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澤挑眉：「幹嘛，想甩人？」

秦嘉定：「還不明顯嗎？」

董澤本想說『你對我客氣點兒』，結果話到邊，泄了氣：「也是，你現在連我姐袖子都沒著，我確實不適合當電燈泡。」

秦嘉定肯定後半句，不爽前半句，董澤撐著下，猛然想起一個事：「對了，你之前一直沒說，你帶那生出去幹嘛了？」

秦嘉定不想鬧誤會，沉聲道：「你說我能幹嘛？我只跟走到側門，去哪我不知道，我一個人走的。」

董澤一副看好戲的表：「讓我姐給挫生氣了？」

秦嘉定這會兒早就淡定了，不聲的回：「意料之中，沒什麼好生氣的。」

董澤：「你帶那生出去，不是為了氣我姐？」

秦嘉定很直白：「我正愁找不到理由出去氣，大家萍水相逢，我真該跟說聲謝謝。」

董澤一撇：「渣男。」

秦嘉定理所應當：「我又不喜歡。」

董澤問：「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跑哪兒去了？」

秦嘉定：「逛街。」

董澤眉頭蹙起，表示懷疑，秦嘉定道：「我現在兩條都是木的。」

董澤頓時笑出聲：「幹嘛，想自，還是想把自己搞冒，博取我姐的同？」

秦嘉定：「看你住院的時候我就認清現實了，你姐不是個容易心的人。」

董澤：「那倒是，公司金龍魚死了，都讓員工拿回家燉了，說是死得其所。」

秦嘉定：「很好，不浪費。」

董澤再次撇了下，「這算人眼裏出西施嗎？」

秦嘉定不置可否，董澤道：「當著未來小舅子的面兒，公然帶妹消失好幾個小時，也就是我，不僅大人不記小人過，還以怨報德，幫你在我姐面前開。」

秦嘉定：「你又說什麼了？」

董澤：「我一回來看你不在寢室，我姐打電話問我到沒到，我假裝去洗手間里接，說你在刷題，一套卷子做到後面大題，不敢吵到你，我姐那麼聰明的人，肯定能想到你一直在寢室里做題，為了你，我都煞費苦心了！」

秦嘉定想說董澤做作，但這樣的做作還是有必要的，他難得解釋：「我二叔來夜城了，我跟他在一起。」

董澤道：「甭解釋，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的眼。」

這邊，半夜三更，寢室里燈火通明；另一邊，董妍到家后看群，大家約好了到家后都在群里報個平安，群里某人突然發了句：【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我看到秦嘉定了】

【你說巧不巧，盛天酒店就在我家小區旁邊，我剛下車就看到他從酒店裏走出來】

【他不會帶那個孩子去開房了吧？】

【虧得咱們還以為他跟妍姐私下有什麼】

【果然，男的無論多大都一個品味】

【本來還覺得他跟妍姐配的，妍姐好像也喜歡他，現在我就想這事兒要不要跟妍姐說，怎麼開口】

此人打字飛快，董妍看得一字不，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私聊誤發進群里的，果不其然，群里范范帶頭，突然發了好些表包，愣是把頁面頂上去，董妍再往前刷，之前的消息顯示已經撤回。

沒有人有惡意，董妍知道，可是莫名的，還是有種被當街遊行示眾的恥，所有人都看出喜歡秦嘉定，而秦嘉定當眾拉著個小生一起走掉，煎熬了幾個小時，直到董澤說秦嘉定一直在寢室里做題，竟真的天真的以為，秦嘉定離開夜店就回學校去了。

如今想來，就連董澤都在想方設法的安。

原本沒關係，董妍心想，又不是沒親眼看到，眼睜睜看著秦嘉定拉著其他生的手離開，那時都沒怎麼樣，可現在卻又突然鼻酸，眼眶都熱了。

群里一直在聊天，大家都像打了一樣，high得不得了，後到家的人納悶兒，在群里道：【你們都不困嗎？】

【困什麼困，high起來！】

【是有什麼好事兒嗎？】

【無利不起早，大半夜的能有什麼好事兒。】

董妍素來敏，猜到此時應該已有同事私下聯繫，告訴提問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不要再問。

最早不小心把群當私下聊天的同事，早就不出來說話了，想必這會兒正一邊撞牆一邊罵自己蠢，董妍很想私下裏敲一下，告訴不要，無所謂，又沒有跟秦嘉定在一起，秦嘉定拉著誰的手出去，跟誰去酒店開房，都跟沒有半錢關係。

視線一瞬間模糊，董妍驚訝自己竟然委屈的想哭，哪怕眼下只有自己，也不允許自己這麼窩囊，抬手了眼睛，董妍呼氣，讓自己理智，是拒絕的，秦嘉定是單，人家有權利跟任何人在一起。

本想用講道理的方式讓自己冷靜，結果這麼一想，董妍心口突然猛地一錐，更疼了，什麼玩意兒嘛，前腳跟表白，後腳就能跟人去開房，他的喜歡就這麼廉價？還是把喜歡看得太重，不要的，還不許別人要？

怎麼勸都不行，董妍一會兒委屈，一會兒憤怒，一會兒覺得自己不識抬舉，一會兒又覺得秦嘉定在耍，恨不能現在就跟秦嘉定面對面問個清楚，他到底什麼意思？逗一個比自己大五歲多的人，看著心如麻不由己，很好玩兒嗎？

緒一波三折，董妍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眼睛滾燙，可不想掉眼淚，如果秦嘉定口中的『我喜歡你』是這樣的，不想為這四個字掉一滴眼淚，不是早就習慣一個人了嗎？早就習慣不去依賴，不去依靠，甚至不去幻想。

靠自己走過的路是難的，但最起碼自己不會騙自己，更不會讓自己傷心。

「呼……」

寂靜夜裏，董妍無數次的深呼吸，讓自己平復想要一個答案的衝，答案是什麼，於而言並不重要，反正也不會在一起，何必要弄清楚呢。

睜開眼，董妍在群里發了句：【都到了吧？】

范范第一個回：【都到了。】

董妍：【我剛接了個電話，太困了，大家都早點兒睡。】

下面都是【妍姐，晚安】的字樣。

董妍放下手機，雙手捂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