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飛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把自己的杯子遞給。

“喝一杯吧，我在呢。”

程念看著杯中的酒，覺得的確需要什麼東西來麻痹的大腦。

然而一杯杯或白或啤的酒水下肚，程念悲哀地發現，好像又不會醉了。

想到之前的經歷，程念心里像是刀絞一般。

沒有停下，仍是往肚子里灌著酒，喝到最后也忍不住趴到桌上睡著了。

程念沒有醉，只是太累了。

何云飛還好奇程念喝多了怎麼不發瘋了，拍拍的臉見真的沒反應，于是沖林放抬抬下。

“給你個獻殷勤的機會，送回家。新歡永遠是忘記舊最好的辦法。”

林放意味深長地看著何云飛，“你不自己來當這個新歡？”

何云飛哈哈大笑起來，“我他媽的是舊啊。”

林放看了睡的程念一眼，“可這麼傻，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何云飛混不吝地勾起角，“不知道也好。”

一知道，月亮就不是月亮了。

林放帶著程念一走，只剩下何云飛跟原暢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他們同時看了看已經醉倒的米樂，何云飛問原暢，“你們住在哪？”

想到程念之前撮合兩人的種種行為，原暢從米樂口袋里出出租屋的鑰匙，然后天真無邪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們不住在一起。我先回家了，米樂阿姨就拜托你了。”

何云飛將最后一杯酒送進里，將米樂扛在肩膀上帶走了。

另一邊林放按照何云飛給的地址，將程念送回家。

下出租車的時候程念已經醒了，林放執意要將送到家里。

他沒有趁人之危的想法，只是知道程念沾酒就醉的質，擔心出意外。

當然，能被帶回去喝點茶什麼的是最好的，前提是你我愿的況下。

程念喝了許多酒，又累得不行，就沒有跟林放爭。

況且家的鑰匙還被何云飛給了林放，爭也爭不過。

電梯快要到了程念家的樓層，朝林放出手，“我已經到家了，你就放心吧。”

林放見程念看上去已經非常清醒，便沒再堅持。

電梯門打開，程念從里面走出去，轉過跟林放道了再見，等到門再關上才往屋門口走。

夜里的走廊幾乎是一片漆黑，程念累得連聲控燈都懶得醒，走到門口才拍了下手。

暖黃的燈亮起，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程念面前。

程念一看到李書白就呆住了，整個人像是一只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呆頭鵝似的。

一瞬間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聞到對方上濃重的酒氣，原本面不悅的李書白微微皺了下眉，輕聲問道：“喝了多？”

程念回到這個世界后頭一次在李書白臉上看到關切的神。

立刻將錯就錯，裝作喝醉的模樣一把上去抱住了對方。

“沒，沒喝酒。”

李書白沒有發現異樣。

想到程念喝醉了就不記得發生的所有事，他猶豫了一下，“鑰匙。”

程念乖巧地把手里的鑰匙舉到兩人面前，等李書白開了門之后，又像樹袋熊一樣抱住了他。

李書白沒有掙開。

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約有幾分重生時的影子。

抱著上的小人兒坐到沙發上，李書白用一種和小朋友說話的語氣開口道：“跟誰喝酒去了。”

程念把頭埋在李書白的脖頸，如實回答道：“何云飛他們。”

“誰送你回來的？”

程念想了想，“沒有。”

“我聽到男人的聲音了。”

程念一口咬定，“是樓上的鄰居。”

李書白沒有跟一個醉鬼較真，轉而問道：“出去玩開心嗎？”

兩人已經許久沒有過如此溫馨的時刻，程念有點想哭。

強忍著鼻頭不斷翻涌的酸意，“不開心，你不在。”

李書白的角泛起淡淡的苦。

他在程念的背上輕輕拍著，像是在給一只小貓順，“我在你邊的話，你又要說我在監視你了。”

程念摟著李書白的脖子，“不會，我現在時時刻刻都想跟你待在一起。”

李書白有些幽怨道：“不是已經把家里所有關于我的東西都扔了嗎？”

一進來他就發現了，家里所有跟他有關的東西都不見了蹤影，像是迫不及待要把他從這個家趕出去一樣。

想到程念近些年來對離婚的，李書白突然覺得自己也許早點放手。

至對方并不是如自己想象中一般需要他，沒有他依然可以過得很好。

程念慌忙解釋道：“不，那是何云飛扔的。”

李書白半垂下眼簾，低低應了聲，不想糾結這個問題。

越是細細去想，越是讓他覺得難。

也許他今天就不應該來，只是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門口了。

即便知道程念現在醉著，李書白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現在高興了嗎？你想要的，我全都給你了。”

程念看著李書白的眼睛，認真無匹道：“可我想要的就只有你。”

李書白的表變了變，最終落在一個說不出的難過上。

他出手指輕輕在程念臉上蹭了蹭，無限悲哀地說道。

“你還是喝醉了比較可。”

程念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真的沒有喝酒。

抱住李書白，“你不要走，明天醒來我還會這麼說。”

李書白的臉上閃過一不舍，像只傷的小似的在程念肩膀上蹭了蹭。

“先別醒，醒來就不想要我了。”

醒著的程念是一只刺猬，前一句說他，下一句就想離開他。

無論他怎麼做，好像都是錯。

越是抓得，程念就越想掙。

與其總是擔心會永遠失去，倒不如讓去過想要的生活。

即便那樣的生活里，沒有自己。

程念急得要哭。

胡地在李書白臉上親吻著，“不會了，我以后都不會了。我你。”

又聽到程念說，李書白將人推開，“你知道我是誰嗎？”

程念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你是我老公啊。”

李書白自嘲般地笑了笑，喃喃道。

“果然是醉著，連離婚的事都不記得了。”

程念想要解釋，卻被兩片冰涼的堵了起來。

程念知道哭了，可口中嘗到的苦眼淚。

分明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