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閃躲。

他深吸了一口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程念很好地捕捉到了李書白臉上片刻的慌，更加證實了心中的猜想。

出手大力抱住李書白，“你不要想騙我，我就是知道。”

李書白冷漠地將人推開，“我有什麼必要這麼做？”

程念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你不止騙我，你還騙你自己。你明明就還我，為什麼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李書白呼吸一滯，過往的一切傷害統統從心里蹦出來。

他深深閉了下眼睛，用一種讓人背脊發涼的語氣輕聲開口道。

“我說了，別跟我提那個字。”

程念再想說什麼，李書白卻已經拒絕再跟流。

之后的兩天時間里，兩個人每天的對話幾乎不超過十句。

無論在家里或者公司，李書白都全然把程念當空氣一樣。

周末，李書白一大早就出了門。

上次的飯局不歡而散，張總又約了李書白一起去打高爾夫。

程念本想跟著一起去，李書白本沒有理。

比起惡語相向，沉默才是最可怕的。

程念委屈得想要哭，正巧酒店的電話打了過來。

酒店的房間要到期了，程念喊米樂一起去看原暢，順便想給他找個新的地方住。

米樂一見原暢就稀罕得不行，直言他肯定是程念的私生子。

原暢很喜歡米樂的話，覺好像冥冥之中他跟程念的確是有什麼聯系的。

三人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見程念悶悶不樂的樣子，米樂問：“李書白還不理你嗎？”

程念哀怨地看了米樂一眼，深深嘆了口氣。

米樂用一種恨鐵不鋼的眼神看著程念。

“我就實話實說吧。一個男人，不的你的表現有很多。但如果他連錢都不愿意給你，那就絕對是不了。你會舍得別人家孩子有的玩原暢沒有嗎？”

覺米樂說的非常有道理，程念無力反駁，低下頭干地辯白道。

“你不懂，他現在只是生我的氣才會這樣。而且我總覺得李書白對我有什麼誤會，總是時好時壞的。”

米樂一臉嫌棄，“我當然不懂你們這些腦啦，我是正常人。”

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原暢也跟著點頭，“總是誤解你的男人，不要也罷。”

米樂哈哈大笑起來，“聽到沒有，小孩子都比你拎得清。”

程念了原暢的小腦袋，笑了笑沒說話，上揚的角沒一秒鐘又放了下來，整個人一副生無可的樣子。

看程念真的非常苦惱，米樂小眼珠咕嚕嚕轉了轉，的胳膊。

“要不這樣，我現在給李書白打電話，說你出車禍了生命垂危在醫院，看他來不來看你。”

程念一聽就連連搖頭，“這是什麼餿主意。”

米樂一臉恨鐵不鋼的樣子看著程念，“如果他連你的生命都不在乎，你還要繼續犯傻嗎？生氣也有個限度吧。”

程念想了下，有些猶豫道：“可他要是到了醫院發現我沒有事，豈不是會更生氣。”

米樂兩手一攤，一種無藥可救的目看著程念。

“那你就把所有問題都推到我上呀，就說我小題大做不就行了。只要確認他對你還有，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這不太好吧。”

米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先別心這個，你就沒想過如果他要是不來呢？”

程念微微皺了下眉，先前已經搖的心突然又堅定起來，“他一定會來。”

米樂嗤笑一聲，從包包里拿出一枚幣，“你要真這麼確定，我們就不會討論這個問題了。”

說著，將幣放到食指彎曲的關節，大拇指輕輕一挑，幣打著轉地飛向半空，很快落到的手背上。

米樂忙用另一只手將幣蓋住，然后將手到程念面前，“你有答案了嗎？”

程念盯著米樂的手背看了一會兒。

以前的李書白程念知道，但現在的李書白，真的有點兒不敢確定。

二十分鐘后，兩個人出現在了德醫院。

程念在急診掛了營養不良的號，安排了一瓶葡萄糖吊著水。

米樂拿出十二分的演技，眉飛舞地給李書白打了一通電話。

程念在一旁聽得只皺眉，電話一掛就忍不住吐槽道：“什麼慘不忍睹危在旦夕啊，”

米樂一副“這你就不懂了”的樣子，“不說得嚴重一點兒李書白不當回事兒怎麼辦？”

程念撇撇，“你這也太嚴重了。”

這里距離李書白打球的地方只有半個多小時的距離，算上紅綠燈堵車等種種況，米樂多給了他半個小時時間。

米樂看著程念，“一個小時后李書白要是沒有來，你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吧。”

程念抬頭看了眼緩緩落下的點滴，手指頭絞得死。

差不多十五分鐘之后，李書白的影出現在了急診室門口。

他的膛劇烈起伏著，像是剛參加完百米比賽一樣。

看程念完好無損地坐在椅子上吊點滴，李書白頓呼吸一滯。

他看了米樂一眼，寒聲道：“你不是說快死了？”

見李書白一來就直接把矛頭指向了自己，米樂瞬間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這，剛剛的確肚子疼得要命，說什麼快要疼死了。”

程念沒想到米樂這麼輕易就把自己給賣了，忙按照編排好的戲碼說道。

“我沒有，是米樂太小題大做了，我說了不用給你的打電話的。”

李書白本沒有心思看們倆演戲，

他拉過程念吊著點滴的手，撕掉膠布把針拔了，然后拉著人就往外走。

米樂個小慫包見狀也不敢說話。

想著李書白趕來得這麼快肯定還是在意程念，應該不會對做什麼，便沒有跟上去。

走廊盡頭的樓梯間里，李書白的表猶如剛從修羅城出來的惡鬼。

“你想干什麼？”

程念從沒見過李書白這麼生氣，低著頭不敢看他，“沒有。”

李書白冷著張臉，轉走，“你現在要是不說，以后就都不要說了。”

程念忙拉住他，“我只是想知道你還不我。”

李書白角溢出一苦笑，喃喃說道：“不你？”

接到米樂的電話他差點沒有瘋掉，不知道闖了多紅燈趕過來，卻發現本就沒事。

李書白直懷疑自己怎麼會覺得程念變了，分明還是之前那個不顧他人，自私自我的大小姐。

他的手按在程念的肩膀上，漆黑如墨的眼眸直勾勾看進對方的眼睛里，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你，但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