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江厲想要出校，但還是堅持到了梁舟月的課結束。

同學們稀稀落落地往外走，江厲讓陳澹先下樓去開車，自己有點事要理。

陳澹眼神一片曖昧，離開時腳步看起來不舍，暴一顆想八卦的心。

直到教室只剩梁舟月和江厲兩個人時，他才從座位起，步伐落拓地來到講臺前。

“一會兒還有課嗎？”

梁舟月被他問得有些惶然，唯恐自己說錯話，被他捕捉到。可是，又不是一個善于撒謊的人。腦中天人戰，梁舟月抿抿，選擇實話實說：“下午有節課，兩點多那節。”

江厲聞聲點點頭，眼中興致盎然：“我一會兒要去賽車場，你有沒有興趣一起？”

其實他心里沒抱太大希，梁舟月從長相到打扮，都不像是一個喜歡賽車的人。看起來很安靜，休息時間可能會看看書，看看電影，不會對極限運興趣。

可梁舟月眼底突然浮起一抹興，向來對他平緩的語調都有了勾挑：“托還是別的？”

心中略有詫異，但江厲表面上笑得溫潤無害：“都有，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托。”梁舟月抱著自己的教材，轉示意江厲往外走，邊走邊和他繼續了解：“你經常去看比賽嗎？”

其實，梁舟月是個矛盾。明明表面給人知溫的印象，但骨子里的是熱的，一直對極限運抱有一強烈的向往，只是這些年沒機會去這份熱忱。

也有點害怕，怕自己沒做好功課，出什麼意外。

見梁舟月對自己提出的話題興趣，江厲輕輕嗯了一聲，側目看著致的側臉，眼神勾出一抹別樣繾綣的心思：“我也是賽車手，一會兒要不要載你去兜風？”

梁舟月正好對上他這個晦暗不明的眼神，心跳一窒，腔的起伏都變慢了。

細膩的聲音卡在嚨出不來，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搖搖頭：“算了，我還是別出去了。”

確實對賽車有興趣，但如果要一整天和江厲在一起，總覺得自己掌握不了主權。

害怕被他制。

江厲明白梁舟月在擔心什麼，既然自己的速度太過，那不如就調緩一下節奏：“那我們今天只去看比賽，不做別的。”

“……”

不做別的……

梁舟月下意識覺得這句話怪怪的，但放在此時的語境，也勉強說得過去。

兩人還在膠著狀態，陳澹的電話打了進來，語態抱怨：“厲厲公主，還不下樓？”

江厲臉一黑，作有條不紊地將音量調小，敷衍兩句就掛了電話。

梁舟月無意聽到了陳澹對江厲的稱呼，角微微搐，臉上表極力在制涌上來的笑意。

江厲不自然地了下：“去不去？”

陳澹那小子催他了，如果梁舟月真不去，他現在就得下樓，不能再耽誤時間。

聞言，梁舟月手指攪在一起，頓了頓，答應道：“去。”

……

梁舟月的書都沒來得及放回辦公室，先放到了陳澹的車里。

原本以為，陳澹開車，江厲會坐在副駕駛。但他沒有，他竟然跟著的腳步坐到了后排位置，無形之中把陳澹襯得像個司機。

當事人陳澹只是嘆氣，半真半假地和梁舟月抱怨：“梁老師，你這麼漂亮，是不是從小邊就招狼啊？”

梁舟月頓了下，側臉看向坐在自己邊的江厲，迷蒙的眼神顯得反弧有些長。

江厲勾薄，對著面前人揚眉：“他說我是狼。”

他的一語點破，讓梁舟月略有尷尬。

人盡量自然地收回視線，避開江厲熾熱的注視后，故作鎮靜地回答：“我從小到大，邊男生很。他們都不喜歡和我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雖然神態有閃躲，但是話說得不假。雖然大家都夸贊漂亮，但喜歡的男人很，至表達出來的很。

此時，江厲頭往后仰，姿態慵懶地靠著椅背，眉眼間盡是被滿足后的疲憊，調子慢悠悠地吐出：“有眼無珠。”

梁舟月一怔，隨即默默垂下眼睫。

這個話題很危險，不認為有深聊的必要。

后排兩個人的沉默帶起了陳澹的興致，不過不是人，而是賽車。

他們倆還有幾位共同的朋友，基本屬于同一社圈，但因為兩人年紀小，興趣不謀而合，都非常沉迷賽車。

唯一不同的是，江厲有自己的車隊，會參加比賽。陳澹完全是搞分析投資，不參加任何實踐。

“我聽阿瀾說，你國慶在珠海有比賽？”

江厲收回放在人上的目，脖子往后仰，緩緩闔上眼，嗓音低沉提不起興趣的模樣：“早就報名了，都沒時間練。”

陳澹車技練，車子從學校開出來，急速駛寬闊大道。

“那你國慶豈不是不能陪我出國玩了？”

江厲懶懶嗯了一聲：“本來也沒想陪你去。”

“……”

梁舟月把自己的呼吸都放輕了，不自覺地開始察言觀。

雖然江厲和陳澹在外人面前關系很好，可此時見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火藥味也不。

得到江厲的拒絕，陳澹嘖聲搖了搖頭，語態頗惋惜：“你可真壞，一點都不我了哈。”

“……”

梁舟月失笑，在安謐寂靜的車廂顯得尤為突兀。

江厲掀起羽般的眼睫，余緩而有力地懾過來，眼神意味不明：“找到笑點了？”

梁舟月尷尬地咳了一聲，輕聲否認：“沒有，就是覺得……你們關系真好。”

好到讓覺得微妙。

“老師你可別誤會，厲哥喜歡生，我也喜歡生。”陳澹百無聊賴地搭腔，嬉皮笑臉起來，完全是個社悍匪，完全自來。

還沒有從尷尬中的梁舟月此時笑得婉約，妝容致清淡的小臉微微泛著紅，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只能順著對方的話鋒應聲：“我沒誤會，我當然知道。”

回頭，意外撞一雙漆黑懶漫的眸子，繾綣著笑意，鎖著，帶著濃厚的興味。

“你知道什麼？”江厲問。

突然覺得有些干，梁舟月了，眼神閃爍。

沉默地對視兩秒，聲音細小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厲被這副鵪鶉模樣逗笑，真心覺得好生可，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