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的人榻上掐指一算，發現竟然比之前算得更加清晰，這王府之中哪位人在做什麼，竟然都能瞥見一二。

趙霜定睛一看，柳岸居中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影。

那二人在房中一張大桌案上攤了一個大包袱，包袱裏邊放著金銀首飾，還有沉甸甸的銀錁銀票等。

這倆人在鼓搗什麼呢？

「香夏，這冰姬和徐人好像特別好啊，們平時都有些什麼好？」趙霜收回遙視的目，轉頭問一旁的小宮。

「回王妃，徐人的柳岸居和冰姬的蓮香閣離得近，聽聞兩位人嫌夜裡冷清，常常住在一。」香夏想了想，「倒也沒聽說們平時有什麼好，若說有的話……大概就是……一起兌林人。」

原來這倆人在後宅中是盟友。趙霜翻了翻人圖冊，發現徐蓮玉和冰姬還沒有被加進來，蹙眉問道，「這畫冊上怎麼還沒有加進們倆？」

「回王妃，前幾日那畫師去了，結果徐人告病，冰姬又不在，說是去給王妃辦事了，後來那畫師就先去了別，這就給耽擱了下來。」香夏給倒了杯茶，又吩咐一旁的小宮去準備茶點。

「嗯，倒是不急。」趙霜瞇眸，又給紅秋起了一卦，發現紅秋今天老實在紅葉館里獃著，鬆了口氣，「這個紅秋……咱們以後得防著點。」

「王妃說的不錯，從前奴婢也是看錯了。」香夏一邊給打扇，一邊說道，「原以為是個清心寡的，想不到王爺竟然讓進了含閣，可見還是留著一手呢。」

「我的意思是，武藝高強，以後別再讓跟蹤我，然後去向王爺告。」趙霜低頭抿了一口茶，看向窗外微微失神，「至於其他的事……王爺若是真的心裏有，將來給抬個人，或是側妃也沒什麼。」

楊暄這個人行為怪異，常常出人意料，醒來這麼久，還是不準他的心思。

雖然不喜歡紅秋，但只要不太過分，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王妃！」香夏急了，「您怎麼這麼大方？王爺一共就兩個側妃的位子，您一下就許了一個出去……那府里的其他姬妾還不得為剩下的那個側妃之位搶瘋了？您得用這側妃之位好好拿們才是。」

香夏的意思，是讓恩威並施，用側妃的位置做餌，讓府里的人們聽話。

也不是沒想過這一點，可轉頭一想，以攝政王的子，不喜歡就天打臉，喜歡就往死里寵，那側妃的位子必然要放他中意的人才行。

「知道了。我也就是說說，還有一個側妃之位……我看王爺的意思……恐怕還是想給那個章詩兒留著吧？」趙霜回憶著楊暄的話，揣他話里的意思，又撓頭想了想，「說起來，吩咐常嬤嬤去查的事怎麼樣了？去將給我來。」

「是。」香夏應了聲，便出去將常嬤嬤找了進來。

「王妃。」常嬤嬤行了個禮，面上表有些不不願的，看著趙霜想說什麼，卻言又止。

「常嬤嬤，」趙霜低頭翻著人圖冊，隨口問道，「那個章詩兒的事，幾天前就給你辦，如今查的怎麼樣了？」

「查是查了，可是王妃……」常嬤嬤苦著一張臉，「您這麼著急地去管那個章詩兒家的閑事做什麼？」

「與王爺是年相識，也算青梅竹馬，如今……聽聞在鬧和離，我就想著，不如……」挑了挑眉，得意地笑道，「不如將弄進府，一來可以討王爺歡心，二來也可以拉攏軍中勢力。」

章老將軍雖然年紀大了，但在軍中的威還在，攝政王府若是和章家結親，對楊暄來說是個助益。

「王妃，您顧著討王爺歡心了，那您自己呢？還有大周皇室呢？」常嬤嬤兩手抄在袖中，嚴肅地看著道，「攝政王的勢力日盛，將來您若是不得寵，他轉頭就將大周皇室給……」

「常嬤嬤！」趙霜朗聲喝止了，心頭一震，垂眸道，「知道了，從前是我沒想過那些事，常嬤嬤你放心，我有分寸。」

常嬤嬤是先皇后安排的人，對大周皇室自然是十分忠心。

趙霜著手中的人圖冊，心中百集。既然佔著朝華公主這副，就得為大周皇室盡一份力，常嬤嬤說的不錯，這章詩兒……進府可以，側妃之位卻斷斷不能給。

「王妃還是早日誕下子嗣的好，讓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開心，也讓太後娘娘安心。」常嬤嬤忽然換了話題，八卦地問道，「這些日子王妃夜夜宿在含閣，就沒有……什麼靜？」

這個子嗣問題，還真是牽著不人的心。

「沒……沒有。」趙霜尷尬地搖頭，趕扯開話題，「先說說，那章詩兒和程鈺為何鬧和離？」

總不能說自己夜夜都在打坐，晾著攝政王，直到昨夜才讓他親近吧？若這麼說，攝政王的臉往哪兒擱？

「老奴去西市打聽了。那程鈺是個武將，人長得也算英武，可畢竟是個人，與章詩兒婚後一直就不和。」常嬤嬤對王妃代的事毫不含糊，打探消息對來說更是不在話下，「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兩年前，程鈺從白玉樓買了個年輕的丫鬟回來，放在了房裏，章詩兒不滿，兩人就開始鬧和離。」

「那兩人婚後可有子？」趙霜又問道。

「章詩兒沒有生育，倒是那個通房丫鬟生了一個兒，如今養在章詩兒房裏。」常嬤嬤又勸道，「王妃，依老奴之見，清難斷家務事，這事兒您還是別手。」

「章詩兒要和離，程鈺不肯？」趙霜歪著腦袋看向。

兩人鬧了兩年，卻還沒有和離，想必是有什麼原因。

「不不，聽聞是……章老將軍不肯，說他兒是再嫁，若是和離，將來就是三嫁了。章詩兒又沒有子嗣，若是將來不嫁，又沒有人養老送終。」常嬤嬤搖頭嘆了口氣，「這章小姐也是個苦命之人，聽聞最近威脅章老將軍，說若是不準和離，就削髮出家當姑子去。」

「這就難辦了。」趙霜蹙眉嘆了口氣，轉著眼眸想了想，「若是……王爺他親自去求章老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