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長期的人是不能的。

林飲無看見晏承舊一臉想吃大餐的表， 只好帶著他在醫山村裡四逛了逛， 終於找到了一個類似餐館的地方。

「兩……兩位客人想要點些什麼呢？」餐館的老闆是個普通人，個子不高，他看見林飲無的時候眼睛明顯有些，但看見邊上的晏承舊之時， 態度又緩和了不。在末日之前， 黑的眼睛到都是， 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在末日之後，他住在這醫山村裡， 憑藉著幾分手藝開了唯一的一個餐館， 日子勉強也能過得下去。不過客人大多都是自帶食材的選者， 有普通人。以至於他看見黑頭發黑眼睛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放下心來。

雖然晏承舊的面孔十分陌生， 但餐館老闆還是不由的有些開心。

「老闆， 你這裡是怎麼收費的呢？」晏承舊觀察了一眼這餐館的模樣，發現餐館雖然簡陋，但裡面卻是十分乾淨，可見餐館老闆在這裡是費了心思的。只是大概今天有些晚了， 這餐館裡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若是兩位客人你們帶了選的食材，我只收取食材的十分之一。要是沒有帶，我就收選的一些皮什麼的， 要是其他日用品， 也可以酌給價。」餐館老闆笑瞇瞇的說道。

晏承舊忍不住看向了林飲無，發現林飲無也正在看他。

「我上不可能帶這些東西的。」林飲無理直氣壯的說道，「多髒啊。」

晏承舊：……其實我也沒有怎麼指你。

「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獵好了。」晏承舊無奈的說道， 他現在無長總不能吃霸王餐吧。只是不知道這麼晚了還能不能找到東西。

「不用這麼麻煩。」林飲無有些不悅，「你等等。」說完，林飲無就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餐館老闆看著他們兩人的樣子，忍不住小聲說道，「其……其實，先賒賬也是可以。」

但林飲無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在他的字典裡，沒有吃白食和賒賬的概念。

「客人，那您還點麼？」見林飲無離開了，老闆大著膽子湊上來詢問晏承舊道，「普通的鴨魚這裡還是有的。」

「嗯。」晏承舊點了點頭，「給我炒一份吧，多放點辣椒。」

「哎，好。」餐館老闆應了一聲，立刻就到廚房忙活去了。

外面的小路上。

幾個選者扛著一大隻兔子進來，臉上頗有些喜。這一次他們也沒有走多遠，突然就看見了這麼一隻的大兔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它拿下來了。他們醫山村裡雖然也不缺吃的，但大多都是比較好養的鴨魚豬，想換點口味就只能自己出去打獵了。

兔子若是好好收拾收拾也是很能下飯的，更不說是這麼大一隻兔子。

接下來些日子他們都可以在家裡宅著不用出門了，他們可是收集了不遊戲機，現在還一堆遊戲沒有通關呢！

「哈哈，我們運氣可真好，沒見過這麼傻的變異兔子。」一個選者眉開眼笑，「竟然直接往樹上撞，哎哎哎，要是現在有彩票我非得去買一張不可。」

「對啊，這麼傻的獵可不好找。」其他幾個隊員也紛紛附和，心中已經想著將這兔子怎麼吃了。

林飲無也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

正想著要去打劫誰呢，立刻就有羊自己上門了。

「客人，啤酒鴨好了。」餐館老闆先給晏承舊上了一份啤酒鴨還有一碗飯，免得他的很了。雖然對方是普通人，但一個能和選者的關係的那麼好的普通人也見，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多謝。」晏承舊禮貌道謝，卻沒有桌子上的菜，目時不時的往門外瞥。

老闆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轉回廚房去了。

「老闆，再多加一份兔子。」林飲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啊，我這裡沒有兔。」老闆從廚房探出頭來，一臉茫然。

「沒關係，這裡有。」林飲無指了指自己的後。

只見三個選者一起抬著一隻巨大的兔子，苦兮兮的站在門口。仔細觀察，發現他們的臉上都有著青紅的傷痕，似乎還很新鮮。

「放心，我們吃一隻兔就夠了。」林飲無衝著那三個選者說道，「你們將兔子的一隻卸掉就暫時不用煩我了。」

「是是是，我們立刻就去。」那三個選者乖的和孫子似的，半點也不覺得對方搶了他們的獵還讓他們理好獵的行為有多麼不妥。形勢比人強，面對林飲無這樣的殺神，他們能夠全而退就損失一隻兔子簡直是醫生保佑！

餐館老闆看見眼前這幾個選者點頭哈腰的樣子，忍不住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三個人不是他們醫山村裡有名的「惡霸」麼？他們三個人的能力相輔相，默契十足，格也說不上多好，別說普通人，就算是村裡的選者看見他們三個也多是避著走的。

可是現在，這三個人卻表現出這樣乖巧聽話的狗墨，餐館老闆覺得自己的眼睛到了傷害。但心裡對林飲無的忌憚卻又是上了一層。

能夠讓這麼三個人如此聽話，恐怕這個看起來斯文的選者才是最厲害的！

餐館老闆暗暗提高警惕，決定等會兒做兔子的時候要使出渾解數來才行。

「嗯，可以了，開飯吧。」林飲無坐在晏承舊對面微笑道。

晏承舊點了點頭，喊著讓老闆又多加了一碗飯。

這頓飯還是吃的很痛快，在餐館老闆驚訝的目中，這份足夠十個人吃的飯菜被這兩個人吃的乾乾淨淨。他開餐館也有一段時間了，選者的飯量是比一般人大，但明顯沒有這兩個大啊。

「那個，林先生。」那個幫忙卸兔子的選者等著林飲無吃完，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不知您還有什麼吩咐？」

林飲無了，對這頓飯還算是滿意的。

選的滋味原本就比普通的食材要好得多，這兔子新鮮，老闆的手藝也算不錯，林飲無也是胃口大開。

「我們已經得到醫生的同意要住在這裡，不過天晚了沒有地方住……」

「林先生不用擔心，我們住的房子很大，二層樓裡還沒有人住，若是林先生您不介意，還請賞臉。」想都不想接著林飲無的話繼續往下說的選者被他的幾個同伴掐了好幾下。這不開玩笑麼，讓他們和林飲無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們哪裡還睡得著？！

「不過，林先生您邊這一位恐怕就有些麻煩了。」那個說話的選者繼續笑道，「我們住的地方沒有防，所以您看要不要換換，我們去給您另外再找個房子？」

這話一出來，其他兩個選者立刻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他們不能確定林飲無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了避免得罪他乾脆就先答應下來，然後再找其他接口拒絕掉，順便提出另外找房子的建議，這麼一來，林飲無就不能住在他們家了！

還是老大聰明！

林飲無打量了這個說話的人一眼，看他五大三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心思。

「不用。」林飲無回答道，「就住在你們房子的二樓吧，其他的你們不用擔心。」

那選者的笑容立刻就僵在了臉上，明明林飲無都願意和這個普通人同桌吃飯了，按理說這個人在他心中份量應該不低，怎麼事和他想像的發展完全不一樣呢？

可話都說出口了，現在又要怎麼收回？

「那……那我們立刻回去收拾一下。」那個為首的選者一聽，連忙說道。

「嗯，我們等會兒再過去。」林飲無看著這三個選者，難得的給了個笑臉，「正好可以消消食運一下，剛才吃的有點撐。」

幾個選者都覺得自己的傷口在作痛。

之前天太暗沒能及時認出林飲無的後果就是他們臉上都多了傷。現在人家吃飽喝足了，只會比剛才更厲害。

三個選者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腳步沉重的要命。

晏承舊看著林飲無不由的有些好奇，「你對他們是不是有點意見？」

「也不算有意見。」林飲無聳聳肩道，「只是我們既然打算在這裡住下來，就免不得要找幾個苦力。現在太出來的時間變得那麼長，你能出現的時候也就在夜晚。我直接住在他們樓上，他們才方便我使喚。」

晏承舊忽然想起自己和林飲無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似乎也是被他當苦力用的。

這麼理直氣壯的使喚別人給自己做事的還真是見。

晏承舊以前還覺得林飲無在選者之中有這麼大的能力十分不正常，現在想想實在再正常不過。如果林飲無沒有這樣的實力，以他這麼做事的方式，恐怕早就被人給打死了。

哎。

晏承舊忽然覺得有一點心累。

都說力使人長，和林飲無一同行的這些天大概是他長的最快的時候了。

那三個選者還是將房間收拾的乾淨利落了。在知道晏承舊也會跟著他們一起住之後，他們還特意找來了一些選的皮在被子上，做一個大型的睡袋。

只是他們大概是誤會了晏承舊和林飲無的關係，他們只準備了一間房，一張床。

氣氛很是尷尬。

「一人一半。」林飲無瞥了那張雙人的大床一眼，用撲克牌將床一分為二，變兩張單人床。切面工整，各自對稱，就像是特意用尺子量過一樣標準。

晏承舊原本想說給他一把椅子就能睡來著，但林飲無的作太快，床已經被分割好了。晏承舊也只好將到了邊的話給憋下去，自覺的將自己的那部分床給移開。

好在之前他們一起行的時候睡覺也沒有怎麼避諱，雖說有點尷尬，但晏承舊還是睡得很香。

相比起林飲無這邊的悠然自得，醫生那邊的況就不是很好了。

林飲無的到來給醫山村掀起了一陣波瀾，得到消息的選者幾乎立刻就聚集到了醫生的房間裡，希醫生給他們一個肯定的回答。難不他們以後還真的要和林飲無待在一個村子裡？

「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子骨弱，我可不了。」說話的是一個年老的選者。

選者多半都是正值青春的年輕人，小孩、老人覺醒的幾率低到幾乎不存在。可一旦他們覺醒，能力幾乎都是上乘，沒有多人敢招惹。

「張老，你還沒見過林飲無，你就怕了？」邊上幾個選者忍不住道，他們也不指張老真能打敗林飲無，但也不用這麼快就滅自己威風吧。

難不他們這麼大一個村子，還解決不了一個林飲無？

「起碼我不能以一敵百啊。」張老十分坦然的說道，「難道你們有誰可以？」

眾多選者立刻不做聲了。

要有這本事他們還待在這裡？

「好了，不用擔心。」醫生了懶腰，滿不在乎的說道，「林飲無過來不是與我們為敵的，相反，我還需要他幫我做一些事。」

「做事？」幾個選者愣了一下，「醫生，有什麼事是我們做不了的，你需要去和林飲無合作？」

「殺門王，你做得到麼？」醫生毫不留的反駁道。

「……」

醫生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在場的這些選者，聲音雖然不大，卻擲地有聲，「如今太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選者的數量也越來越多，普通人對選者的態度已經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轉變。所有人都知道，只有為選者才能在這個末世裡活下去。門王從末世的最初就開始潛伏，發展到如今已經是盟裡說一不二的存在。自從林飲無一口氣打敗了一百個選者，幾乎就沒有人敢和他作對，但如今，門王一聲令下，林飲無也不得不跑到我們這裡來。」醫生意味深長的看了在場的人一眼，「這代表什麼，你們知道麼？」

當然知道，只是沒有人敢說出來。

「門王在排除異己。」

醫生將大家不敢說的話統統說了出來，「林飲無獨來獨往，不和任何人結盟，威脅又太大，所以要剷除。而我們醫山村，同樣不和他們往來，在他眼中，我們都不配為選者。第一個是林飲無，下一個就是我們。但現在，能夠殺得了門王的人也只有林飲無。」

「醫生，你會不會太看得起他？」一個選者忍不住說道，「盟裡可不僅僅只有一百個啊，就算是車戰，也能將林飲無給累死。」再說，門王能夠為盟的當權者，能力還不知道高到什麼地步去呢！

正因為大家都是選者，所以才知道選者和選者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普通人之間尚且會因為出、因為格、因為能力造截然不同的人生，這一點放在選者上更是如此。有些選者，厲害的本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那麼你們知道林飲無到底是什麼能力麼？」醫生輕飄飄的說道。

「……不是風麼？」

「他常用撲克牌做武，只有風才能將撲克牌變殺人的利，而且死在他手裡的選者上的傷痕都和風刃極為相似。」

「我也聽說是這樣。」

「不過醫生既然都這麼說了，應該不會是單純的風吧。」張老慢悠悠的說道，「而且這個推測林飲無從來都沒有承認過。選者裡能夠控風的人不，若林飲無真是風的話，他應該不能安穩活到現在。」同系的能力，就算運用上有所差別，也能找到克制之法。

「絕不可能是風。」醫生認真說道，「我當初給他治療之時，他上的傷足夠一個選者死一百次，但他還能談笑風生。真是風的話，為何單單要選擇撲克牌作戰？撲克牌並不能算是武，他可以用刀片，可以用細小的針，這些武絕對會比撲克牌來的實用。」

醫生看著在場的人，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其實已經後悔因為一時的意氣組建這個醫山村了。一開始，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建立一個屬於他自己的「醫院」，需要普通人幫忙做事，同樣也需要選者護衛。但是事的發展卻不他的控制，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裡已經了獨立的一個組織。

為了安全考慮，他不得不將醫山村搬到了這裡，並且特意要求不能去森林裡的選植。因為這裡要是真的到襲擊，那片森林就是他們最大的屏障。

可是人對於自己付出的心總是會有的。

醫山村的存在離不開他，他也同樣離不開這醫山村。為了這個村子能夠繼續延續下去，他不能只顧著自己，同樣也要考慮這村子的利益。

一直待在醫山村裡的選者和盟的選者素質本不能比。

就像是末日之前在警校訓練的士兵和真正上過戰場的士兵一樣，同樣是士兵，但是打起來的結果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醫山村是個室外桃園，卻也是危機四伏。這裡的選者數量雖然不，但是能打的又有幾個？盟的人會忌憚他只是忌憚他獨有的治療能力，可這能力說厲害也厲害，說不厲害也不厲害。如果盟的人真的用什麼手段威脅自己，他除了魚死網破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恰好在這個時候，林飲無出現了。

醫生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給林飲無治療候驚訝的心。

他有時候會想，林飲無是不是在末日之前就擁有超乎尋常的能力呢？大家都只是剛剛覺醒，唯有林飲無表現出了高人一等的本事。他像是天生就懂得如何利用這種超乎尋常的力量一樣，在末日之中活的緻無比。哪怕如今他應該是在逃亡，在他的眼睛裡也本看不見多恐懼。

醫生敢打賭，在林飲無心中，門王阿帆對他的重要大概還遠不如他邊跟著的那個年。

而且他邊那個年，也著實詭異。

「在你們來之前，三言等人來見過我。」醫生繼續說道，「他和我說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他說，他看見林飲無邊跟著的那個普通人，那個晏承舊的，一拳就搞定了D市的那個選者豢養的老鷹。」

「不可能！」醫生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個選者反駁了起來，「那隻鷹沒有那麼容易被打敗。」

很顯然，他是吃過那隻老鷹的虧的。

D市離他們這裡很近，見過那老鷹的也有不。如今聽說他們都難以搞定的老鷹被一個普通人一拳打敗，這無異於大大的扇了他們一掌。如果連普通人都做得到的事他們卻做不到，那麼他們這些自視甚高的選者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醫生挑了挑眉，「三言懷疑他可能是國家改造過的人，我對這方面並沒有多研究。但林飲無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很難靠近。以林飲無現在的名聲和麻煩，那個晏承舊還願意和他待在一起，可見他並不簡單。」

「醫生覺得應該怎麼辦呢？」

「自然是先安好他們。」醫生笑道，「明天我就會找機會和林飲無再談一談，在我們達一致之前，你們不許找他的麻煩。要是他有什麼要求，只要不出格，基本都可以答應。如果說一定有人能夠殺掉門王的話，那這個人必定是林飲無。門王死了，我們這個醫山村才能繼續存在下去。門王不死，就該到我們死了。」

「好了，現在，對於我說的話你們有什麼反對意見的，可以直接提出來。」醫生又補充了一句。

場上雀無聲。

「張老，你留一下，其他人可以先走了。」醫生揮揮手，將這場簡單的會議直接解散了。

等到在場的人只剩下了張老一個，醫生臉上才顯出幾分疲態來。

「張老，你覺得此事如何？」醫生張口問道。

「醫山村裡人心已經不那麼齊了。」張老沉默了片刻，著自己的鬍子道，「以前他們來到醫山村是因為不想和普通人決裂，想要過正常的生活，不想藏頭尾被人追殺。可是現在選者的地位已經得到了承認，甚至出去之後能夠得到的東西比現在要多得多。剛才要是有人提出反對意見的話倒是好說，可是現在是沒有人提意見……」

這不是沒有意見，而是不能有意見。

醫生忙著殺掉門王，其實也是保護醫山村的一種手段。

「這種時候，我反而寧願去相信林飲無，起碼他還是正常的。」醫生摀住臉，將自己難得的疲憊緒都掩蓋了起來，「只有選者的話，滅頂之災只會來的更加迅速。」

「醫生，要不先去試試吧。」張老微笑著說道，「馬上就是週六了。」

醫生瞬間明白了張老的提議，思索過後還是點頭應下了。

第二天一早，太還沒有出來，醫生已經來到了林飲無的房門前。

在這個醫山村裡，只要醫生問一句林飲無在哪裡，立刻就會有人跑到他面前告訴他消息。醫山村是因為醫生而存在的，在這個村裡，醫生就是大家最信任的人。

「醫生來的倒是很快。」林飲無打開房門，看著醫生笑道，「看來醫生睡的不是很好。」

「昨天的話還沒有聊完，怎麼能睡好？」醫生不痕跡的朝著房門裡面看了一眼，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後腦勺，心中倒是有了幾分猜測。

難不林飲無和那個晏承舊竟然是那種關係不？

當醫生的，對於這種事的瞭解自然比普通人要深，再說都末世了，取向問題也本稱不上是什麼問題。只是他難以想像林飲無竟然也會和一個普通人在一起？

是想一想，醫生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我答應了。」林飲無沒有邀請醫生進去的意思，反倒在發現醫生的視線之後直接將門關了起來，「正好我和阿帆也有點恩怨要解決，醫生願意幫就最好。承舊正在睡覺，就不邀請醫生你進去了。」

答應的這麼爽快，必定有詐。

醫生心中冷笑，但還是和林飲無繼續聊了起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門王在末日之後就一直甚面於人前，他的能力和當初相比肯定也有不差距。不知道林先生對於門王那裡有什麼報麼？」

「這個醫生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林飲無微笑著回答道，「既然是醫生你提出的要合作，那麼醫生你也該表示出一點誠意。門王的報不管放在哪裡都是值錢的，想要知道他的能力的話，不如先由醫生說說等價的東西吧。」

「盟在三個月前叛出了一個高層。」醫生靜靜的看了林飲無許久，還是率先說出了自己的報，「盟的所在地很大，據說特意建造了迷宮的樣式，機關重重。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選者放哨，想要溜進去難上加難。但那個叛出的高層手中卻有清楚的路線圖和選者當值分配表。他能夠在叛出之後還活的好好的，想必在盟裡也有他的心腹在，如果能夠找到他，那麼想要進去殺了門王就簡單的多了。」

眼見自己說的話已經明顯勾起了林飲無的興趣，醫生便不由的停了下來，「我手中有那高層的詳細地址和本人資料，如果你能找到他的話，事就要變得輕鬆許多。」

說得簡單，恐怕那高層本也不容易對付吧。

既然對方說話只說一半，那麼也不能怪他藏著掖著了。

「阿帆雖然一直對自己的能力遮遮掩掩，但說起來他的能力也很好猜。」林飲無像是挑釁一般的看著醫生，「他的能力，就是門。」

「……林先生不覺得自己說了和沒說一樣麼？」醫生覺得自己的脾氣真的是變好了許多，要放在他之前時候，林飲無敢這麼對他說話早就被他趕出去了。

「醫生何必著急，我話還沒有說完。」林飲無似笑非笑的看了醫生一眼，「所謂門，就是連接和關閉。它的存在將空間直接分割，將所有不請自來的客人擋在家門外，防備所有覬覦自己家的人。而門王阿帆，他最大的能力就是空間守護。或者說，你可能將他的能力想像一個隨空間，大概能夠讓你更加容易理解。」

阿帆在覺醒之後決定殺掉所有害得自己破產的債主。

但他的債主大部分非富即貴，想要靠近不容易，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更不容易。

但是阿帆依舊順利的解決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債主，其中的關鍵便在於他的能力上。

阿帆要報復的對象總會離奇失蹤，然後會在一個偏僻的小角落裡發現，但那個時候的阿帆卻擁有足夠多的不在場證明。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麼人想到他的頭上去，直到和他有關係的人一個又一個的死亡，那些怕死的債主們才將目放在了阿帆的上。

阿帆一開始覺醒的，就是他的隨空間。

據林飲無估計，他那個隨空間一開始應該不大，也能夠在裡面裝進活人。在那個空間，阿帆幾乎就是主宰。只要他將那些債主放進空間裡，不管他怎麼殺人也不會有人發現蛛馬跡。等到債主一死，就可以通過空間將他隨意扔在某個角落。

等到他越殺越順手，對自己的能力瞭解的越來越多的時候，他見了同為選者的林飲無。

若不是阿帆在關鍵時候躲進空間避開了那張致命的撲克牌，林飲無留給他的傷口絕對不止只有眼睛上那小小的一條疤。那個時候雖然阿帆用的還不夠純，但他已經開始學會用自己的空間來阻斷林飲無的攻擊了。

現在想想，阿帆能夠技群雄為盟的老大，應該和他的隨空間也分不開關係。

別看小說裡關於隨空間的描寫多得是，但它在末世裡能夠起到的作用絕對僅僅只是倉庫那麼簡單。

林飲無的話解釋的不能說有多徹底，甚至這部分能力都來自於他的猜測，但醫生顯然已經相信了林飲無的論斷。

空間能力。

這是醫生做過的無數種能力推測之中最麻煩的一種。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門王一直以來的表現就說得通了。

只要他將盟的大部分資都集中在自己的空間裡，那麼底下的人自然會對他忠心耿耿，不敢違抗，盟也會為他的一言堂。

「你有把握殺了他？」醫生看向林飲無問道。

「當然。」林飲無說的十分爽快，「他不敢和我單打獨鬥，因為他知道他打不過我。我已經推測出了他的能力，但他對我依舊一無所知。」

「那你的能力呢？」醫生下意識的問道。

「這個報的價值遠遠在醫生你給的報之上。」林飲無朝著醫生出了手，「醫生，那個叛出的選者報，你應該要給我了。」

醫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直接遞到了林飲無手中。

「原來是在這裡。」林飲無將紙上的信息掃了一眼嘆道，「他可真是會躲。」

「等等，醫生，你現在還不能走。」林飲無喊住了想要離開的醫生。

「怎麼了？」醫生反問道。

「這張紙是報換。」林飲無搖了搖手中的紙，「可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醫生你應該說過要幫我們的。屬於你的幫助我可還沒有看見。」

醫生頓在原地，彷彿是重新認識了林飲無一般，深深嘆他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看他斯斯文文的樣子，但是說起話來可真是氣人。

尤其是他的語氣，簡直像是自己欠了他千八百萬一樣。

高高在上，人十分不爽。

「那你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帶一個人一起去找他。」林飲無再度揚了揚手中的紙，「可是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法扛得住這啊。」

……晏承舊不是好好的來到醫山村了麼？

怎麼來醫山村的就怎麼去找那個選者啊！

醫生心中立刻反駁了林飲無的話，但他還是維持了自己的風度，溫和的問道，「那你想要些什麼呢？」

「自然是希醫生給一些讓他短時間能夠恢復的藥。」林飲無看著醫生認真的說道，「能夠快速恢復力，最大限度的減危害的藥。」

「你可知道這些藥都是什麼價錢？」醫生冷冷的說道，「就算是我，也沒有多。」

「若這些藥價值不高，我也不用特意過來找醫生你了。」林飲無竟是點了點頭，「我對醫生你的要求也不高，也不指醫生你能跟著我們一塊去對付門王。我只希醫生你可以給我們準備各種各樣的藥，免得到時候我們殺了門王，卻因為沒有得到治療而死去，這可真是太冤枉了。」

林飲無一唱三歎，好像馬上就是他的忌日一般。

就算門王死了一千遍，你這個人估計都是不會死的。

禍害千年，古人誠不欺我！

醫生勉強扯了扯角，出一個笑容來，「你說的這些藥我會連夜做好給你的，只希你可以快點出發，最好是明天一早。」

「我明白，時間不等人。」林飲無應道，「不僅是我想要去找他，盟的人應該也要去找他。」

「你知道就最好了，那我先回去給你準備一下你們要用的藥。」

「恭候醫生下次臨。」林飲無心滿意足的說道。

等到醫生徹底離開的看不見背影之後，林飲無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睛也變得幽深起來，幾乎看不清他的任何緒。

重新進到房間裡的時候，晏承舊已經醒來了。

顯然他已經將林飲無和醫生說的話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醫生太著急了。」晏承舊聽完了林飲無和醫生在外面說的話，幾乎都是林飲無在把握著談話的節奏，醫生反而在不知不覺之中自了陣腳。

「應該是醫山村也出了一點問題吧。」林飲無不置可否，隨後將手中的那張紙遞給了晏承舊，「你也好好看看吧，上面這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

晏承舊接過林飲無手中的紙，越看臉越難看。

「這個地剛的選者，到底怎麼回事？七八糟！」晏承舊將手中的紙放下，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難過。怪不得這個地剛的人在盟裡做的好好的突然就背叛，但他也未免將事想得太過簡單！

「世界上總是會有這樣的人。」林飲無似乎是知道晏承舊在為什麼而生氣一般，「既然有從好人變壞人的選者，那麼反過來也是同樣。」

只是曾經犯下過的過錯，就算之後再怎麼彌補，也不能彌補已經切實造過的危害。

「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