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刺》第 22 章 22

???

22

兩天以后,虞慈接到黃清的電話,“姐,你在哪里?”

“在上班啊,怎麼了?”

“姐姐,你知道我哥了嗎?”

虞慈稍楞了楞,想起之前陸嚴岐發的那條信息,手機放在桌上,開著免提,忙著打銷售單,淡淡的說:“知道。”

黃清的聲音甜甜,難以抗拒,“他一個人去的,沒通知家里,讓我幫他拿幾件換洗的服和日用品去醫院,我怕被嬸嬸看到瞞不過去,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到時候你幫我分散注意力,我去他房間拿完東西就走。”

虞慈第一反應是婉拒,但仔細想了想黃清也肯定很為難,如果能找到其他人幫忙估計就不會特地給打這個電話了,幫個忙也不會,于是便答應了。

剛掛了電話,聽到馮晚諾問道:“這小姑娘是上次商場里到的那個嗎?”

虞慈還在想黃清說的事,沒有及時反應過來,聽馮晚諾這麼一說,回憶起來那天和宣哥還有馮晚諾在商場偶遇陸嚴岐和黃清,點了點頭,“是的。”

馮晚諾沒再說什麼了。

下了班,虞慈隨著集的人流走出寫字大樓,后被人一拍,轉頭看見黃清笑盈盈的臉,將手一挽,“走,姐。”

黃清是個話癆,一見虞慈就嘰嘰喳喳說開了,也不管聽不聽,“我本來想把車開過來的,但這邊車子太多了,我剛拿駕照嘛,車技生疏,怕開得進來開不出去,我們還是打車吧。”

虞慈順問道:“你什麼時候拿的駕照?”

黃清歪頭想了想,“就去年年底嘛,拿到駕照我爸就給我買車了,但我不敢開,那車子還是我爸自己開。”

虞慈笑道:“多練練就可以了。”

“對了。”黃清問,“姐,你拿駕照了嗎?”

“沒。”虞慈把幾被風吹的頭發別到耳后。

“怎麼還沒去學?”

虞慈淡淡的嗯了聲,目投向遠的馬路上,停了瞬,拿出手機點開件,說道:“這兒難打車的,一輛吧。”

“好。”黃清也沒再糾結剛才那個問題了,湊過頭去看虞慈作。

高中畢業邊很多同學都去學車了,虞慈那時候也很想,但虞詹行也要學,兩筆開銷加起來太大,最后虞慈沒學,讓給了虞詹行。

大學期間學校有機會考駕照,當時也有很多人報名,給秦華月打電話商量這件事,秦華月問了費用,還不低,沒同意,讓好好學習,不要天想些沒用的,也就乖乖聽話了,想著還能再等一等吧。

再后來畢業留在海市工作,自己會賺錢了,秦華月反而催去學,可那會兒人在海市,消費高,又在外租房,沒有時間去學是一個,另外再拿出去這麼一筆錢,負擔也不小。

這事就一直擱著。

也不知是不是逆反心理,現在虞慈反而不想學了。

其實也后悔,高中畢業確實考慮到家里的經濟力,再加上父母離婚的事一鬧,不能給他們添麻煩了,可上大學那四年是負擔最小的時候,自己也在外面打工兼職,一個月的生活費很充裕,為什麼還這麼聽話,可能歸到底還是出于信任吧,覺得媽媽一切都是為了好,為考慮。

這些經歷讓深刻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始終是自己的,就算是父母,也不能仰仗和寄托希

如果自己不去爭取,沒有人會為去爭取。

到了陸家,湊巧家里沒人,靜靜悄悄的。

屋子里很香,是淡淡的花香味。

黃清蹦蹦跳跳地跑上二樓,停下來轉頭疑地對虞慈說:“姐,你好久沒來過了吧,我嬸嬸可念你了,要是知道你今天來,肯定開心壞了。”

高中畢業以后沒再來過陸嚴岐家了,屋里的陳設還和當年一樣,到散發著悉的味道,虞慈扶著樓梯的扶欄往上走,“琳姨什麼時候跟你提過我?”

“就上次啊,在我哥房間里看到你的照片,我哥不肯說是誰,我就拿著去問我嬸,就提起你了。”

虞慈沒做聲。

跟著黃清走進了陸嚴岐的房間,小姑娘興的說:“那照片應該還在,我找找。”

陸嚴岐的房間一如既往的干凈整潔,黃清走到靠窗的書架前,出一本相冊,站那翻了一會兒,虞慈:“姐,你看,就是這張。”

虞慈走到旁邊,照片中的生是,剪著一個短發,頭發很短,襯得脖子修長,騎在大象背上,手比著一個耶,著一對酒窩和右邊的虎牙,可能是因為心里有些害怕,笑的有些僵

這張照片有印象。

是第一次去野生園拍的,杭市野生園2002年開業,開業第二年九歲,讀三年級,五一假期,剛好前陣子剪了短發,是個很不功的發型,像個男孩子,讓郁悶了很久,兩家的父母帶著各自的孩子去野生園玩。

只記得當時超開心超興,還看了馬戲團表演,后來拍下了這張照片,虞思媛那時候年紀比他們都大,覺得很稚,沒有拍,同樣沒有拍的還有陸嚴岐。

只有虞詹行和拍了。

這是第一次看見這張照片,當時就覺得很奇怪,虞詹行的照片拿回家了,可的卻怎麼也找不到,當時場面混,大人們要看護四個孩子,忙不過來,至于的照片去了哪里,誰都不知道,后來虞明還安說可能是拍照片的叔叔忘記給了。

虞慈向來懂事,也認可了虞明的說法,這件事慢慢的也就被淡忘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以后,當年的一個缺憾,竟意外出現在了陸嚴岐房間的相冊里。

這本相冊所有的照片都是他自己的,或者和朋友父母的合照,或者旅游照片,沒出現過其他的同齡生。

獨獨的一張顯得很突兀。

黃清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眼前的虞慈,把照片拿到臉前比照了一下,覺很新奇,“姐,原來你剪短發是這樣的,完全兩個人。”

虞慈笑笑,沒接話。

現在和以前變化很大,小時候黑一點,但比現在稍胖一點,笑的時候酒窩更明顯,大人們都喜歡這樣的,覺得很可

現在白凈多了,人也瘦,下頜線條鋒利很多,沒有什麼,酒窩也消了不,不笑的時候會有點冷

秦華月不喜歡太瘦的人,說沒有福相。

可這種事也由不得自己。

他們家的人都這樣,年紀越大反而越掛不住,虞詹行最瘦的時候和最胖的時候一個重,一八幾的個頭,才一百一十斤,真正瘦的皮包骨,子都買不到。

后來實在沒辦法,想盡各種方式增重,每增一斤都要跟炫耀一番,上了一百二十七斤就再也重不起來了。

明更是,重從來沒有超過一百三十斤的,要是能到一百三十斤他都高興的要跳起來。

所以這也怪不得了。

黃清見興趣淡淡,沒有一點容的樣子,把相冊收起來,嘆了口氣,“姐,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我哥啊。”

如果喜歡他,見到他這麼明顯的行為,肯定不是這個表,再怎麼說,也會表現出來一點點興趣來,但在虞慈臉上,黃清看到的是平靜。

“以前喜歡過。”

黃清驚詫地轉過頭,過窗戶灑落,日照里,虞慈面沉靜淡然,低垂著頭,隨手過書架上的一本書,目一頓,《鋼鐵是怎樣煉的》,是當年送給他的那本,青年讀,藏青的外封,像是一下子把帶到了那個時候。

記得……

打開頁,上面果然寫著——

贈陸嚴岐。

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筆跡稚又笨拙,是當初一筆一畫寫下的。

為了買這本書,央著虞明帶去市里最大的書店買的,作為給陸嚴岐的生日禮

以為陸嚴岐也會像那麼崇拜一樣崇拜保爾柯察金,可顯然并沒有,因為在這之后,每次和他聊起來的時候,他的表都是帶著不屑和輕蔑的。

可那會兒就是喜歡他,哪怕他的這一行為讓到不舒服,但還是會想出各種理由替他開

,會讓人盲目。

虞慈把書合上,對上黃清疑的目,黃清問:“這書是你送我哥的?”

“嗯。”把書放回原位。

“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他了?”黃清似乎不太相信。

“早就不喜歡了。”虞慈淡淡嫻靜的笑了笑,走到另外一邊,驚訝的發現,以前每次來他房間就像進一個讓人著迷的探寶地,因為那樣喜歡著他,所以會對所有關于他一切的興趣,試圖去了解他一切的東西,但是現在,站在這里,不再像從前。

黃清拉開他的柜,取了幾件服出來,似乎有些想不通,停下來看,“你不喜歡他,肯定得有理由,是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

因為釋然也放下了,再提起來的時候也沒那麼難了,虞慈默了一會兒道:“高中畢業以后我向他表白。”

黃清驚訝地瞪大眼睛。

“他說從來沒拿我當過朋友。”

虞慈說完,黃清整個人楞了一下,隨即生氣道:“他怎麼這麼過分!還讓我幫忙追你,還追個屁!啊啊啊啊!真的太讓人生氣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啊,我以前覺得我哥有時候確實過分了一點,但也不至于這麼過分吧!”

黃清代很強烈,幫虞慈臭罵了一頓陸嚴岐,走過去拉起的手,真的說道,“雖然說他是我哥哥,但我也是幫理不幫親,而且姐你這麼好,我哥這人說真的大男子主義重的,而且你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他竟然說出這麼過分的話,他到底怎麼想的啊?”

“你放心,我站在你這邊,以后他怎麼賄賂我,我都不會幫他的!”

也因為黃清知道了幕,沒讓虞慈跟一起到醫院了,陸嚴岐明天的手,躺在病床上,看見皺著一張臉,大寫著不高興走進來,問:“誰惹你了?”

黃清沒理他,把東西放在桌上,一句話也沒說,陸嚴岐看況不對,坐直了,瞧了瞧門口,“沒一塊兒來?”

這話像是一下子到了黃清,氣鼓鼓地坐下,瞪著他,“哥,你還好意思說呢,自己做了多過分的事不知道嗎?!”

陸嚴岐忍著痛,耐心問道:“我怎麼了?”

黃清氣的不得了,“我差點被你騙,要是真的當了這個壞人,怎麼對得起姐?”

陸嚴岐猜也知道什麼事,按著胃部,有氣無力,“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我現在不是后悔了嗎,我想彌補,那也總得讓我有彌補的機會,對不對?”

黃清不聽這些,“你站在姐的角度,你那麼喜歡,有一天你跟告白,對你說從來沒當你是朋友,這不等于在說你不配嗎,你咽的下這口氣嗎,是我的話,我都恨不得扇兩掌再走,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這已經不是什麼懂事不懂事犯錯不犯錯的問題,你這是瞧不起人家,犯賤才跟你在一起呢!”

陸嚴岐沉默了,他背靠向病床,看著,許久嘆出一口氣,“那你讓我怎麼辦?”

黃清忽然想到那天在銀泰門口,問他是不是喜歡姐的時候,他的回答是,要是喜歡早就在一起了。

到現在也搞不懂陸嚴岐到底什麼意思,到底怎麼想的。

“哥,”認真的說,“以前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正直的人,雖然有點強勢,也很傲慢,什麼都做的很好,是我學習的榜樣和楷模,但這件事顛覆了我對你的認識,也可能是我們的觀不同,就像你這次辭職回來,你的病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搞科研辛苦,沒有多錢,完全靠奉獻神,如果你再讀一個博士花下去的時間,還不如你在市里隨便找份工作也有年薪幾百萬,說到底,你向現實妥協了,所以才回來找姐的吧,因為如果要結婚,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對象,況且……”

頓了頓,“你要了解一個人,和一個人磨合,需要很多時間,還未必能行,只有姐,和你認識了那麼多年,知知底,人好,伯伯嬸嬸都喜歡,以后婆媳問題也沒那麼多,還不如挑這個現的,對吧?”

看著陸嚴岐沉默,黃清說完了最后一句話,“你并沒有那麼喜歡姐,只是因為,是你眼下最適合的。”

說完,拿出手機,把之前的五千塊轉還給他,“我不你賄賂,這個錢你自己請護工吧,我再也不想來看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狗寶又病了,帶去醫院了,沒來得及寫,今天會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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