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的臉兀的紅了起來，比蚊子還要細小地輕輕應了聲，然后拿過李書白的手，將他扶去了洗手間。

把人帶到馬桶前程念就想出去，誰知道對方仍拉著的手。

“幫我扶著。”

程念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目瞪口呆地看著正在往外掏東西的李書白，“哎哎，別急，這，我幫你不太好吧。”

李書白一本正經道：“我看不到，怎麼知道會不會弄出去。”

程念的臉紅得都快滴出來了，但覺得這句話好像沒什麼病。

雖然也不是沒看過，可是這會兒讓幫忙做這種事，程念還是覺得害得要命。

看了李書白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手扶住小李子找了個方向，丟在下句“對著這里就好”，落荒而逃。

出來后程念又有些慌張，心說這樣不會被李書白看出什麼破綻吧。

畢竟護工本就是為患者服務，幫他小解這樣的事應該是很稀松平常的。可卻表現得像個高中生一樣，實在是有夠丟臉。

只有李書白一個人的洗手間里，他終于可以笑出來。

想到剛剛程念窘迫的害模樣，他的角就止不住地往上揚。

很快里面傳來沖水的聲音。

“我好了。”

程念忙推開洗手間的門走進去，看到李書白已經穿好了服站在那。

許是因為看不到，他的角有一塞到了子里。

程念快步走過去幫李書白整理好，“對，對不起，下次我幫你。”

李書白低低笑了聲，帶著些許玩味開口道：“你可真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大姑娘。”

程念有些心虛，低著頭沒有說話。

晚上吃過飯，程念把餐盒收拾好送出去，回來就看到李書白在解服扣子。

“我要洗澡，你去放水。”

程念先是愣了下，然后趕應了聲去到洗手間里給浴缸里放水。

再出來時，李書白已經了個。

程念暗暗哼了聲，心中不滿道。

不知檢點，隨便給別的人看子。暴狂，水還沒接好急著服干什麼。

的心里這麼想，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

李書白很滿意程念臉上的表，冷不丁地開口問道：“好看嗎？”

程念還沒反應過來，“嗯？什麼？”

“我聽到你吞口水的聲音了。”

程念尷尬的要命，不自覺別開臉去弄別的東西，慌張道：“沒，沒有，是洗手間里的流水聲。”

李書白快速笑了下，沒再說話。

很快水放好了，程念扶李書白去到浴室。

浴缸里，李書白半坐在里面，水將將沒過他的口。

程念肆無忌憚地看著他的，就像的小朋友看著櫥窗里的面包。

想到這樣的景要被另一個人欣賞，的心里就有億點點難。

過了一會兒，李書白問：“你怎麼不出去。”

程念沉默了一下，急中生智道：“那個，你不需要背嗎？”

李書白想了想然后轉過去，“你來。”

程念心里樂開了花。

取下一旁架子上的海綿，了半泵沐浴在上面，出綿的泡沫之后開始給李書白背。

他們結婚五年，程念還從未給李書白做過這種事。

起初兩人濃意時，洗澡從來不是浴室的主題。后來李書白連家都很回，更別說這種事了。

不過程念想李書白肯定幫洗過，好多次昏睡過去，再醒來時上總是干爽的。

想到這些程念心里就止不住的難。

很仔細地幫李書白洗著子，像是要把之前沒做的補回來。

著著，程念到李書白背上有個小疙瘩。

用清水把泡沫洗掉，就看到一塊跟差不多的突起狀的傷疤。

程念幾乎一瞬間就想起這是有次李書白離婚不得，惱怒用簽字筆的。

回憶起自己當時的癲狂，程念連呼吸都覺得有點難過。

到背上的小手在那塊傷疤，李書白問：“怎麼了？”

程念慌忙回過神來。

強行把眼淚憋回去，繼續著手上的作，“沒，沒有。”

聽到對方的鼻音，李書白低垂下眼簾，輕聲道：“已經不痛了。”

程念眉心的結擰得更深了些。

不知道李書白為什麼要解釋，但也只是悶悶應了聲。

一時間兩個人相互看不到對方的表，卻被同一種難過的緒籠罩著。

洗完澡程念幫李書白干，又用風筒給他把頭發吹干。

李書白表現得很乖，全程都沒有說一句話。

如今白天黑夜對李書白來說應該沒什麼分別，不過到了時間還是要睡覺。

伺候李書白睡下后，程念躺在陪護的床上。

兩張床離得很近，幾乎只有一個位的距離。

李書白睡不著，側過頭想看程念在干什麼，有沒有趁他睡覺跟別人發消息。

他的臉剛轉過去，就看到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夜中看著自己。

四目相接，李書白不知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做出正常人的反應。

程念自然是嚇了一跳。

看到李書白睜著眼睛，想到自己閉著眼時到的恐慌。

于是程念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害怕。”

李書白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當即應了聲。

程念從小床上下來走到李書白的床邊坐下，然后輕輕拉住了他的手。

“睡吧，這樣就不害怕了。”

“那你呢？”李書白問。

程念幫李書白掖了下被角，“等你睡著了我再睡。”

話是這麼說，李書白卻從中聽到了些許會一直坐在這兒的意思。

果然沒過多久，程念覺得李書白已經睡著了，便半躺到了他邊，搭在床邊上睡了過去。

聽到邊的小兒發出微微的鼾聲，李書白輕手輕腳地將挪到了床上。

即便是這樣的時刻，他仍不敢確定對方的心意。

如果是真的，為什麼會在知道他住院后半個多月才過來。

如果是假的，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思緒紛如麻，李書白低下頭在程念額頭上吻了下，嘆息一般開口道。

“你醒來還我嗎？”

睡夢中的人兒無意識地哼嚀了一聲，往邊的人懷中蹭了蹭。

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