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火車從江城站駛出。

這是一趟臨時加開的專列，火車上除了傅小以及那些將卒們便沒有一個乘客。

瑪利亞二世第一次見到這個玩意兒，的心里充滿了驚訝，本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詢傅小，但卻生生的安奈了下去。

在碼頭的時候并沒有聽見那位員向傅小說了什麼，但卻看見了傅小臉上神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從未見過，無論是在弗朗基還是這回大夏的途中，傅小的臉上最多的便是從容淡定。

哪怕是他看了那半本大預言，他表出來的也僅僅是驚訝，而不是如現在這般的凝重。

或許是大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問題。

瑪利亞二世如此想著，抬眼看了看坐在另一張桌前的傅小，他正在和那名員說著什麼，臉比在碼頭時候好了許，只是那雙眼里似乎流出了一抹失。

“燕相他們沒有錯。”

“我也是關心則，都未曾問起你的名字……你應該是我離開大夏之后提拔上來的員？”

“回太上皇，臣名邱繼業，原本在遠北道李縣任縣令，得吏部和吏臺數年考核為優故而被吏部在兩年前任命為江城知府。”

“哦……今日我見江城港之繁華，邱知府有心了。”

邱業連忙起躬一禮，惶恐道：“這是臣分之事，也是臣牢記著太上皇的教誨。”

“你坐下，無須多禮。”放下手里的茶盞，傅小看向了邱繼業，又問道：“剛才你說天賜在二月初二去了觀云城太廟祭拜？”

“正是……太上皇，臣以為這便是、便是大皇子有心。畢竟太廟之祭拜年年都得進行，太上皇為了大夏而遠征，也帶走了諸皇子，大皇子雖然被圈畢竟是而今大夏唯一的皇子，這也說明大皇子長大了，或許……”

邱繼業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又道：“或許經過這半年余的反省，大皇子已然知曉國事之重，若是……若是如此，臣依舊以為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陛下能夠原諒大皇子，他、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邱繼業不知道觀云城后面發生的事，所以他說這番話并沒有任何問題。

原本他很擔心太上皇會因為燕相等人彈劾了武天賜而雷霆大發，沒料到太上皇在聽了自己這番話之后反倒是更放松了下來。

他非但沒有責怪于燕相等人，反而還極為贊賞。

這便是太上皇的包容。

那麼大皇子武天賜曾經所犯過的錯，若是已經改正，想來太上皇也不會再去苛責。

但傅小所想卻并不如邱繼業這樣。

祭拜太廟？

這本是一件好事，可燕熙文向來沉穩，若不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他萬不會下了令讓這邱知府在江城守著自己歸來的消息。

他想起了當年大雪山的那場雪崩，心里陡然又是一，可隨后便是疑。心想那場大雪崩之后，太廟在觀云城重建，一應祭祀典禮都在新的太廟舉行，那大雪山早已廢棄，武天賜斷不會再被大雪山的雪崩掩埋。

那麼究竟是什麼事讓燕熙文放棄了國事守在了觀云城？

對了，傳國玉璽、天機閣的第十八層！

傅小突然想到了幾乎都快忘記的那地方，一不好的念頭升起，令他心里再次變得張起來。

他轉頭向了窗外。

窗外已是黃昏。

距離觀云城越來越近，他的心卻愈發的張了起來。

若是天賜真去了那十八層樓真開啟了那扇門……那扇門通往的是大預言里所描述的核基地，那核基地而今已然泄，這該如何是好？

……

……

觀云城，觀云臺。

傅小帶著瑪利亞二世和關小西二人來到了這里。

那顆老樹依舊，那張棋桌依舊。

老樹上掛著一盞氣死風燈，燕熙文和云西言此刻正站在那老樹下，二人沉默無言正眺著漆黑的云海。

過了片刻云西言收回了視線看向了燕熙文，低聲勸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責，祭拜太廟本是一件好事……只是誰也沒有料到他會作出如此驚人之舉。”

“大家都盡力了，該想的法子也都想完了，那門那墻也不知是何所造，就連威力最大的大炮也無法轟開……所以，這或許就是命數。”

燕熙文這些日子憔悴了許多。

“無論如何武天賜是他的長子，他在臨行前將天賜將大夏都托付給了我們……天賜在位的時候做出的那些事會搖大夏之本，所以我和墨文他們權衡再三，發起了那一場彈劾。”

“彈劾歸彈劾，為的是大夏的長治久安，可我們沒有任何一人想過讓天賜去死。”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燕熙文仰天長嘆，又道：“其實這大半年來，天賜在宮中的表現我們是知道的。他多在讀書，看的還是關于律法的書。”

“我們心里是高興的，本也想著這些日子再扶持他登基為帝……可我們卻沒有想到他私底下看的卻是關于這天機閣的書。”

“我大意了啊！”

“如果我小心謹慎一些，我本應該親自帶著傳國玉璽前來，如此哪里會發生這樣的事？”

云西言拍了拍燕熙文的肩膀，又寬道：“誰都沒有想到，這孩子……這孩子的心機頗深，我們都被他蒙蔽了，我想就算是他回來，也斷然不會怪罪于你。”

“我并不擔心他是否怪罪于我，天賜這孩子……當年傅小來武朝，武靈兒深著他，那一場大雪崩武靈兒瞞著所有人救走了他，而那時候……那時候傳出的關于他的份……武靈兒和他是兄妹！”

這是一件聞，而今知道這件事的人極，云西言就不知道，此刻一聽，他頓時驚訝。

“天賜就是在那種況下誕生的，直到后來證實了武靈兒其實是卓別離的兒，才正大明的為了他的妻子，天賜也才為了他的長子。”

“所以他對天賜寄予了厚，那麼多的皇子，唯有天賜在他邊聽政了年余，可現在卻因我的錯誤將天賜給弄丟了，這讓我哪里還有臉面再見他！”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想啥呢？你我兄弟，這并非你之過錯！”

傅小大步走來。

燕熙文和云西言豁然回頭。

就著那昏黃的燈，三人再次相遇，燕熙文正要跪下，傅小已一把將他扶住。

“事的原委我已知道，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你我多年兄弟，莫非三年不見這兄弟誼反倒還生疏了？”

“走，去鏡湖山莊。”

“上計云歸和卓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