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再蠢，此刻也應該有所察覺了。

天道眼中一閃而過的嗜狂躁，玉清圣君忽然被人一把從后拽開。

他像是忍耐到了極限，渾厚的力量從里發而出，千鈞一發之際，上清真君迅速護住二人。

無數神力化作的風刃刺向三人，袍和在瞬間被割破，鮮滲而出，他是天，饒是上清真君，也難以抵擋他全力一擊。

“婳婳！”澹臺策迅速將白婳護在懷里，就連九重天的那些神們來不及地方，頃刻間便在風刃之下化作無數霧。

“快走！”上清真君立馬打開傳送陣，口中念念有詞，巨大刺眼的白閃過，二人立馬消失在九重天。

上清真君捂著口，好強！

心肺仿佛都被震了一樣。

不過，為何天道的力量會這麼霸道？

按理說，他的力量應該是溫和的，不應該如此凌厲霸道，他總有種說不出的覺，仿佛他們侍奉千年的天道好似變了個人。

“上清真君……”那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上清真君勉強從地上站起來，開口問道：“天道上方才的力量……”

“聰明的人，向來短命。”

手掌忽然落在上清真君的頭頂，巨大的吸力傳來，上的神力更是在快速流失。

上清真君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你……”

“上清！”玉清圣君慌忙沖過去，卻被天道一掌拍飛。

他貪婪地吸收著上清真君的神力，不過眨眼間，上清真君原本年輕俊的容貌就變得蒼老起來。

玉清圣君眼睜睜地看著天道將他上的神力吸食得干干凈凈，剎那間猶如五雷轟頂。

“我奉真君為古神，素來敬重有加，奈何真君竟然會幫著那孽龍逃。”

若他再蠢笨些，他也許不會這般快就手。

古神隕落，七十二重天響起了哀樂，鐘聲齊鳴，玉清圣君驚恐地看向天道，那素來圣潔的人，如今卻了惡魔！

“玉清圣君放心，看在你方才維護我的份兒上，我不會殺你。”

“圣君不是一直想為我的靈修嗎？圣君，你如今可還愿意？”他微笑著朝玉清圣君出手，免得溫潤清雅。

他和澹臺策，是這三界最為俊朗之人，一模一樣的容貌，卻全然不同的子。

玉清圣君咬牙，看向上清真君緩緩消散的方向，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遲遲沒有掉下來。

抖著將自己的手放在天道掌心中，低聲問道：“天道可否放過昆侖元君？”

若是到了這一刻還不明白，那未免也太蠢了。

什麼誅殺白婳，那都是幌子罷了。

他不過是想借白婳的手，殺了幾位古神罷了。

如今上清真君隕落，昆侖元君重傷，而也注定是無法離開九重天了。

可昆侖元君最為古老，他們一向對他十分敬重，若沒了昆侖元君，其余古神將會如同一盤散沙般，土崩瓦解。

“這不是圣君該擔憂的事，圣君多年夙愿如今終于如愿，我會給圣君三界最盛大的婚禮，便讓這三界作為圣君的聘禮，如何？”

若是放在之前，玉清圣君或許會滿心歡喜。

可如今只剩下了恐懼和蒼涼。

古神隕落，山河失，日月星辰都為之黯淡。

沒有拒絕的余地，只得點頭，天道輕笑：“讓圣君看笑話了，如今九重天一片廢墟，便是連讓圣君居住的神殿都沒有。”

玉清圣君咬著牙搖頭，忍著心中的不適說：“無妨，天道在哪兒，本君便住哪兒。”

“如此，委屈了。”

他抬抬手，半空懸浮著許多神格，都是方才被他誤殺的神，天道嘆息了聲說：“圣君擁有療愈萬之能，這些神們，便拜托圣君了。”

玉清圣君勉強笑笑：“無妨，本君自會全力以赴。”

便又是一揮手，他所居住的主神殿在頃刻間恢復如初。

“圣君請吧。”

玉清圣君著云層之上的巨大神殿，便是明白了往后那神殿就是的囚籠。

“梓瑜。”他輕聲喚道，走到梓瑜神面前，將他輕輕地從地上扶起來，拂了拂他上的碎屑。

說：“今日辛苦你了，那孩子在我創造的世界里大肆破壞，若非及時吸取了上清真君的神力，怕是真要他逃了出來。”

他將神力注梓瑜神，驅散他的神火，等到梓瑜神回過神來時，便看見他那副關心自己的模樣。

他以自為爐鼎創造了一個世界，將團團囚其中，只需靜待三日，他就可以煉制出比白婳更強的武神來。

不過那孩子當真是不安分，即便是在一片虛無的空間里，他也依舊能將他重創。

好在用上清真君的神力修補了，這才好了許多。

“梓瑜，接下來便好好修繕天宮，我與玉清圣君的婚禮便由你來籌備了。”

梓瑜渾渾噩噩聽著，直到聽見天道要大婚的消息，這才清醒了些。

“大婚？”

“嗯，孽龍白婳伙同冥主澹臺策殺害上清真君，致使古神隕落，而今唯有七十二重天聯手，方能將二人擊殺。”

“什麼？”梓瑜大為震驚，耳邊響起的哀樂和鐘聲似在提醒他，天道所言皆為真。

“不過有那孩子在手里，不愁不死。”

“去吧梓瑜。”天道拍了拍梓瑜神的肩膀，溫的說著。

怪就怪上清真君太聰明，竟然還在最后一刻將他們二人送走逃離九重天，真是可惜。

古神的力量就是不同，充沛渾厚，蘊含著無窮極的天地之氣。

但吸食旁人力量作為己用，本就是一種邪，他自詡清雅，卻早就陷泥潭了。

無盡的空虛世界里，年似是累了，盤坐在地上苦思。

“你在想什麼？”那聲音響起，說：“在想可以逃出這里的辦法嗎？在這里的，你的所思所想都會被掌控，莫要做那些無謂的掙扎了。”

天道緩緩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年稚的模樣。

倒真有幾分阿策年時的樣子。

“若是我做的掙扎都是無謂的，你又何須依靠古神的力量還修補自己的？”

他雖是坐在地上仰頭看著那人，卻不顯得卑微，反而呈現出嘲諷他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