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第25章 25

本就是無中生友,現在被周疏行用“新婚夜”提醒,梁今若也覺得自己好像過分了一點。

領證第一天,確實要好好經營夫妻關系。

梁今若裝模作樣地改口:“好吧,我跟說下回再約。”

周疏行漫不經心:“對方不會生氣?”

梁今若哼哼兩聲,他都知道是胡說八道的,居然還追著不放:“哪有人敢生周總的氣啊。”

周疏行微微點頭。

梁今若:“……”

等看進了梁氏,他才記起,那些鑲了鉆石的口罩還在他口袋里,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心思。

千奇百怪。

前幾天天天寫企劃書,就差把他以前的案例都要過去了,居然還有閑心做這個。

周疏行兩指起在眼前。

窗外的將上面的碎鉆反出碎芒。

司機小心問:“現在是直接去公司嗎?”

周疏行這才擱下手,目落在兩個紅本上,結婚證三個字格外顯眼,他沉聲:“不用,去平潭路18號。”

司機應聲。

做周總的司機這麼久,也送周總去過平潭路18號,他記得是一個木雕大師的住

-

梁今若戴著鉆石口罩在公司里招搖過市。

這些口罩當然不用做了,讓人把那些碎鉆收了起來,閑來無事,看到網上的視頻。

于是就吩咐人鑲點鉆上去,反正這些碎鉆單拎出來是不值錢的,做好后又消毒裝好。

到梁今若這邊就鮮亮麗。

做至于回收,都想好了,做做慈善,省得浪費。

梁今若雖然炫奢侈,但并不浪費,淘汰的包包服等東西,都有專門人收拾的。

沈向歡教導兒,從來都很用心。

在不知道梁肆的真實份時,也很用心,像對親生兒子一樣,與一視同仁……

梁今若覺得,大概這就是梁肆不愿意承認梁清們的緣故吧。

除了給了他一個不鮮的出生,還給了什麼呢?沒有養,只有拉攏和裝模作樣。

梁今若想起時期,心口微疼。

甩開這些想法,直接進了公司。

管理組看見,立刻躬問好:“梁總下午好。”

梁今若也很溫,“下午好。”

就是臉上的口罩有那麼一點張揚,不過公司里的人見怪不怪,他們以前見到的比這個還夸張呢。

他們關注的重點是發簪。

熱搜上可是說了是鉆石花,近距離這麼一看,還真是。

一點也不俗氣,反而銀在烏黑的發間,給梁今若今日淡妝增加了些許清冷。

梁總好像對鉆石有獨鐘。

閔優到樓下來接

梁今若問:“企劃書送過去了嗎?”

閔優笑說:“上午的時候公司這邊就送過去了,您的也在其中,沒搞特殊對待。”

梁今若心里想搞,但面子上不行。

想要得到梁氏,就必須服眾,靠鎮是不行的,像周疏行那樣,能力過人,才會水到渠

梁今若心特別好:“好,過兩天結果就會出來了,要是我功了,請你吃大餐。”

閔優乖巧道:“老板可要說話算話。”

梁今若彎:“我梁總從來不反悔。”

當然,和周疏行說過的那些朝令夕改的事,早就從的腦袋里消失,不計算在

電梯門開了。

當看到里面的梁清時,梁今若當沒看見。

梁清見到,第一眼就落在了的頭上,那發簪果然是,這樣克拉的鉆石,比王皓準備的訂婚戒指還要大。

就這麼輕飄飄地戴在腦袋上。

梁清不大好看,又加上自己今天來梁氏做的事,也不想多說,繞過離開了公司。

今天這麼安分?”梁今若驚訝。

“可能是被梁總的氣勢驚到了。”閔優想了想。

梁今若的注意力瞬間轉移,看向閔優,快把看忐忑了才問:“閔書,你是不是上了彩虹屁課?”

閔優:“?”

梁今若樂不可支。

剛剛這麼一打量,覺得自己之前看得沒錯,這個書長得真乖,看著就是好學生。

只不過每次都是一副黑框眼鏡,明明才畢業沒多久,打扮得卻了好幾歲。

“閔優,你怎麼戴這樣丑的眼鏡?”嫌棄。

“我上學時,教導主任就戴這款,比較有氣勢。”閔優實話實說:“我的職業更適合這種。”

梁今若搖頭:“不能這麼想。”

“只要你的能力、職位夠了,臉上的東西都是外因,他們覺得你厲害是因為你像教導主任嗎?”

“再說了,你這也不像啊。”

閔優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

梁今若拍手:“這樣,明天給你放個假,你去配副新眼鏡,到我這報銷。”

暗示:“蘇特助臉上的見過吧?”

周疏行不戴眼鏡,倒是他的特助偶爾戴,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梁今若見過好幾次。

閔優猶豫半晌,“好。”

梁今若說:“這樣以后,別人看見就會想,梁總和書怎麼這麼漂亮又厲害!”

閔優:“……”

都被逗笑了。

-

雖然答應了周疏行晚上回去,但梁今若沒和他一起吃晚餐,而是約了沈弛和蘇寧榕他們。

地點還是在廣和館。

沈弛姍姍來遲,蘇寧榕正和梁今若說詢問秦宗當攝影展的素材的結果,還有聊天記錄。

梁今若看完笑死了。

蘇寧榕:【你要不要做我的素材?】

秦宗:【想都不要想。】

蘇寧榕:【想想都不行,這麼小氣。】

“是不是他們拒絕都會說這句話。”梁今若好奇,“周疏行也是這麼說的。”

“可能吧,男人的共通點?”蘇寧榕收起手機,“那你和我回答的一樣嗎?”

梁今若想了想:“好像差不多。”

蘇寧榕立刻說:“所以咱們不愧是閨。”

正說著,門外傳來說話聲。

“秦公子要不要進來喝杯茶?”沈弛的聲音比較近。

“不用了,我還有應酬,替我向梁小姐和蘇小姐問好。”一道較遠的男聲跟著響起。

梁今若沒想起來這聲音,“你未婚夫?”

蘇寧榕搖頭。

和秦宗的聊天記錄都是早安晚安,更別提一個月一次見面了,聲音都還沒記

兩人一起開了門。

看見庭院中侍應邊上的貴公子,梁今若記憶復蘇,想起一個名字:“秦則崇?”

難怪和蘇寧榕問好。

畢竟可是他的未來弟妹呢。

秦則崇眉宇中攏著清貴孤邪,看向梁今若:“周總花了二十億那天,我就在現場,真大手筆。”

梁今若好笑:“秦公子花了多?”

秦則崇說:“不多,兩個億。”

他又問:“我現在應該稱呼梁小姐,還是周太太呢。”

梁總。”梁今若直接回。

“行。”秦則崇淡笑,離開前還不忘說:“等下回見到你,說不定就要改口了。”

梁今若心想現在就能改口了。

不過才不會主

“秦宗這個哥哥我就見過一次。”回到包廂,蘇寧榕說:“就訂婚那次。”

梁今若搖頭:“正常,他和周疏行一樣,工作狂。”

所以在長大以后還能為朋友,而不是分道揚鑣。

只不過周疏行的子,這麼幾年得了個閻王的稱號,人家秦則崇,提起就是貴公子。

梁今若回國后還是第一次見他。

估計周疏行還沒告訴別人他們已經領證了。

-

所想,周疏行還沒告訴別人,因為他下午才從平潭路出來,慢條斯理拂去袖口上的木屑。

司機恭敬地開門。

他沒看見周總手里有什麼東西。

難道來這里不是買木雕的?

司機百思不得其解,當然也不會發問,這是大忌。

回到中世已經臨近四點,迅速理完上午堆積的事后,時間已經指向五點。

梁今若不和他一起吃飯的消息尤其準時。

周疏行只問了幾點結束。

八點時分,天已晚,梁今若在廣和館外見到了周疏行,他依舊是上午分開時的穿著。

沈弛小聲問:“求婚到底功了沒?”

簡直是個謎。

梁今若瞥了眼車里的男人:“你說的是周疏行求婚嗎,那只功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是說的。

沈弛:“?”

還能這樣?

坐上車后,梁今若也不問周疏行有沒有聽見自己剛才的話,反正也不怕。

想起來重點:“以后不用天天住一起吧?”

周疏行看過來,“分居?”

梁今若白他一眼,“會不會用詞啊,小別勝新婚,遠香近臭,懂不懂。”

“才第一天,不著急。”周疏行氣定神閑,也沒有直接拒絕,但也沒贊

梁今若知道今晚回去要做什麼。

其實吧,當然是可以的,也有點想了。但是賦予了一層新婚夜的意思后,好像就有點不太一樣了。

會不會待會一進門就開始?

應該怎麼說?

梁今若想來想去,臉上表也跟著變化,周疏行不經意間看見,多看了兩眼。

跟表演京劇變臉似的。

月瀾灣近在眼前,梁今若忽然又放松了。

周疏行又沒有八只手,怎麼著不都是之前的樣子,反正只要自己快樂就好了。

不快樂就讓他一個人睡。

梁今若這才把目投向周疏行,忽然想起今天在民政局提到的事,“耳真的合上了?”

周疏行倒沒瞞:“一半吧。”

梁今若上手去,耳骨薄薄的一層,和的耳垂并不相同,眼的還在。

的手指溫熱的,生慣養的不帶任何薄繭。

而他的耳骨微涼。

周疏行蹙了蹙眉,倒沒拂開。

“好可惜。”

梁今若恍然未覺他的緒,只是一臉失,看不到他戴耳骨釘的樣子了。

周疏行瞥一眼,忽然問:“你為什麼對這個樂此不疲?”

梁今若正失呢,“你不懂。”

周疏行不太能理解突如其來的緒,思緒便被蘇承的電話拉回:“老板,今晚的視頻會議不推遲嗎?”

他看著前面院子里裊裊的背影。

“不用。”

最多一小時。

-

梁今若一上樓就進了帽間。

雖然上說著沒什麼,但心里總是有點不同的,生對于這一天多會有點幻想。

好歹,也是要和周疏行過一輩子的。

梁今若自覺經驗太,上網搜索功案例。

為了不讓周疏行打擾,還把帽間的門給鎖上,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看得津津有味。

總結,今晚要留下好記憶。

梁今若放下手機,看向一排排嶄新的服,突然發現里面多了一柜子睡

挑了件幾件比了比。

最后還是回到了第一條,梁今若覺得,怪只怪自己長得太,穿什麼都好看。

就很難選了。

在里面待了很久,周疏行一進主臥就見到了帽間里亮著燈,也沒去打擾。

正好,他接了視頻會議。

梁今若出來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后,拎著手里的睡掛在了浴室外的墻上。

見周疏行正對著電腦,離得有點遠,只聽到有人說話,大概是在看金融之類的視頻。

聽得不甚清晰。

自己之前還說新婚夜被約,他自己擱這辦公。

梁今若自己是不太愿意把工作帶回家里的,當然,目前也沒有這樣的工作。

聽到靜,周疏行的目從視頻會議上挪開,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正著連的梁今若。

今天為了拍結婚證照片,穿得很乖,偶爾出的背也被藏在子里,拉鏈到頂。

梁今若拉到了腰上一點,不想手了。

畢竟房間里可是有一個現的男人在的。

“周疏行,過來幫我拉子拉鏈。”揚聲吩咐,一點也不忸怩,甚至見他沒,還催促:“快點。”

周疏行的目回到屏幕上。

視頻會議有一秒的停滯,很快又恢復正常,仿佛是錯覺。

聽完兩句后,周疏行開口:“稍等。”

他的聲音很平靜。

屏幕上的眾人都假裝自己沒聽見剛才那道聲,八卦心起,卻上說:“好的。”

等周疏行一離開,大家表就變了。

不敢在視頻里竊竊私語,通通轉到手機里私聊——

剛才他們聽到的是聲吧?

還讓周總幫忙拉子?

這大晚上孤男寡的!

難道……從十八層書室里傳出來的領證謠言,是真的?周總真的結婚了?

上回傳聞領證,但是那天周總也沒請假,今天倒是突然請了將近一天,傍晚才回。

“你怎麼這麼慢?”梁今若抱怨。

“我在開會。”周疏行低聲。

梁今若瞬間繃直背,耳朵紅,過了幾秒,又低聲音:“你在新婚夜開會,還不告訴我?你不來我也不會說的。”

該不會自己說的都被聽見了吧?

周疏行沒說話,兩指往下。

子散開,潔的肩胛骨以及背眼簾。

如果不來,恐怕今晚新婚夜不會好到哪里去,畢竟的想法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戴耳機,耳機。”梁今若勒令。

重新回到屏幕前,周疏行面不變,一如方才,只是戴上了藍牙耳機,淡聲道:“會議繼續。”

眾人心懷大地繼續開會。

-

得益于這場烏龍,梁今若直接去隔壁客房泡澡了,狠狠地把花瓣全撒在了浴缸里。

并且把周疏行吐槽了整整十分鐘。

怕把自己泡發了,這才起來,在空無一人的客房里悠哉悠哉地,穿上吊帶睡,松開包著的頭發。

這麼一來一去,兩個小時都快要過去了。

末了,一條搭在床沿上,哼著小調兒,開始心地護,至于隔壁房間的男人,早已被忘在腦后。

所以,在客房門被打開時,也沒發現。

從周疏行的視角看,纖細玲瓏的形被包在黑綢睡下,腰間布料空出褶皺,可以猜想里面腰肢盈盈一握。

正彎著腰涂抹小,隨著反復的作,原本披散的頭發便越過單薄的肩膀,出白凈的后背,以及一對琵琶骨。

猶如蝴蝶振翅。

梁今若抹完了左,正打算抹右,忽然聽到腳步聲,嚇一跳,回過頭對上周疏行的視線。

“會開完了?”問。

“嗯。”

周疏行朝走過來,順手接過了手上的

梁今若樂得服務,順便打探:“他們應該沒聽見我的聲音吧,肯定沒聽見,離得那麼遠。”

周疏行都不用開口,已經自己開解。

重新回神后,梁今若才發現讓他給自己抹是一件錯誤的決定,因為……

過于曖昧了。

甚至于……普通的作也變得氣。

每當他掌心推開那些時,微涼的薄繭刮過,就讓梁今若心頭一

抓住他的手,“我自己來吧。”

周疏行的抬眸,目的眼睛落到水上,修長的指尖往上方推出一段距離,進里。

“其他地方不用了?”

以往冷冽的聲線裹了喑啞。

梁今若覺得他手指到的地方都在發燙,這麼一張臉,說這樣的話,真是反差。

不了他這明晃晃的暗示,“你剛才開會的時候,他們知道你這個冷面閻王這麼嗎?”

梁今若說疊詞的時候有點可

“公事與私事不能混為一談,他們也管不到。”周疏行意味不明地看著,“你要拒絕?”

梁今若當然不會拒絕。

于是,每天都會被阿姨打掃干凈卻從來沒有用過的客房,在今天晚上迎來了睡客。

這里的床鋪和主臥的深不同,當初為了住,所以居多,看起來高貴而浪漫,此刻都化了梁今若的點綴。

的黑發,雪,紅

都展示得淋漓盡致。

不久前還平整的被褥,現在已經凌,不知道明天阿姨過來看到會是什麼想法。

再被抱回到主臥,又在浴室胡來一次后,梁今若清醒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反正肯定不早。

周疏行關了燈,躺下。

梁今若的倦意散了那麼一點,畢竟出力的不是自己,手指旁的男人。

“周疏行?周總?”

了幾聲后,旁男人終于開口:“周太太想說什麼?”

梁今若懶洋洋的,也沒反駁這個新稱呼,而是興致道:“你今天看企劃書了嗎?”

“沒有。”

“我覺得我寫得很好,不管是表面的設計,還是容,甚至數據都是我親手測量的,我還做了好幾個表格。”

“我還據設計師的圖紙做了幾個未來的規劃,你們以前肯定沒仔細想過的消費力和喜好。”

梁今若長篇大論完,獻寶似的,聲問:“周總,你覺得梁總寫得怎麼樣?”

黑暗之中,響起周疏行低磁的聲音。

“我覺得梁總要睡了。”

“……”

梁今若腳尖輕輕踢他,“公主不想睡。”

周疏行輕而易舉地夾住的腳踝,嗓音慵懶,隨意地回了句:“駙馬想睡了。”

駙馬?

是哦,領證了還真算是駙馬了。

“德行。”

梁今若哼了聲,沒再開口。

-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結婚的緣故,梁今若做了個夢。

夢到的時間似乎是很久以前了。

自己躺在床上,忽然,斜對面的玻璃門被打開。

男人穿著浴袍背走出來,正用著頭發,原本松垮的浴袍隨著作微微敞開,約可見腹

梁今若黑發半遮的臉上染著紅

察覺到的視線,男人作停下,收攏了浴袍,途中隨手撈起地上的長,走到床邊,輕輕的頭發:“醒了?”

“我們談談。”

談談?談什麼?

梁今若的目恍恍惚惚,一直聚焦不了,直到猛地睜開眼,耳朵邊安安靜靜的,只有臺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

天亮了。

今天是新婚第二天。

梁今若想起昨晚的荒唐,臉上不有點發熱。

雖然周疏行好像沒說什麼話,但是每句話又莫名帶了點氣,用他那張冷淡的臉。

又冷又

梁今若唉聲嘆氣,將紛雜的思緒從腦中推開。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梁今若手拿過來,看也沒看就接通:“喂?”

“昭昭,是我啊。”蘇寧榕說話語速有點快,“昨天和周疏行去結婚的是你嗎?”

梁今若一下子清醒了,反問:“你怎麼知道?”

蘇寧榕聽這反應就知道是真的:“不止我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有人拍到周疏行從民政局出來了!”

“讓他戴口罩不戴!”

的口罩可不是擺設,有大用的。

掛斷電話后,梁今若就點開了蘇寧榕發來的截圖。

不僅是熱搜截圖,還有各大件自推送的新聞頭條,都是類似的標題。

中世總裁周疏行現民政局

周太太究竟是何方人

驚!中世周總多年前竟有一段風流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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