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總會監視的朋友圈，梁舟月本不會發這種東西。

可一旦發了些什麼，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盤問，恨不得讓現在就把何時結婚生子的日子定下來。

真的心累，不僅要費力經營，還是顧及家里人的。明明是最重要的那個人，卻活得像是連接他們所有人的紐帶。

梁舟月簡回復兩句，就結束了和母親的對話。既然現在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也不必多費心思。

……

周一，梁舟月還是有金融系的英語課，一早就去食堂吃飯，免得再被江厲打擾。

可是沒想到，自己和方梓芮剛找位置坐下，邊就經過一道瘦高頎長的影，上散著淡淡的冷香，給人鹽系年的覺，清冽靜謐。

梁舟月抬頭看，眼神卻顯得小心翼翼。不知為何，在他面前毫拿不出為人師者的氣勢，竟然淪落到被他支配心態的地步。

原本以為江厲只是恰巧路過，沒想到，他蓄意為之，直接坐到梁舟月們位置的旁邊。

方梓芮沒有帶過金融系，聽說過江厲這個人，但是沒有私下接過。如今見到，也沒有理由去主說話。

江厲不認識方梓芮，但他認識梁舟月，十分自然地和打招呼：“梁老師真的來吃早餐啊？”

礙于方梓芮在場，梁舟月就算心有避嫌，也沒有表現在臉上，淡淡道：“每天都會吃早餐，那天有點事，推遲了。”

知道他在怪氣周一對他撒謊的事。

江厲滿眼深意地挑了眉：“那既然遇到兩位老師，今天我請客吧，就當是歡迎梁老師來我班任教。”

梁舟月當然不會接學生的請客，這無關于私人問題，事關職業守。

“還是算了，你自己買你自己的就好。”婉拒道。

豈料，江厲相當執拗，舊事重提，直拿周五晚上那盒煙說事：“一盒煙一百，我請你們吃頓食堂很便宜，就當還你錢。”

不說那盒煙還好，一提到這茬，梁舟月秒想起周五晚上那件事，追問道：“打車錢我發給你，你怎麼不收？”

當時沒注意，沒想到第二天同一時刻，那筆錢自回到賬戶，系統顯示他沒有收。

江厲對此只是平淡地哦了一聲，語調懶洋洋的，著慵懶勁兒：“我又不是為了要你打車錢，你不明白？”

顯而易見，他想要的是的微信。、

對話儼然已經發展到梁舟月控制不住的地步，為了阻止江厲再說下去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梁舟月直接站了起來，看向眼神早已茫然迷的方梓芮，清了清嗓子，說道：“他說他請客，我們一起去挑吧。”

不想在有第三人的況下和江厲聊天，太過危險。同時，也怕方梓芮主和江厲打聽什麼，讓難堪。

梁舟月長的擺與江厲的小挲而過，他低頭去看，鼻端就飄過一縷清淡的中藥香氣。

在吃藥？

得知這個新況的江厲深深提了一口氣，站起，隨著兩個生的步伐走向早餐窗口。

他來的時間有點早，食堂的早餐雖已鋪設得琳瑯滿目，但一早起床去上課的學生還沒過來多，零星幾個在食堂徘徊，江厲毫不用顧及。

方梓芮先看到江厲過來，抬起胳膊輕輕撞，小聲提醒：“江厲過來了。”

雖然不知道梁舟月和江厲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只憑剛剛那一通聊天，就察覺出梁舟月對江厲的冷漠，略微有些反常。因為這是第一次見梁舟月給一個人冷臉待遇，還是剛剛接任的學生。

奇怪。

到方梓芮的示意，梁舟月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快買飯吧，吃完還要去教室上課。”

今天的課排在第一節，方梓芮亦如此，且是公共教室的大課。快步走到另一旁去買熱粥，江厲趁虛而，來到梁舟月旁，作避讓又照顧，沒有過度靠近的接行為，只是笑地對待，像只午后饜足的貓咪：“早餐多吃點，不然一會兒沒力氣講課。”

不管用意，人家明明是關心，梁舟月卻突然如沒搭對哪筋，嗓音清麗地反駁：“只要你別鬧，我就有力氣。”

聞言，一米八八的江厲微微低頭，低沉笑音猶如發散在耳邊，麻麻的：“我年紀小不懂事，你是在開車嗎？”

什麼他不鬧，就有力氣。

“……”

梁舟月的小臉瞬間漲紅，抬手了鼻子，眼神躲閃：“我沒有開車。”

人底氣不足地說起話來猶如撒，語氣綿綿的，讓人心生憐惜和縱寵。

江厲眼波愈發深邃，角的小括弧緩緩提了起來：“我知道。”

“……”

梁舟月尷尬點了下頭，心里急切地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后，終究是沒有再開口提這件尷尬囧事。

“你生病了？”

江厲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臉頰酡紅未散的梁舟月霎時抬頭，眼底泛著赧，霧靄一片。

“沒……沒有啊。”

不明白江厲為什麼這麼問，問得猝不及防，心里毫無防備的方向。

得到一個與自己猜測相背而行的答案，江厲下意識地湊近半分，細心著剛剛聞到的中藥味。

他靠近的作讓梁舟月反應過來他話中的重點，在連忙后退躲閃的同時，低聲解釋：“我在吃中藥調理，但不算得病，就是……讓某些機能恢復正常……”

實在是說不出來月經不調，關系太疏遠，也不合常理。

江厲聞言哦了一聲，語調沒有起伏。

他直脊背，回手給拿過來一個餐盤，但沒有到手上，而是自己一只手穩穩地端著。

江厲對抬了下下，語氣爽快：“想吃什麼就夾，爭取把那盒煙錢吃回去。”

“……”

在食堂吃一百塊的早餐，梁舟月實在是不敢想，自己不被撐死也得沒半條命。

手夾了一張蛋薄餅，隨著碟子放到他端著的餐盤上。然后又拿了一杯溫熱的紅棗豆漿，早餐選購完畢。

看著梁舟月清湯寡水的食，江厲無奈地了下瓣，唯差嘆息：“就吃這點？”

看著有一米七的人，胃口真是令人意外的小。

梁舟月嗯聲：“食多餐，習慣了。”

“……”

江厲不信，但他沒有說什麼。轉往結賬臺走，胳膊突然被旁的梁舟月拉住，問道：“你不吃早飯？”

垂眼看著自己小臂上那只白皙的手，江厲眼角勾挑出一抹韞，語調緩緩：“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梁舟月愕然：“那你一大早來食堂？”

年滿滿的男人眉骨微揚，眼底暈染開笑意，沒有說話，卻勝似千言萬語。

可惜，梁舟月只明白了其中的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