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罰了，讓我回家住半個月。」六娘瞪了一眼，拿出一個小鏡子照了一下，但馬上，拉著實娘的手晃著，「乖，明天我讓人來接你，你去我那兒，替我哄哄我娘，好歹也是你六外婆，有好些好玩藝，我讓都給你。」

「別，大娘知道會我也會被罰的，你是讓我去跟三娘繡花，還是跟五娘管賬？我會死的。」實娘立刻就退了一步，堅定的不靠前了。

「壞丫頭，你六外婆白疼你了。」六娘子恨恨的說道。

「唉，讓祖母知道，你和我都得再被罰。」實娘指指天，苦著臉。

「也是，算了，我回去了。」六娘想想也是，擺擺手，對米嬤嬤一指，「你留下，看看誰敢欺負姑娘。對了，那個人大姐要的，拎出去。」

米嬤嬤忙又帶了兩個人拿了個麻袋直接把黃氏裝進去，一個崑崙奴背上就走了，看也沒看廳堂上的眾人。方家兩個兒想攔一下，不過看崑崙奴那樣，又沒敢，只能看向了方閑。

「別。」實娘忙道。

「這是你大娘要的。」六娘子瞪著實娘。

「哦，我知道，我是問問，還回來嗎？他們不是真嗎？為了他們的，可以犧牲別人的一切嗎？所以大娘問完了話，能不能讓回來，讓的摯的老爺一起？」實娘沖著六娘乖巧的笑著。

「唉，我大姐那麼端方的子，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小頭，行了，我會傳話回去的。」六娘搖搖頭，揮了一下手，那崑崙奴隨手一甩，背著那布袋子就出去了，就跟扛著一袋貨一般。

「六娘子！」方閑眼看著黃氏就這麼被帶走了，他能怎麼辦，剛剛這位進來，就和實娘旁若無人一般的閑聊，當方家人是明的一般，可他還真的沒法，只能上前行禮，這位是誰，他其實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們口中大娘是誰，所以還是對這位六娘尊敬一些吧。

「對不住啊，方伯爺！大娘子對實娘真是教導嚴謹，不過我們幾個老寡婦，又沒孩子，自是要把實娘當眼珠子般護。要怨，就怨我們幾個即可。」六娘子笑了，終於轉向了方閑。矜持的一笑。總算能伯爺這個名稱點面子。

「除了大娘和四娘，其它人都不是不是寡婦；而且五娘有兒子。」實娘忍不住糾正了一下，不過看看六娘，嘖了兩下，然後不做聲了。這位只比自己大五歲，敢自稱老寡婦，回去要告訴其它的幾個娘。特別是四娘，最是，聽不得一個『老』字，敢說是老寡婦，能拚命。

「你就敢欺負我。」六娘擰了一下，低聲喝了一下，正好看到方閑正想抬頭，「我和實娘說話，你有意見？」

「下不敢。」方閑只能再低頭，長揖道。

「不敢，我若不來，你只怕都敢上手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六娘子冷笑了一下，瞅了下頭的黃氏生的那幾個一眼，「你那惡婦說得倒是極是，他們四個都是你的脈，他們若不好，就得拖累我們實娘。這些年，我們姐幾個倒也是憂心仲仲，就嘆息，當初就該把你全家都扔到西南，然後舉家與當地土人所滅，這樣，實娘就名正言順歸我大姐了，你猜，是誰救了你和你這群小崽子。」

方閑抬頭看著六娘子，不敢說話。他這些年，過得並不好。就跟實娘說的，威武伯，就像是皇家故意辱他一般。之前一直賭的是，大娘不敢在實娘長大之前弄死他！

若當初趁實娘年紀小時，弄死自己，萬一實娘長大了，恨累及了無父無母的孤怎麼辦。以大娘子睿智，自不可能像剛六娘子說的，做這種蠢事了。

至於說子嗣，大娘子他是知道的，最是方正嚴謹的，若是連自己都不殺，那麼孩子們就更不用說了。但他顯然忘記了，還有其它人。

就像這位六娘子說的，大娘子不幹的事，不代表其它人不會幹。扔進邊垂小鎮去做，死全家那就是再正常也沒有了，然後惠及族，他在老家的長子和嫡就都能大大的封賞，至於說，他們六個，誰在乎。

「那會我還沒去，二娘子說，小實娘知道了，哭得天昏地暗，得們發誓，萬不可這麼對你們。」六娘子淺笑起來，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如此這般，你就是英雄了，那你那惡婆娘是不是還得要追封？回頭你是不是還要進英烈祠？你們配嗎？」

大家一塊驚呆了，合著沒把他們全部弄死，真不是這小娘子好心，而是連死後的尊榮都不捨得給親爹一丁點，『你不配！』就三個字，道盡了對方家所有的緒。

方閑面慘白，總算是軍人出，雖說各方面都差的，但是倒了尚可，這會子也就強撐著，站在那兒。原來在兒的心中，自己就只有這三字！

「好了，我也是那不會說話的，若是我四姐來了，估計能讓您覺得如沐春風一些。」六娘子冷冷的看了一眼，「行了，走了。」

這回是真的走了，來，就是讓大家知道，實娘背後有人，是他們惹不起的人，老實的待著。不然就給他們好看。所以自不用多留，留下米媽媽也盡夠了。

等著實娘送完六娘子，再回廳堂，米媽媽站在中間，地上又是一個，低頭看看，三姑娘方雪。估計六娘子走了，出門送，於是這蠢姑娘又出來挑戰極限，於是米媽媽就直接讓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方閑全都在抖，他已經坐在門邊的一張胡椅上，看上去隨時都要暈倒一般。現在都顧不得心的小兒被人打翻在地的事實了。

「之前在書房說的三條，我娘的棺槨，不過，這個我和大娘的意思不一樣，我娘的棺槨，我會請人葬在寺廟塔林之中，佛法之庇護；第二就是我五娘說的，十六年的養育之資，我剛想了一下，我也不要了，因為我真的很厭惡上有你一半脈，若你真的給了銀子，出去說養過我怎麼辦？那點銀子，還想買斷殺母之仇嗎？第三，按律，我娘只生一，一半嫁妝歸於母家，一半歸於兒為嫁妝。麻煩按著單子收拾出來，我好退給呂家。」

實娘對這家人真沒啥，到了這步，自是把自己的要求一說。三條也解釋清楚了，第一條是大娘說的，第二條是五娘說的，都不同意，但有轉告之責。第三條，是國家之律法說的，大家都要遵守，這是人類最低的低限。

－－－－－－題外話－－－－－－

昨天和朋友聊起我寫文的初衷，們談及我們當初寫的一個分手五年再重逢的故事，於是三個人分別回去寫，我寫了五萬字。那文我記憶還深的，隨口說了一下我的設計，然後們都呆了，說，你是這個意思？我說，是啊，那時的我，其實已經不怎麼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