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再回到席勒那，並給出他一個肯定答案之後，會從席勒那裡聽到這樣一個驚人的計劃。

他這位自稱普通人和好人的教授親口告訴他：「錯的不是哥譚，而是這個世界。」

並且為此，席勒拿出了一份計劃，一份讓布魯斯都有些萌生退意的計劃，儘管這位教授說，這只是他在一個早上的靈一現。

席勒在這個計劃里詳細的闡述了他要如何給哥譚帶來新的秩序，如果非要布魯斯對這個計劃做一個總結，那他只能說，席勒·羅德里格斯這個名字，將有可能會被載史冊，不過這將不會是因為任何好的名譽，而是他的這位教授，很有可能會被譽為「現代犯罪之父」。

在這個計劃中，哥譚被席勒描述為一個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絕佳」城市，只不過這個「絕佳」是針對黑產業來講的。

這個計劃的第一步是串聯國東海岸的三大港口，分別是哥譚港、芝加哥港和邁阿港，非常巧的是，這三個城市的特產都是黑幫。

黑幫見黑幫，兩眼淚汪汪。而更湊巧的是，哥譚在這方面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芝加哥和邁阿的黑幫綁在一塊，都打不過哥譚的黑幫。

將這三個城市串聯起來，以哥譚為龍頭，就幾乎掌握了國東海岸一半以上的港口貿易。

這三座城市不管是哪一座，單拎出來都無法消化全的黑產業，但是如果三個港口城市加在一起，那絕對不是1+1+1=3這麼簡單。

一個獨立港口城市無法完的黑產業鏈，將會由下游的其他城市繼續進行完善，三個港口遙相呼應，以和哥譚十二黑幫家族一樣的秩序結構，層層細分，就將可以承擔全70%以上的黑產業鏈。

國的西海岸大多數城市還屬於秩序城市，比如綠燈俠哈爾所在的海濱城，再比如杉磯和西雅圖，雖然整犯罪率也不低，但其實比東海岸要強上很多。

看看東海岸的這些城市，哥譚就不用說了，全宇宙最大的犯罪中心，邁阿的特產就是龍捲風和黑幫，芝加哥被稱為犯罪天堂，芝加哥打字機譽全。

全平均犯罪指數是30~40，但是哥譚、芝加哥和邁阿這三座城市的犯罪指數，加起來可能超過了300，強強聯合了屬於是。

而席勒在給布魯斯看的計劃中沒說的是，作為一個穿越人士，他知道，在大約7個月之後，在1987年的10月份，將會迎來一個黑星期一，這個國家將迎來一場劇烈的災，票跌停、企業破產，大量的失業人口走上街頭，犯罪率幾乎翻了番的往上漲。

黑幫得到了無數新鮮的補充，大量失業的金融人員開始下海，許多不氣候的街頭混混幫派都開始向專業轉型，新增一批專業人才的大黑幫更是向公司制和份制邁進了一大步。

接著，就會迎來冷戰結束，大量軍備被撤除，競賽時期過量投的惡果開始逐漸顯，許多人員被裁撤下來，這些人大多經歷過專業的軍事訓練，但卻沒有什麼謀生技能，黑幫在武裝了大腦之後，還能再提升一波強度。

再之後，1987年災造的大量熱錢出逃，締造了1994墨西哥經濟危機，沒錯，墨西哥的特產也是……

可以預見，如果按照這個計劃，接下來幾年將會是哥譚最風調雨順的幾年。

當然，布魯斯是沒有千里眼的，他只知道，他和制定這個計劃的人，他們兩個當中，一定有一個不正常。

當你要為一個犯罪之都帶來新秩序的時候，

你會怎麼做？

大部分人可能會想如何去打黑幫，或者暴力一些，用絕對的暴力手段從上滅絕犯罪的源。

但反正絕對不會是「既然我好不了，那大家就一起爛」。

但是，如果這個計劃真的能功，布魯斯那天才的大腦演算的十分清晰，一旦把哥譚的黑幫模式套用在整個東海岸上，那哥譚就會為這黑金字塔的最頂端，就像現在法爾科家族在哥譚的地位一樣。

為全最大犯罪產業鏈的金字塔頂端，就意味著哥譚很有可能一躍為全最發達的城市，這座城市裡的所有人都會被的為頭，即使是頭的最後一羽，那也一定會比其他羽要更鮮。

當然，哥譚不會因此改變它犯罪之都的本質，畢竟黑金字塔的頂端，也是黑。

但是哥譚不同於其他城市的就是，不論是作為頭還是尾，都已經爛到底了，哥譚已經沒有可以突破的下限了，所以反正都是爛，為什麼不爛的繁華又欣欣向榮一點呢？

布魯斯對於這個計劃有很多看法要發表，但是都被堵回了肚子里。

因為之前他已經給出了席勒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原本以為，這只是席勒心來的一個問題，就像這位教授曾經問過他的那些無數的問題一樣，只是需要他思考一陣，然後給他一個答案，這件事就會過去。

經驗主義害了他，當布魯斯給出席勒這個答案之後，這位教授速的掏出了一套如此周、荒唐又可能會十分有效的方案。

布魯斯突然有種自己被綁上賊船的覺。

但是他已經答應了席勒，他在席勒面前總有種不願意丟面子的心理，所以還是答應參與到前期布置中去。

前期布置的第一步，就是為哥譚換一個新的市長，之前的那位市長因為通事故死了，哥譚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新市長了。

一般來講，哥譚的市長無法任命，因為沒有人願意來這裡玩命，所以大多都是韋恩集團花錢請人過來，這麼多政客里，總有那麼幾個要錢不要命的。

但是這次哥譚看上的，是芝加哥市的前市長，就和哥譚一樣，芝加哥市之前的兩個市長，一個出了車禍，另一個背後中兩槍自殺。

前市長還活著，是因為他是芝加哥第二大黑幫福音幫的頭目。

席勒認為，這樣的履歷應該很適合當哥譚市的市長，起碼他把芝加哥的通治理的還不錯，畢竟面對芝加哥打字機，大部分司機都會非常禮讓。

所以這就出現了故事一開篇，布魯斯出現在芝加哥，並且功泡到了福音幫老大的親妹妹的場景。

當然，這並不是一開始的計劃，蝙蝠俠當然不會想出一個靠泡人接近目標的計劃。

但是問題就出現在，布魯斯要完這件事，他就不能使用蝙蝠俠的這個份，畢竟現在蝙蝠俠並沒有那麼有名，只是在哥譚是小有名氣，還管不著芝加哥的事，所以他用的當然是世界首富布魯斯這個份。

花花公子布魯斯到一個城市，當然得先吃喝玩樂幾天，不然就顯得有點太敬業了。

一聽說世界首富來了，當然哪裡的舞會都會邀請他，布魯斯兩天參加了好幾場舞會，這裡面幾乎囊括了芝加哥所有的名媛，當然也包括羅伊·布朗的親妹妹娜·布朗。

長得非常漂亮，舞跳的也很好，男有有意，兩人當然很快就搞到了一起，而且打的火熱。

布魯斯抱著娜的肩膀，他說：「……事就是這樣，我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合適的人選了，政客們在哥譚能活的時間太短了，我總不能每次都花那麼一大筆錢只買幾個月的安寧吧？」

娜攏了攏頭髮，躺在布魯斯的說：「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正趕著這個時間來的，我哥哥最近有不小的麻煩，他正愁沒躲呢。」

「他怎麼了？有什麼麻煩能讓福音幫的老大都避之不及？」

「就在前幾天黑幫火併當中，死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當然，是個白人，在放學路上被一顆子彈打中了，這件事影響很大，如果你看過報紙就應該知道，許多地方都發來了譴責。」

「福音幫並沒參與到這件事當中，我們畢竟是黑手黨的一支，並不崇尚天天拿著槍打來打去，但是不湊巧的是，這件事發生在福音幫的地盤上，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把子彈打的這麼遠……」

「我哥哥倒是不怕本地的黑幫，但是聯合調查組很麻煩，他們由幾個州的議員組，背後都有不同的勢力，不是給他們幾槍就能解決的……」

「所以你哥哥就想躲出去避風頭？」

「當然，如果你願意花點錢幫我哥哥擺平這個麻煩，那布朗家族都會謝你的。」娜說。

布魯斯毫不在意話語里的目的，他一開始就知道娜就是沖著他來的，畢竟布魯斯自己的目的也不單純，這不過是逢場作戲。

「你可考慮清楚，哥譚的市長不是那麼好當的。」

娜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說：「你難道不知道嗎？哥譚最有名的法爾科家族的教父，其實就是從芝加哥黑手黨分出去的一支，和我們其實是同源，我父親一直和這位教父有聯絡，他去世之後，我哥哥還特意去過一趟哥譚，去拜訪法爾科閣下。」

「當然，我也知道，我哥哥不可能憑這點人站穩腳跟，不過如果你也站在他那一邊，事就會好辦很多。」

布魯斯沒說什麼，但他覺得這位未來的新市長，可能所要倚仗的最重要的，就是那位教授的瘋狂計劃。

和這位羅伊的見面，依舊是在哥譚的一個清晨，他是個非常典型的芝加哥黑幫頭目，穿著風、戴著氈帽、背著一個提琴盒子，裡面裝的是最著名的芝加哥打字機。

這位新市長非常讓席勒滿意，因為不過一煙的功夫，他就充分地領會了席勒想讓哥譚黑幫和芝加哥黑幫友好攜手、共同發展的意圖。

並且他十分認同這裡面大有可為的觀點。

這位羅伊也是個狠人，芝加哥公屋黑幫猖獗的年代里，愣是憑藉黑手黨留下的產，守住了傳統黑幫的領土。

芝加哥的黑幫雖然沒有哥譚這麼恐怖，但其實更加複雜，因為這裡面涉及到傳統黑幫和現代黑幫的爭執，又涉及到不同的爭鬥，能從這種複雜形勢中殺出來的，當然不會是蠢人。

作為芝加哥的黑幫頭目，他肯定不敢想去串聯哥譚的黑幫，那和引狼室沒有任何區別，可要是能加哥譚的黑幫，然後去串聯芝加哥黑幫，那他就變了室的那頭狼。

而且他還名正言順，法爾科家族也是黑手黨的一支，老教父法爾科更是最正宗的羅馬人，里流著義大利的脈。

什麼黑手黨正統在哥譚？這波啊，這波正本清源、認祖歸宗。

正因為羅伊很了解黑幫，他才知道這個計劃有極大的可能功。

在這個年代里，聯合起來把蛋糕做大的思路還相對比較罕見，大家都是散兵游勇，但是只要這其中的聰明人能夠看出這麼做能獲得的巨大利益，那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會聯合到一起。

所以羅伊毫無負擔地了一個神哥譚人，直接快進到芝加哥那個破地方不呆也罷。

一個芝加哥的外地人來哥譚指手畫腳，當然會被黑幫們排斥，但是如果這個人是法爾科教父的教子，那就不一樣了。

也有人猜測或許是親兒子伊文斯令教父覺得無法擔當大任，所以羅伊才會來到哥譚，羅伊雖然確實比伊文斯大一些，但也沒大多，還很年輕，是個很好的繼承人人選。

這個計劃的第一步就取得了比較顯著的效果，哥譚第一大黑幫家族和芝加哥第二大黑幫家族聯手，效果十分拔群。

他們將碼頭的貨源進行了細分，據走私品種類的不同和流運輸的遠近，重新分配了貨船上岸的地點，哥譚控制中的所有碼頭和福音幫在芝加哥控制的碼頭聯合起來，迅速將手上各自為戰、有些混的走私線路給理清楚了。

當然，他們也沒忘了對外招商，走私這事，基本是各方都有點門路，這時，他們只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就可以以優惠的政策，同時有兩個城市重要碼頭的停泊和運輸權利，甚至可以在他們中間開闢一條新的流通道，來加快整個東海岸走私品流通的速度。

這一舉措效果是非常顯著的，法爾科手裡持續走高的經濟報表，就是最強有力的證據。

本來，老教父已經到了晚年，他最大的願就是趕把法爾科家族平穩的接過去，讓他畢生的心不要被浪費。

但是現在，席勒突然端上了一塊大蛋糕，還聲稱這不過是開胃菜，法爾科那已經衰退很久的食慾，突然又重新振作起來了。

法爾科在哥譚已經無敵了太久，但是教父的胃口從來都不小，當看到席勒那有些瘋狂的計劃的時候，法爾科突然覺得，他再統治哥譚40年也不是不行。

法爾科想，如果這份計劃中所描繪的那個黑金字塔能夠真的實現，不，只要實現一半，那麼或許，整個世界的黑產業都會迎來一次大洗牌。

這位叱吒風雲多年的教父手裡的雪茄熄滅了，但重新升騰起的，是他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時所懷有的巨大野心。

站在莊園的落地窗前，他聽到哥譚大教堂的鐘聲又響起了，就像幾十年前，他踩著海岸線上的波浪上岸，在這座城市的罪惡之中沉浮時一樣。

在無數個窺見真相的夢裡，法爾科想起，在每場哥譚雨中，擋住大半雨滴的那些烏雲，那是教父的前半生。

他想，烏雲也是雲，正如黑的金字塔也是金字塔。

他希自己能活到那天，能看到一座金字塔，在他無比厭惡又深深眷的這片土地上拔地而起，直面這蝕骨銷魂的雨線。

辦公室里，席勒站在窗前，聽著回在城市上空的沉悶鐘聲，穿過層層雲翳構的帷幕，飄的越來越遠。

現在，這漸薄的浮雲即將散去，接下來，哥譚將會直面這一切惡意。

他想，在這裡，能對付罪惡的，只有罪惡，能抵黑暗的，只有更深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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