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第30章 30

梁今若盯著屏幕上這一句話,很想扔了手機。

不對,閔優輕聲問:“梁總,怎麼了?”

該不會周總不解風到沒接老板的撒吧,不應該啊,在旁邊聽著心都了。

“沒怎麼,也就是大家都很開心而已。”梁今若磨了磨牙,用力著手機,像是在周疏行。

周疏行是不是不太聰明,竟然外放語音。

以后別想聽老公了。

一想到“老公”二字,梁今若就頭疼,現在中世那邊不知道傳什麼樣子了呢。

閔優:“……大家?”

心里一驚。

自己現在是不是進錯讒言的太監總管?

梁今若噼里啪啦打字:【再見!】

可以想象那個畫面,所有人都聽到了的撒,梁今若一世英名就毀在了今天。

“走。”

梁今若冷漠抬頭:“今天不回去了。”

閔優問:“您要離家出走嗎?”

梁今若轉頭,“怎麼說的,我只是回公主府住而已。”

閔優思量了一下“公主府”是哪兒,最后恍然大悟,和檀悅府對上號。

梁今若甚至還擺拍了張照發到朋友圈里,以彰顯自己今天其實過得很快樂。

什麼中世的社死,都不是

是周太太而已。

現在是梁總。

-

中世今日的評估例會耗時較長。

在最終結果出來之后,會議室的大門便打開,其他總經理和相關人員紛紛單獨起或者兩兩一起。

蘇特助揀著這空檔便匯報陳律師那邊的消息:“陳律去的時候,梁總剛結束。”

據說是剛結束大發神威。

周疏行面,手機微信響了一聲。

梁今若發來的語音消息,想必也是陳律師相關。

如今會議結束,他隨手點開,只聽一段音傳出:“老公~一天沒見好想你……”

剩下的語音被掐斷。

走至會議室門口的眾人紛紛停下腳步,互相對視也回頭看,剛剛的語音是從哪兒來的?

竟然這麼黏糊地老公。

“我聽著就像你手機的。”

“放屁,要是被我老婆知道我還要不要活了?”

“你們都聽錯了,從后面傳出來的……”

那道聲音又又甜,讓人一聽就如骨頭化了般,不知道后面被掐斷的容有什麼。

待大家回頭,看到還在會議室最后的周總時,剛才還振振有詞的諸位瞬間噤聲。

這位冷面閻王總裁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了。

也是會被老公的。

周疏行淡漠著一張臉,收了手機。

他也沒料到語音容會是這樣,畢竟梁今若從不無事獻殷勤,這還是第一次。

而且還老公。

這是為周太太后的第一回。

蘇特助離得最近,自然聽得最清楚,咳嗽一聲:“諸位還不離開,在這等什麼呢,快下班了。”

“太太都等不及要和周總共進晚餐了。”

其他人紛紛回神,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記“哎呀,會開太久了。”

“周總這是新婚燕爾嘛,很正常。”

“周總還是不要辜負太太的一番心意……”

三言兩語間,會議室門口的人走完了,誰也不敢在這多留,生怕會被滅口。

蘇特助看向旁上司。

男人正垂眼,指尖輕點,似乎是在打字,仿佛毫沒有將他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

十八層電梯后,電梯里一片安靜。

眼看著上面的數字跳,終于有人忍不住出聲:“剛剛那個聲音,就是傳聞中的周太太?”

“是吧,都老公了。”

“沒想到孤狼老板竟然喜歡這樣類型的,嘖嘖。”另一人調侃:“你們猜,周總會怎麼回復?”

這大家可想不到。

但不妨礙他們猜測。

“剛結婚,肯定很好吧,周總看上去這麼冷漠,說不定實際是悶呢。”

那位經理眉弄眼:“什麼寶貝,親的……”

一聽這兩個稱呼,他們都飛速搖頭。

實在是想象不出來冷面閻王這麼人的樣子。

很快,電梯了幾人,剩下的眾人里有人問:“不過,這聲音就是梁家那位嗎?”

“我聽聲音有點不像啊,梁家那個小公主聲音可沒這麼甜,周總也從沒說過是吧?”

“那周總今天還親自解說小梁總的企劃?”

“也許就是看企劃寫得很好呢?”

“那你們怎麼解釋,企劃里一筆帶過的數據是從周總的里出來的?”

眾人忽然大驚,“周總不會腳踩兩條船吧?!”

臨近目的樓層,他們撇開這個想法,“小梁總母親和周總母親是閨,可能是出自于此吧。”

“不過,我覺得,周總對這位新婚妻一定很不一樣,否則怎麼會如此大膽撒。”

“就是,換我們,可不敢開周總玩笑。”

“說不定真不是商業聯姻,不是傳言說周總先看上對方,利加上潛規則的嗎?”

“……”

眨眼之間,在中世集團流傳的消息又換了一通。

從“周總年輕時擁有一位初白月”變了“周總與新婚妻甜語音”。

基層員工們不知幕,但“甜語音”四個字著實如同娛樂圈的緋聞一般,甚是吸引人。

他們十天半個月可能才有機會見到那位冷漠的周總,竟然會發語音,還是甜語音!

什麼冷面閻王,不過是對他們罷了。

-

南河酒店里,此刻意外出現兩個花圈。

酒店負責人愁眉苦臉,但也不敢違,將花圈放到了訂婚宴廳里——

不過他慶幸的是,這也不是真正的靈堂花圈,而是做了那個樣式,第一眼看上去很像。

甚至這花圈的花還價值不菲。

還好,那位梁家小公主是比較善良的。

梁今若吩咐他,要將這東西在這里擺到訂婚結束——他當然不敢,那天可是有很多大人到來的。

所以他打算聯系梁董來解決。

梁董的兒也太驕縱了。

不過就是這樣,第一眼看到這巨大花圈&3記0340;梁清和其他小姐妹們,都臉一白。

小姐妹們還能仔細看,發現不是,松了口氣。

這個梁今若……果然和葉芝說得一樣可怕!

“梁今若!”

梁清怒極攻心,就不能分辨其中的區別,認為梁今若是故意的。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

“清……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嗯我媽我回去吃飯,我也先走了啊。”

“我還要回去相親呢……”

幾個小姐妹紛紛找起借口,看到梁清時,那兩邊紅腫的臉,深呼吸兩口。

果然以前流傳的都是真的。

在京市里有兩不得罪,一是周疏行,二是梁今若。

前者很容易傾家產,說不定哪天家里就被收購了,還得恩戴德。

后者……就如此刻的梁清,和之前被拘留的葉芝。

策劃師猶豫不決,都懷疑這訂婚還能不能順利舉行,尷尬一笑:“梁小姐,我回去設計一下細節……”

宴廳里安靜下來。

梁清將擺好的花一腦揮到地上,又踩了幾腳直到花朵糜爛,心頭發狠。

末了,打電話:“媽,我要去醫院驗傷!”

梁清發疼的臉。

酒店負責人見狀趕忙離開了宴廳,還不忘關上大門,猶豫著這事怎麼理。

他遲疑沒離開。

而幾分鐘后,意外地聽見宴廳里傳出幾道清脆音。

酒店負責人聽得瞠目結舌。

他當然能聽出來是什麼聲音……

這一家,一個驕縱,一個瘋狂。

-

梁今若沒直接回檀悅府,而是去了星麓洲。

本來這就是今天的目的地之一,只不過中途出現企劃被改的事,臨時改道。

星麓洲從來沒人住,但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雖然里面暫時還無人氣。

梁今若在樓下轉了一圈,直接去了二樓。

主臥很大,有個相通的帽間,足足占據了兩間房,非常滿意,自己一個人用勉強夠用。

至于周疏行?

不在考慮范圍

擱主臥置個落地架得了。

梁今若又去了三樓,這才是最想要的地方,三樓占地面積不小,一分為二。

一半是臺,有個無邊泳池。

另外一半是室空間,室空間里有兩間房,一間是只有一面落地窗做墻的,另一間是玻璃房。

梁今若轉了一圈,心思轉

玻璃房可以用來當花房,或者休息用的。

另一個房間是朝北的,用來當畫室最合適不過了,比檀悅府的畫室大了一倍。

兩面墻都很大,掛的畫綽綽有余。

梁今若站在墻邊,打量對面那堵白墻,忽然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冒上心頭。

要用這面墻作畫!

在墻上畫畫在藝界并不是什麼稀奇事,畢竟畫框畫布總有限制,而墻就給人毫無邊際

最為流行的自然就是涂了。

不過涂大多用的是噴涂,要做的是將料上墻,工程難度要更大一些。

記但樂意。

之前給周疏行畫那幅人油畫,就嫌畫布有點小,在檀悅府打草稿時更明顯。

這面墻不就是天然的畫布嗎?

如果把鉛筆草稿轉油畫,放大到這面墻上……梁今若一想就覺得心難耐。

不過,這件事得瞞住周疏行。

畢竟昨天那幅好歹是有遮擋的,現在想畫的可是真正的不穿服的,要是被看到,要被滅口。

完筆之前瞞過倒是很簡單,借口改造婚房,一時半刻也住不進來,他忙得日理萬機,不會來視察。

梁今若撥了個電話出去。

“把月瀾灣的料全都送到這邊來,對……那個新的畫架也送過來吧。”

:“再送個梯子過來。”

-

手頭的文件簽完字,周疏行便擱下筆,了下鼻梁,他打開微信,上面最后一條是梁今若發來的再見。

估計又拉黑了。

周疏行隨意發了個符號過去,想象的嘆號沒出現,思忖可能沒那麼生氣。

他放下手機,閉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過了會兒,鈴聲響起。

周疏行睜開眼,漫不經心垂眸,看到上面的聯系人,輕嘆一聲:“媽。”

“阿行啊,你今天送過來的那個是什麼東西啊,木頭架子似的,還用布包著……”

周疏行挑了下眉,“收到的禮。”

蘇雁哦了聲,“我還以為是昭昭的畫呢,畫完了沒,你什麼時候帶回來吃飯,讓長輩們都見見。”

周疏行緩緩說:“我問下。”

“哎!快點!”

掛斷電話,他給梁今若發了條消息:【今晚有事說。】

消息如石沉大海,周疏行不以為意。

直到夜襲來,他從中世大廈的專梯離開,微信聊天框里還是毫沒有靜。

電話也不通。

周疏行平日里應酬不多,他不太參與,但秦則崇主發起的聚會,就沒有拒絕。

聚會地點在廣和館。

“周總到了。”秦則崇一聲調侃。

其余人都看過來,陳澄出聲:“阿行這麼晚才到。”

周疏行坐下來,“公司的事剛理完。”

秦則崇聲音懶洋洋的,“還說你不是工作狂,咱們這一圈里,誰天黑才離開公司?”

周疏行放松下來,懶懶靠在椅背上,適閑地覷他一眼,“就算是,也合法了。”

“噫。”陳澄作為廣和館新老板,被酸到了:“結婚這麼大事都不通知我們,還是從網上看到的。”

他們以前都以為周疏行會是最后一個結婚的,結果了他們之中第二個。

三言兩語之間,包廂里氣氛輕松。

秦則崇坐在周疏行側,見他好幾次垂眸看手機,不過他瞧不出那張眉骨深邃的臉上有什麼緒端倪。

他心里一笑,“吵架了?”

周疏行聲音淡沉:“沒有。”

他手指輕,給蘇承發了條消息。

幾分鐘后,蘇特助就從閔優那邊套來了答案:【閔優說說梁總……太太今晚回公主府了。】

嗯……原話就是公主府。

周疏行眉心一擰。

他在工作上得心應記手,唯獨對梁今若奇奇怪怪又聽起來邏輯合理的思維很頭疼。

聽起來就像是檀悅府。

周疏行驀地抬頭,忽然問:“去年,你和你妻子是不是異地分居,過年才見面?”

秦則崇頷首:“怎麼了?”

他心神一,猜到幾分:“你老婆離家出走了?”

雖然沒聽周疏行承認,但秦則崇已經興趣盎然地提醒他:“收費教你。”

周疏行瞥他一眼,“你改行了?”

聞言,秦則崇悠閑地端起白瓷茶杯,眉眼恣意:“經驗之談,屬于無價之寶。”

桌前其他人正聊著,沒注意到這邊。

片刻后,秦則崇聽到周疏行的聲音:“一個點。”

“這麼大方?”秦則崇有些意外,桃花眼打量他,“很簡單,俏,用華麗的詞哄一下就好了。”

周疏行意味深長:“一下你就哄了幾個月?”

秦則崇喝茶的手一頓,涼涼道:“別急。”

說不定你比我更久。

他樂得看戲。

鑒于之前的功經歷,秦則崇的話有那麼幾分可信,周疏行沒有再和他多說。

他搜索了一下網上語錄,話題便是梁今若今天發的朋友圈。

只是發送的時候,周疏行遲疑了幾秒。

“周疏行,你之前融資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謹慎。”秦則崇瞥見他的作,笑了聲。

-

梁今若剛出星麓洲。

下午在新畫室里待了幾個小時,嘗試著在墻上勾勒草稿,如今才堪堪有個形。

不過已經開始期待上畫時。

這幅畫,周疏行想搬走也沒機會了,除非他把墻敲得完完整整——否則,墻在人在,墻毀畫無。

為了不被打擾,連手機都調了飛行模式。

坐上車后,梁今若酸疼的手腕,這才看到周疏行發了消息,有點心虛。

正打算回復,又跳出新消息。

·鬼:【怎麼會有仙出現在我的朋友圈里。】

梁今若認真看了半天。

聊天框備注沒錯。

那就是發消息的人不對勁。

-

廣和館,周疏行收到了回復。

不止一句話。

【你是本人嗎?】

【盜號就算了,還敢擾,等著收我老公的律師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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