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整天加上消耗太多力，程念的意識不控制地陷虛無邊緣。

睡著之前記得自己抓著邊人的手，但再醒來時，床上分明就只有一個人。

有一瞬間程念恍然以為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

慌慌張張地找到手機，打開置頂的對話框。

文字已經編輯好到輸欄，手指將將要移到發送按鈕上時，程念猶豫了。

李書白沒有騙。

他依然，但是不想要了了。

因為著這件事，讓他太難過了。

想到這些，程念合上了手機。

躺在還殘留著些許對方味道的床上，一次流干了所有眼淚。

滿臉淚痕的時候，程念將手機舉到已經腫桃核的眼睛前，在朦朧的視線下完了一系列作。

換頭像，改昵稱，刪掉對方的聯系方式，更個簽名。

程念覺得自己這個婚離得像初中生分手一樣。

做完這一切程念悲哀的發現，跟李書白之間的聯系也就僅此而已了。

如今的他又站在了自己仰也企及不到的高度，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他們應該都不會再有集。

沒有集也好，程念想。

至這樣傷口撕裂的次數可以減很多。

夏末，樹上的蟬抓最后的時間發出力的鳴。

楚家送來一張空白支票，程念沒有推辭就收下了。

人嘛，沒理由跟錢過不去。

而且這錢收了，某些人就安心了。

程念不悉公司的事，接工作全權給了何云飛。

他多管理過幾天何家的企業，不至于像程念一樣一竅不通。

在外漂泊的幾年讓眼高于頂的大爺會到了民間疾苦，重新回到高位，比從前更加得心應手。

程念讓米樂給何云飛當助理，自己帶著原暢生活。

健，瑜伽，游泳，騎馬。

知道自己能過得很好，只是這樣的好始終流于表面。

就像一顆套著袋子的蘋果。

外表看上去鮮亮麗，咬上一口就知道一點也不好吃，甚至得發苦。

何云飛一開始看程念積極面對生活，也以為好了。

但慢慢相著就發現程念總是會一個人無緣無故地盯著某發呆，就好像周隔著一層明的玻璃似的。

偶爾允許別人進來，但不許自己出去。

八月底何云飛生日，他在帝都酒店頂層包了一個天的休閑場所，舉辦了一個社質遠大過慶祝質的生日聚會。

酒過三巡，何云飛找到角落里的程念。

他大咧咧地坐到程念的邊，“躲這兒干什麼？”

程念往旁邊挪了點，給何云飛空出些位置，“太吵了，這里清靜些。”

何云飛喝得有些多。

他找了舒服的姿勢靠在程念上，跟閑聊著。

“林放約你好幾次了，怎麼老不搭理人家啊。”

程念嘆了口氣，“沒覺。”

“人家一風華正茂的海歸，你有什麼好看不上人家的啊。難不還準備一輩子孤獨終老了？”

程念輕輕笑了下，“誰說我要孤獨終老，我不還有原暢呢。”

何云飛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認真地開口道。

“你要是真的不打算接別人，那咱倆直接結婚吧。”

程念的眼睛瞬間因為訝異而陡然瞪得老大，“你在說什麼呢？”

到程念緒突然的變化，何云飛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是當真了吧。”

程念眉頭微蹙，有些生氣地看著何云飛，嗔道：“這可一點兒都不好笑。”

“傻不傻啊你。”何云飛手在程念額頭上彈了下，“我要是真喜歡你，哪還有別人什麼事啊。傻子。”

正巧另一邊有人他，何云飛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走前他對程念說：“別老想著他了，你總要開始新生活。”

程念看著何云飛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難。

無法分辨這份難究竟來自什麼地方，也沒有辦法排解它，只好任由這種悲哀的緒一直籠罩著自己。

也許能想明白，但是不愿意去想。

有時候唯一不失去一個人的辦法，就是不要擁有他。

程念覺得跟應該何云飛都是這麼認為的。

秋日第一場風起，楚行知在社上公開承認李書白份，

程念已經盡量避開有關李書白的消息，但是每每打開手機總有他的消息推送出來。

他今天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和哪家千金小姐吃飯。

狗仔比史還要事無巨細地播報著李書白的生活，供無聊的人們消遣。

程念就很無聊。

一開始刻意回避有關李書白的消息，后來就大大方方地點進去看了。

因為越是不看，就越是好奇，越是想念得。

而看到李書白真的過著自己想象中他應該有的好生活，程念反而釋懷了很多。

必須有人得到，失去的一方才覺得值得。

之后林放再約程念的時候，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先前對新的一直有很強的抵緒，見人家過得這麼好，自己也該努力才是。

許是想要給程念一個驚喜，林放事先沒有告訴程念要帶去哪里吃飯。

程念以為兩人還是像朋友聚會那樣隨便找個地方吃東西，穿了簡單的白t牛仔就去了。

到了地方才發現林放定的是那種會員制還需要預約的高級餐廳，單程念用眼睛看到的走進餐廳的人，不說打扮得像參加典禮那麼夸張，多都是心做過造型的。

林放看到程念簡樸的打扮，有些抱歉地笑了起來，“不好意思，我該先告訴你的，要不我們換一家？”

程念雖然覺得窘迫，但想著這里應該也沒有自己認識的人，而且畢竟是林放心準備的，于是輕笑道。

“你不嫌帶我進去給你丟人就好。”

林放紳士地笑起來，沖程念出手去，“你永遠都不會給我丟人。”

兩人剛一走進餐廳，后的門就又被打開。

程念聽到侍應生在說，“您好李先生，預約的兩位是嗎？”

的心猛地跳了下，但并沒有回頭。

這世界上姓李的人太多了，不是只有想的那一個。

然而下一秒程念又聽到一個滴滴的聲開口道。

“書白，這家店的菜真的那麼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