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王馬甲多》第531章 刺猬的天使(周白焰篇結局)

周白焰是恢復了懶散的模樣沒錯,但他帶給眾人的震驚,遠不是一個作便能抵消的。

警方最先回過神來,他們該抓人抓人,該現場取證現場取證,該檢查師生安全檢查師生安全,被潑了汽油的陳木等人,也被兩名警察帶走清洗。

臨走前,陳木槿看了眼周白焰的背影,心里既震驚又激。

聞了聞自己上難聞的氣味,打算之后再好好道謝。

周白焰則環顧四周一圈,走到之前怒氣沖沖給他打電話的、“0”的、負責校人事管理的主任面前:

“主任,你打電話找我,是因為我犯了什麼事嗎?”

他一開始就是要去見主任的。

來教學樓救人是突發事件。

好在人事主任也來這里了,不用他再跑一趟人事,省時省力。

聞言,主任慢慢把合上,他看看教室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邪教徒,再看看一臉風輕云淡的周白焰,弱弱的吐出一句話:

“歷史系的潘偉,實名制舉報你的保安證,是賄賂培訓機構得來的假證……”

周白焰微微愣住。

他回頭看看教室里被邪教徒踹了一腳,到現在還捂著肚子臉蒼白的潘偉,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查到這件事上。

但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可說的,當務之急是不連累給他介紹這份工作的、同為保安的李叔。

他點頭承認:“是,我的證是假的,但我的實力并沒有作假,我只是急需尋找工作才出此下策。

如果校方想辭退我或者追回工資,我都配合,只希校方能看在我今天救了人的份上,不懲罰李叔,他并不知道我的證是假的。”

主任也是一愣,然后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沒打算辭退你,我代表東海大學全校師生謝你都來不及!

之前都是誤會,我們已經見識到了你的實力。

如果你愿意留在學校,我們大力歡迎,保安證什麼的,可以空慢慢考!”

在此刻的主任心里,周大寶已經和“猛男”畫上了等號,還是從天而降的那種!

有這種猛男當保安,誰不放心?

規矩?規矩在周白焰這種人面前,就是用來讓步的!

“這樣啊……”周白焰點點頭,平靜道:“那我去巡邏了,今天我值班。”

“……行!”主任詞窮,有點風中凌

周白焰明明做了“如英雄般登場,力挽狂瀾擊敗邪教徒,解救眾人”的事,給人的覺,卻淡定的像是“出門,踩死了只螞蟻,無事,接著上班”啊?

他不能理解,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另一邊,周白焰剛轉,被特警隊長攔住。

剛毅,材魁梧的特警隊長語氣欣賞:“小子,你剛才的招式很不錯,比我手下的隊員強!”

周白焰懶懶掀了一下眼簾:“還行。”

他不樂意跟警察打道,以前當殺手,沒被通緝。

特警隊長的眼神慢慢犀利起來:“能告訴我,你是從哪兒學的這些拳腳功夫嗎?”

一般格斗好者,可不會有眼前這位年輕人的實力。

直覺告訴他,這位年輕人接過非常嚴苛甚至軍事化的訓練,如此一來,年輕人的份就很耐人尋味了。

周白焰聳肩:“國外一個朋友教的。”

話至于此,特警隊長也無法追問,他承諾道:“我會向上級匯報你在這次危機中的英勇事跡。”

意思是要發獎金和錦旗了,畢竟救了這麼多人。

周白焰不為所,直直越過隊長,邊走便淡淡道:“留著給別人吧,我只是做了職責范圍的事。”

學校保安的職責,就是保護師生的安全。

隊長揚眉,心想這種程度的事件,可算不上“職責之”。

以及……這小子真拽!

-

周白焰離開沒多久,邪教徒也被特警著離開,聞訊趕來的記者一擁而上,要采訪學校里的人了解況。

學校派了發言人接記者的采訪。

他說了事發有多突然,說了現場況有多危險,說了邪教徒有多可惡,也說了老師陳木槿在學生被潑汽油的時候,而出,把學生護在懷里的行為有多無私。

當然,周白焰的行為,發言人也沒說,但他用的稱謂是“周保安”。

因為周白焰提前告訴過發言人,他不想出名,不想平靜的生活被干擾。

校方也尊重他的決定。

記者只能一邊“哇嗯哦天哪”,一邊抓耳撓腮想知道周保安是誰。

有心人用打聽或買通的手段,得到了“周大寶”的名字與照片,想一時間出英雄的份和名字,狠狠賺一筆流量錢。

但奇怪的事發生了。

邪教徒闖東海大學自焚的事火了。

老師陳木槿而出,保護學生的事火了。

“周保安”三個字火了。

獨獨“周大寶”的名字和照片,沒火。

那些帶了周白焰大名的帖子、新聞、咨詢,就像進了大海的針,沒有激起一丁點水花。

這種況圈人一看,就知道被人故意打了。

但那個人是誰,大家不知道,有人猜是學校,有人猜是警方,唯獨沒人猜是周白焰自己。

因為周白焰家境普通,父母是本分農村人,不像有什麼后臺。

-

某網吧包廂,戴著口罩的周白焰了個懶腰。

屏幕前閃爍著綠芒的特殊代碼,無聲宣告著他就是讓自己悄無聲息的神人。

他不想火。

一是因為沒意義,二是因為他這張整容過的臉,在互聯網上有記憶——他曾和葉無雙一起為“失樂園”發聲。

雖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人們也在追逐新的熱點,但被閑著沒事的網友出來就不好了。

保險起見,還是點手腳比較合適,黑客什麼的,算他所掌握的生存技能之一,沒到出神化的地步,但夠用。

解決了這件事,他關掉電腦,離開網吧返回保安宿舍。

李叔正在宿舍煮火鍋,見周白焰按時回來,咧一笑:“正要往里頭下菜呢,快坐,酒我倒好了……你小子真行,沒給李叔和咱們河店村丟臉!”

他已經知道了教學樓發生的事,周白焰的能力也大大超乎他的想象。

更讓他的是,周白焰在人事主任面前維護了他,不是白眼狼。

兩人吃著火鍋,李叔納悶的問:“你這麼厲害,怎麼不想著找更好的工作?比如私人保安什麼的,賺的可比現在多。”

“私人保鏢要求高,離家遠,不能常回來看父母,而且錢是賺不完的,夠花就好,我開銷不高。”周白焰找了個合理的說辭。

李叔心想也對,大寶跟父母分離這麼多年,是該多聚。

為了不讓氣氛傷,李叔另起話題:“你猜潘偉現在怎麼樣了?”

周白焰沒說話,只掀起眼簾做回應。

“他休學了!”李叔冷哼一聲:“雖然他實名制舉報你的事,確實屬實,證確實是假的,但他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沒有證比有證的不知道強多倍,還救了陳老師和包括他在的許多學生!

這不就戲劇了嗎?

還有學生說潘偉在餐廳打了他前友一掌,因為他懷疑前友跟你有一,然后大家就都懂了。

明白潘偉這是嫉妒你,誤會你,故意搞針對呢。

后,潘偉就跟過街老鼠似的,沒辦法,只好休學躲躲風頭了。”

“嗯。”周白焰反應平平,沒什麼興趣。

事實上,在他救了人,得知潘偉做了什麼事后,就已經猜到了潘偉的下場。

火鍋蒸騰起來的水汽,擋在周白焰的臉前,讓人看不真切。

李叔收回視線,嘟囔一句:“有時候怎麼覺你比我還小老頭,年紀輕輕就跟看破紅塵似的,除了父母,無無求。”

周白焰夾菜的作停頓下來。

無求嗎……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陳木槿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周大……呃,周保安,你在嗎?”

“寶”又止。

周白焰:“……”

誰說他無無求了?

他現在就想讓“周大寶”這三個字從世界上消失!

周白焰泄憤似的,加重咀嚼食的力氣。

另一邊,李叔起,表意外打開門:“陳老師?還真是你,大寶在呢,我倆正在吃火鍋,你找他有事嗎?”

走廊微暗的燈下,穿著雪紡的陳木槿眉眼輕彎,嗓音溫

“原來已經吃上了,我還說請他吃飯道謝呢,今天如果不是他救我,我恐怕已經是一了。”

剛在警察局做完筆錄,想繞過來個運氣看人在不在。

李叔靈機一,回頭給周白焰眼神暗示:“大寶,你要不先別吃火鍋了,和陳老師出去吃?”

陳木槿,人兒,聰明,善良,還有耐心。

大寶,品好,人端正,長得還帥。

萬一通過這件事,兩人相相知看對眼了,走到一起去了呢?

“不了。”周白焰無視李叔的暗示,語氣沒什麼,甚至有點欠揍:

“救你是看在你是東海大學老師的份上,僅此而已,不用道謝。”

李叔心里咯噔一下,連忙看陳木槿的反應,以為這位追求者繁多的神會尷尬惱

誰知陳木槿一點也不生氣,像是早就知道周白焰會這麼說。

淺笑一聲:“被周保安用這麼嚴謹又盡責的態度保護著,我更好好好道謝才對,就像學生會謝老師的悉心教導,兒謝父母的辛勞供養。”

李叔聽得一愣一愣,挑不出半天病。

周白焰不耐煩的皺眉,想了想,回絕道:“那也不用道謝,我誤你辦公室的時候,你幫我藏了蹤跡,今天你有危險,我救你,算互不相欠。”

李叔又一愣一愣的,也沒覺這話哪里不對。

陳木槿眨好看的眼睛,頗為無奈道:“大寶,你還真是不愿意和別人建立親近一點的關系呢,比如個朋友什麼的。”

周白焰一僵。

比起被人喊“大寶”,他更不適于這種……被認看穿了的境。

他確實不想什麼朋友,建立什麼關系。

李叔已經滿頭霧水了。

周白焰淡淡開口:“我是否愿意和人建立親近關系,似乎和你沒關聯吧,陳木槿老師。”

“你說的沒錯。”陳木槿認真點頭,然后拿出手機登錄兩人常玩的游戲,把游戲界面對準周白焰,微微一笑:

“可是作為并肩戰斗數月的隊友,你這麼冷淡排斥,我會蠻難過的哦,‘你特麼才大寶’先生。”

周白焰咻的一下,汗都立起來了。

從來都是他掌控別人的消息,似這種別人冷不丁知道了他是誰,而他卻還蒙在鼓里的之又

這在以前通常伴隨著未知的危險。

以至于他現在的眼神,都凌厲了許多,他鎖定陳木槿無辜的漂亮臉蛋,冷冷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從沒與任何人提起過他玩什麼游戲,游戲昵稱是什麼。

而且……陳木槿是“灼熱青蓮”?

那個作穩準狠,掌控全局節奏的打野,竟然真的是一個孩子?

還是看上去溫無害的歷史系老師?

甚至和他在一個大學上班?

真扯淡!

“讓你幫我拼積木那天。”陳木槿如實奉告:

“由于你對你名字的態度比較特殊,我很自然就聯想到了游戲上的你,考慮到以你的子,直接問你們是不是同一個人,你會嫌麻煩懶得理會,所以就用了一些沒有惡意的小手段推測出你的份。

你一定會看在游戲里我那麼幫你抓人,保你發育的份上,原諒我的小手段吧,對吧對吧?”

陳木槿雙手合十,眼神充滿期盼懇求。

周白焰:“……”

他花了一些時間,在腦中把那天前后發生的事,和陳木槿的坦白串聯在一起,最后得出來的結論讓他語塞了。

他真進了陳木槿的圈套,被陳木槿算計了。

算他小看了陳木槿……罷了。

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大事,游戲昵稱什麼的,知道了也無妨。

“那個……我突然想起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你們聊。對了陳老師,你還沒吃飯吧,柜子里有干凈的碗筷,你們一起吃飯火鍋!”旁邊的李叔溜之大吉。

他雖然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當電燈泡!

“好的,謝謝李叔,我剛好有些了。”陳木槿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去拿碗筷。

周白焰垮著個臉,也沒拒絕。

陳木槿確實在游戲里幫了他不,總不能一口飯都不給人家吃。

“周大寶,我能問問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你的名字嗎?當然,你要是不愿意說也可以。”陳木槿像好奇寶寶一樣,坐到周白焰對面。

“不愿意。”

好奇寶寶踢到了鐵板。

但是好奇寶寶不介意:“實在討厭的話,為什麼不申請改名?”

鐵板:“要你管。”

好奇寶寶:“只是提出一個善意的建議。”

鐵板:“不需要,了就吃你的飯,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

好奇寶寶:“哦。”

真是不近人

陳木槿掃了眼滿臉不爽的周白焰,忍住笑意,不再多言。

只是吃過飯離開的時候,站在宿舍門前,看著他,認真的說: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討厭你的名字,也不清楚你為什麼不改名字,對你的過往更是一無所知,沒有任何評價的資格。

不過,我覺得,你甲乙丙丁也好,一二三四也罷,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你這個人。

你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名字什麼的,不過是點綴你的工

就好比一個人不管整容什麼樣子,他印在骨dna里的東西,始終不會改變一樣。”

周白焰驀地掀起眼簾,眼神有點震驚,等他抬頭看門口,陳木槿已經走了。

夜風徐徐。

周白焰機械般的轉回脖子,眼神在燈下閃爍。

雖然陳木槿什麼都不知道,但的話,卻歪打誤找的,給了他醍醐灌頂的覺。

是的,他曾經是誰,扮演過誰,整容誰,有過什麼份什麼名字,都不重要。

重要的,他的本我,無可替代。

“真的是……”

周白焰自嘲一笑,自己的臉頰。

沒想到自己心糾結許久迷茫許久介懷許久的問題,就這麼被陳木槿三言兩語解了。

好巧不巧,叮咚一聲,母親陶家芳發來消息。

【陶家芳】:大寶,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覺得你現在這個名字,確實不是很合適,怪樂呵的,要不咱換個?

他敲字回復:“那就換個‘周白焰’吧,白日焰火,與天爭輝,也順口。”

【陶家芳】:周白焰?怎麼覺在哪里聽過。

在國外打工多年的,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畢竟是海外豪門周家爺的名字。

他笑了一下,回復:“那不更證明這個名字不錯,值得一取嗎?”

名字而已。

他算是,徹底和那段不堪的歲月和解了吧。

-

第二天,風和日麗。

剛要去看大門的周白焰,被人事主任請到大場。

東海大學校長親自授予他錦旗和獎金。

被解救的孩子們的家屬,也對周白焰再三恩。

師生集鼓掌。

整個表彰大會,周白焰全程沒什麼緒波,弄的別人十分尷尬。

“噗嗤。”

一聲憋不住的笑,從老師的隊伍里傳來。

周白焰微微轉頭,就看到陳木槿低頭失笑的樣子。

他皺眉。

有那麼好笑嗎?

倒不如說,怎麼這麼笑?

從見第一面開始,就總是和氣,耐心,包容的樣子,這和從小到大的經歷有關吧,那種家庭滿,神富足,被保護的很好,教育的很好的孩子。

周白焰羨慕這種人的。

表彰大會結束后,眾人各回各的位置。

早上沒課的陳木槿找到保安亭里的周白焰:“周大寶,今晚游戲出新賽季,要一起組隊沖分嗎?”

“不。”周白焰冷臉拒絕。

他不喜歡和陳木槿這種太聰明人的打道。

也對新朋友沒興趣——朋友又不是什麼必需品。

陳木槿輕輕點頭,又笑著問道:“要一起吃個午飯嗎?我還沒正式道謝。”

“沒空。”周白焰拒絕的更干脆。

“那有機會再約。”陳木槿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

大寶弟弟看樣子是鐵了心,想與世隔絕呢。

陳木槿轉離開,迎面遇到了的追求者,某大企業老總之子。

“陳老師,好巧,你今天穿著真漂亮!不對,你每天都漂亮!”追求者眼冒心。

“哪有,王先生說的太夸張了。”陳木槿掩笑。

追求者:“陳老師,我上次送你的禮你收到了吧,喜歡嗎?”

陳木槿:“很喜歡,非常漂亮,只是價格太昂貴了……”

追求者:“價格算什麼,只要你喜歡,花再多的錢我都愿意,中午一起吃個飯怎麼樣?你都拒絕我好幾次了。”

陳木槿:“王先生邀請,我哪里敢不去,之前是實在不開。”

兩人肩并肩,漸行漸遠。

周白焰不聞不問,接著看大門。

西下,到了晚上,無所事事的周白焰登陸手機玩游戲打發時間。

游戲更新的新版本,帶來了新賽季的同時,也帶來了一些改變。

比如他擅長的手位,就因為上個版本表現的比較亮眼,慘遭策劃削弱,傷害低的同時量也低,手們的生存力更大了。

大到周白焰拿了個開門紅,七連敗。

隊友還不適應版本,有點玩。

玩也就算了,一個打野還把黑鍋甩在他上,數落他作稀爛,害自己輸了游戲掉了段位。

像這種隊友相互怪罪的況,周白焰見的多了,沒有理會。

哪知道這個打野也是玩手位的,還是個小有名氣的主播,主播直播間的們護犢子心切,立馬在游戲里對周白焰進行的加好友擾和私聊謾罵,嚴重干擾到周白焰玩游戲。

這下周白焰想無視都難了。

他隨手回了最新一人的私聊:“有病?”

對方親切問候了周白焰的全家,說了“不會玩手就別玩手”“占了我們主播的位置還拖后”“回家養豬去吧”等等言論。

周白焰這才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他想起那個打野的作,冷笑:“如果排位他在我對面,我會殺的他出不了基地門。”

這話通過,傳到了小主播的耳朵里。

小主播也氣到了:“就他?你們問他配鑰匙嗎,配幾把,真要是排到對面,我把他頭打爛!”

然后節目效果就來了。

新的對局里,兩人真排到一起。

直播間觀眾驚呆了,瘋狂刷禮鼓勵主播打臉“你特麼才大寶”,主播也斗志滿滿。

更有趣的是,主播遇到的打野隊友,是某職業選手的小號,這位職業選手恰好也在直播。

小主播哈哈大笑:“這把穩了啊兄弟們,這我拿腳打都能贏啊。”

另一邊,比起意外自己真的排到了這個小主播,周白焰更驚訝己方打野隊友的昵稱:

灼熱青蓮。

是陳木槿。

他竟然隨機匹配遇到陳木槿了……

周白焰暗自琢磨:陳木槿打野是不錯,但他白天那麼拒絕陳木槿,不給陳木槿面子,陳木槿恐怕一次下路都不會來了。

沒有打野的幫助,他的生存力只會更大。

算了,排都排到了,也只能認了。

游戲開始。

“灼熱青蓮”和“你特麼才大寶”各奔東西。

游戲十分種,陳木槿如周白焰預料的那般,一次下路也沒來。

對方打野卻有意照顧下路,抓了周白焰好幾次。

雖然周白焰憑借過作,躲過幾次危機,架不住技能有冷卻時間,還是死了一回。

拿了周白焰人頭的小主播在公屏打字:“?”

一個極嘲諷的問號。

周白焰沒理。

游戲繼續。

由于對方經濟領先,又有隊友幫忙,周白焰不免接二連三的陣亡。

對方開始互模式:“大寶,你不是要殺的我連基地都出不了嗎?”

又說:“求你殺我好嗎?”

還說:“要不是你上把坑我,我也不會掉段,好好看我是怎麼玩手的,學著點!”

小主播的嘲諷里,突然多了別人的字。

【灼熱青蓮】:怎麼回事?

周白焰沒吭聲。

小主播回的勤快:“這個b上把坑我,我氣不過,說他兩句,他就揚言排到我就殺我,笑死,被我殺。”

【灼熱青蓮】:被你殺,指的是你在打野的幫助下,終于人多欺負人建立了優勢?

主播:“你也不服?”

主播:“不服你也來下路抓老子唄。”

【灼熱青蓮】:滿足你。

陳木槿改變思路,來到下路周白焰邊,一套行云流水的作,配合周白焰,擊殺小主播。

這里有個細節,擊殺數本來應該記在陳木槿頭上,但關鍵時刻陳木槿停手了,擊殺數讓給了發育不良的周白焰。

周白焰輕輕皺眉,不太理解陳木槿的意思,但補了一下經濟總歸是好事。

他以為陳木槿抓完人就會走,哪知道陳木槿蹲在草里,一

是等到小主播復活上線,又抓死小主播一次。

人頭經濟依然讓給了周白焰。

至此,周白焰和小主播的裝備傷害持平。

許是看到陳木槿一直在下路,對面那個職業打野也來了下路,想打斷一下兩人的發育。

下路團戰發。

作,陳木槿當然比不過那個職業打野,遜一些。

手這邊,周白焰是遠比小主播厲害的。

陳木槿死后,他一番極致走位躲技能,功活到了最后,贏下團戰,對面虧。

節奏逐漸來到周白焰手上,拿到優勢的他,配合陳木槿的“保駕護航”,加上隊友聽指揮,贏下比賽理所應當。

游戲結束前,周白焰堵在對方基地門口,只要小主播敢出門靠近他,他就真能拿下小主播的人頭。

最終,對面只能躲在基地里,眼睜睜看著“失敗”的字樣出現在屏幕中央。

小主播的直播間,一陣平靜。

職業打野的直播間里,選手很無奈:“沒辦法啊兄弟們,我們手真不行,我都那麼幫他了,他都站不起來,太廢了啊。

而且還嘲諷別人,讓別人抓他……說實話,那個大寶真的不錯,作和意識有職業選手的水平,我們手……一般般吧只能說。”

有職業選手蓋棺定論,小主播和他的,都淪為了眾人的笑柄。

保安宿舍。

舒爽的周白焰給“灼熱青蓮”發私聊:“謝了。”

要不是陳木槿幫他,這局什麼況還不好說。

【灼熱青蓮】:不客氣。

【灼熱青蓮】: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和那個主播有過節,我一開始就去下路幫你了。

【灼熱青蓮】:本來還想著版本更新,手削弱了,多圍繞其他路打一下試試呢。

看著這條回復,周白焰心有點復雜。

他還以為陳木槿會故意不幫他,結果只是想試試別的打法,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灼熱青蓮】:要雙排嗎,時間還早,我打算再開幾局。

這次周白焰很果斷的回復:“行。”

沒有一位手,能拒絕總是保護自己信任自己的打野……尤其是在六連跪并被人嘲諷之后!

-

再一次組隊的周白焰和陳木槿,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也輸過幾場對局,但沒憋屈過。

睡覺前,周白焰問了一個好奇整晚上的問題:“你不生氣麼?”

他自認今天沒給陳木槿什麼好臉,或者說一直也沒給太好的臉

陳木槿看到別人嘲諷他,卻直接過來幫忙。

【灼熱青蓮】:很生氣!非常生氣!!超級生氣!!!

越來越多的嘆號,似乎彰顯了主人越來越憤怒的心

【你特麼才大寶】:?

這麼生氣還來幫他,他不理解。

【灼熱青蓮】:不過你要是把我當朋友的話,我就不生氣了,以后還幫你抓人保你發育,怎麼樣,很劃算吧?

【你特麼才大寶】:……

【灼熱青蓮】:所以你的答案是?

周白焰想了片刻,回復:“行吧。”

即便是懶得與人際發展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陳木槿是個值得的朋友。

一個各方各面,不論是學識,格,還是游戲,都值得的朋友。

【灼熱青蓮】:好的,周大寶,我去睡覺了,晚安。

【你特麼才大寶】:周白焰。

【灼熱青蓮】:什麼?

【你特麼才大寶】:新名字。

陳木槿停頓片刻,回答:“好聽。”

然后便下線。

保安宿舍。

周白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眸在夜中閃爍。

新朋友……

這算是,往正常人的生活,更靠近了一步嗎?

-

確定了朋友關系,陳木槿和周白焰的接也多了起來。

兩人加了聯系方式。

陳木槿路過茶店,會給周白焰帶杯茶或甜品。

周白焰尋思占別人便宜也不好,也會學著陳木槿,順路給帶些東西。

得了空,兩人還會坐在一起開黑打游戲。

盡管更多的時候,兩人各有各的工作,但兩人明顯增多的共頻率,還是引來了校眾人的好奇。

論壇里,就有一個帖子八卦兩人的關系。

“咱們的東海一枝花,不會真的看上了周大寶吧?”

“正常,他可是救了陳老師的命呢,擱我我也以相許。”

“我覺不一定是人關系,沒準是朋友關系。”

“樓上+1,我也覺像朋友,因為陳老師的追求者并沒有變。”

“如果名花有主了,那幫富二代二代不可能還扎堆往老師面前湊,禮也送的更勤了。”

是的。

陳木槿的人氣更高了。

因為邪教徒縱火一事,保護學生的行為,到了廣泛的贊,還被點名表揚。

這就讓的人,更加,追的力度也隨之加大。

這不,一周還沒結束,送給陳木槿的禮,已經堆滿了保安亭。

陳木槿自己,也在梧桐樹下應付手捧玫瑰的追求者劉權柄。

好一番談,才把這尊大佛送走。

保安亭里的周白焰,親眼見證了整個流程。

這是陳木槿今天送走的第二位追求者。

原本陳木槿是來找他聊天打游戲的。

“呼,總算消停一會兒了。”陳木槿臉微微疲倦的走近保安亭。

周白焰語氣平靜:“釣點魚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釣魚?”陳木槿聲音微微上揚。

周白焰聳肩,看著滿屋子的快遞:“難道不是嗎?正常況下,態度堅定的拒絕就好了。”

認識陳木槿這麼久,陳木槿邊永遠有追求者,總是淺笑嫣嫣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間。

這種況,一般被人稱之為海王釣魚。

“哪能這麼簡單啊。”陳木槿皺了下鼻子,難得出苦惱的神

“你要是我,你就不會說出這句話。”

“為什麼?”

陳木槿抿了一下瓣:“不是每一個人被拒絕了,都會死心,如果不死心的人份背景不一般,那就是麻煩。”

周白焰嗓音微寒:“他們威脅你?”

“算不上威脅,只是,有太多不由己。”陳木槿臉上沒了笑意,看著遠的風景,聲音很低:

“劉權柄心狹隘,父母是東海大學的校董,最好面子,我要是翻臉,下場可想而知。

王家爺,爺爺是教育局領導,東海大學有一份申請,需要教育局審批,校長雖沒直言,卻旁敲側擊讓我先別得罪人,以免節外生枝,導致審批不順。

還有那個姓張的……算了,那幫有權有勢的家伙,也就只能拿一下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了。”

如果無權無勢的男人,會因某件事被人欺

那無權無勢的人遇到這件事,只會到更過分的欺

倘若這人不僅無權無勢,還有一張不錯的臉蛋和材,那需要面臨什麼,就更不言而喻了。

想要明哲保,也是件辛苦事呢。

周白焰沉默不語。

他確實忽略了……尤其是無權無勢無背景的漂亮,在職場上面力。

“抱歉。”他剛才說陳木槿在釣魚什麼的,有些難聽和傷人。

“沒事。”陳木槿彎眉輕笑,一掃之前的霾:

“大寶弟弟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只是說話直罷了。”

周白焰翻了個白眼。

陳木槿:“先別翻白眼了,幫我把快遞拿回去吧。”

“嗯。”周白焰和陳木槿一起把快遞送到老師公寓里。

他看著原先放快遞的房間空了不,便問:“之前的禮呢?”

“賣了,錢也捐了。”陳木槿吭哧吭哧,抱著箱子進屋,氣吁吁:“算是借花獻佛吧,我留著也沒用。”

周白焰看著陳木槿的背景,腳步停頓。

“怎麼了?”陳木槿放下箱子,轉問他。

“沒什麼。”周白焰垂下眼簾,總覺這個人的背影,稍稍有些刺眼了。

兩人一前一后,搬快遞箱子。

大約是運輸途中到了,一張卡片,從陳木槿懷中箱子飛出來。

卡片太輕,陳木槿沒注意,頭也不回往前走。

周白焰也沒在意,只當是商家“好評返現優惠券或者賀卡”之類的東西,誰知這一掃,看到了一行詭異的,用中筆寫出來的字:

“小花,24號沒能功燒死你,真是太可惜了。”

周白焰變了眼神。

24號,是邪教徒進東海大學搞自焚的日子。

但小花……是誰?

周白焰撿起詭異卡片,出聲道:“你小名小花麼?”

前面的陳木槿轉過來,語氣驚訝:“你怎麼知道?”

周白焰把卡片遞給陳木槿。

看到卡片上的容,陳木槿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周白焰擰眉推測:“你和那個邪教,有過節麼,針對東海大學的自焚,其實針對的是你?”

并不意外的反應來看,寄卡片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是誰的惡作劇吧,我偶爾也會收到黑的詛咒之類的,都習慣了。對了,今晚要一起打游戲嗎?我晚上沒約。”陳木槿岔開話題。

“可以。”周白焰順著臺階下來。

這一晚,周白焰和陳木槿的游戲并不順利。

周白焰可以明顯覺到陳木槿不在狀態。

下了游戲后,周白焰盯著天花板,回想那張卡片和陳木槿的反應。

能知道陳木槿小名什麼,說明和陳木槿關系不一般。

關系不一般,又憾陳木槿沒死。

陳木槿一邊說是惡作劇習慣了,一邊又明顯狀態不對。

這中間的疑點太多了。

周白焰在床上翻了個

他不知道陳木槿以前發生過什麼。

現在無非就兩種況。

一,陳木槿和邪教無關。

二,陳木槿和邪教有關。

如果只是惡作劇或者別的,陳木槿不說,他也管不到幫不了。

但如果和邪教有關,那陳木槿就危險了。

因為警方直到今天,也沒有抓到邪教的老窩。

邪教卷土重來,再次針對陳木槿,只是時間問題。

周白焰起穿下床。

“大晚上的,你要出去啊?”下鋪快要睡著的李叔詢問。

“嗯,臨時有點事。”周白焰點頭。

“行,早點回來。”李叔叮囑。

“好。”

-

周白焰去了網吧包廂,調查邪教的蛛馬跡與地點。

他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陳木槿和邪教有關,邪教迫害,那他就為朋友干掉邪教,一了百了。

如果沒關,那就當為民除害了。

時間慢慢過去。

天亮時分,周白焰總算確定了邪教的窩點,和邪教頭子的份。

接下來就是怎麼解決邪教。

按照以前,他大概會單槍匹馬,用理手段超度他們,簡單直接。

但他現在上連把槍都沒有……還是老老實實報警吧,用正常人的方式,正好不遠就有警察局。

周白焰起前往警察局。

大清早,路上行人寥寥,警察局亦然。

他走進去,迎面遇上了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來過東海大學的刑警隊長。

“怎麼是你,有事嗎?”隊長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拽弟。

“臨海區三馬路年華小區第七單元08地下室,是邪教組織的老窩。”周白焰不廢話。

隊長楞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他們的人查了好久。

“用電腦查的。”周白焰很老實。

隊長盯了周白焰的臉半天,試圖看出某些別的緒,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后,他放棄了:

“你先填一下報案登記表,我去抓人。”

突襲抓人進行中,周白焰填了表,返回東海大學。

今天值夜班,白天無事,正好補覺。

一覺醒來,是下午四點。

手機上面推送的新聞,是“據熱心市民的舉報,我市功搗毀邪教窩點,抓捕全部嫌疑人”的字眼。

“好啊,多虧了這個熱心市民的舉報,不然還不知道要害死多人!”李叔拍手好。

“嗯。”周白焰淡淡應了一句。

洗漱完,吃過飯,五點,到了上班的時候。

周白焰起去保安亭。

陳木槿在必經路上站著等人。

時值夏日,陳木槿穿著白v領上,下搭茶,看上去很復古。

“你怎麼在這?”他隨口一問。

“等你啊。”陳木槿的聲音異常溫

“有事?”他揚眉。

“來謝大英雄提供線索,幫我市清除邪教。”陳木槿角上揚。

周白焰一愣。

陳木槿怎麼知道那個熱心市民是他?

按理來說,警方不會對外公布刑事案件提供線索的人的份,因為這可能會引起殘留黨羽的報復,有生命危險。

似是知道周白焰在想什麼,陳木槿收斂笑意,低咳一聲:

“你遇到的那個刑警隊長,是我恩師的兒子,他向我打聽你的信息,覺得你手厲害,抓人也有一手,想拉你進大隊。”

“沒什麼興趣。”周白焰扯了扯角。

他可做不了為人民服務的正義天使。

“嗯。”陳木槿點頭。

兩人沉默起來。

須臾,陳木槿開口打破沉默,語氣篤定:“你是,為我去查案的吧?”

恩師的兒子說了,他看周白焰眼下有青,瞳孔有,是熬了一夜才有的況。

正好昨晚周白焰看到卡片,猜測了和邪教的關系。

周白焰點頭承認:“朋友有危險,我不會坐視不理。”

他沒多朋友的經驗。

但排除危險什麼的,他在行。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陳木槿彎了眼睛。

“像什麼?”周白焰皺眉。

“像刺猬。”陳木槿說:“以前只會扎人,現在終于出了的肚皮。”

“……無聊。”

周白焰吐出兩個字,繞過陳木槿,朝保安亭的方向走去。

“刺猬又開始扎人了呢。”陳木槿站在原地,嗓音含笑:

“我很高興自己能擁有一只又可又厲害又獨一無二的‘刺猬’朋友,也會視這只‘刺猬’為很重要的朋友,還有,謝謝你。”

周白焰隨便擺了兩下手,表示自己聽到了。

陳木槿微微一笑,轉朝教學樓走去。

-

或許是正式通了彼此的看法,陳木槿和周白焰之間的關系,無聲近許多。

如果說兩人之前還是有些客套與距離的朋友,現在已經到了偶爾開玩笑也不會生氣的地步。

他們在游戲里打過最強的對手,在燒烤店吃過最辣的烤,在節假日拉著李叔和其余朋友去過最高的景點,也一起看過夏日的最后一場煙火。

由夏秋,由秋至冬,春節將來,又是一年。

東海大學本學期最后的聯歡晚會上,陳木槿穿著旗袍,盤著頭發,抱著琵琶彈唱了一曲《金陵春》,引來全場轟

周白焰在臺下負責維護場治安。

陳木槿唱罷,視線掃到周白焰上。

周白焰恰好也在看,兩人相視一笑,又移開視線。

在看不見的地方,有些東西似乎在慢慢改變,又似乎什麼也沒變。

開過年,師生職工陸陸續續返校。

陳木槿也和周白焰打了個招呼,吃了頓飯。

日子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眨眼又是數月。

這日。

正要去上課的陳木槿,被同辦公室的數學系老師神兮兮的喊住:

“誒,等會兒。”

“趙老師有事嗎?”陳木槿笑容溫暖和善。

“木槿,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看上周保安那小子了?”趙老師一臉姨母笑。

“啊?”陳木槿有些意外。

“啊什麼呀?我們又不是瞎子,你倆明顯有戲好嗎!除了你,我沒看周保安對別的異和和氣氣。”趙老師胳膊肘捅了一下陳木槿:

“快老實代!”

“我們真的只是朋友!”陳木槿哭笑不得。

趙老師:“不是吧,你們那種相模式,就是兩塊石頭,也了好嗎?別害嘛,說給我聽聽,我又不告訴別人。”

陳木槿歪頭:“我們的相模式,很獨特嗎?”

“這還不獨特嗎?冷淡如他,只對你耐心溫;溫如你,只對他流以外的神,而且你照照鏡子,你看你一提起他,眼里的都要溢出來了!”

陳木槿的笑容慢慢僵住。

“雖然別人不看好你倆,覺得周保安窮,但我可不這麼覺得,周保安人好的,長得不丑,也有潛力,你嫁給他,肯定會幸福的。”

陳木槿認真的想了一下,在趙老師期待的目下,恢復挑不出差錯的禮貌笑容:

“趙老師,我們真的只是朋友。”

趙老師愣住了,嘟囔著奇怪離開。

陳木槿站在原地,目輕閃。

嫁人嗎……

真是個好的詞。

-

下了課,陳木槿走在校園里,發現往來學生里聊的都是一件事:

業績cp大婚!

國民偶像葉無雙,即將和夏國首富季深大婚!

關于這對佳人,陳木槿也有所耳聞,說是神仙眷神仙,一點也不為過。

走向保安亭——和周白焰約了晚上一起吃飯。

可到了保安亭,看不到周白焰的影,反倒是李叔在頂班。

李叔還撓著后腦勺,一臉不解的樣子。

“李叔,白焰呢?”陳木槿詢問。

“我也不知道啊。”李叔搖頭:“我就說了葉無雙要和季深結婚的新聞,他就站起來發呆,然后渾渾噩噩的出去了,喊他他也不停。”

陳木槿蹙眉,沒發現業績cp大婚,和周白焰之間有什麼關聯。

“陳老師,你幫我出去找找他嗎?我從沒見過他那個樣子,有點擔心。”李叔得站崗,不能離開。

“嗯。”陳木槿點頭,出去尋找周白焰。

先是給周白焰打電話,鈴聲響了很久,被人掛掉,沒接。

再打一遍,提示對方手機已關機。

這意味著對方本不想應付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消息。

“這家伙……”陳木槿心急如焚,攔了一輛出租車,跑遍覺得周白焰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最終,在一家酒吧的角落,找到爛醉如泥的周白焰。

“周白焰?”快步走過去。

周白焰沒理,仰頭又往里倒了一杯烈酒。

“周白焰,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可以告訴我嗎?”搶走周白焰的杯子,語氣擔憂。

周白焰仍是沒理,沒了杯子,他就對瓶猛灌。

“周白焰!!”陳木槿很心疼,把酒瓶也搶走了:

“有什麼難過的地方,你可以說給我聽,別一直喝酒了,喝酒傷!”

“你懂什麼?!”

周白焰猛的撐著桌子站起來,低吼一聲,一張俊臉已經被酒通紅,他惡狠狠的瞪著陳木槿,語氣陌生冰冷:

“別在我面前擺弄你知心姐姐的姿態!”

像陳木槿這種家庭滿的人,怎麼會懂葉無雙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陳木槿沒見過這樣的周白焰,怔愣了片刻,解釋說:“我只是想——”

“我不需要!滾!!”周白焰赤著眼睛打斷陳木槿的話,又從陳木槿手里魯蠻橫的奪回酒瓶。

咔。

過程中,陳木槿的指甲斷了,連著撕開一片指尖

刺痛和一起流了出來。

無心顧及,只是著急周白焰到底經歷了什麼。

可不論怎麼詢問,從什麼角度詢問,用什麼話,周白焰都不為所,只顧喝酒。

最后的最后,陳木槿輕聲問道:“你喜歡葉無雙,是嗎?”

起初,本沒把周白焰和大名鼎鼎的葉無雙聯系到一起去。

但就像那句老話:排除一切不可能,所剩下的既是真相。

話音落地,周白焰的猛地一僵。

“竟然……真的和有關……”陳木槿難以置信。

周白焰不是對著偶像的照片,就會單相思的人。

所以,他認識那位天才葉無雙,和葉無雙有不深的際,還暗葉無雙。

也對,村里出來的保安,怎麼可能手這麼好,還用一晚上就找到邪教組織的窩點。

這下什麼都解釋的通了。

找到問題的答案,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為什麼卻很難過呢?

是因為確實如找老師所說,已經在日積月累的相中,喜歡上了周白焰嗎?

也不想這樣啊。

陳木槿眼前逐一閃過往日相的種種畫面。

有打游戲逆風局翻盤兩人一起笑的,有被烤辣到不停咳嗽的,有飯后一起散步的,有夜空下一起看煙花的。

果然,人還是不能太貪心。

陳木槿低頭自嘲一笑,然后仰頭深呼吸,調整好緒,語氣溫和:

“葉小姐……馬上就要結婚了,我知道你很難過,嗯,知心姐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你了。”

“那我就陪你一起喝吧,……應該也不希你這麼難過買醉,其實這世界上優秀的孩子還有很多……們都會有過人之。”

“過人之……”

男人低頭嗤笑一聲,慢慢抬起頭,出輕蔑的醉:“誰能和相比,你嗎?”

陳木槿愣住。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看了眼自顧自喝酒的周白焰,給李叔打了個電話。

李叔很快接通,語氣焦急:“怎麼樣,找到大寶了嗎?”

“找到了,他在酒吧……可能是心不好吧……嗯……嗯……行,你先睡吧,等他喝夠了我送他回去。”

掛了電話,守著周白焰,看他埋頭喝酒。

從傍晚到深夜,從深夜到午夜。

從喝了吐,到吐了喝。

午夜三點,周白焰終于撐不住,醉暈過去。

,出小費委托服務員和一起把周白焰扶進出租車里,又出小費委托司機大哥和一起把周白焰送到保安公寓門口。

李叔開門,接過不省人事的周白焰,一個勁對陳木槿點頭道謝,又數落周白焰莫名其妙。

“沒事。”陳木槿離開了。

李叔關上門。

過了一段時間,敲門聲響起。

“誰啊?”李叔納悶。

“是我。”陳木槿再次出現在門口,手里提著剛買的醒酒藥、布芬、牛、蜂水。

李叔震驚了:“這……”

陳木槿說:“他喝了太多,醒來估計會難,頭疼的話讓他吃點布芬止痛,牛可以適當保護胃黏,蜂水能減輕他里的酒。”

“陳老師,你真的太心了,這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謝你了。”李叔接過藥。

“沒事,朋友之間應該的。”陳木槿彎了眉眼,沒有介意。

李叔突然注意到陳木槿的手指,被繃帶包扎了一圈,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陳木槿低頭看手:“剛剛不小心刮到上了,小傷,我回去睡覺了。”。

“好好,你趕去睡覺,這都快五點了,哎,都怪大寶,等他醒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瞧把陳老師麻煩什麼樣子了。”

“不麻煩,我明天上午沒課,現在睡來得及,您也快睡吧,我先走了。”

“好,慢走。”李叔點頭。

-

下午四點。

周白焰悠悠轉醒。

宿醉帶來的頭疼,讓他眉頭皺,痛苦極了。

“醒了?頭疼是吧,給,止疼的布芬。”李叔遞上藥和溫水。

周白焰支起子,吃了藥,喝了溫水,人也好

“再喝點牛和蜂水,一個保護你的胃,一個減輕你里的酒。”李叔又把剩下兩樣東西放在周白焰面前。

周白焰嘶啞著嗓子,眼神激:“謝謝李叔。”

“謝我干什麼?謝陳老師去啊,人是找到的,也是送回來的,送你回來后,還又出去跑了一趟,給你買了這那的東西。”李叔斥責:

“你昨天怎麼回事,我隨便說了點新聞,你就跟了刺激似的,害陳老師跟你一起遭罪,你是醉了什麼都不管,可是凌晨五點才睡覺!”

“陳木槿?”

剎那間,昨夜的所有回憶,都涌現在周白焰腦海。

掛斷的電話,搶走的酒瓶,嘲諷的話語,有關葉無雙的討論,最后不屑的言論……嘶,周白焰倒涼氣。

他都干了什麼混賬事啊!

即便如此,陳木槿也照顧了他整晚,送他回來,還買了藥和這些喝的,陳木槿真是……

周白焰更加自責了。

他翻下床。

“你干嘛?你不再躺躺嗎,我都幫你請假了。”李叔攔住。

“我去道歉。”周白焰聲音虛弱,匆匆洗漱完,便去往教學樓。

他記得陳木槿今天下午有課。

果不其然,他在教學樓看到了剛下課的陳木槿。

穿著酒紅的風,比往日的溫暖,多了一份艷麗,扎著丸子頭,看上去幾乎和學校里的學生無異。

旁邊還有學生與探討歷史課題,一邊聽,一邊點頭,臉上溫和親近的笑容,是不變的標簽。

陳木槿和學生談罷,眼角余看到周白焰,眉眼一彎,主走過去:“醒了?怎麼樣,難嗎?”

“我沒事。”周白焰搖頭,停頓片刻,歉意道:“對不起,我昨天說的話很過分。”

陳木槿有點詫異:“你竟然還記得昨晚的事?我以為喝醉的人會不記得。”

周白焰噎住。

記得或者不記得是重點嗎?

他的視線落在陳木槿抱著書的,纏了一圈繃帶的手指上,眼神一沉。

他弄傷的。

他真是混蛋。

“對不起。”周白焰再次誠懇道歉。

陳木槿嘆息一聲:“沒事,你不用道歉,酒后吐真言嘛,我還要謝謝你對我說了真話,讓我知道了在你心里,我原來只是一個……”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當時喝多了,心不好,大腦思維不正常……”

周白焰低頭絞盡腦,想找到正確的詞,表述他的真實看法,結果頭昏的要命。

“噗。”

周白焰抬頭,發現陳木槿在笑。

“我就開個玩笑,看把你嚇得。”陳木槿嗓音溫

“我知道你把我當很重要的朋友,也知道緒上來的時候,很容易沖,更何況你當時還喝了酒。

你也不要擔心我會生氣,我要是真生氣,你昨晚就睡大街上了。”

周白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快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記得請我吃頓好的,我昨晚可是很辛苦的照顧你了呢。”陳木槿眨眨眼。

“嗯。”周白焰心舒緩的轉離去。

還好陳木槿子溫包容,不然,這誤會怕是不好解除了。

他也會為自己惡語誤傷朋友的事到坐立不安。

陳木槿站在原地,看了兩秒周白焰的背影,隨后把目放向更遠的天空。

“保持這樣就很好。”

因為從未想過更進一步。

-

日子恢復平靜。

但周白焰和陳木槿,卻沒能回復之前的相模式。

因為陳木槿忙起來了。

校長讓帶著學生備戰國際大學奧林匹克歷史競賽,導致和周白焰的見面、通都變

連著好幾天不聯系也是常態。

和忙碌的陳木槿相比,周白焰閑到長草,十分無聊。

覺缺了點什麼。

“無聊就在學校多認識幾個新朋友啊。”夜晚,李叔如是說。

在經歷這麼多事后,他已經放棄撮合周白焰和陳木槿了。

他倆要是能產生火花,早就出來了,等不到現在。

“沒興趣。”周白焰興趣缺缺。

朋友不是必需品。

像陳木槿這樣的朋友,有一個就夠了。

“那我們聊點別的。”李叔:“大寶,你打算以后給自己找個什麼樣的媳婦?”

這是陶家芳托他問的。

“一定要找嗎?”周白焰皺眉。

時期,葉無雙是他唯一的心事。

葉無雙心有所屬后,他就再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肯定要找的啊。”李叔很吃驚:“你不會要打一輩子吧?那你爸你媽能著急死,他們以后還想抱孫子呢。”

周白焰不希父母不高興,但他確實……

“沒想過要找什麼樣的。”

“現在想一想!”老李催促:“比如你希做飯好吃,白白瘦瘦,孝順老人?”

周白焰應聲想了想,見鬼的是,他腦子里浮現出來的人選竟然是陳木槿。

“怎麼樣,想好了嗎?”老李追問。

“沒有,我睡覺了。”

周白焰翻了個,假裝睡覺。

心里,卻一時片刻難以平靜。

他腦子里會出現陳木槿,是因為陳木槿漂亮溫包容還聰明,很符合大眾對于理想妻子的看法吧。

-

一個月后,陳木槿從國外歸來,帶著學生拿了很不錯的二等獎。

總算清閑下來。

閑下來的第一時間,就和周白焰去附近的本地餐館了一頓。

吃飽喝足后,發自心的慨:“回國真好,國外的炸薯條披薩我真的吃夠了。”

“當地沒有提供中餐嗎?”周白焰挑了挑眉。

“提供了,但是很難吃,不是正宗中餐。”一想起那個味道,陳木槿的表就一言難盡。

兩人離開餐館,沿著河岸散步閑聊,晚風徐徐,吹得人十分舒服。

“游戲明晚賽季更新,要組隊沖分麼?”周白焰雙手兜。

“過幾天吧。”陳木槿搖搖頭:“回國前,有個好友聯系我,約我開黑,說很久沒有一起玩了,讓我陪他玩一下。”

“行。”周白焰點頭。

第二天晚上。

周白焰登陸游戲,好友“灼熱青蓮”已在組隊開黑中。

他掃了一眼,單人匹配對局。

游戲有輸有贏,驗不錯。

到了該下游戲的時候,他點開陳木槿的戰績查詢,想看看戰況如何。

也有輸有贏。

一起開黑的隊友,也是玩手的玩家。

從該玩家的擊殺數據來看,也是個作很不錯的高手。

周白焰眸微閃,心里出現莫名的煩躁。

好像自己的專屬品,被別人搶了一樣。

別人表現出來的還不比他弱。

“什麼七八糟的想法……”

周白焰抓了抓頭發,合眼眠。

陳木槿脾氣好,朋友多正常。

他只是其中一個。

-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陳木槿都在陪好友打游戲。

周白焰的心,不控制的越來越不爽。

刺猬上的刺,都要炸開飛出去了。

陳木槿給他帶茶的時候,見他這副模樣,有些意外:“誰惹我們家大寶弟弟了嗎,怎麼這個表?”

周白焰太一跳,臉更臭了。

陳木槿笑出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周白焰鬼使神差的開口:“陪我玩。”

“嗯?”陳木槿沒聽清。

周白焰干脆破罐破摔:“我昨天打游戲被打野罵了,輸了游戲還掉了分段。”

“這……現在的版本手單排上分確實很難。”陳木槿表示安

“陪我玩。”周白焰直直盯著陳木槿。

“好吧,我跟好友說一聲先不陪他了。”陳木槿拿出手機,聯系好友說明況。

周白焰心大好。

他低頭去拿茶,下一秒,頭上多了一只手。

陳木槿一邊他的腦袋,一邊笑瞇瞇:“就像刺猬的小肚皮一樣。”

周白焰渾,頭頂的溫度和,讓他臉上發熱,很不適應偏頭躲開。

“哎呀,還不給呢。”陳木槿笑聲清脆。

周白焰不做聲,喝茶。

甜味在舌尖蔓延。

心里也蔓延出一個沖的想法。

他想為陳木槿眾多朋友里的唯一。

特殊的唯一。

因為太好了。

宛如天上的太,總是散發溫暖的輝,包容著任的黑暗與唐突的寒冰。

他想。

一直待在太邊。

……

喝完茶,周白焰負責把保安亭里的快遞,送往陳木槿的公寓。

一箱一箱的快遞,讓周白焰想起之前看到過的詭異卡片,他問:

“最近有沒有收到過別的邪教卡片?”

“別人都被你送進監獄了,怎麼給我寄卡片,當然沒有啦。”陳木槿彎眉一笑。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有事聯系我。”周白焰點頭。

“嗯。”

周白焰走后,陳木槿一人清點快遞。

途中,拿起一盒小快遞,快遞拆開,是一件公主,和一張卡片。

卡片上的中筆,寫著:

“他回來了,我和他都很想你,我們會去見你的,小花。”

陳木槿卡片,骨節發白,看著嶄新的公主,呼吸也變重。

片刻后,松開卡片,吐出一口濁氣。

-

傍晚。

陳木槿在校外應付追求者劉權柄。

“陳木槿,我追你也有一年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渾酒氣的公子哥眼神急切。

陳木槿下心中的厭煩,禮貌微笑:“劉公子,我記得我說過,我無心,只想好好教書。”

“以前我還信這句話,但你現在跟那個保安走的有多近,別以為我不知道!”劉權柄漲紅了臉。

圈子里的人都在背地里嘲諷他堂堂校董之子,連學校里的保安都比不過!

“我和他是正常朋友關系,你不要想,我還有事,先走了。”陳木槿轉

“你站住!”劉權柄一把拉住陳木槿的手腕,把湊過去,想強吻陳木槿。

令人作嘔的酒味來襲。

啪。

陳木槿扇過去一個掌,聲音又冷又怒:“劉公子,請自重!”

說罷,出被抓住的手快步離開。

想快點回到東海大學,卻在必經之路上遇見一對年約六十的夫妻。

的短發齊肩,上面銀發與黑發錯,穿著樸素的,臉也和善。

男的寸頭平整,著和的一樣樸素,是很常見的老人。

陳木槿卻猛地瞳孔,霎時如墜寒冬。

“小花。”老扶著丈夫的胳膊,和藹笑道:

“我給你寄了那麼多禮快遞,你怎麼一個也不回呢,真沒禮貌。”

才是給陳木槿寄卡片的人。

陳木槿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沉著臉:“不是我不懂禮貌,是我見識,實在不知道什麼樣的禮,才配得上您的……不知廉恥!”

方才還和藹的老,立馬沒了笑容,微微低下頭,眼神兇狠盯著陳木槿:

“不知廉恥說的是你自己吧,八歲就爬上我丈夫的床,賤皮子!”

一些不好的記憶,隨著的話語重新浮現在陳木槿腦海。

陳木槿明白,此刻的辯論沒有意義,甚至還可能有危險,需要盡快離開。

剛轉,老旁邊的男人便開口喊住:“小花。”

噩夢里無比悉的沙啞男音,讓陳木槿臉倏地蒼白,恐懼直達四肢百骸,催促逃走!

“小花,你別怕,我沒別的意思。我兒子要娶老婆了,我在監獄這麼多年沒法賺錢,你給我二十萬吧。”男人看了眼妻子:

“我媳婦說,你現在過的很好,還是網紅老師,不差那點錢。”

陳木槿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你還敢找我要錢?!”

“沒辦法,要過日子嘛。”男人不懷好意的視線鎖定陳木槿:

“你要是不給錢,我就把我們之間的事,告訴東海大學的人……你也不希那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吧?”

陳木槿用力掌心,呼吸越來越急促。

“陳小花,我們不想浪費時間,給錢!不給我們現在就去找東海大學的人!”老太婆威脅。

陳木槿站在原地。

片刻后,低笑一聲,表歸于平靜。

微微揚起下,眼神自信從容:

“去吧,只要你們想因為‘勒索罪’再次坐牢,我樂意配合。我明天還有一節公開課,恕不奉陪了。”

語畢,陳木槿瀟灑轉,毫不在意兩人的反應!

“這個賤皮子!!”老太婆氣得不行。

“算了,我們走吧,我好不容易出獄。”

兩人攜手離開,卻發現轉角不知何時,站了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

公子哥喊他們:“站住。”

“你是誰,想干什麼?”老太婆語氣不善。

“我劉權柄,我爸媽是東海大學的校董。”劉權柄自報家門:

“陳木槿這個臭娘們,我追了一年多,又是送這又是送那,卻拒絕我,跟個小保安眉來眼去,還扇了我一掌。”

男人不理解:“您的意思是?”

“把你們之間的事告訴我,二十萬,我給,我不差那點錢。”劉權柄眼神算計。

半小時后。

夫妻倆拿著錢離開。

劉權柄的表,也變得邪惡起來。

“我當是什麼純潔//,原來七歲那年,就被鄰居叔叔玩了破鞋……哼!等你敗名裂,我要你跪在我下求我!”

-

一小時后。

一則新聞,在營銷號的推力下,出現在互聯網上。

“驚!東海大學網紅老師,竟然七歲就和鄰居叔叔做那種事!”

“論外表純潔的老師,背地里玩的有多花!!”

“@東海大學,當老師更重要的是師德,而不是一張臉,一!”

“其實某網紅老師,是靠上位的吧?有一張漂亮臉蛋真好呢。”

由于陳木槿本自帶名氣,又是“”,又是“老師”,這些營銷號不需要花多大資金推廣,就能獲得恐怖的瀏覽轉發量。

東海大學校論壇,也充斥著關于此事的談論。

到了第二天,連老師們都得知了這件事。

辦公室。

正在準備教材的陳木槿,忽然發現同事都停下手,抬頭看著,眼神或鄙夷或猜測。

“怎麼了?我臉上有臟東西嗎?”陳木槿疑的問大家。

大家搖搖頭,不說。

“叩叩”。

敲門聲響起。

一位老師站在門口,語氣復雜:“陳老師,校長喊你去一趟辦公室。”

陳木槿目微閃,心里約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把書本整理好,放在一邊,最后看了眼悉的辦公桌,前往校長辦公室。

-

校長辦公室。

年邁的校長,把打印好的新聞甩給陳木槿,氣憤道:“陳老師,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網上現在全是陳木槿的丑聞。

連東海大學都被陳木槿連累了,傳出了“陳木槿年紀輕輕就能擔任老師,是靠和學校領導達易”之類的言論。

陳木槿大概掃了一眼,挪開視線,拿出手機作幾下,遞給校長:“這是警局關于此事的備案記錄。”

看過記錄,校長臉上的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同

但……

校長轉過頭,不太忍心:“你準備和新老師接工作吧。”

陳木槿點頭:“劉校董那邊的意思,是嗎?”

校長:“……嗯。”

劉校董,劉權柄的父親。

陳木槿得罪了劉權柄,劉權柄找到了父親向校方施

校方沒有辦法。

這世上無可奈何,不由己的事太多了。

“我知道了。”陳木槿看著手機上新聞記者打來的采訪電話,選擇關機:

“能讓我上完最后一節公開課嗎?讓我和我的學生們道個別。”

-

輿論瘋狂發酵。

漩渦中心的東海大學自然不得平靜。

聽說陳木槿還要在禮堂里上公開課,除了本校學生,還有其它學校的學生或記者來學校湊熱鬧。

陳木槿人還沒到,禮堂明的暗的鏡頭都架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保安亭。

一向不湊熱鬧,不看新聞的周白焰看著人流:“東海大學今天有什麼節日嗎,怎麼這麼熱鬧?”

看到了新聞的李叔張張,又閉上,表無比復雜。

“你怎麼了?”周白焰疑

“我……”李叔說不出口。

他知道周白焰和陳木槿的關系有多好。

“有話直說,別支支吾吾的。”周白焰皺眉。

“哎,你自己看吧。”李叔把手機遞給周白焰。

周白焰一開始表不解,等他看到手機里關于陳木槿的丑聞,眼神越來越冷,周殺氣也越來越重。

“假的。”他語氣篤定:“有人陷害。”

“我也覺得像假的。”李叔同意。

“李叔,你幫我站下崗。”周白焰把手機遞回去。

“你要去找陳老師?”

“嗯。”周白焰離開保安亭。

他要找到陳木槿,問最近得罪了什麼人,再把這個人往死里揍!

可他找不到陳木槿。

辦公室沒有,宿舍沒有,手機也打不通……出了這種“丑聞”,想要聯系的人恐怕把電話都打了!

人去哪里了?

周白焰著急的四

“周保安。”陳木槿的同事趙老師走過來,嘆息一聲:“你是在找陳老師吧?”

周白焰點頭。

“那你去東邊那個禮堂等吧,說……還有一節公開課要上。”

周白焰去了禮堂。

禮堂外已經被得水泄不通。

“哎呦,這不是風靡全校的周保安嗎,快讓開一條道,把人家請進來。”劉權柄一看周白焰來了,看熱鬧不嫌事大,命令人把路讓開。

他想告訴周白焰:你以為你贏了老子是吧,不好意思,看看你搞上的人是個什麼玩意兒!

由于劉權柄是校董的兒子,大伙很聽話的把路讓開,還“心”的讓出一個前排座位。

此時此刻,周白焰無心管別人說什麼,只想知道陳木槿什麼時候來。

等待的過程總是特別漫長。

約莫四十分鐘,陳木槿來了。

人群一陣,萬眾矚目下,穿著潔白污垢長的陳木槿,緩緩走到講臺上。

臉上掛著標志的親和微笑,似乎一點也沒被輿論影響。

只是還沒說話,臺下鎂燈就接二連三的亮起,都在抓拍。

故作生氣的抿了一下,挑眉道:“連起立老師好都不說,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提醒,不學生站起來,喊了聲“老師好”。

“同學們好。”陳木槿松開眉頭,展一笑。

尋常的像是正常上課。

但周白焰看到,陳木槿垂在邊的手握了起來。

臺上,陳木槿環顧學生一圈。

看到周白焰,眉眼更彎,然后移開視線,緩緩開口道:

“這節課本來我是要講歷史的,后來想想,還是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故事的主人公,陳小花,七歲,住在東海市復勘區的南村。”

“一天下午,和藹的鄰居叔叔攔住,說媽媽在某個地方等。”

很信任叔叔,所以和叔叔一起過去了,奇怪的是,的媽媽并不在那里。”

剛想問叔叔媽媽呢,叔叔用一塊布捂住了的口鼻。”

的意識微弱起來,渾無力,被叔叔帶進平常沒有人去的后山。”

“叔叔撕開了的公主,對……做了一些不可饒恕的事。”

“年,不知道叔叔為什麼這麼做,也不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只是很疼,藥喊不出半句救命,只能不停流淚。”

“事后,叔叔左顧右看,撿起石頭,對著的腦袋一下一下砸下去,很用力。”

暈了過去。”

“叔叔以為死了,將拋尸在深林的水離去。”

“路過的巡林員發現了被送往醫院搶救。”

“二十多個小時后,活了過來,也失去了生育能力。”

“當男警察進來問誰是兇手的時候,崩潰了,大喊大不配合,知道警察沒錯,只是開始恐懼男。”

“直到換了警察,才能說出兇手是鄰居,鄰居被判死緩,送進監獄。”

“慢慢地,康復出院,但對于經歷了這些的而言,已經不能回到從前。”

“當穿過村子,會看見叔叔嬸嬸們用異樣的目打量。”

“當回到學校,會聽見同學們在不遠談論的經歷和病。”

“爸爸指責媽媽不稱職,媽媽數落爸爸不顧家,每天都吵架。”

“以前總是給烙餅吃的阿姨,日日在門口罵,說是害了的丈夫獄,該死。”

“承不住這些的跳河了。”

“救起來的,是一位來支教的老師,很溫,很漂亮。”

“老師在報紙上看過的新聞,問為什麼要哭,可是勝利者啊。”

“說戰勝了罪惡,指證了兇手,杜絕了別的孩再兇手魔掌,是整個村子的英雄。”

“老師把帶在邊,每晚陪睡,給準備致的三餐,為購買漂亮的服,教讀書,教寫字,教堅強,教自信,教無畏,教很多很多,還讓重新信任男。”

“干枯的系,在老師的細心呵護下,重新長,并比之前更加茂盛。”

“多年后,老師纏綿病榻,臨死前,老師把喊到床前,說最放心不下,希能像木槿一樣堅韌頑強。”

“于是,改名陳木槿,為了一名老師,希能和恩師一樣,給學生帶去溫暖、學識、希和力量。”

也不負老師的期,就算兇手的妻子定期給寄卡片,送,一次次提醒曾經歷過什麼樣的噩夢。

就算兇手因為獄中表現良好,從死緩到無期,從無期到減刑出獄。

就算兩人昨天一起來到面前,以不給錢就把這些事抖出去讓敗名裂為威脅。

也能抬頭,,驕傲并自信的走下去。”

說到這里,陳木槿有所停頓。

臺下聽眾有人嗚咽,有人憤怒,有人呆愣,有人同

周白焰甚至震驚的說不出話。

他一直以為陳木槿溫包容的好脾,源自于圓滿的家庭和無憂無慮的經歷。

從不知道,陳木槿的過去,如此殘忍!

臺上,陳木槿眉眼一彎,嗓音溫和:

“今天我站在這里,訴說我的故事,一是為了給東海大學一個代,希輿論不要抹黑這所學校的無辜領導。

二是給我的學生們一個代,我不希你們會因我而遭莫須有的抨擊,我希你們像我一樣,不輸給風雪,不輸給雷雨,永遠懷著炙熱溫的心,善良而堅強的走下去。

這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后一課,現在——下課。”

學生們不明所以,生帶著哭腔問:“最后一課是什麼意思,陳老師,你要走了嗎?”

“不要啊……我們真的很喜歡您……”

“留下來吧,求求您了!”

只有劉權柄站起來,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假的!你在撒謊!你在編故事!”

那對夫妻本不是這麼說的!

話音落地,周白焰雙滿布滿恐怖的戾氣,抓住他的領,把他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揮拳砸過去,拳拳到

“啊!啊!啊!”劉權柄凄厲的慘

因為周白焰沒有毫手下留

他是懷著殺人的心打的這幾下。

“周白焰!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陳木槿吃了一驚,連忙過去抱住周白焰的胳膊。

周白焰停了手,抬頭看陳木槿。

“你……快走!”陳木槿心想劉權柄可不是好惹的,得趕拉著周白焰跑!

拽著周白焰,跑出了禮堂,來到無人的花園一角。

然后把周白焰摁在臺階上,拿出手帕包扎他因為用力揍人而傷的手。

一邊心疼包扎,一邊詢問:“怎麼樣,疼不疼?”

周白焰沒說話,仔細凝視

陳木槿以為周白焰生氣自己騙過他,便解釋道:

“對不起,我當時不是故意要騙你卡片和邪教有關的,我只是,實在不知該如何說起那段經歷。”

周白焰眸一閃,輕聲問:“陳木槿,你是天使嗎?”

只有天使,才會即便傷痕累累,仍然溫無私的眷著世人吧。

“什麼?”抬頭看他。

“陳木槿,做我的天使吧。”

周白焰把陳木槿拉懷里,貪心的汲取著上的溫度,臂膀不斷收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喜歡你。”

“?”

“嫁給我。”

“???”

“可以嗎?”

“你、你瘋了?你忘了我以前被——”

“我不介意。”

“我不能生——”

“我不介意。”

“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

“你先松開我。”

“你同意我就松開。”

“你先松開!”

“不。”

“劉校董帶著保安過來抓你了,快松開!”

“不。”

“行行行,我同意,快松手,再不跑就來不及——啊!”

陳木槿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周白焰公主抱在懷里。

周白焰抱著陳木槿,一路穿過校園,眸明亮熾熱。

我的太

我的天使。

lucifer。

我也,遇到了我的救贖啊。

(周白焰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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