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楠被刑拘的消息雖然怕影響不好被封鎖了, 可是還是在校園群里悄悄流傳開了。

蘇梓婷的信息被打碼保護了，但是大家知道了鄭楠的禽行為。

蘇梓婷的表姐來學校給蘇梓婷收拾東西，說會暫時請假, 不來上學了。

馬嫣然最是熱心腸，雖然煩蘇梓婷, 但還是忍不住關心道：“蘇梓婷怎麼樣了？”

表姐嘆了口氣：“梓婷回家后, 每天賴在床上, 甚至除了吃飯和去廁所, 幾乎不下床。抱著被子坐著發呆，反應也遲鈍了許多。我建議我二姨, 就是梓婷的媽媽帶去醫院看看，但我二姨那人……”

說著, 好像是有點說多了，止住了話題，收拾完東西就走了。

大家都聽懂了。

蘇梓婷這種格, 一定跟原生家庭不開干系的。

這樣，大概率是患了抑郁癥。

大家商量著要去看看蘇梓婷，被表姐婉拒了。

說蘇梓婷現在不太適合見人, 等況好點了再說吧。

——

鄭楠的事件過去幾天后，被大家由唏噓慨變得漸漸不再討論了。

所有人都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秩序……除了楚楊。

音發現楚楊最近不像以前一樣寢室教學樓圖書館三點一線了。

時常見不到人影，有時候會在外面吃飯, 還會打包回來致的西點給室友。

周子學還吐槽，楚楊最近總擺弄著手機，竟然在上課時也跟人發信息, 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音和周子學懷疑是不是藥殘留, 改變了人的心智。

浴室強行帶去醫院又做了復查, 確定上次的藥已經全部排出外, 不會有什麼后癥。

這下音改擔憂楚楊的心理健康問題了。

特別怕他想不開，畢竟他長這麼大也沒有過經歷，純純的小男，也不知道被誰占了便宜。

楚楊的還特嚴，什麼也不說。

終于，周子學率先發現了楚楊的異樣。

晚上九點的時候周子學打來了電話，聲音特別小，神兮兮地讓音去東門門口，說楚楊正在往東門走。

音立刻披上服，跟李卷卷借了腳踏車就追了出去。

來到東門，看見了躲在草叢里的周子學，放下車，蹲在了他旁邊，能近距離觀察到站在東門外的楚楊，又不容易被他發現。

他似乎在等人，筆直地站在那里時不時看著手機，沒到兩分鐘，一輛豪車開了過來。

音第一反應是楚楊的家人。

豪車副駕駛是位特別有氣質又漂亮的人，周子學小聲嘀咕：“楚楊姐姐我見過一次，不長這樣啊。”

音卻發現楚楊盯著人的眼神過于專注，若有所思。

漂亮人正巧笑嫣然地說著什麼，而楚楊竟然手了一下人的邊。

音和周子學同時轉頭對視著睜大了眼睛。

豪車就在兩人震驚的目中，緩緩開走，尾燈還晃了他們的眼。

—

音和周子學是堅決不信楚楊會打破自己的原則，跟人談的。

他們旁敲側擊地問了楚楊好多次。

終于，被關心煩了的楚楊第一次流出不耐煩的緒：“說了只是朋友，你們要問多遍？”

音擔憂地說：“楚楊，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你說出來，我們幫你分擔。”

楚楊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筆，無奈地看著，冷靜地說：“當初你放棄保送的時候，我可什麼都沒多問。”

音噎住，吞下了接下來的話，覺得自己確實有點關心則，沒有分寸了。

楚楊這麼清醒自持的一個人，他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周子學還要說什麼，被楚楊冷冷的一句話堵住了要張開的口。

“你們別天研究我了，六級過了嗎？計算機二級過了嗎？普通話一甲過了嗎？”

音：……

周子學：……

再一次到了被學霸支配的焦慮。

——

深秋的北城大學被枯葉覆蓋，音低頭走著，看著落葉在腳下沙沙地發著脆響。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也改變了很多人，但一切又好像都恢復了正常。

今天周末，李卷卷跟往常一樣去拳擊社教拳。

馬嫣然約了同班的一個生一起去逛街。

音則要去辦理二環老房子拆遷的手續。

開發商安置回遷的房子都提前看過了，滿意的，所以不到半個小時就辦好了手續，當場給鑰匙。

音特意買了個小鑰匙串，能串十把鑰匙。

這三把串上去，便覺得自己離包租婆這一目標又近了一步。

收好鑰匙，音琢磨著去吃頓好的，當慶祝了。

站在路邊準備攔車，突然一道刺耳的胎地面的聲音傳來，嚇得循聲去。

一輛車停在了不遠。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慢悠悠走到了車前，膝蓋彎曲，順勢倒了下去，手捂住口。

司機是個年輕男人，打開車門大聲吵嚷著：“他這是瓷啊！我可沒撞到他！我車有行車記錄儀，大家也都來做個證，他這是訛人！”

他的喊聲功吸引來一批圍觀的路人，都紛紛對這個瓷的男人指指點點，有的還錄了視頻。

音看著倒地男人蹙了眉，走到男人面前，稍稍附觀察起來。

男人已經閉著眼倒地，角還有量唾和分泌，像是暈倒前要嘔吐。

典型的腦供不足的癥狀，跟爺爺生前犯過的一次病很像。

立即撥打了120，描述了病，說了地址。

年輕司機不干了，指著音大喊道：“你們救護車？這人是瓷的！你們都瞎嗎？”

周圍人也議論紛紛，指著音說太年輕，不知道人的險惡。

音等他喊完，平靜地說：“他應該不是瓷，是突發疾病了。。”

司機聞言也低頭看了看那位倒地男人，一臉怕麻煩的神：“我這還趕時間呢，我可沒時間陪他去醫院，小姑娘，既然是你發現的，你送他去醫院吧。”

音環顧了那些探頭看過來的路人。

路人們一臉悻悻，有的往后退了幾步，有的直接離開了，沒有一個人主說要幫忙送去醫院的。

音收回了目，本來也打算送人去醫院的，只不過不喜歡他們不幫忙還說風涼話。

救護車來了，醫護人員把男人做了急救，運上了車。

音站在救護車下，踟躕了兩秒，還是選擇上了車，這是第二次上救護車。

隨著救護車鳴笛聲響起，音的思緒飄遠。

爺爺去世的那個夜晚，大雨滂沱，也是這樣坐在救護車上，覺徹骨的寒冷。

因為救護車而勾起不好回憶的音緩緩收回思緒，救護車的門開，到醫院了。

沒猶豫，直接去繳費了，讓男人盡快得到救治。

辦好手續，等在醫院走廊里，劉貝達的電話打斷了的低落緒。

劉貝達：“徒兒，你那兩套房子按照你的定價給你賣出去了哈！”

劉貝達大咧咧的聲音讓音放松了些，“謝謝師父，傭金你幫我算一下，我轉給你，改天請你吃飯。”

劉貝達嘖了一聲：“傭金就不用了，師父一頓酒就給他們伺候好了。”

音也沒再多說什麼，等找機會再還人給他。

劉貝達：“該說不說，你賣了納寶倒是可以，不過我不太懂你為什麼要買城北印象的房子，那多偏啊？我跟我同事一說，他們都覺得那偏。”

音不以為然：“我覺得還好，通和商圈都值得投資，未來會漲的。”

劉貝達：“漲倒是能漲，但是利潤空間不大啊，還不是學區。”

音：“對口的是11中，是城北排名前十的學校，租金還可以。”

劉貝達恍然：“哦，你是準備出租啊，出租的話，按照價比倒是還可以，但是11中也不是名校，租金也就不到兩千，沒什麼意思啊。”

音倒是不在意，投資一向是看好了就買，不猶豫。

其實也是增加了自己的機會本，萬一哪個就突然賺了呢，就像二環那套房子突然拆遷一樣。

音樂呵呵地說：“沒事，我最近財運好，萬一了呢。”

劉貝達冷聲笑道：“嗯，你就做你的暴富夢吧，我去忙了，有事找我。”

音甜甜應了聲便掛斷了電話。

醫生恰好從病房里出來了。

還好男人只是進行簡單的治療就清醒了過來，他配合著做了一系列的檢驗，并聯系上了家屬。

家屬趕來時得知是音救了他，還幫著繳納了費用，拉著音的手，激之溢于言表。

男人的妻子是位很有氣質的中年婦，帶著眼睛，很知。

后怕地說：“小姑娘，多虧了你啊，我先生之前就暈過一次，上次在家里，沒想到這次直接暈在路上，多危險啊。”

音微笑著說：“我爺爺之前就患有頸部脈化，犯病時會突然頭暈，跟您先生的癥狀有點像。”

妻子立即拍手道：“對對對，我先生就是這種病！那你爺爺現在痊愈了嗎？”

音的笑容僵住，輕聲說：“我爺爺年事高了，已經不在了，但他是多種并發癥，年齡大了，衰竭，所以您不用過于擔心，這種病積極治療，不會威脅生命的。”

妻子點點頭，看著音的眼神慈了許多，拉著坐下閑聊起來：“小姑娘你什麼名啊？在哪里上大學啊？”

音據實回答了，妻子頷首贊揚道：“不愧是北城大學的學生，素質就是高，我和我先生在市3中任教，你看，我們怎麼把費用轉給你合適。”

音微笑著說：“我都可以。”

微信收了轉了賬，音要告辭離開，男人妻子拉著的手把送到了電梯邊。

音想起爺爺之前的病癥，叮囑了一句：“這種病要戒煙戒酒，不能過度勞累。”

妻子嘆了口氣，似乎是被音說中了的擔心，半謝半傾訴道：“謝謝你姑娘，他之前的工作強度確實太高了，你也知道，3中是重點中學，所以我們今年調了工作。”

音頷首，順著的話聊到：“調任工作就不那麼忙了吧？”

妻子點頭：“其實去年他就不好，因為他是名師嘛，本就要教培，去年還臨危命，帶了一屆重點班，病就加重了。調任的是他的母校，校長前幾年就一直在做他的思想工作，想讓他調任過去，要不是因為這個病啊，我們還不能下這個決心。”

在北城能為名師的，都是教育系統有名的那幾位。

許多名校就是靠著擁有一位名師坐鎮才招攬到好學苗，進而為名校的。

一個厲害的名師，不但要參與撰寫教材，還有教培任務。

這個時候再帶重點班確實很忙，不好就吃不消。

音表示理解：“那還是盡快調工作比較好。”

妻子：“是啊，下個月應該就會去11中任教了。”

音頷首微笑著，隨即猛然反應過來什麼，睜大了眼睛問道：“11中？”

妻子已經拿起蘋果給先生削著皮，沒注意到音的失態，繼續說著：“對啊，11中首先不是重點初中，力就了很多，校長承諾的工作量我先生能承。”

音忍耐著心里的驚濤駭浪，表面淡定地又跟聊了兩句，借口不打擾病人休息，跟他們告別了。

推拒了他們的謝紅包，音快步出了醫院的大門。

音坐在了樓下的花壇邊，長吁了口氣，趕拿出手機，按照剛剛在繳費單上看到的姓名搜索了起來。

國旭，男，54歲，北城第3中學特級教師，獲得第八屆數學教育獎，數學學科帶頭人……

長長的一串職務和就介紹讓音眼花繚。

又搜了很多媽媽家長們聚集的本地論壇網站，提到數學，很多人都提到過國旭這三個字。

聽他的課，可謂是千金難求。

這下大概懂了國旭老師在家長們心目中的地位了。

基本可以確定，這樣一位名師調任到11中學，絕對會提高擇校率。

11中會不會因此為下一個重點學校未可知，但房價絕對會暴漲！

現在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喝涼水都能賺錢嗎？

音興之余，冷靜了下來，立刻給祝應泰發了信息。

【音：祝老師，您推薦我的那兩支票，一個月能清倉嗎？】

很快祝應泰回了信息

【祝老師：用不上一個月，不超過兩周。】

音愉快地回復完，馬上給賣自己房子的售樓孩打了電話。

孩那邊正跟同事閑聊，之前那個傲慢老油條售樓員正對冷嘲熱諷。

“你那個客戶，才19歲，多半是家里錢出來學人投資，你看著吧，沒準一會就給你打電話要退房呢。”

孩想爭辯，電話響了，屏幕上顯示著客戶音。

老油條的話猶在耳邊，孩心里咯噔了一聲，接起電話，苦著一張臉說：“小姐，您不會真要退房吧？”

電話這邊的音懵了一下，說道：“怎麼可能，我要追加兩套房，現在最小的面積是多？”

孩愣怔了幾秒，聲音都鮮活了起來：“目前最小的76平，有兩套挨著的，跟您買的那兩套是一棟樓。”

音：“行，給我定下，明天我去定金。”

——

九月下旬，燕子已南遷，電線桿上落著幾只不遷徙的麻雀，讓北城大學這座莊嚴的學府門外，多了幾分市井之氣。

西門的停車場，一輛滿是灰塵的帕薩特安安靜靜地停在停車位上。

坐在駕駛位的梅呈已經麻木了。

老板今天非讓他開自己的車出來，還不讓洗車的那刻，他就預料到這事跟音有關了。

只不過，他只是以為老板要找音。

卻沒想到，他是要等在這，守株待兔。

那天誰說的，不讓他跟蹤人家？

誰說的離開人家能活？

算了，老板也不是第一次打自己臉了。

他習慣了。

梅呈眼睛都已經盯酸了，他很懷疑，到底能不能等到音。

他想了想，提議道：“老板，北城大學一共4個門，我們要不要多派幾輛車，把4個門都守住？”

坐在后座的顧衍，由于車子的狹窄長無安放，別扭地了。

他轉過頭，過滿是灰塵的玻璃向外去，悠悠地說：“不用，一般都是走這個門。”

梅呈：……

您以前沒跟蹤吧！

作者有話說：

明天文案名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