”

“嗯嗯。”

“需不需要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助理來接我了，你放心。”

“行吧。”陳星颯點頭，隨口問了句：“電影怎麼樣？覺你偶像這次能獲獎麼？”

花未做猶豫，篤定道：“能！”

“我覺得很好看，姜瓊姐對人的拿和刻畫都特別好，我覺得比之前演的還要深人心，電影題材也特別好，不僅是兒長，還有國家大義，我相信會票房大賣的。”

“嗯…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想，那就證明確實不錯，我這影院到最后哭倒了一片，這樣看來反響還是不錯的。”

四周有些吵嚷，陳星颯不再多說：“你路上慢點兒，注意安全。”

“好。”他想到什麼，飛快道：“颯姐，新年快樂。”

微頓，笑回：“新年快樂。”

“還有徐總。”

“嗯，我幫你轉告他。”

約傳來徐清規的聲音：“什麼？”

“花和你說新年快樂。”

“唔…他也是。”徐清規湊近了陳星颯耳邊，對著耳機說：“祝你得償所愿。”

這個祝福兩人心知肚明，花彎起雙眼：“謝謝。”

助理并沒有來接他，他撒了個小小的謊，主要是大晚上的，他自己能搞定，就不太想麻煩別人。

天氣冷嗖嗖的，新的一年來到，他剛打開車門，不遠猛地響起煙花破聲。

他仰頭，一朵巨大的綠煙花炸在頭頂，幾乎覆蓋眼可見的半邊天空，結束時又化細碎的黃水晶，伴著零星的破碎聲。

“臥槽！這誰頂風作案，敢在這放煙花。”

“不過好大好漂亮啊——”

似乎有人將視線投在了他的上，他不再眷，拉開車門迅速埋進去，撥通姜瓊的電話，啟車子。

“打完了？”

“嗯。”

車音樂悠揚響起，他說：“剛剛有人放了煙花，特別大，綠的，像散開的樹葉，很漂亮。”

“聽你這樣說確實好看，可惜現在很有機會看到了，不是放煙花竹嗎？”

“是啊。”警車鳴笛聲傳來，他笑道：“你聽到沒？警車應該已經過去了。”

“這大晚上的，他們都不睡覺的嗎？”姜瓊吐槽了句，“那位放煙花的真是位勇士，愉悅了大家，犧牲了自己。”

窗外樹影掠過，他著前路，“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啊，”挑眉：“可我看你好像沒那麼難了啊。”

“難過的，只不過你看不到。”他輕輕眨眼，“你自己拍的電影應該知道后勁兒有多大。”

輕咳道：“其實吧，這個電影和現實比起來，已經好太多了。”

“你看吶，我們能走到如今這一步，是多革命先烈鋪出來的路，顧崢只代表了萬千英雄中的一個，他已經做了很多了，他死得其所。”

“對。”

“你再看江宛，親眼見證了山河重建，收復故土，這是顧崢的愿，也算是實現了，對吧？”

“對。”

“顧崢呢，他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做了不負自己不負國家的事，他唯一負了的，大概就是那個秋天之約。”

姜瓊停住，當時演的時候，是代了江宛的，如今想想，也心痛。

“其實最難過的，應該是留下的那個人，或許也想過離開，但是走了，就沒人見證顧崢的愿實現了，要留下做他的眼睛…”

“…姐姐？”

“嗯。”

他抿：“你別難過，我不讓你哄我了。”

姜瓊倏然笑起來，慢慢道：“我認為，顧崢雖然沒能陪江宛到最后，可是江宛不怪他，也不覺得憾，小可舍，大無疆。”

“對。”

又樂了：“你怎麼只會說對？”

花也笑：“姐姐說什麼都對。”

姜瓊莫名心跳快了些。

他這句話似乎到了某個點，就是讓有種自己被崇拜的覺，又約帶著點兒寵意…

懷疑自己魔怔了，人家只是把當姐姐，這是干什麼呢，反復被弟弟到可不行。

姜瓊自己給他找借口：“對偶像果然存著天然的濾鏡。”

“是啊…”他應了聲，卻沒解釋。

姜瓊撓撓鼻子：“你那放的什麼音樂？好聽的。”

“《justakiss》。”

干地說：“好聽。”

花又無聲彎起了角。

車駛到家，頭頂僅有一顆啟明星閃爍，像一樣，照亮他整個天空。

“姐姐，新年快樂。”

笑著說：“新年快樂呀小花花。”

當晚，《秋晚》就大于各大網絡平臺，一直蔓延到后來兩天，熱搜上都是和電影有關的。

蘇景深，姜瓊，以及孟子衿都反復上熱搜。

這部電影從上到下，包括路人甲的演技都是在線的，從劇到都無可挑剔，荳瓣開篇評分9.1。

已經連續兩年國都沒有過這麼高評分的電影了，《秋晚》如破劍般殺出來，霸占眾人視野。

想來會列為今年最佳影片，也是開年大作，不論姜瓊能不能獲獎，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功了。

－－－－－－題外話－－－－－－

花:清醒的導姐姐一步步淪陷

姜瓊:不太清醒的看著自己一步步淪陷

《justakiss》——lad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