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津湖開始》第7章 我要見首長
「我是來問參軍的事……」
徐青看著他手裏捧著槍,沒有猶豫,怕被誤會。
警衛點頭:「麻煩份介紹信拿出來看一下。」
徐青一聽懵了。
啥玩意?
他仔細一想,這才想起份證好像還是幾十年後才出現,這個時候的新中國剛剛一歲整,全國都在恢復穩定,開始使用介紹信出行外地。
但是伍家一家世代在水上漂著打魚為生,沒有籍,還是新中國立后,伍千里當上了連長要登記信息,才把全家人錄了戶籍。
警衛也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看了一眼徐青的樣子,也沒有為難,公事公辦的道:
「同志,沒有的話是不讓進的,你可以去別看看。」
「這個……我忘帶了,警衛同志,能通融一下嗎?我第一次出門,可不可以讓我進去問問,我哥伍千里,也是軍人,是解放軍第九兵團第七穿連的連長,我是他弟弟伍萬里……」
警衛聽到「九兵團」、「穿連」等等一些字眼,下意識有些警惕。一般人是不知道這樣的編號的。
他認真看了一下徐青,似乎要把他記清:「那你在這等一下,別,我去報告領導。」
「好……」
這個警衛很快向里門的另一個警衛小聲說了一下,換了一下眼神,他徑直去院子裏去了,而門口換了另一個警衛用審視的眼看著他。
徐青無奈,但也不敢,只好站在原地。
不過很快。
不到兩分鐘,他就看見剛剛那個警衛從院子裏走了出來,旁還多了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三十多歲模樣。
「特派員同志,就是這位,他說他家有人是九兵團的連長……」
「好,我知道了。」
這個中年人提了一下眼鏡,仔細看了一下徐青:「這位小同志,我是特派員辦公的王幹事,你到這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徐青看他像是管事的人,趕說道:「我伍萬里,聽說你們這能聯繫部隊,我是來打算參軍伍的。我哥伍千里,他是第九兵團七連的連長,昨晚收到命令就趕回縣城,他要去打仗了,我來就是想跟著他去打仗……」
「原來是這樣。」
作為中年特派員聽完了后,笑了起來。
他溫聲開口:「伍千里我是知道的,我們本地的戰鬥英雄嘛,我在軍分區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你是他弟弟,你怎麼不跟這你哥哥一起去呢?」
「他怕我有危險,不讓我參軍,我只能自己過來……」
徐青正說著,忽然一頓。
他眼睛的餘,不小心發現這個特派員不聲的微微一揮手,院角牆下有幾道藏的影這才緩緩放下了槍。
他眼皮子微跳,心中凜然,這才發現他作為現代思維,一時忘記了這個年代的人對特務、對軍的重視:
敵在海那邊。
毫大意不得啊。
「對於想要參軍的青年同志,國家和部隊嘛,對此一向都是鼓勵和支持的!」王特派員道。
「不過伍后,要先進行訓練半年,你沒有份介紹信的話……嗯,我們辦公這邊先幫你,把你的事報給九兵團那邊,等確認無誤后,這樣就可以登記造冊了……」
徐青忙問:「現在不能馬上伍嗎?」
半年?
那可能黃花菜都涼了……
「那肯定不行,這都是規定的,
堅決不能搞特殊!而且還要據況篩查。」
王特派員搖搖頭,「小同志,實在不行你先回家等等,現在也不是征軍的季候。我也不瞞你,你也知道你哥連夜趕回部隊,這軍火速啊,怕是又要打起仗了!我們的工作這兩天會很忙,參軍對每一個家庭來講也是個大事,你呀,等你哥回來,再做打算也不遲,好不好?」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返回去了。
徐青獃獃看著這位特派員離開,腦子裏一片麻。
他好不容易狠下心來參軍,結果到頭來發現人家還不收,這真是造化弄人……
不過他不可能就這麼放棄的,不然任務怎麼辦?他還要回到現實。
無奈,他只好又纏著門口的警衛兵,想問清楚九兵團的駐地在哪,伍千里說的返回師部,師部又在哪。
但警衛們即便對他已經沒有那麼的防備,但依舊守口如瓶,沒有一點口風:
「這涉及軍事機,抱歉,伍萬里同志!我們也不知道,別再問了,快走快走吧……」
徐青在這裏辦公的牌子下多方詢問,這些警衛都不肯多說,一副無可奉告的模樣。
他無奈。只好又繼續跑到縣城裏的大街上,四再找人打聽去了。
但是一頓忙活,並沒有什麼效果,部隊駐紮地點都在縣城附近的深山老林里,一般人都不會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會對人說。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
徐青又回到了這榆街的軍管會辦公,他在附近的屋子底下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等著。
有警衛看見了他,通知了那位王特派員,他在窗戶看了看,搖搖頭沒出來,也警衛們不用管。
等了又等,徐青等的肚子都了,早上出來帶的那點東西早就吃完了,包裹里所剩無幾,是又困又,又累又。
那位特派員吩咐警衛送了點清水和白面大饃過來,中途帶話勸了他一下,但是沒有見他,徐青也無可奈何,更別說鬧事了,人家已經仁至義盡。
「我這是遭了什麼罪啊……」
靠在牆角,徐青搖頭。
他腦子裏胡思想著,天越來越喑,他也有些昏昏睡。模模糊糊間,他突然依稀聽到了「首長好」、「歡迎宋師長」之類的喊聲。
「誰來了?」
他睜開眼。
發現軍管辦公門口,停了有好幾輛的綠皮軍汽車,車燈照下:中間一輛敞篷吉普下來了一位穿軍裝的黑臉中年軍人,和王特派員握手,隨後正要踏進辦公的小院。
徐青一急,趕爬起來想要過去。
但是沒想到,部蹲久了,一下子上沖,腦子裏頓時暈乎乎的,有些上下左右顛倒,整個人控制不住,原本往前快跑的作不過幾步就要往街面上摔去。
「幹什麼的!」
「戒備!保護首長——」
在旁邊的隨行警衛士兵們頓時驚,咔嚓咔嚓幾聲拉栓的聲音,通通作起來。
「不好,要禍事……」
急之下,他只好大喊一聲:「首長,我要見首長!我是九兵團七連伍千里的弟弟,我要參…參軍…怎麼這麼暈?」
砰。
……不是槍響。
而是飢困相之下,他就地狠狠一摔發出的聲音。
場面混顛倒,眼前最後一個畫面是王特派員大聲在喊「不要開槍,不要開槍」,還有那位宋師長聽到「七連伍千里」後轉看過來的黑臉……
他心滿意足,眼皮閉合。
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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