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的劑量不重，在車上的時候程念就醒了。

不過只是意識清醒，上還綿綿的不能。

約莫三十多分鐘后，車子停在郊區的一棟廢棄建筑旁。

唐嫣然把程念從車上抱下來，往建筑理拖。

程念彈不得，唐嫣然又沒有多大力氣，糙的水泥地在上劃下長長的痕，疼得忍不住喊痛。

唐嫣然自是不在意，作反而更暴了些。

把程念拖到建筑中間隨手扔在地上，像是丟掉一件垃圾那樣。

程念已經有了些許力氣。

勉強撐著自己坐起來，“你想要做什麼？”

唐嫣然手利落地扇了程念一個耳。

不重，但聲音很響。

在除了墻之外什麼都沒有空間里，聽上去格外清脆。

唐嫣然賠了一聲，“都這個時候還跟我擺大小姐的架子嗎？我想要什麼？我想要我媽死而復生，你能做到嗎？”

程念覺得自己里已經有腥味，朝地上吐了口帶的唾沫。

唐嫣然像是知道程念做不了什麼，沒理會對方力的恢復。

混不吝地坐到程念面前的幾塊板磚上，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和煙點燃。

看到程念眼中的訝異，唐嫣然嘲弄般的笑起來，“很意外？”

程念沒說話。

此刻眼前的唐嫣然的確非常陌生，不過被擄走的一刻程念就覺得做出什麼自己都不會再訝異了。

唐嫣然看向程念的目更為不屑，咬牙切齒地嘲弄道。

“就你這樣，之前還假惺惺地去療養院看我干什麼呢？是不是想看我被你害得有多慘。”

雖然知道對方一定不會信，程念還是解釋道：“我是真的想為之前的事跟你道歉，”

唐嫣然又是一個耳甩過去，“道歉？你知道我那些年在國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嗎？”

一把抓起程念的頭發提起，著看向自己。

“他們在我的上打孔，刺奴隸才有的文。我接客，藏違，你知道那些藥藏在哪里嗎？”

唐嫣然神癲狂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這輩子都不能再生育了，你跟我道歉？有什麼用？”

程念從未想過自己年輕狂時犯下的錯會導致如此嚴重的后果。

但此刻除了對不起，不知道還能對唐嫣然說什麼。

看著程念悔恨加的樣子，唐嫣然大笑起來。

放下程念的頭發，把將要燃盡的煙頭按在了的肩膀上。

皮燒焦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甚至發出些許滋啦滋啦的聲音。

唐嫣然笑夠后面無表地看著程念，“這樣的疤痕，我上有無數個，你想看嗎？”

程念心中不忍，卻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表現都是于事無補，只有保持沉默。

唐嫣然全然不在意。

俯下，將臉到離程念極近的地方。

“你知道李書白跟我說什麼嗎？他說你變了，要重新跟你在一起，希我別再記恨你。”

說著，唐嫣然把煙頭又往程念的里擰了下，惡聲惡氣道。

“可是程念，憑什麼啊。憑什麼無論你做錯什麼事，都有人替你收拾爛攤子。你差點沒把李書白折磨死，就輕飄飄一句錯了，就能挽回一切，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

程念強忍著肩上的痛楚，始終一言不發。

唐嫣然自是不需要的回答。

煙頭擰滅后，拍了拍程念的小臉，微笑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影視劇里那些愚蠢的反派一樣，啰嗦一大堆廢話，等著正義使者來救你。”

程念看了唐嫣然一眼沒有回答，在懷疑會不會有人來救自己。

停車場里是有監控沒錯，但保安不會二十四小時在監視前盯著，最多事發后再調出來看。

至于李書白。

他至要等到中午回去看不到自己才會找。

唐嫣然像是看出程念心里的疑。

咧開，直接道：“不用想了，我已經通知李書白過來了。”

程念一瞬間到了巨大的恐懼，即便是被迷暈的時候，也未曾如此驚慌。

怒目瞪著唐嫣然，“你想對他怎麼樣？”

唐嫣然出手輕輕著程念的臉，邊掛著一個詭異非常的笑容意味深長地輕聲道。

“程念，你知道什麼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嗎？”

程念聞言陡然瞪大了眼睛，心臟不控制地狂跳起來。

知道已經想出來了，唐嫣然又笑了。

笑得格外癲狂，整個子都在抖著，像是要笑斷氣了似的。

笑聲剛剛平息了些，墻外傳來腳步聲。

唐嫣然的臉上沒有毫畏懼。

甚至沒有堵住程念的，因為李書白無論如何一定會朝走過來。

果然，程念聲嘶力竭的勸說之后，李書白只是稍微愣了下。

他看了眼上滿是跡，肩膀上還有一片燒焦痕跡的程念，心中的悲痛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李書白把氣勻，朝程念做了個安的手勢，轉而對唐嫣然說。

“嫣然，你不要沖，所有的錯誤我來承擔。”

唐嫣然大笑了一聲，又恢復之前在病房里那種人畜無害的模樣，聲道：“書白哥哥，你是想替去死嗎？”

李書白點頭，“如果那樣你覺得好一點，你把我殺了，好嗎？”

程念聲嘶力竭地呼喊道：“李書白我求你快走，唐嫣然已經瘋了。聽不進去你說的話，你快走行不行。”

李書白看了程念一眼，一點點朝兩人靠近著，繼續道。

“嫣然，當初你們收了程家的錢去了國外，程之遠給你們安排了很好的生活。是你了一個混混男友，才害你變如今的模樣。”

唐嫣人聽著李書白說的話，本猙獰的臉變得愈發扭曲。

那些被刻意埋藏的記憶重又浮現出來，幾乎快要將整個人撕裂。

一開始他們在國的生活的確過得不錯，直到開始和那個人渣。

母親本來就弱，很快就被氣得重新住了院。唐父被男朋友債主打到生活不能自理，和唐母一起自殺了。

憂思過度，很快也與世長辭。

但此刻已經無法逃離那男人的魔爪，被賣去了東南亞。

無法原諒自己，只能將這一切的罪名都歸到程念上。

一瞬間唐嫣然痛苦地抱著頭，上喃喃說著“不要打我”。

李書白趁機往前走了兩步，唐嫣然突然又清醒過來。

朝李書白大喊了一聲“站住”，然后從大口袋里掏出一把土制手槍出來。

看到唐嫣然手里的東西，李書白才真的覺得有點害怕。

他立刻停下腳步，將雙手舉起放在前，慌張道。

“好，好。我不了，你別，有什麼不滿沖我來。”

唐嫣然的臉上掛著淚痕，看上去似笑非笑的，十分癲狂。

“對，你說得全對又怎麼樣。如果不是，我為什麼要出國，又怎麼會遇到那個人。”

李書白不敢再激怒唐嫣然，循循善道：“只是給了你一個選擇，而且你現在即便殺了，也于事無補。”

唐嫣然顯然更激了。

用槍了程念的頭，高聲怒吼道：“什麼選擇？用我媽的命我，那選擇？”

李書白看著唐嫣然，“但確實救了阿姨。嫣然，你不是恨，你只是還沒有放下過去的事，別做這種傻事。”

聽完李書白的話，唐嫣然的神突然變得有些茫然。

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麼，槍口也逐漸遠離了程念的腦袋。

片刻后，唐嫣然看向坐在地上的程念，低聲開口道。

“你真的想跟我道歉嗎？”

程念覺得唐嫣然的態度好像發生了搖，忙不迭地點著頭。

唐嫣然的臉上閃過一不易察覺的鷙。

猛然將手中的槍對準了李書白的方向，咬牙切齒道。

“那你要跟我一樣痛苦，才算是道歉。”

扣扳機的聲音如同一枚核彈，瞬間就把程念所有的機能都給炸沒了。

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下意識地尖了一聲，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