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程念發現自己躺在李書白邊，嚇得整個人都僵了。

一邊抱怨自己的睡相太差，一邊慢慢地從李書白懷里退了出去。

從床上下來，程念輕輕了聲李書白的名字。

確認他沒醒后，程念才終于舒了口氣。

洗漱完出來看到李書白醒了，程念佯裝無事發生的樣子走到床邊，“現在要起床嗎？”

李書白點了點頭。

洗手間里，程念將好牙膏的牙刷放進李書白手里，看著他刷牙洗臉，然后再將人帶出來。

吃早飯的時候，李書白問程念，“你兒子什麼時候來。”

程念把自己咬了一半的小油條塞進李書白里，“剛他給我發短信，說已經在路上了。”

李書白嚼了兩口食吞下去，意味深長道：“真想快點見到他。”

看你從哪變出個孩子來。

程念隨口道：“你這麼喜歡小孩，以后可以多生兩個。”

李書白輕輕笑了下，“我不會有孩子。”

程念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按照正常人的思路理解道。

“沒關系，現在很多男人都有這種病，好好治療的話，肯定還是有希的。”

李書白出些許無奈的神，直接道：“我沒病，只是我喜歡的人不能生孩子。”

程念心頭猛地一，喃喃講了“這樣啊”就沒再說話。

是不能生孩子沒錯，但兩人已經離婚了，更別提孩子的事。

難不他新認識的名媛也不能生育嗎？

帶著這樣的疑，早餐程念都沒有吃多，大部分都送到了李書白里。

八點半原暢到了醫院，程念去門口接他，順便把昨天短信里的容又代了他一遍。

進門之前，程念還在問原暢，“我說的寶貝都記住了嗎？”

原暢沒有表現出一點不耐煩的樣子，點頭道。

“你是我媽媽，名和玪心。我爸有錢了之后就把你拋棄了，剩咱們娘倆相依為命。”

程念笑著了原暢的臉，“等會進去別說了。”

很快兩人走到房間里，程念發出聲音，“我回來了。”

看到原暢的一瞬間，李書白直覺得腦袋里嗡地一下。

雖然眼前的兩個人只有三分相似，也足夠讓他渾的汗都豎了起來。

如果不是一直跟程念在一起，知道這是本不可能發生的事，他真的要懷疑這個小家伙跟程念有什麼緣關系。

程念將原暢拉到病床前，“原暢，叔叔。”

原暢看李書白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程念喜歡的人。

他十分乖巧地禮貌道：“叔叔好。”

聽到原暢的名字，李書白又是一陣窒息。

想到曾經因此誤會過程念有別的男人，他反復念了兩遍這個名字，幾乎是咬著牙說道：“真好聽。”

原暢走到李書白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我的名字是媽媽給取的，說是希我自由。”

李書白勉強提了個笑容。

他不知道程念從哪找了這樣一個小孩。

兩人看上去的確親昵，和親生母子幾乎沒什麼區別。

此刻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當初那一條消息不是什麼野男人發的，而是眼前這個十來歲的小崽子。

想到自己曾因此誤會程念，李書白就覺得自己實在是蠢了。

坐了一會兒，原暢突然對程念說。

“媽媽，今天天氣好，我們帶叔叔去醫院的花園里走走吧。”

程念看向李書白，“你想去嗎？”

李書白點了下頭，“出去轉轉也好，整日待在屋子里悶得慌。”

程念站起來，“那我去找護士要個椅，”

“不用了。”李書白從床上下來，“你牽著我，我想活下。”

程念應了聲，從柜子里拿出件大給李書白穿上。

了秋的帝都已經有些涼意，即便是艷高照的日子，花園里的人也并不多。

在花園里逛了會兒，原暢對程念說：“媽媽，我有點兒想喝水。”

這里距離醫院的食堂不遠，程念便讓原暢帶李書白在這兒走走，去買水來。

原暢乖巧地點了點頭，帶著李書白走到路邊的石凳上坐下。

李書白正想問原暢些什麼，對方就先開口道。

“其實我是媽媽抱來的。”

雖然知道這個小崽子肯定不是程念親生的，李書白仍然十分訝異他的坦白。

他把臉轉向原暢的方向，“是嗎？”

原暢應了聲，“我原來一直在街上流浪，媽媽看到我就把我撿回去了。”

“人真好。”李書白若有所思道。

原暢笑道：“我也這麼想。但你知道嗎？我媽媽原來有一個老公，但是那個老公不要了。每天都在家里哭，哭得好傷心。”

李書白微微皺了下眉，半垂下眼簾輕聲問道：“每天都哭嗎？”

原暢出一副小孩子的天真無邪樣，認真說道。

“是的，哭得眼睛都好腫。最近好多了，有個帥叔叔在追求，就不常哭了。”

李書白立刻問：“多帥？跟我比怎麼樣？”

原暢眨了眨眼睛，“自然是比不過你的，但我媽媽說這個不重要，說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可我覺得我媽媽跟誰在一起的時候都不開心，也許還是很想那個笨蛋前夫吧。”

笨蛋前夫用一種幽怨的目看著原暢，“是嘛。”

原暢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是的，不過我媽媽最近有一點搖了。畢竟那個叔叔人非常好，媽媽覺得跟他共度余生也不錯。”

嫉妒讓李書白的面目有一瞬間的扭曲。

原暢仔細觀察著李書白的表，“但是我跟我媽媽說讓不要那麼早做選擇。”

李書白挑了下眉，“哦？為什麼？”

原暢笑著說。

“我媽媽人心善，本就不會為沒有男人這樣的事煩惱，應該好好挑選。”

話音落下，原暢突然有些自責道。

“對不起，我忘了叔叔你看不到。如果你能看到我媽媽有多漂亮的話，就知道的那個笨蛋前夫一定是眼睛瞎了才會不要。”

李書白的手握拳頭，咬牙切齒地應了聲。

看到對方的反應，原暢又笑起來，意味深長道。

“不過這樣也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叔叔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