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宗師》第27章

第27章

林飲無的臉在三言面前不斷放大,三言恍惚間彷彿又回到了當時第一次見到林飲無的場景。

半年以前。

選者正式出現在大眾的視野當中,有些人將他們當厲鬼惡魔,也有人將他們看做另一種鋒利的刀。普通人與選者之間,選者和選者之間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爭鬥,理所當然的,醫生異軍突起,選者之中鼎鼎大名誰也不敢招惹的存在。

末日最初的時候選者都不多,因為他們都是死而復生,格大變,在普通人眼中他們不過是披著人皮的怪而已。不容於世,自然等閒難以見到。不過在醫生這裡,選者的出現反倒為了家常便飯。

漸漸的,這裡也為眾多選者心照不宣的存在。只是不管是末日最初還是現在,這裡永遠有一堆人等著排隊。

誰讓醫生一個星期就出兩天班呢?

三言在門口已經排了一天一夜的隊,傷口都已經起了痂,好在他已經從隊伍的最末尾排到了隊伍的最前端,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到他了。

想到這裡,三言蒼白的臉上不由的出一點喜

他的傷來自於另一個選者的攻擊,傷口就算開始癒合了還是會痛,萬般無奈之下,三言只能過來找醫生幫忙看看。雖然他上有傷,不過比起那個已經被他殺掉的選者來說還是強得多了。

選者之間的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怕一開始不想殺人,漸漸的也會為求自保而殺人。

醫生這裡是有規矩的,不管是什麼傷,都得乖乖排隊,不允許鬧事,當然如果有人願意出自己的號碼牌就另外算了。只是來到這裡的都是上有傷的,命攸關的時候誰也不會輕易放棄,誰也不敢鬧,隊伍反倒出奇的平靜。這種難得的平靜對於三言來說十分奢侈,因此哪怕在這裡等上一天他也不覺得有多麼不了的。

這時候,三言突然聽見隊伍的後面傳來一陣躁

那躁之聲似乎是最後方傳來,不斷往前蔓延。但當你想要仔細分辨到底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卻又分析不出來了。

這可奇怪了。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有這麼大的聲音?三言不由的轉過去,發現排在自己後的那些人也大都好奇的轉過了頭,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一會兒,躁的聲音越來越近,後面也陸續傳來了一點消息。

「是林飲無過來了。」後面幾個選者心有餘悸的說道,「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我的天,這個殺神怎麼過來了?」

「林飲無,他是誰?」三言聽見這個名字不由的好奇道。

原本還在談論的聲音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三言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不是從來都不出門的?」另一個選者無語的看著三言,彷彿他不知道「林飲無」這個名字是犯了什麼大錯一般。

「是又如何?」

「其實也沒什麼。」說話的選者見三言臉難看,只好打了個圓場,「只要不惹到林飲無頭上,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林飲無到底是誰?」見對方說來說去也沒有說到點子上,三言只好將目放在了另一個選者上。

「大家都知道,林飲無前些日子和差不多一百個選者打了一架。」另一個選者吞吞吐吐的說道。

「一百個?」三言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一百個選者是什麼概念,現在外面像樣的選者組織都不一定有一百人。

「而且他還贏了。」又有一個選者崇拜不已的說道,「那一百個選者當場就死了九十九,還有一個回來瘋了。」

「幾大組織英輩出就是想要將他給殺了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是大快人心!」

「好了好了,小聲點,這裡說不定還有這些組織的殘餘呢!」

看著這些人一提起林飲無這個名字就如臨大敵的樣子,三言心中只覺得荒謬。以一敵百,若是對方死普通人他還相信,但一百個選者連一個都打不過,這也未免太過好笑。

三言覺醒之前就是當記者的,自然知道以訛傳訛到底會造多大的影響,比如一開始是十個,傳著傳著就變了一百個。只要當事人死了,還不是任由別人怎麼說?

「後面那幾個人敢怒不敢言呢,自從他們組織的厲害選者都被林飲無殺了,他們的地盤也到了蠶食,現在一傷恐怕都是這麼來的。」

「活該,當初我們不願意加他們組織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可不是這樣。」

「別說了,林飲無過來了!」

隊伍立刻雀無聲了起來,幾乎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免得惹了林飲無他老人家不高興。

因為這些人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架勢,弄得三言也不由的開始張了。

這麼長的一條隊伍,居然也呼吸聲也不怎麼聽得到,唯有一個腳步聲慢慢接近。

三言忽然聞見了一陣腥氣,不由的起了皮疙瘩,渾都不舒服。就像是他和之前那個選者在進行生死關頭的大戰之時,一瞬間彷彿有無數電流劃過,求生的本能不斷告訴他要逃!

選者覺醒之後,這種關乎自的危機都會大大增強,充滿了所謂的「野」。也正因為如此,選者之間的鬥爭往往一言不合就能開始,而看在普通人眼裡,無疑就是選者脾氣暴躁殺人的典範。

三言的直覺想來準。

尤其是在他剛剛進行完生死決鬥後的現在,雖然重傷,但戰鬥的意識還是保留在了他的之中。三言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逃離的,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淡漠的眼睛。

「你就是最前面的那個人?」那眼睛的主人看著三言說道,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把你的號碼牌給我。」

說話的人口氣很不好。

三言這才發現來人穿著一高級西裝,沾染了不,只是因為時間有些久,那已經變了

邊上的選者忍不住用憐憫的目看著三言,彷彿在看著一個死人。

「憑什麼?」三言口而出,他辛辛苦苦排了一天,結果這人一出現就要他的號碼牌?話一出口,三言立刻就到了一陣後悔。

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眼前的人應該就是林飲無!

這個人一出現,邊上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在這裡排隊的人都是會遵守秩序的,一旦有人破壞規則就會被其他人聯合趕出去,除非你的實力能夠技群雄。

但現在,邊上沒有一個人敢說個「不」字。

這人若不是林飲無,那麼還有誰會是林飲無?

「憑我樂意。」林飲無手中飛快的飛出一張撲克牌,夾在兩指之間。林飲無夾牌的姿勢很好看,閒庭信步的彷彿賭場上的翩翩公子。唯獨不好看的大約就是這撲克牌的方向,它正好對著三言的脖子。

明明只是一張小小的紙牌,但是三言卻似乎看見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刀。

只要輕輕一劃,他的頭顱就會徹底離開他的,落在地上。

他就會和那個死在他手裡的那個選者一樣。

「我現在沒有功夫和你多說,如果你不想給,那……」林飲無從來不會把話說死,他暗示的已經足夠。他不是個好殺的人,他上的傷斷斷續續的一直好不了,心正是惡劣的時候。

但是他還是願意給對方一個活命的機會,給他一個選擇的。

三言看著林飲無微笑的臉,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他記得覺醒以前,同在報社的同事去採訪一個殺人犯,回來的時候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當時不人都覺得奇怪,因為從頭到尾,採訪錄像裡都顯示那個殺人犯一直都很配合的回答同事的問題。

而那個同事也說殺人犯其實沒有對他做什麼,只是想起那個殺人犯面對自己所犯的罪毫不在意的面容覺得可怕。

一個人毫不留的殺了另外的人,但他卻並不將他人的死亡放在心上。明知道自己被抓會死,依舊沒有半點悔過之心。看著這樣的人的眼睛,當真是會做噩夢的。

覺醒前的三言不夠理解,現在的三言,倒是有些理解那個同事說的話了。

他打不過眼前這個人。

他沒有信心可以在林飲無的撲克牌割開自己脖子之前先將林飲無打敗,不,應該說他本沒有希

一個人對抗一百個選者,不是以訛傳訛,是貨真價實。

他是如此的靠近林飲無,更加能夠清楚的到從對方上傳來的力,得他快要不過氣來。

好像背上背負著數座大山,再這麼下去就要被徹底垮。

「給,還是不給?」林飲無又問了一句。

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給你。」三言終於還是乖乖的出了號碼牌。與此同時,那迫人的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言低著頭,不敢再看林飲無。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即使同為選者也還是會存在的。

「下一個。」房間裡傳來醫生的聲音。

「來了。」林飲無號碼牌走進去,留下三言一個人著頭上冒出來的冷汗,等到幾個選者過來想要詢問三言想的時候,三言,直接倒在了另一個選者上。

————————回憶結束的分割線————

再度看見林飲無,三言的心可不算好。

距離上一次見面不過半年多,林飲無惹事的本領越來越大。以前還只是被上個選者追殺,現在已經是被整個盟敵視了,但是看林飲無的氣可是比半年前強的多了,邊還跟著一個這麼厲害的晏承舊,當真是人比人得死。

更加讓三言鬱悶的是,重新見到林飲無他才發現原來半年前的事對自己的影響如此之大?他還一直認為自己已經走出了過去的影。可是林飲無一來,影重現!

「他就是林飲無?」john驚訝的喊出聲來,隨即飛快的低下了頭。他雖然聽說過林飲無的大名已久,但從來沒有見到過真人。在他的想像中,林飲無應該是更兇惡更變態的長相才對。不過隊長已經是這種反應,眼前之人必定是林飲無無疑。

「沒想到是林先生。」眼見著向來穩重的隊長都失去了往日的風範,而john又是不靠譜的,大木只好自己站出來和林飲無寒暄,「林先生想要去見醫生,我們自然會帶路,之前的事多有誤會,還請林先生不要介意。」

「當然不介意。」林飲無看了邊上的晏承舊一眼,看似真誠的笑道,「承舊一直對醫山村十分嚮往,我既然與他好,自然有義務幫他完這個願。只是我最近惹了點小麻煩,這才戴了頭盔,倒是幾位不要誤會才好。」

盟集追殺在你看來只是小麻煩?

大木看著林飲無半點也不將盟放在心上的樣子,不知道是該同盟的好還是該同他們隊長為好。看林飲無這個架勢,恐怕是要在他們那醫山村長住啊。

晏承舊聽見林飲無故意拿自己做藉口,默默的盯了林飲無一眼,不過他們兩人一同行,就算他不承認,別人也會將他們看一夥的。晏承舊倒不是在意這種小事,只是自己的名字從林飲無口中說出總覺得十分彆扭。

「既然如此,還請林先生早點和我們一起進去吧。天已經有些晚了,若是再耽誤下去,恐怕醫生都已經睡了。」三言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之前的失態模樣好像本沒有出現過。

「那就最好了。」林飲無點點頭說道。

話已至此,其他的似乎也不用再多說了。三言等人走在前面,林飲無和晏承舊兩人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後,如楚漢河界十分鮮明。兩撥人也沒有更多的談,只是自顧自的走著,速度也在寂靜之中不斷加快。

「前面有一顆選植,我們走過去的時候要跟著大木。」三言忽然出聲說道,「大木會在我們周圍放置一些植,不會有害。」

不知道是不是晏承舊的錯覺,總覺三言在說「不會有害」這四個字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會兒。

「以前大木在其他選者周圍放植的時候,那些選者總以為我們要害他,出手驚了森林裡的選植,最後可給我們添了不子。」john補充了一句道,說完又發現自己一不留神不好的語氣又口而出了。糟糕,林飲無會不會覺得我是故意給他難堪啊?

想想林飲無的兇名,john覺得自己可能死定了。

「那就有勞了。」林飲無並沒有在意john的話,反而十分大方的任由大木作。

晏承舊也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既然要到醫山村去,自然就要照你們的規矩來。」

「嗯恩,那就好那就好。」john聽見兩人都沒有怎麼在意,暗暗高興自己逃過一劫,當即也不敢再多說,只是推了推大木的手肘。

「那我開始了。」大木沒有想到這兩個人這麼好說話,心裡也著實鬆了一口子。他的能力雖然特殊,但在實際的戰鬥中並不突出,更多的還是用於輔助。一個林飲無,一個晏承舊都不是好惹的人,要是他們不配合,他們也沒有辦法。

等到大木將植纏上林飲無和晏承舊之時,晏承舊才真正明白三言特意強調「不會有害」是為了什麼。

藤蔓將兩人從頭到腳都包圍了起來,甚至能夠聞到屬於植特有的味道。這樣被重重包裹,的確能夠掩蓋人類的氣息。但同樣的,被綁住的人也變得不好行,要是大木等人心懷不軌,他們被藤蔓綁著肯定會吃虧。

不過這點藤蔓,想要掙並不困難。晏承舊忍不住多看了同樣被綁著的林飲無幾眼,覺得被綁住的林飲無看起來可比以前順眼多了。

好在被綁住的人不止林飲無晏承舊兩個,三言等人同樣也被綁了起來。四個人整整站一排,就像是四個綠油油的大粽子。

「走吧。」大木打了個響指,上的藤蔓彷彿有了靈,枝條從晏承舊等人的出,就像是多長了幾條一樣,抬起人就直接走。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場景,三言等人不約而同的想起某部經典電視劇,裡面的妖怪抓著某對師徒下油鍋時候的場景。

對此三言等人也有些鬱悶。

每一次進出森林都得這麼來一趟,不管被綁了幾次,終究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前面那一大片都是食人花,裡面只有一株是選植。太出現變化之後,四季的溫度也要了改變。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大木指揮著這些藤蔓跑的又快又穩,為了避免他們無聊,大木主和林飲無等人解釋道。

林飲無和晏承舊順著大木指的方向看去,的確看見了一大片紅彤彤的巨大花瓣。這種植以往只有在某種記錄片裡才會出現,不想在這種看似普通的森林裡竟然也會存在?

在那一大片紅彤彤的食人花之中,最惹人注意的就是正中間那朵金燦燦的花了,如果沒有意外,那個應該就是選植了。

說起來,他見得多了,選植倒是見得很

而大木的藤蔓也當真管用,他們距離那食人花最近的時候不過一米來元,但那食人花彷彿沒看見它們一眼,自由自在的舒展著自己的藤蔓。只是這樣的畫面看在眼裡,還是忍不住讓人覺得有些發抖。

晏承舊看著眼前不斷倒退的風景,終於明白為什麼林飲無那樣囂張的人寧願喬裝改扮也要跟著醫山村的人一起。如果讓他們自己走的話,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本出不去。更不提這森林裡出現的選植還有這錯綜複雜的地形了。

大約跑了半個小時左右,天空終於不再被樹林遮蔽,晏承舊等人上的藤蔓也自落了下來,很快就枯萎一片,隨後融泥土之中。

大木的蒼白了許多,一口氣帶著四個人從森林裡跑出來還是消耗了他不力。好在如今已經到了醫山村,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補充一下。

「我們到了。」

伴隨著一聲略帶驚喜的聲音,晏承舊和林飲無兩人終於可以好好觀察這個在末世之中獨特存在的醫山村了。

放眼去,目之是一片高矮不同的泥土房。高的那些看起來要稍微緻一些,泥土的也純正。矮的那些房子就有些難以眼了,那泥土的詭異不說,房頂上還有大大小小的骨頭和皮,彷彿一個蹩腳的鬼屋。兩相一對比,明明看起來很不怎麼樣的高房子瞬間就變得好了起來。

大概是注意到了晏承舊的視線,三言指著那些矮房子主解答道,「那些是普通人住的,泥土裡混選植水,房頂上都是我們收集到的選者的骨。我們這裡沒有高科技人才,也不會調配那些材料,這種土方法也好用。」起碼住在這些房子裡的普通人幾乎沒有發病的。

別看這矮房子比高房子難看,但造起來花費的可比高房子多多了。

「這裡看起來有種世外桃源的覺。」晏承舊真心讚歎道,「這種古古香原原味的風味實在太難得了。」這是在他們那個年代連博館也難以復刻的特殊覺,充斥著原始的、野

林飲無頓在原地,忍不住推了推眼鏡。

可能他這個合作夥伴的審有一點問題,不知道會不會傳染。

雖然晏承舊的稱讚在三言等人聽來有些誇張,但相比起外面的世界,說這裡是世外桃源也不算過分了。

這裡也有不普通人,他們看著選者的眼神依舊算上友善,但他們的臉上除了警惕和小心之外,還帶著難得的其他緒。或者說,在這個時候,能夠出現麻木之外的緒都是值得人高興的。

「醫生就在最裡面的那間房子裡,你們要住的話必須要有醫生的允許。」john朝著最裡面的一間房子指了指,「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他像是害怕林飲無會拉著他留下來一樣,半點考慮的時間也不給就跑走了。三言和大木兩人也是逃得飛快,本不想再和林飲無沾上一點關係。之前沒辦法只能將他們帶進來,現在帶他們進來了還留在這裡幹嘛?

看見三言等人飛快消失無蹤的影,晏承舊覺得自己對林飲無「人緣不好」的認識又多了一層。

「來都來了,不去見見醫生實在說不過去。」林飲無完全沒有將晏承舊的目放在心上,「這裡雖然有些破,不過還算能住人。」

「醫生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晏承舊多問了一句。

「你很有好奇心的。」林飲無轉過頭來看著晏承舊說道,「是單純的覺得奇怪還只是隨口問問?」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晏承舊看了林飲無一眼,「這難道不是你們常掛在邊的話麼?」

再說這醫生以一人之力締造出這麼一個村落來,自一派,不任何約束,是這一點就足夠讓晏承舊好奇無比了。再加上他和林飲無現在也算是要到醫生手下暫住,多瞭解一下總不會有錯。

「不錯。」林飲無應道,「你能夠主問我關於醫生的報,可見你是真的有些進步了。」

晏承舊已經不想去問自己之前在林飲無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了?

「我和醫生也只見過一次,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太好說。」林飲無回想起自己和醫生那短暫的一次見面忍不住道,「不過,他不是個好人。」

竟然能夠從林飲無的口中得出不是個好人的結論,那這個醫生究竟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晏承舊難得的有些張。

他已經清清楚楚的認識到選者的古怪之,每當他以為選者不過如此的時候,總會冒出幾個特別厲害的人打破他原有的想法。

這個村落不是很大,地上的路也很狹小,只能勉強容納兩個人並排行走。偶爾在路上也能看見拿著各種生活用品的普通人匆匆行走,而選者在見到林飲無的臉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渾一抖,然後避得遠遠的竊竊私語。

晏承舊努力聽了一下,發現他們討論的無非就是「林飲無怎麼來了?」「他到這裡來是來找醫生的麼?」「不會要打起來吧?「」我可打不過他啊……」等等之類的。

聽到後面晏承舊已經有些麻木了,乾脆就不再費心思聽了。

這個村落不大,晏承舊和林飲無兩人走了沒多久就已經到了醫生所在的房子門前。

出乎意料的是,作為這個醫山村核心的醫生,房子前似乎空無一。既沒有什麼保衛守護也沒有什麼機關陷阱,乾淨的不可思議。

「咚咚咚。」不等晏承舊思考完,林飲無已經直接沖上去敲門了。

「等……」晏承舊話還沒說出口,房門已經被打開了。

「這麼晚了,我不救人。」房門打開一隙,出一隻沒有怎麼睜開的眼睛說道。說完,那小小的房門隙眼看著又要關上。

「是我。」林飲無頂著門,正對著那雙眼睛說道,「醫生,我來找你,不是讓你治病的。」

「啪。」

林飲無剛說完這句話,房門立刻就的關上了。而林飲無因為離的太近,臉就被門拍了一下,微微有些發紅。

他迅速轉過頭,看見了晏承舊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收斂的笑意。

林飲無想自己的臉一定很沉,「很好笑麼?」

晏承舊面不改的點了點頭,「是,很好笑。」起碼他沒有被人這麼不客氣的直接當面關門過。

面對晏承舊這麼直截了當的承認,林飲無反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過一會兒,門重新打開。

不過這一次出來的不再只有一雙眼睛,而是一個穿著醫生大褂,看起來十分俊秀可親的一個溫和青年。

只是看他現在的打扮,完全看不出來他和剛才的模樣有半點聯繫。

「真是稀客。」醫生忍不住看向林飲無,「沒想到你居然會過來找我?你上次不是說,除非真的重傷快死了,不然不會再來找我麼?」

林飲無的臉黑如鍋底,他想起那次治療更加生氣。

「罷了,現在你今日不同於往日,來找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醫生擺擺手,似乎是想要給林飲無一個臺階下。

但林飲無本不想要這麼一個臺階。

說完,醫生又將目對準了晏承舊,一雙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你,你很有趣。」醫生三步做兩步就竄到了晏承舊面前,恨不得整個人都撲到晏承舊上去,「你不是選者,但是你裡卻有另一種強大的力量,你好,方便讓我檢查一下麼?」

晏承舊不由的後退了兩步。

不管在那個年代,醫院怪人都是會存在的,而這樣的人大多時候都是惹不起的。

「醫生,我們想要住在醫山村。」林飲無出手攔在醫生和晏承舊中間,認真說道。

醫生看了看林飲無和晏承舊一眼,笑道,「可以啊,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林飲無晦的看了晏承舊一眼,想著若是醫生想要解剖晏承舊的話,他還是會拒絕一下的。

「殺了門王阿帆。」醫生笑瞇瞇的說道。

林飲無和晏承舊兩人一時愣在原地。

怎麼會是這個條件?

「怎麼,在想我為什麼會和你們提這個條件麼?」醫生像是看出了兩人的疑一眼,自顧自的說道,「你要是住在醫山村的話,我總有機會可以幫你檢查檢查,不過門王阿帆若是不死,我這裡可就保不住了。亡齒寒,雖然這麼說不太對,但盟現在如日中天,門王阿帆一句不準收留林飲無就沒有基地敢真的接收你。萬一你真的背他弄死了,那麼我就會變下一個你。」

「更重要的是,比起我來,你們更加希門王阿帆死不是麼?」醫生似笑非笑的看著林飲無,「你到這裡來找我,除了找個地方住之外,難道不是希我能幫你對付他們?」

「醫生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多了麼?」林飲無目不善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殺不殺門王是我的事,但我並不希有人著我去做,更不希有人自作聰明。」

「那麼林先生是覺得可以單槍匹馬的搞定門王了?若真是如此,那麼我就在這裡拭目以待了。如今選者的人數比起末日的最初已經翻了快一倍,越來越多人主走到下,用那所謂的特效藥提高幾率覺醒為選者。盟也在不斷擴招,連國家級別的大基地都不敢正面與他們鋒。你被追殺與其說是私人恩怨,不如說是門王放出來的一個餌。」

「醫生看的倒是深刻!」

林飲無冷笑了一聲。

就像林飲無會相對比較喜歡晏承舊這樣傻乎乎好控制的人一樣,他自然也會討厭那種明的難以打的人。而醫生無疑就是這麼一個人。不關他的事他可以高高掛起,就算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但若是威脅到他的利益,他也只會用各種手段通過別人的手將它解決。

林飲無和醫生最大的不同就是林飲無只相信自己,很多事只會自己來做,能簡單就簡單。而醫生則是喜歡借刀殺人,希將事最大的複雜化。

正當氣氛嚴肅的一即發的時候,忽然響起了掌聲。

「啪啪啪。」

晏承舊忍不住鼓起掌來。

見醫生和林飲無兩人朝著晏承舊看過來,晏承舊依舊沒有停止拍掌的手,「我只是單純的覺得你們說的話都很有道理,忍不住為你們鼓掌而已。」

「對了,醫生,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今夜我們要先住在哪裡吧。」晏承舊眨眨眼睛,表顯得十分誠懇,「我只是個普通人,如今又又困,醫生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不如明天再說吧。」

說完,晏承舊也不管醫生有什麼反應,拉了林飲無的手就走,高聲道,「醫生不用擔心我們,我們自己找地方住就好了。」

醫生眼睜睜看著晏承舊一路拉著林飲無小跑著沒影,呆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噗。」醫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

林飲無在反思。

就算這些日子他和晏承舊的關係拉近了不,但也不應該對晏承舊這麼沒有防備。在剛剛那種劍拔弩張的況下,晏承舊直接拉了他的手就走他居然半點都沒有反應?

這可不是一種好現象。

「呼。」晏承舊一路拉著林飲無跑了幾分鐘,徹底遠離那醫生的住之後才將手鬆開。如果不是突然打斷他們的話,恐怕林飲無和醫生就真的打起來了。

「你剛才的行為有些莽撞。」林飲無將手收回,忍不住推了推眼鏡看著晏承舊說道,「突然打斷別人的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要是醫生的脾氣更差一些,你現在就不能這麼安全的站在這裡了。」

「可我要是不打斷只會更糟糕。」晏承舊反駁了一句,「醫生分明是想要挑起你和門王之間的鬥爭坐收漁翁之利。如果你當場拒絕他的要求,他會毫不留的將我們趕出去。」

能夠在末世之中建立起這樣一個地方,醫生又豈是泛泛之輩?

「他不會將我們趕出去,只會藉機提許多不合理的要求而已。」林飲無搖搖頭。

「那也沒差。」晏承舊認真說道,「是你自己說的,選者不可信。」

「的確。」林飲無額頭,「是我小瞧了醫生。以前他只是孤一人,做事方式和現在自然不相同。但現在,這裡差不多已經是我們最好的選擇。如果他真的願意幫忙引開盟其他人的注意力,我去殺了門王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說這樣也刺激的,但若是不能順利的將門王殺了反倒給自己惹來一堆麻煩的話,這種虧本生意林飲無是絕對不願意做的。

有這種時間不如讓他好好參詳參詳從晏承舊那裡換來的古武心法,這可不比殺什麼門王有趣得多了?可惜醫生卻不願意白白幫他,不見兔子不撒鷹,自己若是不能給點承諾,恐怕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明天的事明天再想。」晏承舊皺著眉頭,忍不住肚子,真心實意道,「之前我說的話也不能說都是假話,我是真了。」一路趕著來到醫山村,之前打敗那隻鷹還浪費了不功,消耗十分嚴重。

時期的年人,可是會的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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