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個家》500.深海捕炸彈

學生放假了,掃盲夜校有祝真學負責,而生產隊的當前要務是給學校蓋樓,這事有專業施工隊負責。

如此一來王憶手頭上沒什麼活。

于是他當晚先跟社員們滋滋的吃喝了一頓,然后第二天一早起床出海去捕撈炸彈魚。

一大清早天沒亮,王憶從炕上爬起來給秋渭水掖了掖被子,自己換上保暖服、戴上帽子下山而去——

這次趕海工回來,他就大大方方的和秋渭水住一起了,秋渭水的閨房收拾出來給工程師住了,直接搬進王憶的聽濤居。

此時王憶出門天還未亮,夜風清冽,呼吸之間不見海腥味反而有點甜滋滋的味道。

天空黑暗,月亮西斜、群星去,僅余干戈寥落四周星。

碼頭上已經開始忙活起來。

大亮,將碼頭照耀的當真是亮如白晝。

這是氙氣大燈在發威。

像王祥賴、王東虎等人前幾天去趕海工了,還不知道生產隊已經換上了這種大燈,他們出門看到后很吃驚,上來問:

“這什麼燈啊?我還以為天亮了,還以為太掛在咱碼頭上了。”

“我草我知道、我知道,賴子你還真說對了,這個東西是太做人造小太,我跟著王老師去佛海參加漁汛會戰時候看到來著。”

“啥人造小太,你們沒有文化,這疝氣燈!”

王憶聽到后趕說:“是氙不是疝,是氙氣大燈。”

其他人聽見他的聲音后紛紛扭頭來看,三三兩兩的招呼聲便響起來:“王老師來了。”

“這麼早出海,王老師你真跟著去啊?”

“吃早飯了嗎?要不要吃鈣餅干?”

王憶回應他們,直接在海邊蹲下用海水洗了一把臉。

剛才他怕雜聲吵的秋渭水無法繼續睡,便沒有倒水洗臉,這會來海邊洗。

海水溫度很冷,不過總比空氣溫度要暖和點,洗一洗迅速干還行。

王憶現在素質好,不再是以前那個腎虛的小伙子,能扛得住凍。

他登船準備出發,旁邊的人沖他眼睛:“王老師,那個溫鄉本是英雄冢……”

琢磨了一下,他覺得這話不對,便撓撓頭又說道:“不行,我還是文化水平太低,不能拽文,這古話不能用在這里。”

“反正小秋老師昨晚搬你炕上去了,熱被窩、新媳婦,你不好好你真要跟我們出海去冷風吹?”

王憶說道:“我跟小秋老師早就是老夫老妻了,國慶節那會我們就領證了,領證快四個月了!”

“那你們不辦酒席了?”王東虎好奇問道。

王祥海補充道:“現在城里人不辦酒席,還要辦婚禮呢。”

王東虎便說:“就是,那王老師你們不辦婚禮了?”

王憶說道:“我們不辦婚禮,小秋老師的意思是我們旅行結婚。”

王祥賴聽到這話抬起頭說:“王老師,那你們倆還是沒有正式結婚啊?小秋老師住你那里能行?”

“有啥不行的,他們都領證了。”王祥海說道。

王祥賴說道:“咱外島不看領不領證,就看辦沒辦酒。當然我是覺得沒關系,反正王老師和小秋老師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我怕事傳出去,有外人瞎咧咧。”

王憶說道:“他們咧咧什麼?我們登記結婚了,也旅行結婚了,已經是兩口子啦。”

“你們倆旅行結婚了?”眾人疑

王憶說道:“是啊,賴子、虎子你們不是都見過了嗎?”

王祥賴下意識說:“我哪見……”

“我草我服了,王老師你和小秋老師一起去趕海工那就算旅行結婚啊?”王東虎反應快,一下子明白了王憶意思。

王憶微微笑。

旁邊的社員紛紛嘆:“小秋老師真好,是一心一意要嫁給王老師的。”

“對,現在城里姑娘哪個不得讓男人去領著自己買一裳、拍點照片、置辦上新家才肯結婚啊?們還沒有小秋老師這麼好的條件呢,結果要求卻怪多。”

“唉,我也想找個小秋老師這樣的媳婦兒。”

“你可以的,你只要跟王老師一樣有本事,自然也有個這樣的好媳婦在等著你……”

“那還是拉倒吧,我去做夢,夢里啥媳婦兒都有。”

大家伙隨意的開著玩笑撐起船,一艘艘漁船出海。

一艘機隨其后。

天涯二號開了。

這次歐人民沒有開他的帆船,而是上了王憶的天涯二號。

看見他們兩口子上船,王東虎笑道:“老白,你怎麼舍得冷落你的船呀?”

歐人民說道:“你問的是什麼傻話?我的船去紅樹島改裝了,要安裝上機船——噢,你們去趕海工了,昨晚又沒說。”

去趕海工的幾個勞力聽到這話很驚奇:“啥?咱們紅樹島不是個維修組嗎?還能給帆船安裝發機?”

王祥海轉船舵說道:“他們是去嘗試,這事沒那麼簡單,得研究。”

王憶則詢問道:“炸彈魚群在什麼區域?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魚藏于水下,這怎麼能發現其蹤影?

當然他知道,炸彈魚喜歡集群于冷暖水團匯的水域,通常以沙丁魚等小型魚類、甲殼類或頭足類為食。

所以在23年的時代,遠洋漁船要捕撈炸彈魚也就是鰹魚,他們會去找海洋中寒流與暖流,比如扶桑海域,這種地方容易發現炸彈魚。

然而外島一大圈的東海水域沒有這種冷暖水團

歐人民笑道:“這事簡單,炸彈魚數量多嘛,它們喜歡抓小魚吃,然后被它們魚群追捕的小魚無遁逃了就會躍出水面。”

“而它們吃沙丁魚,沙丁魚跳出海水后很容易就能引來一些海鳥捕食,這樣我們盯著海鳥好了,海鳥會指引我們的。”

“不過也沒那麼簡單,”他又補充了一句,“主要是海洋太大了,要找到海鳥捕撈沙丁魚并不容易。”

他們兩口子昨天發現鰹魚群的位置屬于遠海。

漁船奔馳四個鐘頭,天已經大亮、太已經升起,然后船上的人都拿著遠鏡掃視周邊海面,慢慢的才發現了群的海鳥。

海鳥數量多,種類也多。

海鷗、海燕、紅潛鳥、黑腳信天翁等等,它們跟過節一樣在海面上飛翔。

時不時的它們就會一個猛子扎下去,有的是海面飛起,有的還要鉆水里再飛起來。

用不著王祥海去下令,社員們知道這是到地頭上了,紛紛開始做準備。

王憶對歐人民兩口子的能耐大為嘆服:“老白,你們是真行呀,太有本事了。”

歐人民隨口說:“怎麼了?我們有啥本事?王老師你才有本事。”

王憶說道:“你們是海上的導游,這是大本事!”

歐人民疑的問:“啥導游?”

沒聽說過這新奇稱呼。

駕駛艙里的人紛紛哈哈大笑,有人給他解釋起來,王憶便出船艙去看社員們的忙活。

距離立春不遠了,可海上的風依然寒冷。

他一出艙門,寒風不解風,吹了他的心。

心寒。

可社員們習慣了海上的氣溫,今年生產隊又發棉帽子又發棉大還給勞保用品,他們覺這個冬天很溫暖,此時上鰹魚群,他們便開始熱火朝天的干起來。

今天出海的是幾艘大船。

鰹魚個頭大、力氣大,捕撈鰹魚就得上大船,小船不好使,容易被鰹魚給拽翻船:

外島捕撈鰹魚鉤網并用的說法,其中的鉤是鉤釣。

鰹魚食兇猛,有靠近船舷猛吃餌料的習,漁民們發現可以通過在船舷上綁魚線撒魚鉤釣起鰹魚的好方法,于是這就了一種標準的捕撈方式。

但如此一來便有些危險了。

因為鰹魚不會總是在兩側船舷一起上鉤,有時候是船舷一側有好幾條大鰹魚上鉤,它們一起掙扎會帶漁船偏移。

這種況下若是漁船個頭小那可就相當危險了。

安全一點的是流刺網捕撈。

這種網很長很大,使用一層或幾層的塑膠所織的長方形網片,漁民將多張網片結合在一起,上緣系上幾個海綿塑膠材質的浮子,下端配附鉛制沉子,那麼它落海里后,沉子下沉、浮子上浮,整個漁網就可以在海里垂直張開了。

之所以做流刺網這麼個名字,是因為它會隨海流移,然后漁網張開等待魚自己落網里被纏住,一旦被纏住就像刺一樣掛在網上。

由此得名為流刺網。

天涯二號就要下流刺網,這網大,收網需要的力量也大,像機船有絞盤機最適合來收網。

王憶去看漁民們撒網。

這家伙一張網盤在后艙幾乎把倉房給填滿了,相當夸張。

流刺網規模大、殺傷力也大,他們這還不是大型流刺網,大型的網往往由大、中、小三種網眼規格的三層網子所構

面對大型流刺網,不論是大魚、小魚一旦落網那就一網打盡。

這種漁網很容易造生態浩劫,從九十年代開始各國便陸續用流刺網捕魚。

他們漁網撒下去,前面進魚群海域的漁船已經開始收魚線了。

壯勞力戴著手套、手套上還套了自制的防橡膠套,這樣才能把魚線給收起來。

就跟從井里拔起水桶一樣,他一截一截的收起魚線,咬牙切齒瞪大眼睛才把魚線給收起來。

碩大的魚鉤勾住了一條胖結實的鰹魚。

能一口氣拔上剛上鉤的鰹魚這是力大的表現,這魚炸彈魚可不止是它長的像炸彈,而是它擁有許多炸彈的特,比如說發力……

壯勞力們得流去拔炸彈魚,否則太累了。

流刺網這邊沒有靜。

也不是沒有靜。

正在海里劇烈而緩慢的搖晃著,顯然已經有魚上網了。

捕魚的過程乏善可陳,釣魚需要的是眼疾手快力氣大,流刺網則需要等待。

時間慢慢的流逝,忙碌不休、汗流浹背的壯勞力們一個抬頭:

日上中天,已經老高了。

已經轉移到其他漁船去拔魚的王祥賴抹了把汗問王憶:“王老師,中午頭吃啥?”

王憶說道:“紅燒牛、辣椒牛醬、西紅柿燉了一鍋牛腩湯!”

“好!”社員們齊聲大喊。

忙碌了半個上午的疲憊一掃而

食讓他們滿復活。

紅燒牛、辣椒醬、西紅柿燉牛腩,這都是以往十年八年都吃不上的稀罕食。

外島豬羊還有養的,這牛是真沒有。

所以想吃牛得是過年走親戚去陸的時候,可牛現在都是耕牛、水牛,是要干活的好勞力,哪怕過年也有屠宰牛的。

這樣除非是湊巧某個生產隊有牛摔死、淹死、病死、毒死、老死,總之這牛得橫死,老百姓才有機會吃到。

否則鄉下一般不殺牛。

中午頭,第一網流刺網開始收起。

絞盤緩緩轉,漁網一點一點的出水了。

因為流刺網比較長,收起的時候是要纏繞在絞盤上的,而不是像撒網一樣收起漁網吊到船艙上空放下即可,這樣漁民得眼疾手快的收魚。

六個漁民包括王憶在分站在兩側。

隨著漁網出水,漁網拼命的撲騰——一條大鰹魚出水了。

漁網上來,王祥海立馬手去摳魚鰓,一手撕扯住魚一手去抖擻漁網,很快將這鰹魚給摘下來扔到了后。

后面的王東虎抓起魚再扔進大塑料箱子里。

現在天氣冷,不用往里放冰塊,舀上兩瓢海水進去就能保鮮。

至于保活?

這個就別想了,鰹魚是撞擊式呼吸,它只要不能在海水里快速游那就無法獲取氧氣,肯定會憋死。

王祥海收拾下一條魚,又有魚上來了,這時候就得王憶上手。

他看王祥海抓魚很簡單,結果到他了很困難。

鰹魚力氣大、溜、搖頭擺尾很有力氣,他一不小心就手了。

這樣他的速度就太慢了,耽誤工作了,因為漁網出水,他們這邊又有兩條魚已經上來了!

在他后面的王富貴上手幫忙,喊道:“王老師你卡住魚鰓、兩只手、兩只手一起上,其他的給我,漁網給我!”

兩人一起忙活終于將這條鰹魚給弄下來了。

是怎麼給弄下來了的,王憶還不清楚……

他的注意力都在那條活蹦跳的鰹魚上:

“這家伙力氣可真大!”

聽到他的嘆聲,眾人哈哈大笑。

王祥海一邊給魚網一邊說:“這已經是在流刺網上折騰半晌的結果了,要是這魚剛上網就被撈起來,那你還抓不住它哩!”

“炸彈魚可有力氣了,可惜不能上岸,否則讓它們去拉犁,它們不比小牛犢子勁小!”有人調侃說。

除了炸彈魚也有別的魚。

這一流刺網的收獲是相當可觀。

沙丁魚、馬面鲀、剝皮魚、海鱸魚、銀鯧魚,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王富貴的任務就是摘雜魚。

流刺網最后要轉著收起來,所以每條魚都得摘下來,不能留在上面。

因為王憶這里耽誤事,臨近漁船便靠近天涯二號并駕齊驅,又有四個勞力上了船來幫忙。

這樣子工作力就小了。

漁網收起來。

這一網收獲了上百條的炸彈魚!

其他小雜魚更不用說了。

王憶慨的。

八十年代的海洋真是富饒,在23年的時代,這種距離的海域下網不可能有如此的收獲。

當然,他們這是找到了鰹魚群,要是沒有鰹魚群的話,那收獲也不會這麼過癮。

漁網收起來,接下來是吃飯時間。

熱氣騰騰的白米飯、熱氣騰騰的紅燒牛和西紅柿燉牛腩。

先用辣椒牛醬拌白米飯來一碗,這是開胃。

油漉漉的辣椒醬帶白米飯變紅綠相間的,社員們拉著吃下去,又熱又香又麻辣,他們便紛紛的喊:“爽!”

再用紅燒牛帶湯澆在第二碗白米飯上,這是正是開吃。

大塊的牛糯的土豆。

王憶用的牛都是23年帶過來的外國凍牛,不過都是正經牛塊,本便的,用高鍋燉后那是相當爛糊,進里一嚼,湯往外噴。

老gay最,滿漿!

最后吃飽了再一人來一盒子的西紅柿牛腩湯,酸湯香還燙,一口下去渾冒汗。

這一頓飯下來吃的過癮,社員們吃完后抹抹,不用王憶說開干,他們自己用海水刷洗碗筷后便嚷嚷起來:

“繼續干!”

船隊追著魚群奔波,天涯二號再次放下流刺網。

空閑下來,王祥海便問王憶:“王老師,這個炸彈魚魚多卻不易保存,你怎麼來做那個關東煮的湯?”

王憶說道:“這工作還繁瑣的呢,咱們得選脂肪的炸彈魚,嗯,給它們去頭剖腹取兩邊的魚,就是頭尾和中間的大脊骨不要,只要兩側的。”

“把這些魚大鍋煮再拔除骨刺,接下來還得用桃木呀松木呀這種柴火去烘焙煙燻……”

“這不是跟做煙熏魚差不多?就是臘魚。”王東虎回頭說道。

王憶點點頭:“嗯,差不多吧,反正這個階段很重要,必須得慢慢的熏,比做臘魚熏的時間還要長,得奔著二十天的長度去。”

“熏完以后還不行,最后要往上涂抹一種霉菌。”

“這種霉菌本沒什麼,不好吃不好用但也沒毒,主要是它們繁過程中會吸收水分和油,用它們繁來達到給鰹魚水和去脂的效果……”

船艙里的眾人都聽呆了。

這麼復雜?

王東虎喃喃說道:“我的好王老師啊,這活太費勁了,得需要多勞力來忙活?”

王憶說道:“用不了太多,咱們不是把所有的炸彈魚都給做這種做柴魚的東西,我尋思著做個百八十條便夠了。”

“這麼?”歐人民說道,“咱們今天就能捕撈到三五百條,明后天還能追一下這個魚群,最終捕撈到千八百的不是問題。”

王憶說道:“剩下的炸彈魚做別的東西。”

眾人撓撓頭、抓抓腮:“做什麼?這個炸彈魚不好曬魚鲞,個頭太大了。”

王憶說道:“不曬魚鲞,咱們拿它們來做罐頭,魚罐頭。”

“這魚的了,用魚就可以做出好一批的罐頭……”

“用什麼做?”王東虎笑道,“王老師你能給咱生產隊弄到做罐頭的機啊?”

王憶說道:“對,還真能。”

這事他一早就想過了。

鰹魚最適合的理方法就是做罐頭,他可以給生產隊再添加一條罐頭產線。

罐頭在這年頭是絕對的好東西,逢年過節走親戚,誰能帶上幾罐罐頭那是倍有面子的事,是老咸宜都喜歡的好禮品。

而且現在包括前面六七十年代,農村人要搞到罐頭,多數得靠城里的親戚。

罐頭廠一直不多,建國后為了抗擊聯合國軍保護我國東北生產穩定,國家曾經在各地建立大量的罐頭廠,生產罐頭送往前線。

后來戰事結束,罐頭市場就開始萎了:

因為當時的人民收了,生產力不足,罐頭在社會上屬于珍稀食品,老百姓吃不起罐頭。

不過當時國的罐頭在國外很有名,因為國做罐頭不管是水果罐頭還是罐頭都是用最好的材料,這樣在國外很歡迎。

于是我國的罐頭就開啟了銷轉出口之路,用罐頭換技、換外匯。

一直到83年的現在報紙上時不時還有新聞介紹罐頭在外貿行業的表現:

比如對捷克出口原、午餐罐頭;對民主德國出口原、濃系列罐頭;對羅馬尼亞出口茄鯉魚、茄鰻魚、茄鰱魚罐頭;對波蘭出口濃罐頭等等。

海鮮罐頭的地位不差于豬或者水果罐頭,在地城市很歡迎。

然后做罐頭主要是兩個工序,一個是生產、一個是加工。

生產上好解決,生產隊大灶開分灶,蒸煮油炸該怎麼理就怎麼理,把罐頭容給做出來。

加工就是將容包裝起來做罐頭,王憶在23年已經看過生產線了。

簡單的罐頭生產線不貴,二三十萬就能買一套,這種生產線通是不銹鋼材質,分幾個主要部件結構,可以首尾銜接。

而且生產線上的機都是帶滾的,王憶能一套套的推到時空屋去。

總之他覺得生產海鮮罐頭不是大難題,他先弄上一條生產線,生產點品海鮮罐頭投市場。

這不是為了賺多錢,雖然現在只要做出罐頭來就可以賺錢。

王憶這麼做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搶占市場,先給市場留下天涯島海鮮罐頭的印象。

等再過個五六年,到了八十年代下半截國的工業水平和規模就會發,那時候生產隊再多引進幾條生產線擴大生產即可。

現在他們投市場的海鮮罐頭肯定不夠賣的,這是天然的營銷,可以給老百姓留下‘天涯海鮮罐頭是高級產品’的印象。

那等到生產隊的生產線多了,能投放市場的罐頭也多了,他們到時候就可以躺著收錢了。

這些他都考慮完善了,所以這批鰹魚的用途他也給想好了。

做一批柴魚送去23年,剩下的統統做罐頭。

至于關東煮的湯?

那就用品調料包得了。

反正這東西便攜易帶,一麻袋就夠用上好幾個月的。

社員們聽說他能買到罐頭生產線大興趣。

不過不奇怪。

畢竟王老師把磚窯廠都給搞起來了,再弄一條罐頭生產線不是輕而易舉嗎?

他們紛紛詢問王憶,王憶就跟他們打哈哈,讓他們趕忙活海里的活。

天涯二號一共撒了三網,天漸黑,漁船回歸。

收獲很好。

王祥海舍不得離開的:“咱們要不然不回去了吧,近海來回的容易,這遠海來回一趟費時費力又費柴油。”

“咱直接待在海上住個兩三天,把這個魚群給捕撈一下子再回去,我看著帶的糧食還有不,沒有糧食咱們就吃魚。”

王祥賴也很過日子,說:“這樣行,我看著現在大包干了,人家開船出海都是在海上待個幾天才回去,這樣才能賺到錢。”

王憶擺擺手:“咱們社隊企業早賺到錢了,同志們,你們要控制自己的。”

“錢這東西是賺不完的,所以咱們該回去就回去,回去安全,而且跟家里人團員,大臘月的可得一切小心從事。”

主要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

跟秋渭水相聚的

小兩口剛住一起呢,然后就要分居?

就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那麼狠心也沒有在牛郎織剛結婚就給拆散,還讓他倆生了倆孩子呢!

再說王憶這邊不缺錢,他干嘛為了一點漁獲留在海上冒險?

他們船太小了,在海上過夜太危險了。

指不定啥時候一陣大風吹過來就要出事!

他才不會冒險呢。

別說是捕魚了,就是在海里挖金他也不冒險!

王憶語重心長的將生活真諦告知眾人,領著船隊返回生產隊。

生產隊的氙氣大燈亮堂堂,前些天去趕海工的勞力們瞇著眼睛看。

看的嘖嘖稱奇:

“這家伙太亮了,小鬼子的探照燈也沒有這麼亮。”

“他娘的,咱們打鬼子的時候有這麼亮的燈就好了,夜里船上架起燈來,找到鬼子的炮艇突然亮燈,能亮瞎它們的狗眼!”

“這好辦,以后咱們隊里機船多了組織船隊去公海找它們的船,到了晚上去照它們的狗眼、去干這群狗娘養的雜種東西!”

外島當年被小鬼子禍害的很慘,是條爺們就牢記這海深仇。

當然整個中華大地都被他們禍害的很慘……

社員們罵小鬼子,王憶跟著罵。

他決定等過幾年他在83年這邊一切穩定了,就去滬都整個金融公司,89年廣場協議的時候,必須得宰它們一刀子。

王向紅照例等在碼頭上。

現在氙氣大燈一照,夜晚燈下比白天還要亮堂,王向紅直接蹲在這里看報紙。

王憶跳上碼頭調侃他說:“隊長,你難怪老花眼了,你在這麼亮堂的燈下看報紙這不是故意讓自己眼睛難嗎?”

王向紅樂呵呵的折起報紙裝到大口袋里,說:“這不是節省點電力嗎?”

“你看這多亮堂啊,不能浪費。”

王憶說道:“你要是這麼想,那你索把夜校給搬到這里來,讓大家穿厚實點,準備點開水熱茶的,在這里學習。”

王向紅一愣,然后點頭:“好主意啊。”

王憶當場愣住了。

我開玩笑的!

然而當天晚上……

夜校真搬遷過來了……

祝真學慨道:“王隊長,你是真節儉。”

王向紅說道:“主要是王老師的建議好,這是他建議我的。”

祝真學跺跺腳慨道:“王老師,你是真不干點人事。”

這事王憶也是無奈。

他當時確實是開玩笑。

這會他和秋渭水坐在炕上聊著天、看著書,心里疚的。

畢竟他們下是很熱乎的電褥子……

往后兩天還得繼續捕撈鰹魚,王憶這邊沒再上船,他找個沒人注意的時候去了23年。

得趕采購罐頭生產線。

這個無需在網上采購,機械市場里便有廠家的預定生產線,比在網上買還要方便,主要是流方便。

王憶趕到23年。

23年里正月氣息濃厚。

兩個時空的農歷上時間有差別,在23年這邊已經過年了,生產隊大灶關停歇業了,墩子、邱大年都帶著家眷親朋回去過年了,如今還沒有回來。

于是王憶要買生產線就得靠自己了。

23年這邊是歷1月22號的新年,到了如今已經過了正月初七,市場都已經如常開工。

今天天氣不怎麼好,細雨霏霏,有些冷意。

不過街道和市場都熱鬧。

春節的痕跡還留在生活和商業的方方面面,市場各攤位都保留著過大年的喜慶氣息。

機械市場里家家戶戶掛著紅燈籠,門前春聯、喜字,王憶找了一家‘最齊全’的店鋪去問了問,這家店鋪里的機械生產線確實齊全。

王憶把提前在網上查好的生產線拿給老板看,老板便點頭:“有,你這個是五香魚罐頭的經典生產線。”

“尺寸是20000*1200*2200毫米,總重三噸半,380的電,電控箱是進口配件,買回去組裝起來放上做罐頭所需要的馬口鐵皮,上電就能用了。”

“現在咱們國家工業水平高了,這種生產線便宜了,只要34萬的價錢,以往得翻個,能賣六七十萬……”

老板滔滔不絕對生產線配套機展開介紹,最終主要問題就在價錢上。

王憶說:“34萬太貴了,32萬吧。”

老板:“好,今天剛過年營業第一天,我不圖賺錢就圖賺個好兆頭,也圖跟你個朋友,那就32萬!”

王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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