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將綠茵中央睡的人照醒，雨後青草的芬芳環繞在白問鼻尖，撐起子茫然地看向周圍似曾相識的環境。

自己不是在車上睡著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著懶腰起，白問呼吸著山頂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萬分嘆，「好久沒回這裡。」

「小白，你醒啦，我摘了你想要的花來。」

專屬於年時期有些沙啞的嗓音讓白問整個人保持著抬手的姿勢停滯在那裡，幾次深呼吸后才敢僵著脖子回頭看向聲音響起的方向。

眼中的年赤著上出健康的小麥皮，深邃的五和上神的黑紋路讓他看起來十分有野，可目卻又清澈得如未涉世的小。

他懷中抱著用服包住的果子從遠走近，燦爛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都耀眼。

年走到白問前就把綁一束的野花放在懷中，再同往常一樣彎腰珍惜的將其抱住，把腦袋抵在頸間蹭，希能得到回應，「喜歡嗎？」

「窮奇？」

比大腦反應還要更快一步，白問練地著手下有些躁的短髮，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小白，你怎麼在發抖啊？是不是睡在這裡著涼了？」

窮奇到懷中的玉正在輕，他頓時有些慌神，還以為白問是冷得發抖，便把雙臂收得更想要分給一些溫度。

一開始髒兮兮、個頭也才到腰間的男如今已竄到比還高出一截，白問平復好激的心回抱著他，「就算是夢也好，讓我抱一會兒。」

剛閉上眼睛，懷中就突然一空，白問因為慣直接撲到地上，原本綠草叢生的山頂不復存在，變了空曠的山。

一眼便認出這是和窮奇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白問拍掉手上的灰塵跑出去尋找窮奇，最後在一道山崖邊找到自己送給他的鈴鐺。

著被雲霧遮擋、深不見底的懸崖，再聯想到前半段夢境，白問瞬間醒悟這是哪段記憶，趴在崖邊朝底下大聲呼喊。

「窮奇！你聽得見嗎？我不要花了，你快回來！」

窮奇為四大兇之一，即使在不使用力量的況下憑強悍的就能傲視群，他近乎變態的自愈能力讓許多人懼怕的同時也羨慕不已。

可白問卻不這樣認為這是可以羨慕的事，的窮奇怕疼，即使是普通刀傷在自愈后都需要哄好久。

更別說當後來在山崖下找到被窮奇藏起來的、幾乎爛布條的上時，看著上面已經乾涸的漬，白問心疼的第一次對他發脾氣。

眼淚滴在地面上濺起些許灰塵，白問在幾次呼喊無果后，紅著眼起站立在崖邊，雙眼堅定地盯著雲層，似要把它看穿。

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原本平靜的山崖突然狂風力作，作為風暴正中心的白問化為原型、九條尾遮天蔽日，毫不猶豫地跳雲霧中，伴隨著幾陣電閃雷鳴，一隻小版的九尾白狐踏著七彩蓮步衝破雲層。

只見殘影閃過，白問出現在幾米外的地方想接住從上方掉落的窮奇，可隨著心臟猛然的一下跳，形竟在逐漸變淺，窮奇更是直接穿過摔落在崖底。

「不要！——」

尖著從夢中驚醒，白問著氣獃滯地看著房間的天花板，眼淚無意識地冒出、順著太流下。

捂著還有些刺痛的心臟在床上坐起，雖然是夢境，但真實的可怕。

白問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自嘲地笑著，「果然，我什麼也改變不了。」

枕頭都被眼淚浸，白問拉開被子下床，著窗外剛亮一點的天空給自己施了凈，這才頂著紅腫的雙眼、拖著如行走般的下到一樓茶水間。

按照盒子背面的說明倒等量熱水沖泡，聞著巧克力可可散發的香味，白問這才提起神，無聊地端著杯子到晃悠，沒想到轉角剛好撞見急匆匆朝外走的舒冥知和項天澤。

不知為何，白問不想被他們撞見自己，於是後退一步靠在牆邊匿形，卻無意間似乎聽到『混沌』二字。

目送著他們消失在屏障外，白問轉回到二樓，果然已經有好幾人起床，此時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不知道在幹嘛。

「起這麼早。」

白問眼尖的發現鹿其從三樓走下來時還穿著睡、頭髮凌，下一秒在進他們視線前就變換為正裝，長發整齊地披在後。

「嗯，睡不著了。」用喝水掩蓋藏憋笑的下半張臉，白問回答他后就背過去天，等到笑意被下去后才又轉過來，招呼他去別講話。

兜兜轉轉再一次回到茶水間，這回鎖門的變了白問，拉開椅子坐到鹿其對面，撐著臉問他，「昨天誰傷的你？」

雖說鹿其當初為了暫時填補陣法中昊天塔的部分耗損了非常多神力，但能把他傷到昏迷程度，如今這世上白問已知的除了檮杌外就沒人了。

可檮杌那莽子一向喜歡搏、用魂傷人這麼困難的事他應該做不來。

等等，難道是！

「不是什麼重要人，只不過一時疏忽，被他襲到而已。」

鹿其可能也沒料到白問喊他過來就是要問這個，閃爍著眼神有些含糊其辭，用泡咖啡來側對著白問，讓無法看清自己的表。

白問瞥著他連咖啡豆都不磨便直接丟進杯子里沖水，立刻就發覺不對勁，瞇著眼睛出聲提醒他，「給咖啡豆泡澡呢？」

意識到范這低級錯誤，鹿其尷尬的把杯子放下重新坐回位置上，臉有些許怪異的準備告訴真相，結果卻被白問搶先。

「是混沌嗎？」結合先前聽到的，再結合自己判斷，白問很確信傷到麒麟的人是上古四兇之一的混沌。

「對，沒錯。」鹿其鬆開一口氣，如釋重負地靠在椅背上點頭，「一大早我就吩咐舒冥知去調查，等他們來消息后我們再...」

鈴聲打斷鹿其說話，他接起電話向對面回應幾聲后，便用眼神示意白問去門口等他，自己則反回樓上拿東西。

幾分鐘后，白問接過他遞來的伏羲琴疑的問，「還要帶它？」

「嗯，出事了，跟上。」

事出急，鹿其也沒時間向解釋，化作流騰空衝出，白問也趕跟上去。

一紫一銀兩道流從天空劃過，不出兩分鐘相繼停在在一棟高樓之上。

不遠三層樓高、像是一個黃的囊的混沌正發狂的大肆破壞周邊樓房，它的如同赤的丹水，長著四肢翅膀和六隻腳，既沒有臉面也沒有眼睛。

白虎正在跟與其激斗，釋放的法全數被混沌吞下，然後又從後方排出去，氣的他直接衝到混沌面前去打它，而青龍則在地面疏散人類。

白問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混沌，傳聞它有腳不能走、有耳不能聽，部更是空，僅憑著先天真氣活著，也不知道伏羲琴對它有無作用。

「要怎麼做？我覺伏羲琴會對混沌不起作用。」

「伏羲琴當然對它不起作用，因為它本就沒有靈魂，或者說它本就是靈魂，但因為沒有七竅而聽不見琴聲。」鹿其背手站於邊緣向白問解釋道：「我拿伏羲琴是為了消除人類的記憶。」

「哦，懂了，那怎麼理它？」之前那個夢造的抑終於找到釋放的辦法，白問拳掌做好打架的準備，誰料鹿其竟然讓守在原地當後援。

「你一會兒還要使用伏羲琴，保存力吧。」說完頭也不回的飛走。

四兇中混沌最為神，它很現世、但惡名毫不必雖另外三隻，雖然破壞力大，可它不好制服的地方就在於幾乎所有法都殺不死它，唯一能鎮它的昊天塔現在也下落不明。

嘖，最壞的結果還是出現了...全盛狀態的混沌啊，還不約束，白問真為麒麟他們把汗，畢竟白虎和青龍都無法真作戰，而他的傷也還沒好完全。

鹿其應該也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本沒打算制服它，而是想將其引出市區，然後再另尋他法。

一隻混沌都如此難纏，要是在這麼等下去，萬一拿到昊天塔的人將裡面所有上古巨的放出，那對於人類來說，是毫不亞於天塌的災難。

後的伏羲琴突然開始，腳腕上響起的鈴鐺聲讓白問瞳孔放大。

這是神之間才會產生的共鳴，放鬆跟著伏羲琴的引導跳躍在高樓間，五分鐘后又再次停下。

白問已經在這個區域轉了三圈，意識到自己被人戲耍，咬著后槽牙呵出聲，「無界，起！」

強忍著怒氣開啟自領域，白問左腳用力踏在地面上，一道花紋極為複雜、寬約1米的圓形陣法顯現在腳底，無形的屏障將剛才繞過的方圓三里都隔絕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