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第120章
第120章 圍剿(21)
“滿瀟以前在肖剛的公司工作過?”花崇盯著顯示幕,冷調的映在他的眸子與臉頰上,將他的神襯托出幾許冷峻。
“確切來說,是肖剛以前跟人合夥創辦的公司。”柳至秦站在一旁,“上次你說查失蹤人口,肖剛也屬於失蹤人口吧。他這幾年和別人一起開了不家小公司,什麼火就跟風做什麼,創意基本上全是抄來的,任何產品都不備核心競爭力,因此雖然他開的小公司不,卻沒有一家實現了盈利,錢都是前期拉的風投,燒完撒手。當然,雖然業務上賺不到錢,但靠得到的投資,肖剛自己的生活一直過得不錯。七年前,他做的是網路遠端教育這一塊。當時滿瀟一家剛到城,滿瀟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他的公司當課程顧問。”
花崇單手撐在桌沿,背脊弓著,眼神漸漸變得淩厲,“我剛才在問詢室和程勉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嗯。”柳至秦點頭,“我一邊做事,一邊在聽。”
“程勉是否說謊,和案件本的關係不大,照片裏兩名當事人現在都已經死了,他們的關係到底如學校所說是同人,還是如程勉所說只是普通師生,已經沒辦法查實,但可以肯定的是,滿瀟確實是因為這件事無法再在溫茗鎮當老師。”花崇說著歎了口氣,“城不缺工作崗位,滿瀟剛到城的時候只有24歲,可供他選擇的工作其實不。但他還是選擇了一家網校,從課程顧問做起,說明他還是想做教書育人的工作。”
“沒錯。正規的中學暫時去不了,所以選擇了網校。”柳至秦拿過鼠,往下方,“可惜去錯了地方。肖剛本沒有紮教育的念頭,大概也沒有心思將網校做好。這個網校只是他撈一筆就跑的工,和他這些年創辦的其他小公司並無本質上的區別。滿瀟要麼是求職心切,要麼是心思單純、眼界不夠,才會稀裏糊塗掉進這個坑。我查到一個細節——滿瀟職的時候是教育崗,離職的時候卻是行政崗,職位是肖剛的助理。花隊,我覺得這個職位調極不尋常。”
花崇拖來一張靠椅坐下,左手拳抵在下,嗓音低沉,“照肖剛妻子的說法,肖剛是個騙婚的雙,能接,但更喜歡男,長期在外‘獵豔’,男友無數。而照李立文的說法,肖剛在酒吧看中李立文之後,用威脅、糾纏等手段強迫李立文與自己發生關係。七年前,滿瀟才24歲,大好青年一個,如果在肖剛公司工作的時候……”
“你看滿瀟和李立文的對比照。”柳至秦點開一張拼合在一起的照片。
花崇盯著照片看了十來秒,搖頭,“他們並不像。”
“不是五,是給人的覺。”柳至秦在顯示幕前比劃了兩下,“他們的長相都說不上帥,滿瀟比李立文稍微標緻一些。但你注意到沒,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看上去沒什麼氣場,比較,容易被欺負。”
“肖剛就喜歡這種類型的小男生?”
“不一定。但起碼概率不低。”柳至秦道:“滿瀟希繼續當老師,才會選擇肖剛的網校。我想,滿瀟其實是把網校當做職業規劃裏的一個跳板。他嚮往更好的崗位,而這個崗位必然與教育有關。他在網校只工作了四個月就辭職離開,並且是以肖剛的助理份離開。為什麼?合理推測——滿瀟滿懷希,認為自己可以在網校放下過去,開始一段新的人生,未來會越來越好,而工作了一段時間,才發現現實與自己的想像差距極大,一方面網校管理混,一直在燒錢,始終沒能走上正軌,另一方面,他開始被肖剛擾。”
花崇靠在椅背上,十指疊,“從李立文和肖剛妻子的話來判斷,肖剛確實做得出擾下屬的事。”
“滿瀟不是酒吧的侍者,七年前的肖剛肯定也沒有後來那樣放肆,他不會像對待李立文一樣對待滿瀟,但持續的接近、引不會。”柳至秦走了幾步,側坐在桌沿,“肖剛公司的教育崗和行政崗對滿瀟來說,有本質上的區別。滿瀟如果只是想做行政工作,那待遇、前景更好的公司在城一抓一大把。他沒有理由主調崗,是肖剛將他調為了自己的助理。”
“那在這之後,肖剛對他的擾會變本加厲。”花崇順著柳至秦的思路往下推,“難說沒有提出非常過分的要……”
花崇一頓,猛地看向柳至秦,“滿瀟是個不懂拒絕的人!”
“肖剛有沒有利用職務之便對滿瀟做什麼,現在已經無法查實了,除非我們找到失蹤的肖剛,迫使他說出真相。”柳至秦攤開手,“但既然肖剛與滿瀟有這一層關係,又已無故失蹤大半年,他很有可能已經不能‘說話’了。”
花崇低下頭,用力著眉心,幾秒後撐起子,左右找筆。
柳至秦將自己的筆遞過去,“用我的。”
花崇立即接過,翻開記事本,“我們來梳理一下這一連串事件。”
柳至秦站在他邊,一手扶在他椅背上,“嗯。”
“四個被害人——尹子喬、羅行善、呂可、學民;一個失蹤者——肖剛。這五人的共同點,是都和滿瀟有關係。”花崇在記事本上劃出“唰唰”聲響,“他們遇害,極有可能是被一個心裏偏激、甚至有反社會人格的人報復。兇手認為,滿瀟的悲劇始於七年前被溫茗二中勸退,如果沒有尹子喬,滿瀟現在還是溫茗二中的數學老師,後面的所有事都不會發生,所以尹子喬該死。”
柳至秦從屜裏翻出一支紅筆,在尹子喬的名字上圈了一下。
花崇明白他的意思,卻沒有立即岔開,繼續道:“按照時間線,下一個是肖剛。如果我們剛才的推測與事實大致吻合,那肖剛無疑也是造滿瀟悲劇的人。滿瀟主離職,要麼是無法再忍,要麼是被,他很有可能曾被肖剛侵犯。這件事或許對滿瀟造了一定影響,以至於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對了……”
花崇抬起頭,“滿瀟離開網校之後,過了多長時間才到計程車公司當司機?”
“四個多月。”柳至秦說:“失業四個月,母親重病住院,父親沒有固定工作,只能打零工,家裏開銷巨大,滿瀟耗不起了。”
花崇放下筆,抄起手,“很多人為生活所迫,不得不選擇自己並不喜歡的工作。滿瀟想當老師,最終卻了計程車司機,個中的辛酸,恐怕只有他自己能會。”
“如果沒有遇上肖剛,如果肖剛的公司把網路教育當做正經事業來做,滿瀟……”花崇搖了搖頭,突然說:“其實我不想跟著兇手的邏輯走,太極端了。”
“我來吧。”柳至秦拾起桌上的筆,把記事本也一併拿過來,在花崇旁邊的一張靠椅上坐下,翹起,以便放記事本,“兇手認為,肖剛也是一個必死的人。他甚至比尹子喬更該死。”
“這是兇手最早對他手的原因?”花崇盯著斜上方的天花板,“但沒有找到,一切還不好說。”
“接著是羅行善、呂可、學民。”柳至秦說:“和尹子喬、肖剛相比,他們可以說是在無意之中害了滿瀟,但造的傷害卻也是最直接、最致命的。”
“等一下。”花崇撐起子,坐直,目落在圈住尹子喬名字的紅筆線上,“羅行善、呂可、學民這三人直接與高空墜事件有關,可以這麼說,他們仨彼此之間的聯繫遠遠強于和尹子喬的聯繫,沒錯吧?”
“嗯,把他們五人分三個獨立事件的話,尹子喬代表勸退事件,肖剛代表擾事件,羅行善三人代表高空墜事件。”柳至秦眼神認真,“當然勸退事件還包括我們剛找到的程勉。”
“徐戡肯定羅行善、呂可、學民死於同一人之手,而殺害尹子喬的像另一個人。兇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個疑點我始終想不出答案。”
柳至秦沉默,筆頭輕抵在結上。
“我傾向于兇手不是同一個人。”花崇又道:“即便我們已經找到尹子喬和滿瀟的聯繫,我還是覺得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因為創口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反應出的緒截然不同,我不信這是兇手故意偽裝出來的。”
“但兩個兇手,在同一個時間段裏,以同樣的方式為同一個人復仇。這種概率實在是太低了。”柳至秦道:“如果是普通的復仇,我倒是能夠理解,畢竟一個人同時擁有兩個肯為他復仇的親友不算特別稀奇的事。但這顯然不是普通的復仇,兇手理由偏激、行為殘忍,‘他’因為高空墜而向呂可等人復仇,製造一連串割案,這是反社會人格的表現。殺害尹子喬更是如此。滿瀟周圍,難道有兩個有反社會人格的親友?”
花崇半天沒說話,最後抹了把臉,聲音比之前低沉,“我們可能掉進了一個‘思維誤區’。”
柳至秦目充滿探尋,“什麼‘思維誤區’?”
“我暫時不知道,只是約有種不對、錯位的覺。”花崇站起來,來回走,“剛才我說,我傾向于兇手不是同一個人,但如果不是同一個人,後續的邏輯就說不通了。你也分析了,滿瀟周圍不應該有兩個反社會人格的親友。說不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陷進了‘思維誤區’。”
柳至秦想了片刻,無解,“看來我們是到兇手‘邏輯黑’的影響了。”
“有可能。”花崇倒不避諱這一點,繼續說:“好消息是程勉已經在我們的保護之下,現場也提取到了兇手的足跡。”
柳至秦神輕鬆了一些,“滿國俊的足跡比對了嗎?”
“痕檢科最早比對的就是他的足跡。不是他。”
“但他的行為很可疑。”柳至秦說:“他看上去對妻兒沒有多,安然著他們的喪葬禮和賠償金,不像是會為滿瀟復仇的人。可他半夜出去幹什麼?他主避開了公共監控,並且緘口不言。難道說他和劉企國一樣,在外面尋歡?”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還有一點我很在意。”
“哪一點?”
“滿國俊對滿瀟的似乎很複雜。華勇貴說,滿國俊對滿瀟不是沒有,但這比較淡。”花崇找了張桌子靠著,“和滿國俊接之後,我才發覺華勇貴的描述不準確。滿國俊對滿瀟的不是‘淡’,是‘矛盾’。我很想知道,造這種‘矛盾’的原因是什麼。”
“滿國俊六十多歲了,這一輩的人思想較為傳統,他能接滿瀟因為和學生接吻而被勸退?”柳至秦搖頭,“我覺得他接不了。時隔七年,他都不願意親口說出這件事,還得我們自己去溫茗鎮調查。另外,滿瀟從肖剛的公司離職,他同樣語焉不詳。他也許認為,滿瀟和男人扯上‘不正當’關係,是家中極大的醜事與恥辱。”
花崇想了想,“有一定的道理。他們父子關係曾經融洽,之後因為勸退事件而彼此疏遠。滿國俊對滿瀟有恨,但滿瀟畢竟是他的兒子,他們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彼此間的牽絆抹不乾淨,可無法消除的隔閡也已經產生。所以滿瀟去世後,滿國俊顯得悲傷,卻又不至於悲痛絕,看在華勇貴眼裏,就是偏‘淡’。”
柳至秦正要點頭,又聽花崇話鋒一轉,“但滿國俊為什麼對妻子向雲芳也沒多?向雲芳病逝前,他別說親自照顧,就是去醫院探的次數也不多。他不滿滿瀟做的事,至於連向雲芳也一起恨?”
柳至秦兩眼半瞇起來,低聲道:“不至於。”
“對!不至於!”花崇走來走去,突然站定,“滿國俊對病重的妻子不聞不問,心安理得花著兒子慘死的賠償金,可以說對妻兒都非常不滿。通常況下,造這種結果的有兩種可能——第一,丈夫出軌,移別;第二,孩子並非親生。”
柳至秦立即排除第一種可能,“滿瀟不是滿國俊的親生兒子?”
“你想,這是不是能解釋滿國俊現在的行為?”花崇又開始踱步,好似靜止不利於思考,“假設滿瀟是向雲芳和另一個男人所生的孩子,向雲芳選擇了瞞。滿國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不知,一直將滿瀟當做親生兒子養,直到某一天,他突然得知,滿瀟不是自己的種。”
“他會痛恨滿瀟和向雲芳,恨誰多一點難說。”柳至秦撐著下分析,“但還是那句話,已經付出的收不回來,他過妻子和兒子,加之格並不強勢,所以並沒有轉變為徹頭徹尾的恨,而是恨織。這就是他‘矛盾’的本原因?”
“婚姻中出現背叛或者欺騙,格剛烈的人選擇一刀兩斷。但更多普通家庭,會選擇在表面上維持原狀。肖剛家是這樣,滿瀟家說不定也是這樣。”花崇拿起手機,一邊撥號一邊接著說,“滿瀟的DNA樣本應該還在,能做親子鑒定。”
柳至秦看著他的側臉,腦中突然躍出一個想法。
通話並未持續太久,花崇待完之後掛斷,回頭便與柳至秦四目相對。
短暫的凝視後,花崇笑了笑,“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嗯。”柳至秦別開視線,重新看向記事本,“我們最初認為,滿國俊有作案機。為什麼?因為滿國俊是滿瀟的父親,這是最重要的前提條件。但如果滿國俊不是滿瀟的父親,這一切就推翻了。”
“作案的很可能是滿瀟真正的父親。”花崇拇指在下過,“這個人藏得很深。”
“滿國俊知道這個人是誰嗎?”柳至秦問。
“難說。”花崇道:“照理說,滿國俊恨滿瀟和向雲芳,但到底一同生活了幾十年,他恨他們,卻不是單純的恨。可對滿瀟的親生父親,滿國俊應該只有純粹的恨。如果他知道這個人,應該會告訴我們。”
“他始終保持沉默,不肯開口。”柳至秦走到窗邊,看向暗紅的夜空,“既不像知道,也不像不知道。”
“人的心理是最難琢磨的。犯罪心理研究不斷增加新的特殊個例,意味著已知的案例並不能作為特別有力的依據,更不能當做範本。”花崇到一夾雜著的疲憊,“普通人的心理已經夠難揣測,更別說涉及犯罪的心理。”
柳至秦轉,背後映著一圈湧的夜,“但我的心理很好揣。”
花崇眼尾一挑,無奈道:“咱們在說案子。”
“但案子不是讓你疲憊力到思維遲鈍了嗎?”
花崇一時難以反駁。
“疲憊的時候,不如想些輕鬆的事,換換腦子。以前念書的時候,你們班老師有沒有說過,語文作業做煩了,就找幾道數學題來做?”柳至秦角微揚,“犯罪心理不好揣,你可以試著揣揣我的心理。”
花崇口頓時泛起一陣暖流,道:“忙,案子一個沒破,別添行嗎?”
“揣吧。”柳至秦竟是上前幾步,牽住了他的手腕,然後順勢一提,按在自己心臟上。
他不經意地睜大眼,只覺手心傳來陣陣鼓。
柳至秦的心,在他的掌心躍。
“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麼?”柳至秦的嗓音格外溫,手勁卻一點不小。
花崇任由他握著,看著他眼中的自己,不領道:“腦子轉不了,懶得猜。”
“那就不猜。”柳至秦笑說,“我來告訴你。”
花崇有些意外,本以為柳至秦會找理由繼續讓自己猜,沒想到居然這麼乾脆地放棄了。
心裏居然有些失落,就好像小時候做好了準備與夥伴玩遊戲,對方卻拍拍屁說“不玩了,我要回家吃飯了”。
可這失落沒能持續下去,因為柳至秦說完那句“我告訴你”,就力行,吻住了他的右眼。
他當然條件反閉上了眼,所以這個吻準確來講,其實是落在了他的右眼眼皮上。
眼睛通常是最能覺到疲憊的部位。累的時候,眼睛酸脹、乏力、起紅,甚至作痛。
不舒服,就想要用手一,這個簡單的作能夠稍微緩解眼睛的不適。
可是男人的手有力而糙,哪會有?
柳至秦摟著花崇的腰,吻著他的右眼,沒有放開。
花崇結滾了好幾個來回,大腦突然放空,明明閉著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卻好似看到了一方流溢彩的天地。
須臾,右眼上溫熱的換到了左眼。不久,被輕輕含住。
他仍是沒有睜開眼,卻分開齒,欣然迎接柳至秦的侵。
??
夜已經很深,城一中的教學樓幾乎全熄了燈,唯有“求知樓”三樓的兩扇窗戶還著明亮的。
那是高一年級部分數學老師的辦公室。
城一中是省重點中學,學生眾多,每個年級起碼有30個班,任課教師也多,單是高一一個年級,就有三個數學老師的專用辦公室。
數學向來是高考“拉分”的重點科目,尤其在文科生中“地位”極高。有的學生語文、英語、史地政都很好,唯獨數學績較差,總分和排名一出來,單數學這一科就被別人拉開四五十分的差距,排名跟著一落千丈。所以很多學校雖然明著不說,但都對數學老師格外重視。同樣,數學老師肩上的力也極大,特別是重點中學的數學老師,備課到深夜的況並不見。
藍靖已經火化土,後事從簡,基本上已辦理妥當。藍佑軍請假數日,加上藍靖生病期間經常請別的老師代課,如今沒了牽掛,妻子暫時回老家療傷,自己一空下來就沉溺在悲慟中,索趕到學校備課。
藍靖生病之前,他本來長期在高三理科實驗班任教,是全校出名的數學骨幹教師。但獨生罹患絕癥,他已經沒有力帶高三的課,遂主要求調到高一,帶兩個平行班。
城一中這種學校,實驗班和平行班區別極大,實驗班培養的都是衝擊名牌大學的子,而平行班大多是資質平平的學生。
即便如此,藍佑軍還是想盡力將他們帶好。
走到“求知樓”樓下,他看到三樓的辦公室亮著燈。
這麼晚了,還會有別的老師在備課嗎?
藍佑軍忽然想到,此時在辦公室裏的可能申儂寒申老師。
想到申老師,他苦笑著歎了口氣。
當初,他與申老師在高三各帶兩個理科實驗班,每年全市的數學單科“狀元”不出在他的班上,就出在申老師的班上。可現在,他們二人都不再在高三任教。
他是因為要照顧藍靖,申老師卻是自稱“力過大”。
這理由說服得了別人,說服不了他。和申老師共事多年,既是對手,也是朋友,他自認為瞭解申老師。
申老師不是那種扛不住高三力的人。不願意再帶高三,必然有別的原因。
但申老師不願意說,他自然也不會去問,就當是“力過大”好了。
走到三樓的辦公室,在裏面備課的果然是申老師。
“這麼晚了,還在啊。”藍佑軍說。
申儂寒連忙站起來,“藍老師,節哀。”
藍佑軍歎了口氣,不願意多說,巍巍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申儂寒倒了杯熱水,放在他桌上,沒再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藍佑軍下意識回過頭,毫無來由地到,申儂寒像自己一樣,品嘗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但這怎麼可能呢?
他否定似的搖頭。
申儂寒雖然各方面條件都很好,但沒有結過婚,也沒有子嗣,一直孤一人,怎麼會和自己一樣?
藍佑軍翻開教案,再次歎了口氣。
??
即將破曉時,花崇大步趕去痕檢科。就在剛才,李訓在線電話裏說,足跡建模已經完,兇手為男,高在1米74到1米78之間,重在65到75公斤的範圍,年齡初步估計在57歲左右!
這無疑是個重大突破。
花崇按捺著激,正要加快步伐,卻聽一陣嘈雜聲從樓下傳來。
他不由得停下腳步。
“按住他!”一名警員大聲喊道。
“怎麼回事?”張貿從一間警室裏跑出來。
樓下的吵鬧聲更大,花崇正下樓,就看到一名警員跑了上來。
“花隊!李立文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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