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討厭的你》第6章 第六封信

被通知搬家以來,岑蔚心里掛著事,每晚的深度睡眠不超過五個小時。

現在無論如何都算是安定下來了,在這張不大不小的沙發床上,難得的睡了個安穩覺。

——除去中途被吵醒了一次。

清早七八點,樓梯上響起的腳步聲把岑蔚的意識從夢中拉拽回現實,悶嘆一聲氣,裹著被子翻了個,把臉朝向沙發背。

冰箱門開了又關,廚房里的鍋碗瓢盆叮叮當當,椅子在地板上拖出尖銳的聲響。

過了會兒,咔噠一聲,大門落鎖,世界終于重歸清靜。

岑蔚拿下蓋住大半張臉的被子,攤開四肢改為平躺,又迷迷糊糊地睡了會。

自然醒已經快中午了,周然還沒回來,岑蔚去樓上房間拿自己的東西。

昨晚臨時改了主意,之前的約法三章也得重新再算。

當時一瞬間心,現在想想睡樓下還是有多不方便的地方,不過好在周然在家的時間不多,周末一大清早都出門,看樣子平時也就回來睡個覺。

岑蔚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床角上被子疊得方方正正。

走到化妝臺前,發現放在上面的護品被人整理過。

岑蔚又拉開柜,果不其然,的那些服按照冷暖排序,整齊得可以做卡。

被人不經允許了東西,岑蔚倒沒有心生不快,服放進去的時候就有捉弄他的心思。

不過周然是什麼時候變潔癖加強迫癥的?

岑蔚撇了撇角,怎麼記得,以前高一就他的課桌肚最,每次收作業要找他的本子都像在翻垃圾場。

他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岑蔚從柜里拿走今天要穿的服,簡單洗漱后,看外面不下雨,決定出門一趟,把修改好的方案打印出來。

起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走到街上,岑蔚先買了份鍋盔和醪糟湯圓。

坐在塑料椅上,張咬下一大口鍋盔,餅皮脆,里頭的紅糖餡甜度剛好。

車輛來往,雨后空氣,頭頂上是灰沉沉的云群,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太

岑蔚把最后一顆湯圓送進里,了張紙巾,起離開小吃攤。

回家前走進路邊的咖啡店,本來只想買杯拿鐵驅趕一下春困,看到貨架上售賣的杯子又挪不腳步了。

岑蔚不喝水,但對這些漂亮的杯子從來沒有抵抗力。

視線一排一排掃過去,一眼相中一對的高腳玻璃杯。

漸變拿在手里很有質,但是不是有些不實用?岑蔚咬著下開始糾結。

可以留著和朋友一起喝酒,不算花錢吧......在心里說服自己,走向柜臺結賬。

岑蔚把出門采購的東西都塞進帆布包里,手里握著一杯冰拿鐵走回公寓。

從電梯出來,邊低頭刷手機邊走路,到了家門口才發現那兒站著個人。

兩人四目相對,都愣住了。

對面的人長發卷曲,妝容致,連下穿著高跟鞋的那截小纖細勻稱,用的香水偏甜,是某種花香。

上下打量完,岑蔚出聲問:“你是......?”

“我來找周總的。”手里提著一個紙袋,看樣子等了一會了。

“哦。”岑蔚點點頭。

“你呢?”人問,笑得很溫

被那雙漂亮的、涂抹著細閃亮片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岑蔚莫名到一陣心虛。

“我......”眼珠子咕嚕一轉,從包里取出打印好的文件說,“我是周總的助理,我來送文件的。”

人張了張,吃驚道:“周末他還讓你跑一趟啊?”

“對啊。”岑蔚咧笑了笑,“明天開會要用,比較急。”

“我敲了門,但是他好像不在家。”人繼而問,“你和他約的幾點,他有告訴你什麼時候回來嗎?”

“啊......”岑蔚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他讓我三點到,我來早了。”

“那也該回來了。”

岑蔚瞇起眼睛笑:“快了吧。”

拿起手機才發現沒加周然的微信,又趕聯系何智穎。

“要不你給你領導打個電話問問?”

岑蔚愣愣地仰頭:“啊?”

“我給他打過了,可能是看我的號碼陌生所以沒接。”

“哦,好。”岑蔚抿著,一邊假裝翻通訊錄,一邊在心里祈禱何智穎趕回消息。

心虛使然,快把臉到手機上,從小到大就沒撒過什麼慌,演技實在拙劣。

聽到后有腳步聲,岑蔚蹭地回過頭,看見來人后狠狠松了口氣。

一拐彎看到這幅場面,周然腳步頓了頓才繼續走過來,臉上的表同樣有些懵怔。

“周然。”長發人一見他就笑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周然看著問。

“你昨天不是說搬新家了嗎?中午我和朋友去餐廳吃飯,覺得這瓶酒不錯,想過來送給你,就當喬遷禮了。”舉起手里的紙袋遞給周然。

“謝謝啊,但是.....”周然慢了半拍,“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里的?”

“紀清桓告訴我的。”

“哦。”周然扯了扯角。

岑蔚把裝滿東西的帆布包放到鞋面上,低頭盯著地板,三言兩語間也猜到這兩人是什麼關系了。

原來昨天是去和別人相親去了。

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上,岑蔚抬起腦袋,立馬換上笑臉:“哦那個,周總,您要的文件我給您帶過來了。”

周然抬了下眉,很快反應過來:“好,謝謝。”

他一只手拿著文件,一只手拎著紅酒,視線在兩個上巡了一圈,見倆都沒有要走的打算,遲鈍地問:“要進來坐坐嗎?”

一個欣然答應:“好呀。”

另一個睜大眼睛瞪他,用型說:“你瘋了嗎?”

周然皺起眉頭,不知道岑蔚在說什麼。

送他酒的駱曉蕾,廣告公司的財務總監,今年二十九歲,名校畢業,家境優渥,原本是他老板紀清桓的相親對象。

昨天見完面,表現得興致缺缺,周然本來還覺得這就算結束了,誰想人家今天直接來登門拜訪。

周然從兩個人中間走過去,摁下碼打開門鎖,說:“進來吧。”

也就是那麼兩秒后,他站在玄關往家里看了一眼,后知后覺地明白了,岑蔚剛剛的舉是什麼意思。

“呃。”周然張了張,心里想現在把駱曉蕾推出去會不會不太禮貌。

先不說地板上的拖鞋和沙發上搭著的式睡這柜子上的兩瓶香水就夠解釋不清的了。

本來就尷尬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徹底凝固住,岑蔚掌心上額頭,閉眼不忍直視。

不至于打起來吧,不過渣男的名聲應該是免不了了。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也許只是兩三秒的事,但對他們三個人來說都很難熬。

先打破僵局的是駱曉蕾,聰明的人尤其善于裝傻,輕輕笑了聲,終究沒有踏進屋里:“今天我不打招呼就來,真是太打擾了,有時間再聊吧,我先走了,再見。”

周然說:“我送你。”

“不用了,周總。”駱曉蕾依舊保持著得的微笑。

等高跟鞋的聲音消失在走廊里,岑蔚趕拽著周然進屋,嗙一聲關上大門。

“不是,你個笨蛋,你怎麼能把帶進來呢?”岑蔚叉著腰斥問周然。

“我......”周然抓抓后腦勺,他當時就想著出于禮貌要請人進屋坐坐,哪還記得家里還有另一個人的痕跡。

岑蔚替他擔心:“這下怎麼辦?你趕去和人家解釋一下吧。”

“算了,就這麼誤會也好的。”周然把口袋里的車鑰匙扔到玄關上,換了鞋進屋。

岑蔚到震驚:“這種白富你都看不上?”

“我老板安排的,我沒興趣。”

岑蔚一聽更著急了:“老板安排的你還不去跟人家道歉?你就不怕丟飯碗啊?”

周然看著,發自心地提問:“這和你有關系嗎?”

岑蔚眨眨眼睛,話都被堵住了。

周然把紙袋放在餐桌上,隨手翻閱起岑蔚遞給的那份文件,是心橙logo的修改方案。

正要翻頁,岑蔚一把從他手里搶過文件夾,并且肅聲警告他:“別翻。”

周然說:“總要給我看的。”

岑蔚把文件塞回自己包里。

“你還聰明的。”

岑蔚呵了一聲:“誰知道你這麼拉垮。”

在門外演了那麼久。

周然又轉了個話題,問:“昨晚睡得好嗎?”

岑蔚回:“好的。”

周然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上樓去了。

除去晚飯的時候下來拿外賣和倒了一次水,他到睡前都沒有下過樓。

岑蔚躺在沙發上看了一天的電視,窗外天氣沉,快到傍晚時瞇了一會兒,醒來時屋子里漆黑一片。

另一個人的存在太低了,和獨居似乎也沒什麼兩樣。

好,都說合格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安靜,想把這句話改一改,合格的室友也該像死了一樣安靜,互不打擾,各過各的。

周一早上,依舊是七點多,岑蔚被周然起床的靜吵醒。

給自己定的是八點半的鬧鐘,現在還早。

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都很細微,但又讓人無法忽視。

岑蔚還聽到周然接了個電話,說了什麼沒仔細去聽。

大約半個小時后,周然出門了,岑蔚翻了個,又睡了一會兒才起床。

九點,打著哈欠坐上地鐵,在小組群里發消息問有沒有人要幫忙帶早飯。

那天從景慎言的車上下來,岑蔚就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禮拜,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掉以輕心的后果就是在電梯間里狹路相逢時,岑蔚完全顧不上做表管理,一整個定在原地,里還塞著豆沙包。

“早上好。”景慎言笑著說。

岑蔚快速咀嚼了兩下,把豆沙包吞下去,回話說:“早!老大。”

景慎言看了看手里的四五個塑料袋,打趣:“你是還兼職送這棟樓的外賣嗎?”

“啊?沒有。”岑蔚脖子。

“哪杯是你的?”景慎言問。

岑蔚抬眸:“嗯?”

“豆漿,哪杯是你的?”

岑蔚抬高左手:“這個。”

景慎言手,從袋子里取出那杯好吸管的豆漿,遞到岑蔚邊。

岑蔚瞄了他一眼,沒敢

景慎言說:“我看你快噎死了。”

岑蔚臉上一臊,趕低頭去夠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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