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書白說出自己的名字，程念驚的心跳當時就停止了。

不自覺抓了上的被子，強裝鎮定道。

“你在說什麼？跟我睡覺還另一個人名字是吧。”

李書白將程念抱在懷里，手臂繞到前，一只手抓著的手攤開掌心，另一只手在上面劃拉著。

“和玪心，寫出來就是程念，還要騙我嗎？”

程念想這個名字的時候確實存了些小小的私心，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對方發現了。

份暴的索也不裝了，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

“嗯。”

聽到李書白的回答，程念心里有些高興。

高興的是李書白知道是才會跟睡覺，不是隨便就和別人。

傲地哼了聲，“那為什麼不說。”

李書白曖昧地在程念的耳朵上輕輕吻了下，“你猜為什麼。”

他的呼吸噴灑在程念的耳邊，程念忍不住了下脖子。

鑒于兩人還赤地躺在床上，大言不慚地開口道：“你就是饞我的子，想跟我睡覺。”

李書白懲罰似的在程念肩膀上咬了一口，“有一點兒，但是不對。”

程念的后背著李書白的口，對方的心跳被知得一清二楚。

想到很久之前李書白的質問，程念咬咬下，決定不再等他開口，而是直接道。

“你還喜歡我。”

李書白似是嘆息了一聲，“總算不是很傻。”

程念又有點兒想哭。

轉過轉進李書白的懷里抱住他，帶著重重的哭腔開口道：“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要我了？”

李書白輕著程念茸茸的腦袋，聲音低沉道：“因為你跟我在一起不高興，甚至還想……。”

李書白說不下去了，他連回憶起那樣的事都覺得害怕。

聽著李書白悲傷的語氣，程念的心里滿是自責。

因為的不滿足，他們之間只剩下無盡的爭吵。

單方面地指責李書白，甚至對他使用暴力。

緒上來的時候，會用手邊能抓到的各種東西砸向對方。

想到這些，程念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說道。

“我沒有想死。我只是忘記換了強力安眠藥，習慣地多吃了幾顆。”

原先的日子雖然難過，但從未想過離開李書白。

可能潛意識里，寧愿痛苦，也不想放手。

因為那是喜歡的。

“你能原諒我嗎？”程念哭著說。

李書白的眼底已經一片通紅，“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他只怪自己年時自卑，青年時又一心想要證明自己，常常忽略程念的，才導致后來變得敏多疑。

程念從前也不是那樣的。

學生時期的青春張揚，肆意瀟灑，不知道多人喜歡。

畢業后匆匆嫁給自己，學著婠發，學著做羹湯。

一開始兩人的確也算好，但不同的生長環境注定了他們的認知永遠不能于同一水平線上。

他傾盡心的事業，程念覺得無用。

程念安排的高消費活，他理解不了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去做附庸風雅的事。

久而久之，兩人之間的矛盾和分歧越來越多。

他不想跟程念離婚，只好選擇不見面這種方式避免爭吵。

不是不了，只是實在走不下去了。

但他總認為只要還有婚姻關系在，他們終歸是一的。

直到發現程念想要結束生命，他才終于決定放手。

如果寧愿死也不要跟自己在一起，那就讓去過想要的生活。

如今得到對方這樣的解釋，李書白直覺得先前的一切行為都愚蠢至極。

但是如果沒有那一遭，他們也不會有此刻的坦誠。

至他恐怕會一直懷疑程念，直到敏多疑的那個人變他，重新擊垮他們的。

如今知曉程念的心意，他只有激。

兩人抱了一會兒，李書白突然十分心疼道：“聽說你離婚后天天哭是嗎？”

程念微微一怔，眼神不自覺地移到了一邊。

剛離婚那幾天確實很難，眼淚反復地掉。

何云飛見不高興，就帶去尋找最簡單的快樂。

喝酒，看著膀子的男人們跳舞。

極其淺，但是的確非常快樂。

然而此刻面對李書白的問題，程念只思考了短短一秒鐘就點頭道。

“是的，我太想你了，每天都忍不住哭。”

人生如戲。

作為一個拿過獎的演員，的演技顯然非常好。

李書白信以為真，帶著些許埋怨的語氣開口道：“那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來找我？”

要是再晚兩天，說不定他就心灰意冷，不再繼續等了。

程念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件事。

的小眼珠咕嚕嚕轉了一圈，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嗔怒道。

“你那麼多朋友排隊來看你，哪里得到我。”

程念知道自己在胡攪蠻纏，但是眼下似乎沒有更好的解釋。

“什麼朋友？”李書白愣道。

程念繼續不依不饒，“我都看到了，你每天跟不同的人吃飯，實在是忙得要命。”

李書白再顧不得問為什麼半個多月后才來找自己，解釋起“朋友”的事。

程念本就無意糾結這個問題，知道是楚行知的安排后便沒再追問。

說話間早餐送到門口。

兩人從床上坐起，程念突然看著李書白問：“你的眼睛真的看不到嗎？”

李書白也猶豫了一秒鐘，然后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是的。”

程念沒有懷疑。

捧起李書白的臉，輕輕在他的眼皮落下一吻，“那你可要趕快好起來。”

又被伺候了兩天后，李書白找了個合適的時機恢復了“明”。

離開醫院，李書白直接跟著程念回了家。

原暢看到兩人一起走進家門，并沒有非常訝異。

程念廚房做飯的時候，原暢盯著李書白的眼睛，頑皮地問道：“你要給我媽媽當新老公了嗎？”

李書白咬牙道：“你媽媽的舊老公也是我。”

原暢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嬉嬉笑道：“那希你以后能聰明點。”

他的語氣充滿真，李書白心里不舒服，卻也不好跟小孩子計較。

和林放一樣，原暢對李書白說不上多喜歡，不過這是程念喜歡的，他平靜地接了這件事。

一開始他故意李書白叔叔，后來見他對程念好，也就心無芥地起了爸爸。

家里屬于李書白的東西都被何云飛扔得差不多了，他又一點點添置起來。

何云飛因此跟程念生了好大一通脾氣，怒斥是傻嗶腦。

程念用兩頓燒烤就把人哄好了，順便還撮合了他跟米樂在一起。

林放在得知程念跟李書白和好后也沒再糾纏。

無論進場退場，他都表現得十分紳士。

李書白不愿意程念對這個人有半點虧欠，在生意上照顧了一下林家，算是一點補償。

林放很是無奈，想到這樣能讓他們都安心，也就沒拒絕。

程念本以為楚家仍會阻撓他們，兩人和好后還是有些不安。

不過這個世界的楚行知似乎看開了許多，并沒有過分干涉李書白的生活，反而對他們照顧有加。

楚家解決了原暢的戶口問題，春天開始的時候，他在家附近的小學里開始了學業。

原暢聰明，有家教的輔導，他很快就跟上了學校的進度。

一時間所有的人和事仿佛都回到了好的模樣，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斥著程念的每一天生活。

每次早上睜開眼看到李書白躺在邊，都有種想要對這個世界說謝謝的沖。

程念心里知道。

李書白之所以會在這兒，不是因為做得多好，付出了多。

只是因為他依然著。

每每想起這件事，程念都覺得自己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春回大地萬生長，李書白突然提出要拍婚紗照。

他知道程念一直對當初他不配合的事耿耿于懷，正好家里的都被何云飛扔了，他就產生了這個想法。

程念不是很在意這些形式的東西，不過想著兩人似乎還沒有甜甜地拍過婚紗照，便答應下來。

而且有了原暢，婚紗照上又能多一些容。

這天上午，程念約了工作室談婚紗照拍攝的相關事宜。

剛走進大樓，屁上突然落下一雙大手。

程念驚恐地轉過頭，就看到李悠悠那張妖孽般的臉正笑瞇瞇地盯著自己。

“小妞材不錯嘛，要不要來給我走秀，結束后我可以送你點兒好東西。”

程念直想笑。

大方地朝李悠悠出手去。

對方心領神會地在手上拍了張名片，并拋了個大大的眼，“下周三到這里來。”

程念看了眼名片，點頭道：“好東西別送太多，吃不消。”

李悠悠先是匪夷所思地看了程念一眼，然后咧了個大大的笑容出來，“那我懂你的意思了。”

程念很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懂了。

不過能在秀場上風一下，說不定能重回娛樂圈開始事業第二春，想想還是激的。

而且程之遠回來是早晚的事，總要為自己的好哥哥打算。

一上午的商討之后，程念定下了幾個自己中意的場景。

選的地方從天山到北海，幾乎橫整個國家版圖。

也是借著拍照的由頭，打算重新來一次月旅行。

出了工作室的門，程念的右眼突然猛跳了幾下。

剛從電梯里出去就覺有些怪怪的，左右看了看又沒發現什麼。

頭頂的監控都亮著，的車又停在敞亮的地方，程念也就沒多想，徑直朝車子走去。

車門打開，一塊微的手帕捂到了程念的口鼻上。

下意識掙扎，卻只是呼吸進了更多手帕上的刺鼻氣。

終于程念的意識開始模糊，后的人也慢慢松開了對的鉗制。

程念掙扎著轉過去。

映在瞳孔里的。

是唐嫣然那張面無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