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妍帶著二三十號人來夜大捧場，路上還怕場子太冷，代大家到時候熱烈一點兒，比賽輸贏不要，啦啦隊的氣勢必須要兇，一幫人也都很配合，就差當場撕條服綁腦袋上，蘸寫下『必勝』二字。

結果一進育館，易樂小分隊驚了，約莫能坐幾千人的大型室籃球館，此時看臺上烏泱泱的人頭，管峰小聲說：「這陣仗，小鳥巢啊。」

范范也忍不住嘀咕：「不說沒人看嘛。」

董妍臉發青，抿著潤的，憋著一口氣，不想當眾失態。

人太多，本看不清誰是誰，看臺第一排某，幾個穿白球的高個兒男生站在一起，秦嘉定餘一瞥，看到門口的悉影，對背對門口的董澤說：「來了。」

董澤先是一愣，接著轉往門口看，抬手道：「這邊。」

董妍第一眼看到董澤，不過一秒就看到他旁的秦嘉定，他穿著一純白球，白的大短，白的球鞋，只有頭髮和背後的數字『11』是黑的。

秦嘉定似乎沒往門口看，董妍的視線落在他上，很快就移開了。

幾十人小分隊走近，有人跟董澤打招呼，有人跟秦嘉定打招呼，秦嘉定了聲：「董妍姐。」

董妍馬上出早就準備好的燦爛笑容：「加油秦同學，大家一起加油。」

董澤佯裝無意，對董妍說：「姐，位置給你們留出來了，你們進去坐。」

不遠傳來悉的聲音：「姐姐，這裡。」

董妍側頭，看到看臺上正朝揮手的鄧盈珂，鄧盈珂邊是同樣笑著揮手的榮昊，人太多，馬上又要比賽，董妍暫且放過董澤，臨走之前給大家比了個握拳的手勢。

秦嘉定不聲，實際目落在董妍頭頂的帽子上，不知道傷口恢復的怎麼樣，拆線了沒有。

董妍上看臺，右邊挨著鄧盈珂，左邊是范范，大家互相打招呼，范范看著鄧盈珂和榮昊，有些驚喜的道：「我在妍姐手機里看過你倆的合照。」

鄧盈珂眸子微挑：「是嗎？」

范范：「就是你們穿著我家新款拍照的那張，長得太好看，我一下就記住了。」

鄧盈珂笑說：「主要服好看。」

熱的遇上能聊的，場面自然不會冷清，連帶坐在中間的董妍也被拉著一起聊天，董妍看似全神貫注，實則餘一直不經意間瞟著場上某人，現在還是賽前時間，雙方隊員都在熱，一邊守著一個籃筐，秦嘉定只要一投籃，場就會傳來小範圍的躁，董妍戴著眼鏡，清楚看到對面看臺上五米長的橫幅，寫著數學系必勝的字樣。

董妍小聲問鄧盈珂：「我們坐的不是數學系的位置嗎？」

鄧盈珂回：「是啊。」

董妍下一抬，示意對面：「我還以為那邊是數學系的人。」

鄧盈珂說：「現在就剩數學系和育系爭冠軍，場上不是支持數學系就是支持育系的。」

榮昊從旁來了句：「還有單獨支持秦嘉定的。」

董妍剛進門時就發現了，偌大的育館，不僅不像董澤謊報的無人問津，而是人山人海，在人海之中，不乏看演唱會時的標配燈牌，牌子上有的含蓄一點兒，寫著QJD，直白一點兒，乾脆報上大名。

董妍沒上過大學，心想大學生活這麼好嗎，喜歡誰都可以明正大的舉起來，真讓人羨慕。

晚上七點，裁判上場，比賽正式開始，臺上變得安靜，幾千雙眼睛齊齊注視著場上，數學系白球，育系黑球，雙方各派一個跳球，數學系這邊派的個子最高的秦嘉定，育系那邊派了個更高的，離遠看比秦嘉定還冒了一些，一米九肯定有。

鄧盈珂靠近董妍，低聲備註：「黑9號，比賽就是他攛掇的，聽說想藉此跟秦嘉定一決高下。」

董妍視線鎖定在黑9號上，他不是跳球的，個子也蠻高，長相是帥的，但主要看跟誰比，董妍覺得他還沒有董澤長得好看。

哨響，裁判拋球，一白一黑兩道影同時起跳，秦嘉定的手明顯先到球，球權歸到數學系，董妍也高興，但顯然沒有場上意氣風發的孩子們高調，們已經高喊出聲，伴隨著陣陣『數學系』加油的口號，白隊率先發起進攻。

董妍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看人打籃球是在什麼時候，可能在高一吧，那時候家裡還沒出事兒，日子過得順風又順水，也曾跟好姐妹一起去球場看男生們耍帥，議論著哪個班的班草最帥。

已經很久沒有回憶過那段時，當然也不記得哪個班草最帥，此時眼裡只有秦嘉定，有人傳球給他，他速度極快，連過兩人，直接在籃下進了一球。

左邊范范和右邊鄧盈珂同時高喊出聲，嚇了董妍一跳，范范大聲喊：「秦同學加油！」

董妍羨慕，心裡沒鬼的人，果然都是灑的。

數學系首球得分，籃球館加油聲四起，熱鬧的氣氛很容易人熱沸騰，董妍視線跟著白10號，已經不生董澤誆的氣了，能看到秦嘉定是件開心的事兒，這世上好的東西，未必都要得到，有幸欣賞就很好。

對比數學系的互相擊掌鼓勁兒，育系則是人人垮起個臭臉，球被傳到黑9號手裡，他一路從場邊運到中場，而後又想單槍匹馬殺到籃下，抬手投籃之時，被秦嘉定跳起一個蓋帽。

董妍激的一手，強忍著沒像范范和鄧盈珂一樣好，黑9號則是側頭向裁判反應，看作在說秦嘉定打到他的手。

榮昊蹙眉：「搞什麼，玩不玩得起。」

裁判沒吹秦嘉定犯規，黑9號明顯不高興，一副吃虧又無語的表，范范說：「沒報表演系白瞎了。」

董妍不爽沒說出來，暗暗記下這個人，有些人真的初次見面，三分鐘不到就能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