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妍覺得范范離譜，更離譜的是飯店裏的音樂，原本不知道在放什麼，這會兒又轉回那首：「是心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對你莫名的心跳……」

董妍有些心浮氣躁，眼皮一掀：「你第六這麼準，怎麼從來沒估對過新季款，沒猜對過下期彩票，連你自己對象什麼時候能找到都算不出來呢？」

范范聞言，瞠目結舌，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你急了。」

董妍想否認，范范道：「你只有急了才會口出惡言。」

董妍淡淡：「你是沒見過我真急的樣子吧？」

往裏放了吃的，咀嚼的樣子，活像是在生吃人。

范范這會兒顧不得害怕，八卦之火讓把生死置之度外，頂風而上：「姐，這兒就咱倆，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兒，就這麼一點點，喜歡帥弟弟？」

范范用手指拿著『一點點』的厚度，董妍面不改心不跳的回：「帥弟弟誰不喜歡，但君子人，泡之有道。」

范范急聲說：「為什麼他不行？就因為他幫過你？這理由我不服！」

董妍：「你不服能怎麼著？」

范范撅了噘：「咱們公司『率』太低了，往外一說都嫌寒磣，我不怕你生氣，真有人覺得是你不談，就不許下面人談。」

董妍不怒反笑，越想越著笑。

范范苦著臉說：「你還笑得出來，都被人黑什麼樣了。」

董妍邊笑邊說：「沒想到有人這麼有才，是本人聽到都覺得搞笑的幽默。」

范范：「你就找個男朋友，狠狠地打一下這幫背地裏嚼舌的臉，你找的男朋友越帥，打的就越狠，給我們出口惡氣！」

董妍心不錯的樣子，邊吃東西邊說：「我要是天活在別人裏，就為了這些有的沒的較勁兒，那我不如找十二個大款，讓說六個的人狠狠丟臉。」

范范氣不過：「主要還真有人相信！」

董妍：「一個人要是願意從別人裏認識另外一個人，這是他們的損失，而且你得相信一個道理，九九的人只是想看個熱鬧，沒人在乎你是誰，人品好壞，秉如何，無外乎就是茶餘飯後多了點兒談資，包括那些傳瞎話的人，你站在面前，還不是和悅的跟你說話。」

范范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看不懂人，明明都是人，但這個世界卻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人與人之間的參差，差別大於和鴨，貓和狗。

吐槽吐了一會兒，范范及時醒悟：「欸？剛剛不在聊你跟秦嘉定嘛，怎麼說到這上面來了？」

董妍道：「別把我倆往一起說，他跟我不是一路人。」

知道範范想說什麼，董妍又補了句：「一起玩兒個遊戲而已，要是這樣都能想非非，只能說明太一廂願，你不總念叨讓我一點兒商場之道嘛，那我就告訴你一個不敗法則，經商跟做人一樣，做一個識趣的人，別難為別人，也別讓自己難堪。」

這話，也是董妍說給自己聽的，心歸心，秦嘉定人帥話又，無關他的家世，單從他自己的為人世來講，就是董妍佩服的，年老，做夢都希董澤能像秦嘉定這樣，不，能有秦嘉定一半，實在不行，三分之一就夠了。

一個人完全長在自己的審點上，很難不為所，又不是修道的，但還是那句話，心歸心，心是本能，但行要靠理智，跟秦嘉定，別搞笑了。

范范看董妍對秦嘉定是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也不再揪著這事兒八卦，兩人面對面聊起別的，飯吃到中後期的時候，餐廳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一米八幾，穿著講究，長得也出眾的年輕男人。

服務人員跟他打招呼，微笑著問：「先生幾位？」

男人視線落在靠窗邊：「找人。」

他手上拿著保時捷的車鑰匙，兀自往前走，范范無意間抬眼，看到對面人，頓時臉一變，隨即很快別開視線，視而不見。

男人徑直從董妍和范范邊走過，坐在了們後一桌的人對面，他開口說話，董妍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這才看到馮啟堯的後腦勺。

餐廳桌跟桌之間隔得並不太遠，幾個網紅臉的人跟馮啟堯聊天，問他最近跑哪裏去了，都沒在夜城看到他。

馮啟堯道：「去了趟黎。」

「去黎幹嘛？」

馮啟堯：「買東西唄，去那兒還能是幫他們修塔啊。」

有人笑有人嗔：「購就購唄，不直說還懟人。」

馮啟堯：「你就多餘問，我問你去銀茂幹嘛了嗎？」

「帶誰去的啊？」

馮啟堯意味深長：「你猜。」

「你邊那麼多人，猜都得猜到明天。」

馮啟堯：「我的風評就是被你這樣的人害的。」

「快說，也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新歡。」

馮啟堯：「見到能怎麼樣，隨禮嗎？」

有人笑著調侃：「有本事結婚啊，你結婚我們就隨禮。」

有人道：「結婚就算了吧，這年頭騙婚的太多了，都說男人壞，其實人壞起來本沒有男人什麼事兒，移別就夠不是人的，還騙一個對自己好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真不知道父母怎麼教的。」

「可能領養的吧。」

幾個人在後一唱一和，聲音不大不小，故意維持在你聽得見，又不能說我大聲嚷的尺度，范范臉早就變了，放下筷子，正要起，董妍面平靜的說：「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去買單，等下帶你去吃冷飲。」

冷飲，降火的意思，范范看懂董妍的眼神，董妍分明不想搭理。

兩人起，徑直走去前臺買單，經過馮啟堯邊時，馮啟堯目不斜視，側頭跟邊人談笑風生，人們卻都關注著董妍的一舉一，待買單走後，其中一個說：「欸，你前妻走了。」

馮啟堯的視線，幾乎微不可見的往窗外瞥了一眼，董妍正在開車門上車，邊分明只有范范，但剛剛給他發微信的人明明說，董妍有喜歡的人了。

面上沒有明顯的不爽，馮啟堯只是不冷不熱的問：「你耍我？」

對面人不不慢的回：「誰敢耍你啊，你聽沒聽說過秦嘉定這個名字？」

馮啟堯怎麼會沒聽過，董澤那個室友，婚禮上帶著一幫保鏢把董妍給放走的那個，他人去查他背景，竟然什麼都查不到。

面不改，馮啟堯道：「直說。」

人道：「聽說你前妻跟他走的很近，他們一起去玩室，還拍了照片，連同事都覺得他們兩個有事。」

一旁人接話：「好像還是個弟弟，馮總沒想到自己被個弟弟給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