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第40章

第40章 知己(05)

淩晨,法醫科完檢,DNA比對和失蹤人口查詢仍在進行中。

“死者是男,從恥骨聯合狀態推斷,年齡在22歲左右。”徐戡將詳細的檢報告遞給花崇,“一共被分19個部分,心臟缺失,右手的斷截面有生活反應,是生前傷害,其餘傷沒有生活反應,是死後分。死者頭部有鈍傷,鼻骨骨折,上有多約束傷,下頜臼,可以確定遭待。”

檢報告上附有細節圖,花崇邊看邊問:“致命傷位於頸部?”

“是。”徐戡點頭,“兇手在實施一系列待後,用利割開了他的頸部脈與氣管。然後用斧頭進行分。”

“能確定斧頭的大致類型嗎?”

“每一斷截面都有多傷痕,兇不大,也不算鋒利,最常見的是菜市場屠戶的斧頭。普通家庭現在很用這種斧頭。”

花崇繼續往下看,“死亡時間是7天之前……”

“這是從蛆蟲的長度計算出來的。”徐戡道:“最近氣溫越來越高,腐敗得比較嚴重。”

“22歲,死了7天,被分解拋棄在大的小樹林。”花崇站起來,單手支著下,在桌邊踱步,“是大學生的可能不小。”

“死者面部毀壞嚴重,DNA比對暫時出不了結果。”徐戡雙手在工作服的兜裏,“還有件事。”

“嗯?”

“死者十指曾經被汽油燒灼過。”

花崇站定,“是為了抹去指紋?”

“看樣子是。不過以汽油炙烤的方式抹去指紋不大常見。”徐戡說:“這很麻煩,兇手既然有斧頭,為什麼不直接將死者的十指砍掉丟棄?而且兇手已經給死者分了,不想讓我們通過指紋查份的話,把雙手丟在其他地方就行。”

“沒錯,汽油燒灼比較耗時。”花崇想了想,“就算兇手嫌分開拋擲麻煩,也可以拿強酸直接將死者的十指腐蝕掉。”

“心臟丟失也比較可疑。”徐戡雙手扶住額頭,“我想過黑市易這一可能,但從切割面來看,絕對不是正常的移植切割。兇手是在剖開死者的部後,直接將心臟扯出來的。”

“兇手有強烈的洩憤緒,人作案的概率較大。”花崇說:“這得等到源確定之後才能著手查。”

正在這時,留在現場的隊員回來了。

張貿形容狼狽,“花隊,大北區已經基本搜了一遍,沒找到死者的和丟失的心臟。校方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學院太多,他們搞不清有沒有學生失蹤。”

“行,先去休息一下。”花崇給回來的隊員各倒一杯水,“等DNA比對結果出來,我們再開個頭會。”

一夜奔忙,花崇頭有點痛,拿了煙與打火機走去臺,半路被柳至秦住。

“想二手煙嗎?”花崇晃了晃煙盒,開玩笑道。

他一到晚上聲音就比白天沉,沉得也不多,到不了煙嗓的份兒,卻恰如其分地多出些許磁

“這麼吝嗇?”柳至秦跟上來,“就拿二手煙招呼我,分我一都不行?”

花崇詫異,“你不是不煙嗎?”

“我是不怎麼喜歡,不是不能。”

“嘖,我還以為你不會。”花崇將煙盒拋過去,“自己拿。”

市局周圍是繁華的街區,12點之前流溢彩,馬路像一條條金鋪就的長河。如今已是下半夜,路上早沒了行人,高樓大廈只有頂上的看板還亮著燈,雖與街燈遙相輝映,亦有種別樣的孤單。

花崇靠在欄桿上吹風,柳至秦跟他借了個火,作流暢,吐出第一口白煙時,眼睛習慣地瞇了瞇。

花崇笑,“我發現你煙的姿勢還瀟灑。”

“是嗎?”柳至秦夾著煙,“那我以後多幾次給你看。”

“我又不稀罕。”花崇收回目,轉看向遠的夜

“我看了檢報告,這回的兇手比孟小琴還狠啊。”柳至秦說:“汲取上個案子的經驗,我現在比較好奇兇手是男是。”

“死者1米84,比較強壯。徐戡說從上的傷痕看,不符合多人作案的特徵。理化檢驗證明,死者沒有被投毒。單獨控制一個1米84的男人,肯定非常困難。所以我認為,兇手應當是男。不過也不能盲目認定,一切得等確定死者份之後再說。”花崇說。

“這一周連晴,沒降過雨,而小樹林裏沒有大量跡,說明只是拋地,而不是作案現場。”柳至秦煙快,摁滅煙頭,“死者生前被約束,被待,一定伴有慘。兇手有捆綁他四肢、堵住他的行為。學校是公共場合,不強,兇手應該不是在學校裏殺害他。但又刻意將塊拋在校,有什麼用意?”

“也許對兇手來說,大是安全區域。”花崇說:“看樣子兇手對大很悉,知道學生們集中在南區,北區幾乎沒人去,連攝像頭都只是擺設。”

“活大及其周邊的無非三種人:學生、教職工、校外餐飲店的老闆和幫工,他們都清楚大的規劃結構。”

“這案子現在還不好說。”花崇歎氣,“希DNA比對能確定死者份,否則還得花時間找源。”

說完看了柳至秦一眼,“你今天回去嗎?”

“再過一陣天都亮了,還來回折騰幹什麼?”

“那我的床又得分你一半。”

“不用一半。”柳至秦客氣道:“我掛個邊兒就行。”

“去你的。”花崇在他小上輕輕踹了一腳,“我是這麼不顧下屬睡眠品質的領導嗎?”

話雖如此,真躺上休息室的床,花崇還是占了大半邊,且本沒注意到柳至秦讓著自己。

柳至秦往床沿挪了挪,很是疲乏,卻又睡不著。

後的呼吸一直沒平緩下來,柳至秦知道,花崇也沒睡著。

“花隊?”

“嗯?”

“沒什麼。”

“沒什麼你還我?”花崇轉過,“睡覺!天亮了又得忙。”

對兩個男人來說,床還是小了,柳至秦明顯覺到花崇的氣息灑在自己後頸。

“晚安。”過了好幾秒,他才低聲音道:“這就睡了。”

休息室不過是個暫歇的地方,破孟小琴的案子時,柳至秦睡過幾回,都是淺眠,從來沒睡安穩過。這回也不例外,越是想睡著,神就越是

花崇自打轉過來,就沒再轉回去,一地躺著,呼出的熱氣卻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他脖子上灑,麻麻的,像功效奇佳的清醒劑。

他有些後悔和花崇一起睡覺了。

外面還有幾個沙發,技偵組和痕檢科那邊也有多餘的休息室,睡哪兒都比睡這裏強。

天快亮時,花崇睡得迷糊,手臂搭了上來,就擱在他腰那塊兒。他低頭看了看,想挪開,終是作罷。

後來是怎麼睡過去的他也搞不清楚,醒來時旁邊已經沒人了,外面不停有腳步聲傳來,想來大概是DNA比對出結果了。

“死者名鄭奇,城大學建築學院大四學生,彰城人。”花崇將重案組、痕檢科、法醫科的刑警都到會議室,待徐戡詳細解讀完檢報告,便開始佈置排任務。

“兇手的種種行為表明,這是一起有預謀的人作案,兇手對死者抱有極大的仇恨。鄭齊在7天前遇害,心臟至今下落不明。小樹林只是拋地,不是第一現場。曲值,散會後你馬上帶人去大,查鄭齊的社會關係。”

曲值揚了揚手,“明白。”

“袁昊,你們調5月9號大及周邊的監控,全部都過一遍,尤其注意高在1米8以上的健壯男子。”

“確定兇手特徵了?”袁昊問。

“不確定。”花崇搖頭,“但鄭奇本人就有1米84,且並不瘦弱,兇手是的可能不大。”

“奇怪。我昨天還跟建築學院的幾名老師和學生會幹部接過,他們都說沒注意到誰失蹤了。”張貿說:“鄭奇被害已有7天,學院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個正常。鄭奇大四了,建築系本科雖然比其他系多一年,但很多學生從大四就開始在外面實習。”花崇十指抵在一起,“現在已經是5月,大五的馬上畢業,鄭奇可能已經聯繫好了實習單位。大新校區偏遠,他也許本沒有住在宿舍,也不用上課。同學和老師不知道他失蹤也說得過去。總之先查,不要放過任何細節。另外,馬上通知鄭奇的家人來城。”

死者是大學生一事很快在校園裏激起風浪,花崇與柳至秦、袁昊一同去查監控,還沒看個名堂,就接到曲值的電話。

“鄭奇是個風雲人啊。”曲值說:“到去年底為止,還是建築學院學生會主席,人緣很好,長得也一表人才,是生選出來的院草。從大三開始,他就沒住宿舍了,一個人租住在校外的‘新北村’。他同學說,大四下學期沒什麼課,他春節之後就去萬喬地產實習,已經長時間沒有到學校來了。”

“萬喬地產?”花崇下意識在筆記本上劃了兩筆。

柳至秦聞聲回頭。

花崇朝他打了個手勢,用口型道:“跟我來。”

曲值又彙報了一陣,花崇說:“通知痕檢,立即去鄭奇的租房,我馬上就到。”

新北村就在大西門對面的街上,是學校為了方便教職工蓋的,但教師基本都有車,沒車或者不願開車的可以搭往返於新老校區的班車,幾乎沒誰願意住在荒涼的新北村,房子基本都租給了不願意睡宿舍的學生。

趕去新北村的路上,柳至秦問:“鄭奇在萬喬地產實習?”

“我也有點驚訝。”花崇說:“孟小琴的第三個目標是萬喬地產老總的侄羅湘,鄭奇在萬喬實習,連著兩個案子都和萬喬有點關係。”

柳至秦道:“我想的倒不是這個。”

“嗯?”

“你那位老隊友也是萬喬的員工。”

花崇倏地停下腳步,正要開口,手機突然響了。

曲值喊道:“花隊,鄭奇的租房裏有大量跡,可能是第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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