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驟然一酸，眼淚就滴了下來。

怎麼過這樣，就連生病了都沒有一個朋友能喊。

吊完水打車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了，原本穿出門的服已經了，季曉索就穿著病號服回家的。

怕媽媽看見擔心，回房間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畢竟如果被看到了，季曉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今天發生的一切。

接下來一連幾天，顧瑾都沒有再出現，連一個電話或者是短訊也沒有，季曉有好幾次都想給他打電話，但是都忍住了。

當天說好的離婚的事，好像就這樣擱置了。

這天季曉下班之後，接到了媽媽的電話，讓到顧家老宅去一趟，說是顧瑾的父親回來了。

顧家的主要企業並不在A市，顧伯父最早發展是在國外，有所之後才遷移到國來，所以近幾年，顧伯父大多也是在國外，這次估計是因為顧伯母的病加重了才回來的。

這是季曉跟他們說離婚的事的最好時機。

在路上的時候，季曉幾次三番的拿出手機響給顧瑾發消息，問他有沒有回老宅，字打出來好幾遍，但是都一一刪掉了。

算了，到了再說吧。

季曉到的時候，大廳已經站滿了人，只是裏面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

母親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臉不是很好看，在一側站著的，是顧瑾。

他的眉頭微微的蹙著，在看見季曉進門之後，眉頭擰的更了些。

「曉曉來了？」坐在主座的顧伯父喝了口茶。

季曉點點頭，「爸...」

這聲爸一喊，母親的臉更難看了。

「不是離了嗎？還一聲聲的喊爸幹什麼？」

母親的聲音有些銳利，兒最近的緒看在眼裏，最是看不得兒委屈。

「你們真的離婚了嗎？」顧母說。

「還沒有。」

季曉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聽見顧瑾搶先開口了。

如果不是他這幾天一直不出現，早就離了！

「這個混小子！當初你在外面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不該放任不管，居然還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說出去我們顧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顧伯父一掌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顧伯母在一旁紅著眼睛，拉著他。

「離就離吧，我就當沒你這個混兒子，帶著你那個人給我滾出去！」

顧瑾好似聽不見一樣，只是沉著臉。

大廳里頓時一片寂靜，季曉幾乎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兒子，你聽媽的，讓把孩子打掉，給一筆錢，你回來好好和曉曉過日子好不好？」

季曉低頭咽下嚨里的苦。

的婚姻居然要靠央求才能維持下來。

他怎麼可能同意呢？所有人心裏都明白，蘇清是他心裏的摯，這麼多年裏面，唯一的人。

「伯母。」季曉輕輕開口，在眾人的目中，笑著，「離婚是我提出的，不是顧瑾。」

「是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我早就想離婚了。」

顧瑾黑眸定定的看著，垂在側的手已經地握起來，似乎有什麼答案幾乎就快破口而出，但是他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一刻，他的眼睛裏只有那個倔強的直腰背的人，即便是眼底的哀傷，好像都在熠熠生輝。

「曉曉？」

是母親輕輕呼喚的聲音，紅著眼眶，看著兒。

「我不他了，很早之前，我就不他了，我沒有提，只是因為這場婚姻是我爸臨終之前定下的。」

「現在，顧瑾需要給心的人一個名分，我也遇到了我真正喜歡的人了。」

季曉的聲音輕輕地，目卻異常堅定。

「所以，伯父，伯母，希你們全我，讓我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可以嗎？」

如果最終是一定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承這一切的話，那麼寧可是自己。

就讓這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結束，千瘡百孔的心已經經不起任何摧殘了。

「曉曉...」顧母的眼裏滿是哀傷，顧父也嘆了口氣。

季曉知道，他們是真的疼，也是真的想讓做顧家的兒媳婦，讓和顧瑾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

但是這種事畢竟是強求不來的，兩個人的婚姻里，不存在將就。

顧瑾不願意，也不願意。

「既然兩個孩子都決定了，我們做大人的也不好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顧伯父也不再說什麼了。

談論過後，一大家人就去了餐廳準備吃飯。

一路上，顧母還拉著季曉問了幾句喜歡的人的問題，哪知道什麼條件啊，剛剛分明是著急的時候信口胡謅的，索就按照江逸的條件隨口答了幾句。

誰知這番對話全被走在後面的顧瑾聽了個乾淨。

長得帥？跟他比起來能說帥的整個A市能有幾個？

有錢？還開了個公司？他當年接手顧氏的時候那個男人估計還是個小屁孩！

蠢人，眼差到了極點！

「只要你能幸福，就可以了。」顧母拉著季曉的手，笑了笑，「什麼時候把他帶來給我們看看啊，也好給你盯盯梢。」

「肯定的！」

走在後面的顧瑾也被顧父拉住了。

「真的想清楚離婚了嗎？」顧父說著，拍了拍顧瑾，「在我面前不用裝，我知道，肯定是你想離婚的。」

「我...」

現在分明是急不可耐的想離婚。

「你執意想娶外面的人，辜負的卻是曉曉，我能看出來，這次是下定決心了。」

看著前面笑如花的人，顧瑾心裏更煩了。

「我有分寸。」

「是，你能分得清孰是孰非，我只希你以後不要後悔。」

後悔？

離婚是他從結婚那天就在想的事，到了今天好不容易就要了，他怎麼可能會後悔。

怎麼可能，會後悔！

一頓飯吃完，外面又黑了。

季曉還在跟顧母嘮嗑的時候，顧瑾黑著一張臉站在面前，「我送你回家。」

「不用，待會我跟我媽打車回去就可以。」

禮貌的拒絕。

「順路。」他快沒耐心了。

「曉曉今天要不就不回去了吧？這陣子你也沒怎麼過來陪我，今天怎麼說都得留下來陪我。」顧母沖季曉炸了眨眼。

季曉點點頭，抬頭看著男人，「那我今晚就留下來了，你自己回去吧。」

誰知到男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手臂一張往後一靠，好看的眉眼瞧著。

「這麼巧，我也打算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