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眼應了一番，尋到一個元嬰修士的住，便徑直將人拎了出來。

那修士睡得迷迷糊糊的，卻驟然被澹臺無離這樣一個大能抓住，頓時嚇清醒了。

“前輩何事大駕臨？晚輩不曾記得自己曾冒犯過前輩啊——”

修士瑟瑟發抖。

澹臺無離沉默片刻道：“你不曾冒犯過我，只是我有件事想求你助我。”

修士怔了一下，心頭警鈴大作：“前輩折辱晚輩了，前輩都做不到的事，晚輩如何能為？”

“同人雙修。”

修士：……………………

第2章

那修士面凝滯了一瞬，便怒道：“士可殺不可辱！前輩雖是大能，但也不能侮辱我等普通修士的清白！”

說完，修士竟是氣地一咬牙，就要自元嬰。

澹臺無離瞬間就封了他的靈脈，神淡淡：“我說了你不從就要你死麼？”

修士運氣憋到一半，驟然卡殼。

這時他仰頭看著澹臺無離清冷幽淡的面容，沉默了片刻，甕聲甕氣道：“那前輩何故抓我？”

澹臺無離這修士一問，默然看著遠飄渺無際的長空，一時間竟是有些答不上來。

是，他方才想著楚蔚瀕臨的模樣，一時衝，便做了這事。

可事到臨頭，看到那修士寧可死也不願聽從的模樣，澹臺無離又宛如被冰水澆頭，驟然清醒了過來。

楚蔚的命是命，這修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而被澹臺無離抓著的修士此時看著澹臺無離略帶沉鬱之的茶金瞳眸，霜白的消瘦下頜以及他在長風中飄不定的如雪長發，總覺得澹臺無離應該沒那麼不堪。

糾結了片刻，修士忍不住就試探著道：“前輩若是有難言之，可以告訴晚輩，晚輩或許可以盡上一分綿薄之力？”

澹臺無離回過神來，靜靜看了那修士一眼，那修士正對上澹臺無離那雙茶金的清冷眸子，呼吸竟是不由得一滯。

可很快，澹臺無離便回過眼，淡淡道：“不必了。”

既然旁人不願，那他的徒弟，他自己救。

修士：“啊？”

還沒等修士回過神來，澹臺無離廣袖一拂，一陣風卷過，修士便暈頭轉向地重新跌到了自家門派的庭院中。

等修士急忙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再去尋找澹臺無離的蹤跡時，卻只看到那微綻曦的天際漂浮而過的片片白雲，長空如洗，哪裡還有方才那一抹碧。

修士有些悵然若失地了後腦杓，總覺得自己恐怕還在做夢。

可上約還殘留著的一點瓊花冷香又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夢，是真的。

·

澹臺無離無功而返。

青衫曳地，拂過一片碎雪，悄然無聲。

這次，他做了另外一個決定。

楚蔚此刻仍是躺在寒潭中咬牙撐，並沒有發覺他的師尊已經回來了。

寒潭的冷意和他筋脈中那無邊無際的燥熱烈火衝撞個不停，他就宛如被裝了一個無形的大袋子中，被兩力道瘋狂捶打碾著。

痛，是沒有止息的。

可就在這時，一條的白綢帶卻從天而降，緩緩覆在了楚蔚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