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杭見過周院長,在葉家長輩的壽辰宴上，婆婆介紹了不人給認識，其中就有周家的幾個伯伯。

當時婆婆沒細說幾個伯伯的職務,不知道哪個是今天要見的周院長。

見到人，還有印象。

“周伯伯。”隨著秦墨嶺稱呼，“給您添麻煩了。”

周院長招呼他們坐,他辦公室只有茶葉,給他們泡兩杯。

看病要,他沒閑扯,問簡杭：“跟我說說最近都有什麼癥狀。”

簡杭瞄秦墨嶺，遞個眼神。

秦墨嶺已經想好說詞，“盯著電腦時間久了,頭暈，犯惡心。”

簡杭：“……”

不是暈電腦,是暈3D畫面！

悄悄手,他的，想掐一下,又怕掐疼他。

秦墨嶺置若罔聞,接著道：“昨晚去看3D電影,看了半小時就沒能看,撐不住,比暈車還嚴重。我怕腦子有什麼問題。”

簡杭：“......”

最后那句話，應該是他的肺腑之言。

周院長緩緩點頭,“不看手機不看電腦,頭還暈不暈？”

秦墨嶺道：“不暈,沒任何癥狀。”

周院長判斷：“應該是暈3D，我遇到過幾例病人,暈3D游戲，暈得特厲害，只要不玩游戲就啥事沒有。”

簡杭：“......”

秦墨嶺繼續撒謊：“我和簡杭都不打游戲，不知道還有暈3D游戲這種病。”

簡杭瞄他一眼，他泰然自若，從他臉上找不到一心虛的痕跡。

秦墨嶺關心的是：“簡杭住院前不暈，看3D電影也正常，怎麼突然就暈了？”

周院長道：“質下降，過度疲勞，長期盯著電腦和手機，原因很多。上次住院不就是因為暈倒？”

秦墨嶺點頭，詢問：“暈3D游戲的那些人，治好沒？”這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這個因人而異，有的人治了效果不理想，該怎麼暈還是怎麼暈。”周院長笑說：“暈游戲不用治，暈了正好玩。”

秦墨嶺跟周院長一個想法，奈何邊這位，暈3D跟要的命一樣，有一口氣都想玩一局。為了來看病，連抱他這招都使上了。

這個時候，也不再在乎放低姿態。

“簡杭應該也暈3D游戲，只不過不玩而已。”他話鋒一轉，“怎麼緩解暈3D的癥狀？能看完一部電影就行。”

周院長建議：“增強質，多進行戶外運，熬夜，別一天到晚坐電腦前。”他知道，他說的這幾點，簡杭一樣都做不到。

他視線又移到簡杭上，語重心長：“小簡啊，你不怎麼樣，得多注意休息，別拼事業，哪天垮了，后悔都來不及。”

簡杭激：“謝謝周伯伯。”

又待了十分鐘，兩人從周院長辦公室出來。

周院長沒開藥，也不用做什麼檢查。

簡杭有點沮喪，心沉重，像丟了一個大項目。

其他人無法同。

心不好，秦墨嶺覺察到了，“從今晚開始，你十一點前睡覺，早上早起，我陪你打一小時網球，再讓耿姨給你食療，堅持幾個月看看。要還是沒效果，再吃藥。”

從醫院出來，秦墨嶺接到的電話，問他晚上忙不忙，帶簡杭回去吃飯。

秦墨嶺將手機拿遠一點，問簡杭：“晚上加不加班？”

簡杭搖頭。

秦墨嶺對著手機道：“我跟簡杭現在回去。”

掛了電話，秦老太太心大好。

對兒媳婦說：“墨嶺和小杭在一塊，兩人剛下班就在一起，看來的還不錯，要不，晚上跟墨嶺把婚禮時間定下來。”

沈靜云在看秦墨嶺和簡杭的婚紗照，下午攝影師打包發過來，每張都是一幀大片，移不開眼。

點鼠標，往下翻看，“我想等墨嶺主跟我們提。”

秦老太太等不及，“他有封條，等他主提，還不知道哪一年。”

已經打定主意，“等他們過來，我私下探探墨嶺口風，他要是還不愿意，那再等等。”

沈靜云不想多摻和，又不能不給老太太面子，“行，那您問問墨嶺。”

秦老太太又跟著一起看照片，已經看了好幾遍，沒有不好看的，“都做進相冊里算了，多做幾本。”

沈靜云沒意見：“也行。看他們倆什麼意思。”

沒用一小時，秦墨嶺和簡杭的車開進院子。

沈靜云將平板鎖屏，所有照片打包發到了秦墨嶺的郵箱里，讓他們回家慢慢看，兩人商量著挑冊照片。

在這看過了，再看一遍沒驚喜。

簡杭抱了兩束花進來，一束給婆婆，另一束給。

沈靜云放下鮮花，淺笑著跟簡杭說，“我們去樓上試試服，我上個月去了時裝周，看了幾場秀，有幾條子不錯，我做主給你買了，看看喜不喜歡。”

知道簡杭的三圍，定制婚紗前，問過簡杭。

很快就是秦醒生日，秦醒玩兒，跟誰都是朋友，那天去的人肯定不。

這種場合，當季禮服，必不可。

婆媳倆上樓試服，客廳只剩秦墨嶺和。

秦墨嶺給削蘋果，“，謝謝您。”

上次在電話里，他讓多給簡杭定做幾條子，便放在了心上，讓母親幫忙買。

“沒多買，買了幾件應急穿。”秦老太太還是那句話，“平時穿的服、子，你讓小杭自己選，我跟你媽媽覺得好看的，不一定喜歡，一個人一個眼。”

秦墨嶺：“等有空，陪逛街。”

秦老太太趁熱打鐵，“你和小杭婚紗照都拍了，不如把婚禮時間定下來。”

知道孫子逆反，現在掌握了孫子的心理，以退為進，“我理解，你們是想等悉一點再辦，我跟你媽媽都支持，小杭父母也說，尊重你們的想法。但你知不知道，外人在背后怎麼議論小杭？”

議論了什麼，不知道。

但肯定不好聽。

“婚禮又不是只能辦一場，只要自己高興，想辦幾場辦幾場。你先把家里親戚朋友應付過去，等你們好了，你們邀請朋友，去國外哪個小島再辦一場，到時我們就不去了，你們年輕人自己玩。”

客廳里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秦墨嶺在沉默中削好蘋果，切方塊，遞給叉子。

他終于說話，“什麼時候辦婚禮，你們商量。”

秦老太太松口氣，“那我和你媽媽明天就去找小杭父母商量。”心一好，不調侃秦墨嶺，“就沖你小時候哄了簡杭的蒸餃吃，你也得多辦幾場。”

秦墨嶺：“......”

無言以對。

他一眼樓梯，還好簡杭沒下樓。

“，簡杭自己都不記得，您就別提了。”

“好好好。”秦老太太給孫子面子。

沈靜云一共給簡杭買了四條子，兩條適合出席正式場合穿，還有兩條平時上班都能穿。

每條子腰都卡得正好。

材被完襯托出來，玲瓏有致。

吃過飯，秦老太太催他們回去。

秦墨嶺拎著四個購袋，放到后備箱。

他以為母親至也會買十幾件，沒想到才四件。

四件才夠穿四次。

回別墅路上，簡杭接到龐林斌的電話。

龐林斌那邊是上午，臨時召開了董事會，剛剛散會。

他直奔主題，“已經任命了新的分公司負責人，這兩天你就能接工作，萬悅集團那邊，我親自去對接。”

簡杭沒想到這麼快，“任命了誰？”

龐林斌賣了一個關子，“你認識。”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業有能力的人，就算沒打過道，也都聽過或是認識。

簡杭猜了幾個人，都沒猜對。

以對龐林斌的了解，他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在這種沒意義的猜測上，既然讓猜，一定是意想不到的人。

想到了一個人，卻又覺得不可能。

“談沨？”簡杭還是說出了這個不可能。

龐林斌笑，嘆：“嗯，挖到他，可不容易。談沨的任命已經下來，你著手準備和他接吧。”

“好，謝謝龐董。”

離職時間比預計的時間提前半年，本應該高興的事，當正式下達通知后，簡杭心里悵然若失。

通話結束，秦墨嶺問：“怎麼了？”

“談沨來尹林了。”說話間，簡杭已經撥出談沨的號碼。

談沨知道為何找他，“龐林斌跟你說了？”

“嗯。”簡杭還是不敢置信，“你去尹林接手我的工作，大材小用。人往高走，哪有像你這樣的。”

他老東家在全球的實力遠超過尹林資本。

談沨：“你別妄自菲薄，單論能力，我比你強不了多，只不過比你早踏這個圈子幾年，經驗比你多點。”

尹林資本雖然比不上他的老東家，但在投資圈里也是頭部機構。

簡杭：“我怎麼都沒想到你會來尹林。”

談沨自我打趣：“老龐給的錢到位，還有其他承諾。誰還跟錢過不去。”回國后他照顧父母方便，有得有失。

他來接手的工作，也能提前離開尹林，再熬下去，撐不住。

簡杭離職和談沨任命的通知，通過部郵件發送至分公司所有員工的郵箱。

分公司各個小群里小道消息滿天飛。

林驍顧不上水群，找人幫忙買煙花，魔頭終于走了，他要放上三天三夜慶祝自己解，從此獲得新生。

煙花搞定后，他挨個群發紅包慶祝。

反正不缺錢，紅包像雪花一樣紛紛落下。

他林驍，從今天起，終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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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簡杭從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檸檬水，是今年樂檬推出的新口味。

馬上就能離職，對接的人是談沨，消息來得太突然，需要好好消化。

簡杭剛擰開檸檬水，飲料瓶被秦墨嶺拿走。

“我擰開了。”還以為秦墨嶺要幫忙開瓶蓋。

秦墨嶺遞給一杯溫水，“養胃期間，盡量喝冰水，酸的也喝。”

簡杭在這種事上不會任，接過他給的溫水。

秦墨嶺心不在焉地轉手里的飲料瓶，談沨放棄老東家那麼高的職位，去尹林接手簡杭的工作，讓人匪夷所思。這就好比他放棄當樂檬的CEO，去另一家還不如樂檬的公司當個分公司的負責人，什麼原因才值得談沨做這麼大犧牲？

當初簡杭住院，談沨是唯一一個去探的異。談沨和父母之間，比他都悉。

簡杭去蘇城出差，談沨不遠千里跑過去。

秦墨嶺喝了一口冰檸檬水，他不想再猜來猜去，直接問明白：“談沨喜歡你？”

簡杭：“......”

搖頭，“他有喜歡的人，在上過傷。”

至于經歷了什麼，談沨自己沒說，也不好多問。

說到談沨，秦墨嶺試探道：“你認識爸媽不學生？”

簡杭想了想，“我爸的學生我認識十來個，我媽的學生就認識你和蔣盛和。主要是我媽只帶低年級，那些孩子小，畢業后也不會跟一二年級的班主任有聯系。”

“你跟你們小學同學有聯系嗎？”問。

秦墨嶺：“有，不多。”

兩人第一次聊天不冷場，可能聊的是他小學時的事，他還主附和。

簡杭心不錯，打開話匣子：“你們班那些事我還記得一點，我兒園放學后就在我媽辦公室等著我媽一起回家。”

“你們班不聽話、擾班級紀律的小男生，我媽就單獨讓他們去辦公室寫作業。”

秦墨嶺側臉，定定看，“你還記得他們是誰？”

簡杭不記得，“印象模糊了，想不起來臉長什麼樣，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我問我媽，說也忘了。”

秦墨嶺微微頷首，沒吱聲。

簡杭突然看他，“你小時候見沒見過我？”

見過。當時他和蔣盛和還有另外幾個不聽話的同學被留在辦公室寫作業，他不想寫，在那逗玩，在看英文繪本，他讀了幾段給聽，還信口開河說Olive比Olivia好聽。

三年級換了班主任，他就沒再見過，也忘了那些事。

直到去年底，母親說這次相親對象是他小學班主任的兒。

他突然就想看看。

現在約還有小時候的模樣。

誰能想到后來真的改Olive。

秦墨嶺道：“不記得見沒見過。”

簡杭毫不懷疑，畢竟二十多年過去，記憶模糊。

不管是相親時，還是領證后，兩家大人都沒說他們小時候的事，和秦墨嶺小時候應該沒有過集。

他是學霸，從世界頂尖學府畢業，小學和初中都跳級，小時候肯定不會被老師留在辦公室寫作業，他沒見過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