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江厲的生日。

莫名其妙的，梁舟月竟然記住了。

手指在鍵盤上敲，此時意外的有耐心。

月亮不說話：【雙魚座？】

三月十八：【白羊。】

梁舟月細眉微蹙，看來他說的是農歷。大拇指抬起，可突然之間不知道回些什麼。

可主問完話又不回，覺得不太禮貌。

就在猶豫不決時，江厲的消息又往上頂了兩條：

【先別說沒用的，談談我的服，怎麼辦？】

【我剛剛回來，他們都笑我不檢點，人家清清白白，卻要被他們污蔑……】

最后一句話，看起來委屈極了。

梁舟月倒一口冷氣，似乎已經能通過這些漢字想象出江厲的語氣，擁有無辜眼神的清純系年，笑起來就足以讓人心生憐，何況委屈起來。

心底緩緩盈上一歉意，小心翼翼回復：【對不起……我幫你洗？】

三月十八：【你過來取？】

梁舟月眉宇皺得愈發；【你在哪？】

三月十八：【博揚。】

太遠了……

很擔心自己再次暈車。

可白襯衫弄上污漬，就是應該迅速清洗。而且，江厲的服肯定不便宜，倒也不是為難。

月亮不說話：【要不，我賠你錢吧？】

雖然襯可能很貴，需要咬咬牙支付，但是對比來去一趟博揚，寧愿選擇前者。

三月十八：【姐姐不是說過，師生之間不要產生金錢易嘛。三四千的轉給我，要是被人知道，他們還以為你玩弄我。】

“……”

梁舟月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理辦法：【可是我暈車，要不你再回來一次？】

三月十八：【服不重要，我們這麼純潔的關系，他們竟然說。】

月亮不說話：【沒事，以后我不去了，他們不會再評論你的。】

此時正在賽車場看比賽的江厲眼皮一跳，直接撤回上一條微信。

重新發：【我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隨便他們說。】

“……”

梁舟月覺自己在坐過山車，心臟起伏不定，一會一個。

月亮不說話：【所以……怎麼辦啊？】

三月十八：【一會兒比賽散場，澹組了局，你晚上來接我，襯衫的事一筆勾銷。】

月亮不說話：【去哪接你？】

月亮不說話：【而且，你這麼大人了，為什麼要我接？】

三月十八：【他們肯定灌我酒，我怕便宜覬覦我的小姑娘。】

梁舟月：“……”

沉默了，實在不知道怎麼回。

三月十八：【姐姐~我就認識你一個好人。】

梁舟月：“……”

輕咬瓣，認真考慮起來。

今天是周一，如果晚上江厲喝醉，回不來學校，查寢的大爺會發現他曠寢。如此，他的導員也會知道，江厲就會分。一連環的程序下來，他確實會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如此，去接一次，問題應該不大。畢竟，是他目前的老師之一。

月亮不說話：【那你晚上別喝太醉，我一個人，扶不住你。】

三月十八：【你八點來，我們早點回去。】

梁舟月頓了頓，慢慢地回了個嗯。

隨后，江厲給他發來一個酒吧名字和地址，兩人沒再繼續聊。

開門聲響起，梁舟月下意識把手機滅屏，循聲去。

方梓芮下午沒課，卸完妝就洗了臉。

想睡午覺的走到床邊，無意間發現了梁舟月下的異樣，有一塊深紅的結痂痕跡。

“……你們接吻啦！都咬破了！”

方梓芮嚎出聲來，雙目瞠大，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梁舟月抬手了自己上的傷口，溫的指腹緩緩挲，眼神無辜又清純，慢條斯理又沒底氣地說道：“他騎車載我，我沒帶頭盔，磕到的……”

“是我瞌死了！”

方梓芮不相信的解釋。

梁舟月頓時局促起來，從床上起，非常正式地面對著，一臉正經：“我沒說謊，是真的。你看，里面還有口子。”

說著，輕翻，讓方梓芮看第一道傷。

見到證，方梓芮才相信梁舟月的說辭，嘆了口氣，聽起來頗為惋惜。

梁舟月一時看不清的態度，滿眼驚詫地著。

方梓芮坐回自己床上，一邊拍臉護，一邊慨：“你平時不磕cp，說了你也不懂。”

其實也不是胡開磕，主要是不看好何瑾升那個老派虛偽的男人。

梁舟月沒就這個話題多聊，反正已經解釋清楚，不會留下誤會的契機。

*

晚上七點，梁舟月在方梓芮震驚且不解的目下，著頭皮離開寢室。

在學校門口打車，今天很幸運，全程沒有暈車。車子停在江厲告知的地址門口，梁舟月付款下車。

酒吧裝修得非常雅致奢華，沒有傳統認知li上五六的燈，在外面看，毫聯想不到里熱狂的音樂聲。

梁舟月單手捂著耳朵，穿過火辣的舞池，終于找到樓梯，上了江厲告訴的三樓。

3188包廂門口站了一排服務人員，服裝統一，職業化一眼明了。

梁舟月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社恐，在門口徘徊不定，不知是先和他們說話，還是徑直進去。

三樓經理打量了一遍梁舟月的穿著打扮，臉上很快浮現職業化笑容：“小姐您是過來找人的？”

梁舟月劫后余生般點頭，抓住得之不易的時機：“我來接江厲。”

“您是厲總朋友？”經理的笑突然變得有幾分諂。

可梁舟月搖頭：“不是。”

得到這個答案，經理倒也沒表現出失落，自然而然地把梁舟月劃分為公子哥們的小人，推門送進去。

包廂里沒有梁舟月想象得那麼吵鬧和烏煙瘴氣，反而非常安靜，那是一種悠然清閑的靜。

沙發各坐著形形的人，梁舟月的目被ktv機旁的一道頎長影吸引。

男人太高了，也許是有醉意，此時微微垂著頭，單手握著麥克風，角掛著一抹疏離淡薄的笑。

此時，前奏緩緩響起，江厲準確地進節奏，輕聲哼唱——

“一件黑

兩個人的回憶

雨過之后更難忘記

忘記我還你

你不用在意

流淚也只是剛好合意

我早已經埋在谷底”

……

是周杰倫的《黑》。

他低沉磁的嗓音太過深，有種娓娓道來的故事，梁舟月腳下像是生了，無法移。

這一秒，是他臺下的聽眾。

干凈清冽的歌聲，逐字逐句撞擊著的心臟。

最喜歡周杰倫，江厲唱了最喜歡的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