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緣庵》第八章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就這?那你打我娘?打我?」三姑娘方雪跳起腳來,剛剛又是報仇,又是打人的,說到底,不過是為了錢,一臉不屑。
實娘對冷笑了一下,卻沒搭話。
米媽媽順手又給了方雪一掌,很好,這回兩邊對稱了,打得又響又亮。不過,總算給了姑娘家一點面子,沒劃破的臉,只是一邊打掉了兩顆牙。也,吃,多福。
方閑和李氏卻聽明白了,不許娘的棺槨進方家的祖塋,也不接他的養育之資,甚至第三條,說要退還嫁妝,而不是說退還一半嫁妝,一切說得明明白白,我在和你們切割。我不想姓方,我若是能割還母,剔骨還父,我早就辦了。所以你們也別把自己當我一家人,指著這些人能把我怎麼著。看米嬤嬤這樣,敢在外頭說是的姊妹,兄長,看這一大耳刮子打過去。
「父親!」方雷忙奔向父親,現在他也看出來了,這位就是來敗他們家的,針對的也是他們這一房。
「行了,二姑娘想什麼樣就怎麼樣吧。」方閑也覺得心累,這會子,他真無力再顧旁人了。自己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小雅居。
他原本就非才智之輩,不過是覺得自己一生命苦,也就這十幾年才過了點平順舒心的日子,雖說頭頂利劍,卻也約猜到大娘子的意思,為了實兒,會容著他,只要他不犯大錯。
沒想到,兒卻不這麼想。他突然覺得,原來,大娘子做的,就是等兒長大,由做一個決定罷了。他突然覺得好冷!
實娘就冷冷的看著那逃走的背影,唉,就這點抗能力?真事到臨頭,什麼真,兒,全都不如他自己重要。所以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自私涼薄之輩。
「非要這樣嗎?鬧開了,你怎麼辦?你是方家的人。」肖氏有點無奈。鬧開了,傷得最狠的,卻是方家的門楣。實娘有人管,的丈夫和孩子怎麼辦?他們能不姓方嗎?
「米媽媽,李夫人和大與此事無關。」實娘懶得回答肖氏,轉向了米嬤嬤。不會無端的懟不相干的人。
「放心、放心,這點事,還用姑娘說一?」米嬤嬤一下子笑得臉跟一朵花一樣,那寵溺,都讓懷疑,剛剛隨手扇人的兇神惡煞。
李氏這會可沒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和肖氏想的差不多,真的鬧開了,該怎麼辦?背後的皇后能保得住方家嗎?倒是沒想太多,皇后若能把自己指到這家,想來方實背後的人,與皇家無關吧。既然與皇家無關,那麼,現在問題是,自己要保住方家嗎?
還站在一邊的方雷也有點站不住,目有點凌利。現在地上滿臉的親妹妹,還有被抓走的親娘,表明,這個妹妹就是回來報仇的,不會原諒任何人。那麼,他們要坐以待斃嗎?
雖他沒有說,但是目已經很明白了。現在就是方家生死存亡的時候了,死一個方二姑娘好,還是死他們全家好。們可是威武伯府,侍衛,府兵也不止一兩個。
「你想要殺了我。我隻進府,帶著我娘的嫁妝,殺了我,你們家又能富二十年了。當真是好算計啊!」實娘笑了,笑瞇瞇的看著方雷。
米嬤嬤立刻回頭,立即擋在實娘的前頭。
方雷正想人,門口已經默默的站了幾個黑人。他們確定方雷他們看到了自己,就默默的回過去,背對著大廳。大家都看不到他們的臉,可是,這會,就有一種從裡到外的迫。
方霽拉回的自己親哥,深深的覺得之前親哥的明強幹,不過是誇出來的。這位敢隻進府,這邊剛鬧起來,六娘子就若無人之境一般進來了。還把他們娘抓走了,現在哥哥怎麼就敢殺人的念頭。弄不好,就是想讓他們這麼干,后發制人,到時,他們全家就能在大牢相會了。
「來人,鑰匙,幫二姑娘清理賬房與家宅。」米嬤嬤才懶得想他們的心思呢,直接大喊了一聲。聲音著那般的理直氣壯,且餘韻悠揚。
方家的幾個有臉面的管事剛都在這兒,看熱鬧誰不喜歡,況且,之前是黃氏管家,外頭的事,之前黃氏的兄弟,後來是黃氏的長子,肖氏回來之後,也只有宅的權利,還是時不時的被為難一下,府里的規矩真的不提也罷。不過,雖說都是黃氏的人,現在看這樣子,也不敢異,直接過來送上一托盤的鑰匙,後頭還跟了一個賬房一樣的人,老實的弓在站後頭待著,一聲也不敢吭。
「大嫂一塊,這是祖母給你的,先何夫人的嫁妝單子,說離開這兒時,讓人把大何太太嫁妝封存了,有京兆府和何家共同的畫押,單子與京兆尹,何家各一份。然後和老太爺帶著大哥回了老家。說怕再留下,只怕都要死絕了。」實娘順手掏出一個信封,給了已經驚呆了的肖氏。
李氏目一凜,咧笑了起來,然後打了一個哈欠,「真累啊,去歇會。」
也不用人說,直接就扶著丫環的手進去了。不再蹚這渾水了。
「恭送夫人。」實娘回規矩的一蹲,等著李夫人帶著自己丫頭們走,才起。裾在地,形一個完的圓。
現在沒人敢說實娘的規矩不好了,行禮的姿態極其的優,就像從畫里走出來一般。縱是李夫人也自認在宮裡見過貴人行禮的,也不如實娘做的那般標準、完,重點是。能做得這麼標準,竟然還能這麼,這非一日之功。米嬤嬤也是含笑看著,一臉驕傲。臉上就寫著,看看我們姑娘養得多好。
而實娘也覺得自己這位後娘真的有意思了,剛李氏明顯是有點猶豫的,方家真的鬧出殺妻命案出來,黃氏一脈固然倒霉,但就算有皇後娘娘保著,等著的,也就是災星命的格局了。
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找個好點庵堂修行幾年,弄不好,只能背井離鄉的,找個外地不知底細的嫁了,再不回京城。忍著半天沒開口,其實也知道,這會子,就只能保持沉默罷了。
看到自己對米嬤嬤說不要涉及和大,也知道,和背後的勢力,對方閑,黃氏,還有他子之外的人,沒有惡意。於是就退出了,堅定的不趟這渾水了?
------題外話------
我今天神不太好,躺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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