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科技》第十二章 不停歇的電話
葉舟萬萬沒有想到,在模擬裡面購買的天賦,居然還會繼承到現實世界裡面來!
很明顯,這個天賦在現實中是經過弱化的,它不再像在模擬里一樣會直觀地呈現出某一個結構的力網分佈,但仍然通過某種類似於直覺的方式提示了應力集中點的位置。
僅僅是這樣,就已經強的離譜了。
不過,葉舟不是土木工程類專業的,他其實也不知道這種能力能用來幹啥。
工地質檢員?監理?還是拆遷隊包工頭?
他搖了搖頭,強行忍住要去敲一敲自己的床的衝,拿上服便往衛生間走去。
直到這時候,葉舟才發現知道得太多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洗手臺上有他想敲一敲的地方,鏡子上有他想敲一敲的地方,甚至連馬桶他都想用腳去踹一踹,好不容易忍住手腳洗完澡之後,心難耐地他最終還是挑了餐廳的小椅子下手。
只是輕輕一掰,那把平時堅固無比的四腳椅子便散了一堆,這讓葉舟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破壞的快。
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哈士奇,有關拆家的快樂,人和狗是沒區別的。
一直折騰到了半夜,葉舟才終於適應了這種讓他產生拆家衝的生活,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回味著這彩程度甚至遠遠超過過去22年總和的一天。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你總會在不知不覺間踏上一條從未設想的道路,這條路上風波壯烈,一去便不能復還,而在那一天開始的時候,你還只是吃了一碗簡簡單單的蛋面,看了一場與過去6000個日子裡別無二致的日出而已。
在他漸漸要沉夢境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葉舟迷迷糊糊地抓起手機,接通之後,對面傳來一個悉的聲音。
「喂,葉舟?睡了嗎?」
「呃......剛躺下,您是......陸總?」
「別總,旭哥就行。公司的決定已經下來了,你的方案通過了。另外,公司會先給你支付一筆dp----就是預付款,數額比較大,沒法立刻到賬,但估計就在這兩天之,你注意查收哈。」
「好的好的!」
葉舟一下子清醒過來,心裡既激又疑。
激的是馬上就有錢了,疑的是大晚上通知發錢,這陣勢也沒見過啊。
停頓了片刻,他客套著說道:
「辛苦旭哥了,這大晚上還麻煩你們通知......」
「沒事,剛開完會,這會兒我們正準備去下發任務。我跟你說一下後續的安排哈,明天是周六,我們就不安排你過來簽約了,等周一的時候你再過來,到時候會有專人跟你通方案,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聯繫我們安排第三方律師諮詢。」
「切記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有關應龍eda的任何消息,這目前在公司部已經設置絕信息了。」
「另外,這個電話之後,還會不斷有別人給你打電話,辛苦你接一下,今天就熬熬夜吧----可能要通宵。」
葉舟心裡咯噔一下,他第一次直觀地到華記公司的工作風格。
雖然外界傳的華記就像個汗工廠似的,但不可否認,當他以客戶的視角來看待這種風格的時候,心裡其實是爽的不行的。
誰能拒絕一個當天看產品,當天就追著你要把錢付給你的公司呢?
誰能拒絕一個免費提供第三方律師諮詢的公司呢?
華記在客戶服務這一塊,確實是做到極致了。
而那種所謂的狼文化,恐怕也是在刺刀見的競爭之下迫不得已的策略。
這種策略,在應龍eda面世、乃至後續的亞納米級別晶圓製造工藝面世之後,應該是會逐漸消亡的。
至於其中的原因,只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了。
攻守易勢,寇可往,吾亦可往。
掛斷了電話之後,葉舟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他這時候才想起來剛才的電話里忘記了問的預付款金額,不過連陸旭都說出了「數額比較大」這樣的話,那說明肯定是小不了。
他站起走到廚房裡沖了一杯咖啡,看著擺在一邊的空杯子,又手賤地用勺子去敲了一下杯柄的位置,不出所料,原本堅固的馬克杯碎了渣渣。
正當他唉聲嘆氣地收拾碎片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您好?」
「您好,葉舟同學是吧?我這裡是深城國資委的.......」
打來電話的人份高得讓葉舟嚇了一跳,對方說了一大堆鼓勵的話,最後再次強調了一次保原則,葉舟連聲保證之後,對方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接著打來電話的是葉舟母校的校長,他以朋友的份跟葉舟卡點聊了十分鐘,約他到學校里見面相談,據說主要目的是負責保證葉舟的心理健康。
最後,仍然是以保的叮囑結束了電話,掛斷不到5分鐘,電話接著響起。
......
在這一個晚上,葉舟總共接了不下二十通電話,全部都來自於相關部門的高層,應龍eda引發的轟效應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但與之相對的,這種轟被嚴格地用特的制度約束在有限範圍之,每一個打來電話的部門都是出於他們各自的職責,而非收到泄的消息來拉攏葉舟。
所以同樣的保規則,葉舟也聽了二十幾次。
一直到早上六點多,在最後一個電話的發起人告訴他「我是最後一個人,你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之後,葉舟才撲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的腦子裡還一直盤旋著關於晶圓製造工藝的事。
不可能再像應龍eda這樣公開了。
一方面,是一個eda,引發的關注就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承的極限,再公開晶圓製造工藝這樣的大殺的話,很難說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另一方面,當初之所以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公開應龍eda,其中重要的理由就是要獲取到直接的收益,現在目標已經完,沒有必要再去人心不足。
可是,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葉舟的意識逐漸陷黑暗,他的腦子裡還不時閃爍著模擬里的那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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