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妍笑著道：「那可能是你誤會了，我都是一邊打人一邊道歉的，你佔了後面。」

秦嘉定面坦然：「佔一半也算半個文明人。」

董妍又沒忍住，原本緩和一些的角再次高高揚起，邊笑邊道：「你別逗我行不行？現在這種氣氛不適合談笑風生。」

秦嘉定一臉正：「不在出氣之後談笑風生，那要在什麼時候？」

董妍又想到馮啟堯，臉上笑容漸漸淡下去，「認真的，真的對不住你，因為我的事兒平白無故給你惹麻煩，我不能馬上保證他不會再來打擾你，你給我點兒時間，我想想辦法。」

聲控燈再次熄滅，兩人眼前又是一剎那的漆黑，秦嘉定在黑暗中回道：「我倒是不怕他來找我，挨揍的又不是我。」

董妍想笑，但也只是一瞬的想法，略微遲疑，開口說：「你別聽他胡言語，他現在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秦嘉定淡淡：「他也沒說什麼，我打他單純看他不爽而已。」

董妍在開電梯時聽到了，秦嘉定說『大點聲，讓所有人都聽到你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哪怕沒聽到之前的，董妍用腳後跟也猜得到馮啟堯說了些什麼。

想解釋，但不知道從何說起，更怕秦嘉定因為的解釋而誤會什麼，這種覺真的很不爽，這麼多年，董妍從未試圖跟任何人解釋過，哪怕是董澤，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可秦嘉定……

「不用覺得尷尬，他怎麼說是他的事，信不信是我的事，我耳子一直很，從小就不從別人裡認識另外一個人。」

董妍約看到秦嘉定的廓，但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他聲音並不刻意溫，可卻奇異的被安到，一瞬間甚至有些鼻酸，抿著，董妍吞下舌底泛起的微微酸，慢半拍說：「謝謝你秦同學。」

秦嘉定聲音如常：「你打算怎麼辦？無賴最大的優勢就是臉皮夠厚，死纏爛打。」

董妍波瀾不驚的說：「我最大的優勢就是翻臉不認人，下手沒輕重。」

秦嘉定無聲勾起角，幾秒后道：「這樣，我不影響你，你打頭陣，我幫你善後。」

兩人說話的聲音始終沒能讓聲控燈亮起，黑暗裡，董妍心跳陡然加速，也有些上涌，幾乎著自己，不讓自己一廂願，很快道：「不用，你別麻煩了，我自己搞定。」

秦嘉定說：「今晚之前，是他跟你的恩怨，今晚開始，我看他也很不爽。」

說罷，秦嘉定不等董妍回答，兀自補了句：「你用你的方法解決，但是真心話，我很希他再找到我頭上來。」

謝謝和對不起，董妍已經說了太多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從來沒覺得腦子和這麼不好用過。

靜謐的空間，昏暗的環境，董妍不同尋常的心跳頻率，已經沉默超過五秒，這種越想說點兒什麼，越不知道說什麼的迫，讓不過氣來，樓道間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董妍本就不穩的心跳更上竄了幾分，頭頂燈亮起，秦嘉定掏出手機。

「喂。」

手機里傳出董澤的聲音：「你跑哪兒去了？」

秦嘉定：「幹嘛？」

董澤說不上無語還是無理取鬧：「什麼幹嘛，你不是出去送我姐了嘛，你送回家啦，這麼久還不回來？」

他聲音很大，董妍依稀間都聽清楚了，登時想上樓打折他另一條。

秦嘉定面不改，穩穩的回道：「你要上廁所？」

董澤聲音飆高：「我不上廁所也得知道你去哪兒了啊，你到底在哪兒呢？」

秦嘉定淡淡：「有事出了趟醫院，五分鐘回來。」

說完，不等董澤咋呼，秦嘉定單方面掛斷。

董妍道：「你快點兒回病房吧，我跟醫院的人通解決。」

秦嘉定說：「他們已經解決了。」

董妍不知道秦嘉定口中的『他們』是誰，但兩人回到董澤所在的樓層時，電梯外的空地已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不見玻璃渣，也不見人渣，明門可以看見護護士站，值夜的護士垂著頭不知在幹嘛，一切如常，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要不是董妍看到放消防栓的玻璃門是空著的，會覺得所有記憶都是幻想出來的。

秦嘉定沒有告訴董妍，這裡是長寧，喬治笙的醫院，八打他前腳進來的時候，元寶後腳就知道了，在自己人的地盤上還能讓外人佔了便宜，不能夠。

董妍晃神片刻，出聲說：「你先回去，有什麼事兒我們電話聯繫。」

秦嘉定問：「你之前回來幹什麼？」

「嗯？」董妍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幾秒，出聲回道：「我手機充電落這兒了。」

秦嘉定道：「我給你拿出來。」

董妍下意識的說：「算了，省得董澤看見又要磨磨唧唧問東問西。」

秦嘉定說：「我出來。」

他的聲音依舊低沉，表也是認認真真，但是莫名的，董妍第一次從秦嘉定上看到了一俏皮。

沒喜歡過這種類型的男生，但喜歡秦嘉定，喜歡的覺從很早之前就有了，但這一刻，董妍特別篤定。

一時失語，秦嘉定已是轉開門往裡走，進了病房，病床上沒人，秦嘉定扭來到開燈的洗手間門口：「自力更生了？」

門傳來董澤的聲音：「久病床前無孝子，指你？」

秦嘉定沒回應，下沙發旁的充電，轉往外走，董妍站在電梯口等著，看到秦嘉定出來，往前走了兩步，好奇的問：「這麼快？」

秦嘉定道：「他在洗手間。」

董妍眸子一挑：「他自己去的？」

秦嘉定：「他在寢室里睡到腳麻，經常自己跳到洗手間。」

董妍道：「那他還喊你陪護幹嘛，自己在這兒睡就行了。」

兩人正說話，秦嘉定後的玻璃門突然打開，董澤的聲音傳來：「逮到了！」

從他的角度，他本看不到秦嘉定對面的人是誰，只覺得秦嘉定鬼鬼祟祟，打算來個人贓並獲，結果秦嘉定轉，出對面的董妍，董澤表立馬從吃瓜變了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