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姐要去收租了》第48章 薄發8

刪了梅呈, 轉了賬,音才徹底坦然下來。

這幾天媽媽住院,爸爸忙前忙后, 細心照顧,著久違了的家的覺。

知道這都是虛假的。

爸爸是因為對媽媽虧欠, 才這樣盡心盡力, 但是知道, 爸爸媽媽不可能再重新在一起了。

兩天后, 柳大山終于被抓住了,他是回家時被蹲守的警察抓到的。

就不知道蔣已經報警了, 只是去外地理了兒子柳小海的爛事才回來,被警察逮個正著。

他買房子給柳小海的還債錢, 讓柳小海三天給花沒了。

柳小海紙醉金迷之際,因為一個,得罪了一個混子, 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還被打折一只胳膊。

柳大山還想著,大號是練廢了, 幸好他還有小號,蔣生下來的肯定是男孩,他得好好培養。

可柳大山做夢也沒想到, 自己已經親手把自己的孩子給殺了。

柳大山家暴導致蔣流產至大出休克,警方的傷鑒定屬于重傷,涉及刑事案件, 直接由警方刑拘起訴。

音因為要上學, 便請了律師, 讓他代表自己全權理這件事, 必須自己出面時,才會傳喚

還給媽媽請了個護工,可以幫著護理的爸爸不方便做的事。

一沒課音就趕過來照看。

好在媽媽恢復得比較快,醫生說在觀察一周,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因為有了一次拆遷經歷,音淡定許多,一直等著開放商主聯系自己。

但無意間,音得知了村里老房子遷的壞消息。

是在朋友圈里看見的,一個初中同學發的信息,控訴開發商強拆家的院墻。

的小學就在村里念了3年,然后轉到了市

所以跟村子里的小學同學幾乎斷聯了。

但是這位初中同學林歡,恰巧老家跟音是一個地方的,所以上學的時候們關系就比較好,之前單聚過一次,一直留著微信。

給林歡發了信息,問拆遷的事。

過了半天,林歡才回復了信息。

【林歡:不好意思音,我才看見信息,忙懵了。】

音:拆遷不順利嗎?】

【林歡:嗐,別提了,開發商把路都堵了,不讓進車,還著砸了很多人家的院墻,甚至還有的廂房都拆了,就為了補償面積!】

音沒想到拆遷還有這麼多麻煩事呢,當即給請的吳律師打了電話,詢問這種況怎麼辦。

吳律師建議留存證據,這種況他們肯定不只是強拆,還會跟評估機構勾結。

業主有自己選定評估機構的權利。

這種況下,就必要自己找新的靠譜的評估機構重新評估,不要相信他們給出的評估結果。

如果開發商強拆,則可以聯合其他住戶起訴。

音懂了,決定趁著周末,親自回一次老家。

——

北城的深秋被金籠罩,樹上地上枯黃一片。

音穿了一,圍了條圍巾,新買的馬丁靴踩在滿地的落葉上,發出脆響。

約了吳律師十點出發一起去村里老家,看了看手表,特意提早一小時出門,為了去駕校。

選了離學校最近的一個駕校報了名,然后吳律師就開車過來接上,時間剛剛好。

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

音看見村口的白墻上正楷的大字寫著:北城縣梨莊。

綠樹青山路邊的小溪流,再加上人間煙火簡直就是一副桌面背景圖。

但此時并沒有人間煙火,反而到是塵土。

車子行駛到了村口不遠,便開不進去了,因為路被一堆廢棄的磚瓦堆了高高的土堆。

吳律師和音只好下車,走著進了村。

穿過悉的石墻小路,過枝葉落在青石板上,年的記憶一幕幕重現。

穿著小布鞋,白子,穿梭在小巷子里,清脆的笑聲回,單純又好。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家里的老院子前,角噙著的笑容慢慢落了下來。

院墻已經被推掉了一面,應該是昨天新的,因為挖掘機還停在院墻外。

火氣噌地竄上來,踩著碎轉跳到院子里,看見三間房子還是完好的,才稍稍舒了口氣。

吳律師先去村子里轉轉,看看能不能搜集點證據。

音則留在這,怕開發商再來人把房子推掉。

音你來了。”

林歡的聲音從另一旁的正門傳來。

正門是道鐵門,林歡一工作服,束在黑膠靴中,手里拎著一個大包裹,旁還跟了兩個人。

音趕過去,從里面把鐵門打開。

林歡還像以前一樣開朗熱,介紹著后的一男一:“這是我表姐,這是我弟,今早看見你家院墻被拆了,我就帶我姐和我弟來,幫你把墻砌上,哦,這是我給你帶的工作服,省得把你服弄臟了。”

音看了看熱心腸的林歡姐弟,又看了看倒了大半面的墻,婉拒道:“哪能讓你們幫我砌墻,我雇人來就好,林歡謝謝你。”

林歡把服直接塞給,不容分說地直接把沙土倒在院子中央,開始和水泥了。

“雇什麼人啊,就這點活,我們半天就給你干完了,你這滴滴的,要是干不就一邊歇著。”

音看著林歡姐弟幾個質樸純粹的臉,無聲一笑,打消了找工人的念頭。

當場掉外套,跟兒時伙伴來場并肩作戰。

林歡家里不富裕,家里就一個土房還沒有地,爸去世得早,媽媽還不好,念到高中畢業后就不上學了,在家里幫別人種地,供弟弟讀書,照顧病重的媽媽。

音在臉上看不到一點沮喪,反而樂觀積極,重修了房子,日子過得還有滋味的。

這次的拆遷對他們這種家庭來說,無疑是天降橫財。

“唉,本來好的事,哪知道攤上這樣一個開發商。”

林歡邊干活邊吐槽道:“村西那邊好幾家廂房都被推到了,幸好你今天來的及時,要不然你家廂房也保不住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給你估算幾十平米呢,那可就是幾百萬啊。”

一旁林歡的弟弟一邊干活一邊冷哼道:“這幫有錢人,欺負老實人,真想把他們辦事的墻也砸了。”

弟弟的頭被林歡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嗔念道:“這把你厲害的,砸了你賠得起嗎?”

音看著姐弟倆打打鬧鬧的,抿一笑。

突然想起那個惡心的相親男、柳小海和鄭楠被收拾的下場了。

果然只有顧衍那樣的人才敢干那麼流氓的事。

意識到自己竟然想起顧衍,音怔了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臉晦氣地繼續壘墻。

林歡的閑不住,一直聊著天,“對了音,你知道初中同學后天要聚會嗎?”

音搖搖頭:“初中同學嗎,我可能只有你的聯系方式了。”

林歡:“那我拉你進群唄,同學們都想你的,上次聚會就提到你來著,你是我們班班花,那些男同學提起你,那眼睛都放。”

音垂了垂眼,初中時,正逢爸媽離婚,住進柳大山家。

那段時間,是最灰暗的日子,格有些孤僻,所以沒什麼朋友。

林歡摘掉了手套在手機上翻弄著:“你看,好多人問我呢,都知道上學那會我倆關系最好。”

音沒想到自己人氣還高,探過頭去看遞過來的手機,問道:“我上學時不是高冷的嗎?他們都問我什麼啊?”

林歡翻到了一條聊天記錄,指著“翹翹”的昵稱說:“于小翹你還記得嗎?”

音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約記得:“是不是那個話特別多,嗓音特別細的生?”

林歡:“對,就是,又矯又張揚,就先提起的你,大家才跟著問的,上學時就特別嫉妒你。”

音揚眉:“嫉妒我?”

林歡:“你不知道啊?都多明顯了。也是,你那會好像把自己封閉起來了,跟你現在完全不同。”

音輕笑:“有什麼不同?”

林歡:“現在就是落落大方,又,又有那種淡,淡……”

林歡表姐:“恬淡優雅。”

林歡一拍手:“對對,要不還得是念過大學的,就是這個詞。”

音被們夸得滋滋的,垃圾開發商帶來的霾全都被驅散了。

上學時林歡學習是不太好,但是手能力特別強,整個院子里回的全是指揮的聲音。

“姐,水泥,水泥有點干了,還抹呢?”

音,你這個不行,歪了,重新。”

“弟,你弄那麼快干嘛?細致點!”

“唉,你們這活干的,干不好中午不給飯吃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音三人給林歡打工呢。

干了一個多小時,音的力已經到了極限,沒有最初的驗了。

正準備借口去買水個懶,剛把手套摘下來向著門口走了兩步就被林歡住了。

音,干嘛去?你的活干完了嗎?”

被抓包的音頓住腳步,要解釋,就聽見一道男聲自院墻外響起。

音?”

音循聲去,是個跟年紀差不多的男人,戴著墨鏡,前一個大大品牌logo,像是服裝店的店員常穿的款式。

他摘下了墨鏡,從上到下打量著音。

雖然穿得糙難看還顯老,但臉蛋還是那麼,皮跟剝了殼的鵝蛋一樣,白得通,手也又白又的,一雙長又細又長,腰盈盈一握,怎麼看也不像常年干苦力活的人。

或許有人生得一副公主子,卻有個窮命吧。

他再開口就多了些輕浮:“多年不見了,還那麼漂亮哈,不過你怎麼混這樣了?給人家打工呢?”

音擰眉看著眼前的男人,林歡走了過來,驚訝地問:“你是王丞嗎?”

做王丞的男人想起剛剛訓斥幾個人的話了,反應了過來:“林歡?我說看你這麼眼呢,這是你家房子啊?

王丞這才抬頭看起整個院子,占地很大,正中央是一個兩層的大房子,像小別墅一樣。

兩側還有兩個廂房,中間的院子還修了一個小池塘。

這房子在村子里屬于出類拔萃的大戶人家了。

就是二十年前不值錢那會,也能值個一百來萬。

他瞬間看林歡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又打量了院子一圈咋舌道:“這院子大啊,現在這個村的房子可值錢了,林歡你手機號多,咱加下微信。”

沒等林歡說話,一個滴滴的聲傳來:“親的,你怎麼才來啊。”

說這話,一個穿著,踩著高跟鞋的人出現在眾人眼前,腳下的泥路把的鞋都弄臟了,一腳深一腳淺的,王丞趕去攙扶。

人妝容很濃,且香氣撲鼻,微風迎面一吹,熏得音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抬手擋了擋眼前有點刺眼的,轉頭問后的林歡:“他也是我們初中同學嗎?”

林歡:“隔壁三班的。”

音恍然大悟,怪不得對他沒印象,自己班的同學都記不全,哪能記得隔壁班的。

王丞一噎,諷刺一笑:“我當初追過你,你能忘了?”

音沒太多表,淡淡地說:“追過我的人太多,記不住。”

王丞:……

被拂了面子的王丞睨著看著音,語氣帶了嘲諷:“你現在真是今非昔比了,不過也幸虧你當年沒同意跟我往,不然我現在得多后悔。”

音擰眉,覺得這人有那個大病,淡淡地說:“你也沒有后悔的機會,我就是淪落今天這樣,也看不上你。”

毫不給面子的回懟讓王丞臉都白了。

他用諷刺給自己挽回面:“還看不上我?你不會偶像劇看多了,還做夢高富帥能倒追你吧?”

一道溫潤略低的聲音自他后悠悠傳來:“你看我像高富帥嗎?”

王丞猛然轉,不知道后什麼時候出現一個男人。

男人戴著一副金眼鏡,正低著頭微微蹙眉。

他的鞋底邊緣滿是泥土,顯然對腳下泥濘的道路有些不滿。

材高挑,一高定從上到下看不到一點品牌的標志,就莫名知道他這價值不菲。

氣質矜貴得,在王丞邊一站,一個是尾一個是首的云泥之別。

饒是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但他也沒半句埋怨。

他抬起了頭,看向音,卻在接著回答王丞剛剛的話:“我是在追。”

音:……

音忍了忍,知道他是在幫自己打臉王丞,但還是心生不悅,蹙眉凝視著他。

前一秒還氣場強大的顧衍,瞥見了的眼神,緩緩垂下眼簾,看起來有點低眉順眼。

他想了想,輕聲補充道:“如果你允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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