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晏承舊一夜沒睡，這對於他來說本來不算什麼，哪怕連著三天沒有閉眼，依舊是神奕奕的，可是今天卻顯得有些憔悴了。

「早上好。」晏承舊打開房門，對面的軍人快速調整了臉上的表出一個微笑來。昨天剛和晏承舊過手，上的傷還在作痛，但想到此人的實力還是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早上好。」晏承舊點點頭道。

「晏先生也這麼早起麼？」對面的軍人忍不住問道，「現在天才剛亮。」

「我起來練武。」晏承舊看著他臉上的傷口頗有些不好意思，昨夜他們一起湧上來，自己下手就沒有怎麼顧忌太多，現在看著人家的臉被自己傷這個樣子，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你臉上的傷我給你推一下吧。」晏承舊主說道，如果用力灌注在手中給他推開的話，明天傷痕應該就會消掉了。說完，晏承舊忍不住抬起手，想要彌補一下。

那軍人哪裡敢再被晏承舊一下？昨夜過後，晏承舊直接被他們安上了「大力金剛」的頭銜，要是晏承舊的手再按幾下，他的臉就不是重傷而是毀容了。

「不，不用了。」他後退了兩步，臉上掛著人難以忽視的笑容，「我……啊欠。」話沒說完，他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再說也會耽誤晏先生你的時間。抱歉，我有些冒。」

晏承舊聽出了對方語氣裡的拒絕，心中不由的有些失落，自己大概是真的出手太重了。

「小陳，你還在磨蹭什麼，時間快要……」正當兩人尷尬的時候，對面房間裡又走出一個軍人說道。

「哦，馬上就好。」名為小陳的青年暗暗鬆了口氣，「晏先生，我們就先走了。」

「嗯。」晏承舊點點頭道。

接著，其他房間的軍人也紛紛走出房門，像模像樣的給晏承舊問了個好，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出門訓練去了。如今太出現的時間越來越早，他們上的力也很大。至於要不要人留下來監視晏承舊……咳咳，比起他們的實力來說，還是走廊上安裝的新型監視比較管用。

他看著這些軍人離去的背影，發現他們的眼神半點都沒有朝著林飲無住的那一間看去，也就是說，他們本不知道林飲無已經住進去了？

晏承舊想了想，決心還是先去林飲無的房間前看看再說。

想起林飲無那高深莫測的本事，晏承舊就不免更加小心了些。

他幾乎將所有的力都灌注在腳上，恨不得不到地面半點，一氣息也全部閉，剎那就到了林飲無的房間門口，將耳朵放在了門板上，全神貫注的聽著房間裡的靜。

奇怪，怎麼沒有聲音？

晏承舊心中陡然一驚，昨夜他明明聽見林飲無走進了這房間裡，為何現在房間裡卻半點聲音都沒有？難道選者睡覺是可以不用呼吸的麼？

「你在做什麼？」

正當晏承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的後忽然傳來了一個悉的聲音。

晏承舊被嚇得渾打了個哆嗦，腳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地上。窺人家的時候被人逮了個正著，哪怕晏承舊心理承能力再好也憋不住，更別說晏承舊從小就嚮往當一個人人敬仰的古武宗師，這種狗的事基本沒有做過。當即，臉就紅到了脖子，看著林飲無本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

林飲無倒像是剛剛從外面回來，上穿的也很悠閒，不再是之前一不茍的西裝，而是簡單的白襯衫牛仔，甚至他連眼鏡也沒有帶，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七八歲不止，要不是他的金黃眼眸選者的份難以掩飾，絕對稱得上是個溫和無害的俊青年。

嘀嗒嘀嗒。

晏承舊聽見聲音，忍不住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地上竟然是一條差不多一米長的大魚，看上去半死不活，不斷的在地上擺，時不時落下些水滴來。這樣大的魚按理說是很有存在的，可是和林飲無站在一起就很容易讓人忽略。

「你去捕魚了？」晏承舊打破沉默，忍不住問道。

林飲無盯了晏承舊一眼，見他如此生的轉移話題也沒有穿，「普通食裡蘊含的能量太低，只有變異的選、植才能滿足我們的基本需求。」

「哦。」

晏承舊接不下話了，他對選者的瞭解極其有限，對於選者的日常生活也是一無所知。

「你們這裡的食堂在哪裡？」林飲無示意了晏承舊一眼，晏承舊居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乖乖的走上前將大魚給提了起來，畢竟現在是他心虛，幫忙做點事也是應該的。

「找食堂做什麼？」

林飲無臉有些古怪，「你會做飯？」

「……不會。」

「那麼這魚自然是要食堂的人去弄了。」林飲無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扛著它去食堂吧，魚頭給我做個湯，剩下的燒烤也好清蒸也好，做好了給我送過來。」林飲無朝著晏承舊擺擺手，「到時候到我房間裡來找我。」

說完，林飲無繞過晏承舊將門打開進去，隨後在晏承舊反應過來的時候關上了門。

……

我還沒有答應吧。

晏承舊瞪著眼前關的死死的門，再看看手中提起來的這條還想要搶救一下的大魚，原本心裡升起來的那點愧疚和不知所措消失的乾乾淨淨，明明是對方先擅自跑來和他說什麼易，現在這人的態度哪裡是做易的態度？就算是佛也有怒目金剛相，晏承舊出離憤怒，忍不住質問道，「林先生，你是不是支使我支使的太順手了？」

「如果你不想看見我出門引起恐慌的話，我去也無妨。」林飲無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頓時將晏承舊想要說的一肚子都堵了回去。

安全屋的居民看起來過的不錯，但其實神已經繃到了一定程度，只要再加點稻草就能將他們垮。若是選者正大明的出現在食堂，會引起什麼樣的、晏承舊不用想也知道。

他原本已經被安全屋裡的高層認定為可疑份子，要是林飲無去了食堂，他上的髒水怕是徹底洗不清了。

這麼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晏承舊發現自己竟然被林飲無拿住了？

……外公常常嘆「人心不古」，那他知不知道這些「古人」都是些什麼德？

沒辦法，都怪自己以前沒經驗，這下也只能著鼻子認了。晏承舊轉過準備帶著魚去食堂那邊，恰好看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警惕的看著他，看他們的樣子倒是和科學院的人相似。

……完了，這下徹底洗不清了。

晏承舊扛著大魚去食堂的時候引起了一堆人的圍觀，以前軍人們抓來的選都是被人重重包圍的，還沒看上幾眼就直接送到了科學院去，像晏承舊這樣單槍匹馬的提著這麼大一條大魚在路上走的的確見。安全屋裡的娛樂沒有多，人們都在位活下去而努力，冷不防見到這麼一個場景，呼朋引伴的，指指點點。

偶爾也有一堆手有餘糧的人上前想要和晏承舊換點魚，普通人吃點選的對也有些益，只是不能多吃。晏承舊一想到林飲無那子，只得拒絕了前來詢問的人，並且加快了速度不斷朝著食堂奔去。

「魚頭打湯，魚一半清蒸一半燒烤，怎麼方便怎麼來，價格怎麼算？」晏承舊一路走進食堂的後方，將魚扔在地上，對著幾個廚子說道。

那幾個廚子看見晏承舊手中的大魚，嚇得面無人，最後還是一個十分健壯的大漢上前道，「魚我們免費給你做好，不過魚頭打湯的話，要準備一個大罐子。我們也不多要，魚骨架給我們三分，不，五分之一就好。」那大漢說完，見晏承舊沒有回答，連忙補充道，「你這魚太大，是刮魚鱗就要費好大一頓功夫，要割開它的也得用特質的菜刀，五分之一的魚骨去科學院那邊換完東西彌補我們的損失之後也沒剩多了。」

選的骨頭要是打磨的好，能變堅不可摧的武，如今彈藥缺，選骨做的武簡直供不應求。

「什麼時候能做好？」

「明天吧，主要是宰殺它費事。」

「太慢。」晏承舊瞥了一眼廚房，隨手抄起一把菜刀，「我幫你們剖了它，你們快點準備其他材料吧。」

「好好好。」

晏承舊挑的是一把剔骨刀，重的很，平時也就用來剁剁骨頭，但無疑這是食堂裡最鋒利也是最重的一把刀了。

「別看了，趕去準備食材。」大漢也算是見多識廣，此人能夠提著這麼挑大魚來肯定有本事，他們在這裡盯著算怎麼回事？

「馬上去，馬上去。」

很快，廚師們就各就各位，不再盯著晏承舊的方向了。

晏承舊站在這條大魚面前，剔骨刀在手中舞的熠熠生。

古武流裡主要分功篇和外功篇，外功篇又主要以拳掌腳、刀劍槍為主。相比起功數十年如一日的苦練還不見多大效，外功的效果更加明顯，也更加人青睞。通俗來說，功主防，外功主攻擊。

晏承舊年紀小，還未徹底長開，太早學習外家功只會使得*損因小失大，因此對於刀劍槍法他也只會一點最基本的招式。不過這點招式用來剖魚還是綽綽有餘。

剔骨刀上魚的時候，晏承舊就到了這魚的度。

正如廚師們所說，這一條魚剖下來，不知道要費多把刀。好在魚的骨骼很明顯，順著魚骨架剖能省不力。

晏承舊越剖越興，原本握著刀的手也行的越來越快。

只是他這幅模樣落在廚師們眼中，就不免人膽寒。

這……這人年紀輕輕的，怎麼剖起魚來這麼滲人？一邊剖還一邊笑，活像是傳說中的分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