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號019》第22章 乘客朋友請注意

的米飯掉在朝簡上, 他也沒反應。

陳仰懵了會,趕抹布把米飯撈走:“燙沒燙到?”

朝簡答非所問:“同居?”

“昂,”陳仰把抹布上的飯粒對著垃圾簍抖抖, “原因我都告訴你了。”

朝簡看看上的那塊深, 米飯的燙熱沒了, 涼涼的,他皺眉道:“你要我住在你這?”

陳仰順道:“我去你那也行。”

朝簡:“……”

陳仰掃掉地上的碎碗,收拾收拾,沉些許:“這事主要還是看你, 不管你怎麼想的,我都沒意見。”

朝簡不語。

陳仰拋出很友好的表態:“我們有過一次共同完任務的經歷, 配合的也不錯。”

朝簡眉頭輕挑:“你確定?”

桌上三盤家常菜, 一個瓜蛋湯,香味樣樣都有。

陳仰隔著一圈香味看他:“我承認一遇到鬼相關,我是比較慫。”

“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 克服起來比較難的東西,你說是不是?”

朝簡道:“不是。”

陳仰:“……”

氣氛尷尬了。

朝簡一副“聊不下去”的架勢。

陳仰默默把年的雙拐拿走,放到他夠不到的地方,默默去給他重新裝一碗飯回來。

“我們好好談一談,你有什麼條件就跟我說, 我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我也很希能再有機會跟你做盟友。”

“盟友?”

朝簡似笑非笑:“誠實給了?”

陳仰的臉了一下,心說,你自己都沒怎麼給,沒資格找我要吧。

我們半斤八兩。

這話不能講出來,講了就是飛蛋打,一拍兩散, 他不會這麼任的拌,耽誤自己的目的。

陳仰提到了從武玉那邊獲得的幾個信息。

朝簡低頭用筷子拌著米飯:“他們能多次同時進同一個任務,應該不是住在哪的原因,是份號足夠小的,有特權選擇同伴,你不是說自己的份號是七位數嗎?能有那特權?”

陳仰對年的這個說法沒多質疑,他也覺得只是同居就能那麼來不合理。

“萬一呢。”

陳仰在年對面坐下來,他的份號是三位數,比武玉跟對象的都要小。

再說,還有個bug黑戶。

總要試試。

朝簡不再理睬陳仰,慢條斯理的吃起飯菜。

陳仰沒氣餒,不立即拒絕就是在考慮,他換一個事聊:“你有沒有查自己的世?”

不等年有反應,陳仰就又說:“我知道你是三連橋人,可你祖輩呢?”

“現實世界的人,能啟任務世界矣族的祭壇,你不好奇這裡面的名堂?”

朝簡油鹽不進:“好奇心害死貓。”

陳仰說累了,手撐著頭扶額看年,很喜歡吃菜苔啊,炒的時候他嘗了,的,還行。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這位哪個菜都喜歡吃。

而且吃很多。

像八百年沒吃飽過的死鬼。

陳仰意識到自己再不吃,湯底都要沒了,他就也不耽擱,抄起碗筷忙起來。

對面突然用談工作的嚴謹口吻飄來一聲:“菜不夠吃。”

“噗——”

陳仰噎到了,他及時扭頭,一口飯菜噴到了地上。

朝簡攏起的眉間全是嫌棄。

夾菜的作倒是沒停,胃口也沒影響。

陳仰清理地磚的那麼會功夫,朝姓年自己單腳蹦到拐杖那裡,拄拐去廚房盛了第二碗飯,滿滿一大碗,還疑似用鍋鏟過。

年飯量大,吃飯的速度快,姿態又不失優雅。

陳仰看他把一盤青椒清空,覺得氛圍還算溫和,就委婉的開口:“其實我懷疑你被卷進來……”

“是你牽連。”

陳仰瞪著搶走他話的年,腦子一空。

朝簡夾著一筷子黃豆芽送進口中,不冷不熱道:“你都猜對了,我沒份號,黑戶一個。”

陳仰清清嗓子,試探的說:“那你早就猜到自己是被我害的,還多次幫我度過難關,跟我一起合作,不怪我?”

朝簡咀嚼完裡的食咽下去,放下筷子看著他。

年的眼很深,也很靜,對視久了會有種被冷纏上的危險,陳仰避開他的視線,聽他突兀地問了一個問題。

“你在康復院哪個區?”

陳仰莫名其妙,還是跟他說實話:“A區。”

“說起來,康復院其他區我一直沒去過,管理的嚴格的。”

對面的年驀然拄拐起,繞過半張飯桌走向陳仰,拿走他的一筷子,將筷子另一頭他的左耳後面。

“這裡的疤怎麼弄的?”

陳仰話到邊又鈍住了,他怔怔的坐著,對了,我那條疤是哪來的?

想不起來了。

好像忘了一些事。

應該不重要吧,否則也不會忘掉。

陳仰這麼安自己越想記起來,越記不起來的煩躁。

等陳仰的思緒回到現實的時候,桌上只剩下自己,幾個盤子全空了。

菜湯都沒了。

陳仰目瞪口呆了很久,以為年走了,結果發現他拎過來的白紙袋還在。

“朝簡?朝簡?朝……”

臺上有微弱藍映在玻璃窗上,陳仰止住喊聲抬腳走近,見年舉著手機拍夜景。

還是隔著玻璃窗拍的。

陳仰不解道:“二樓有什麼好看的?”

朝簡是一慣的沉默。

“從這裡能看見那片平房。”陳仰把玻璃窗打開,趴在護欄上吹風。

這一片跟他差不多大,跟他妹妹差不多大的,他都記得,從前沒有網絡沒有電子設配,黑白電視機都收不到什麼臺,就出來瘋玩。

作為孩子王,跟屁蟲一大堆,陳仰那時候在三連橋是別人家的孩子,會玩會學習,人盡皆知。

一定是這位小時候很出門,還改了姓。

陳仰不相信是自己記太差。

這位過完年就去了國外,上個月回國的,這麼推算的話,很有可能回來就把傷了。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是倒霉。

陳仰的腦袋著胳膊,側過臉看年:“你小時候真的住在這裡?我沒印象。”

朝簡低眸翻自己拍的照片,不接他的話頭,隻道:“白紙袋裡是手機,給你的。”

陳仰古怪道:“無緣無故你送我這個幹什麼?”

朝簡睨他:“不是你要?”

陳仰滿臉驚愣:“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朝簡冷淡了很多:“不值錢。”

陳仰給他看自己的手機:“我昨天才買的新的。”

朝簡眼皮不抬:“哦。”

陳仰:“……”

沒過一會,朝簡就問陳仰是不是確定要自己的破爛玩意,不要他帶過來的那部。

陳仰點頭。

然後朝簡就要把手機送給樓下的垃圾桶。

陳仰下意識攔住了他。

手機就此留了下來,擁有了它的主人陳先生。

年一個牌子,外殼是白的,有著同樣耐用的電池。

陳仰記得年說過,這種手機要定製,沒那麼快拿到。

現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一天就弄到手的。

陳仰歎息,這禮貴重,收了不是很自在,非親非故的,不收的話,年沒準會怪他不識好歹。

繼續做盟友的事怕是渺茫。

陳仰收拾完家務,朝簡人還在他家,就在他以前從外面撿回來的老竹椅裡窩著。

“快八點了。”

陳仰開電視調臺:“你不急著回去的話,我們再聊聊。”

沒得到回應。

陳仰一瞧,年又睡著了。

眼底的青還是很重。

陳仰把電視關掉,剛泡了杯蜂茶,竹椅那裡就投來一道目

“醒了啊。”

陳仰見年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水杯,怪炙熱的,他福至心靈,把還沒的茶遞過去。

朝簡一手去接,另一隻手搭上來,捧著杯子,慢慢的抿了一口。

陳仰覺得年的一舉一跟三連橋格格不,普通的黑棒球服都穿出了高級,他決定放棄探尋對方的資料。

思慮的東西太多了,要刪減,分輕重,這件事就順其自然,不糾結了。

陳仰臺外的夜:“我有種直覺,第二個任務過幾天就要……”

“已經開始了。”

陳仰遲緩的把頭轉向年:“開,開始了?”

朝簡昂首:“兜。”

陳仰照做的外套兜:“沒有什麼……”

話聲戛然而止,他的兜裡多出來一張車票,就在他指間。

普通的紅車票。

青城到檳城。

出發時間是今晚九點55。

陳仰的臉變了又變,任務世界竟然能跟現實世界接軌!

他吸口氣:“你是哪個車次?”

朝簡:“k1856。”

“我也是。”

陳仰心下欣喜:“我是2車廂,11號。”

朝簡口中有蜂的甜跟綠茶的香味:“7車廂,3號。”

陳仰蹙眉,那他們就是一個車次,不同車廂。

“車還有兩小時左右就要開了,這個時間點路上可能會堵車,我們現在就去吧,趕早不趕晚。”

陳仰把手裡的車票塞進兜裡:“你要不要回家拿些東西?”

“不需要。”朝簡起:“走吧。”

陳仰趁機去這位家裡的計謀沒得逞,他抓抓後頸,眼一瞥蜂茶,想看看還剩多,自己給喝完,不能浪費了。

一看發現一滴不剩。

半個多小時後,陳仰跟朝簡抵達青城總站。

兩人都戴著口罩跟帽子。

陳仰是在小區樓下等出租車的時候,看見路邊有擺攤的在賣口罩,想到朝簡那張臉太招搖,就建議他買一個戴上。

結果對方買了倆,送了他一個。

順便還買了帽子,也送了他一個。

陳仰以前是很喜歡戴棒球帽的,靠它裝酷裝,在學校打個籃球還喜歡把它摘了扔觀眾席,哪個生撿到了就幫他拿著,等他回來要的時候,會給一塊糖。

這是隔了四年再戴,頭髮都不自在。

陳仰拽拽帽簷,手進外套兜裡攥著車票,抬腳跟著年邁向車站。

“各位旅客,為了確保您和他人的安全,嚴將……”

火車站檢票口,攢的人頭在那排隊過安檢。

頂上的大屏陣陣閃爍,更新著列車信息。

陳仰過了安檢門,從安檢機上面提起自己的背包,隨手掂了兩下背上,抬頭看屏幕。

找到了。

k1856 第四候車室 開車時間是21點55分。

廣播在喊:“各位旅客,由東湖開向新州方向的高58次列車,因故晚點……”

“讓下!”

陳仰正在仰頭看大屏,胳膊被撞了下,一青年裡叼著車票,急急忙忙衝向二樓的扶梯,引起一片謾罵。

“我的包,哎喲,別啊!”

“慢點行不咯?”

什麼,趕著去投胎啊,都他娘的文明點!”

“……”

候車室都在二樓。

陳仰對年說道:“我們還有時間,我想去超市買點東西,你找個地方坐會?”

朝簡刷著手機:“不用。”

陳仰就沒管他,自己走到報攤前,指著一份雜志:“老板。”

“來份揚子晚報。”一西裝中年人隊上來。

“一塊五,旁邊掃碼。”

西裝中年人拿著報紙匆匆走了,陳仰選了份雜志,一本故事書,轉走進隔壁的零食店。

超市的價格比外面要貴很多。

陳仰拿了盒餅乾,再貨架前轉著看有沒有保溫杯,他走時忘帶了,不知道要在火車上面待多久,有個杯子喝水也不錯。

“你腦子有病啊?”

人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不買,非要在這裡買。”

“我忘了啊,那麼多東西要我帶,誰記得住啊?”男人辯解。

“那你不會忍一忍啊?兩個小時就到了,你非要買嗎?車站的東西多貴你不知道?”人依然氣不過,“忍一忍會死啊?”

男人不說話了,但挑選貨的手卻沒停。

陳仰找到了保溫杯,又挑選了兩樣吃的就走了出去,不經意的看了眼那兩個模樣的人,年紀都不大,畢業不久的樣子,此時兩人還在喋喋不休的爭吵著。

為的是芝麻綠豆大點事

陳仰上去的時候,站在扶梯上回頭往下看,大廳裡都是人,熙熙攘攘的,提著推著大件小件的行李,茫然或匆忙。

這火車站比以前大多了。

不過還是有記憶裡的,這讓陳仰到放松。

二樓沒一樓那麼,乘客大多都在各個候車室裡待著,出來晃要麼是沒座位,要麼是坐不住。

路過開水間的時候,陳仰拿出包裡的保溫杯過去,裝熱水的人有不,需要排隊。

“先生,不好意思。”

旁邊有個阿姨看向陳仰:“可以幫我把包旁邊袋子裡的杯子拿出來嗎?”

阿姨背過,背包側面的口袋裡,果然裝著杯子。

陳仰微微用力,把杯子掏了出來,這是一個兒用的淺保溫杯。

“謝謝啊。”阿姨接過杯子。

陳仰裝好水回到邊,在嘈雜聲裡問他:“有發現其他隊友嗎?”

朝簡還在刷手機。

除了拄拐走路,其他時候都在刷。

陳仰湊頭:“手機上有什麼?”

朝簡:“新聞。”

陳仰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網癮年,“你對這次的任務有底了?”

朝簡:“底是什麼?”

“……”

不知不覺間,外面刮起了大風,厚重的烏雲了下來,擋住了一圓月。

明明是上半夜,卻暗寂的像午夜之後。

候車廳的人很多,陳仰等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座位,他讓年去坐,拄著雙拐站立也費勁。

朝簡不客氣的坐了,然後……

繼續刷手機。

陳仰隨意瞥到按椅區,上大學那會,他每次從家裡去學校,來這都躺一躺。

現在是沒那想法了,任務的刀在脖子上懸著。

“本按椅付費使用,請勿閑坐,影響……呼呼……”

中年大胖子坐在按椅上呼呼大睡,椅子的語言對他沒有毫影響。

陳仰收回視線,本想再去找個座位,對面卻有人吵了起來。

“我剛才去上廁所,有個人答應幫我看管箱子的。”

老人很焦急:“現在不見了!”

“你就坐在的位置上,你跟小肯定是一夥的!”

老人指著坐在位置上的年輕人,歇斯底裡的大喊道:“來人啊!都來看看啊!都來看看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有手有腳什麼事不能乾,我一個老人家的……”

“我去,這都是什麼啊!”

年輕人被好多圍觀的人打量,臉頓時漲紅:“老人家,我是看這個位置沒人才坐下來的。”

“你想想,如果我和那個小是同夥,現在還不溜,坐在這裡等你抓嗎?”

這話很有道理,大家覺得可能是有什麼誤會,老人卻不依不饒的拍著大,不肯放過那個年輕人。

鬧哄哄的。

有人建議道:“不管怎麼樣,還是找鐵警來吧。”

“我去吧。”有人主提出。

眾人在等待中,逐漸安靜了下來,按理說火車站到都有鐵警巡邏。

但是他們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去找警察的人回來。

就在大家不耐煩的時候,有人喊道:“他們回來了!”

只見兩人滿臉驚慌,氣籲籲的衝進了候車室。

“你們什麼況,鐵警呢?”人們詢問。

“沒找到,沒找到鐵警。”

“啊?”

有人追問:“鐵警的辦公室去了嗎?”

“去了,”那人盡量克制自己的驚恐,“沒……沒人。”

“不可能!”

丟箱子的老人生氣的喊道:“你們想合夥騙我這個老人家是吧?!”

“不是……”面對質疑,出去的人解釋著,吞吞吐吐,“不只是鐵警,還有……還有……”

“你們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另一個出去的人雙眉皺,言又止的補了一句。

眾人的心中泛起一不詳的預,紛紛走出候車室,上從其他候車室出來的乘客,外面站滿了人,裡面的還在往外面

“看見我老婆了嗎?我老婆不見了。”

“手機怎麼沒信號了?”

“我的也沒了!”

“有人手機還有信號嗎?能不能借給我打個電話,我兒失蹤了——”

“見鬼了,剛才信號是滿的,我遊戲都沒卡,重新開機試試……靠!還是沒信號!”

“都去找警務人員啊!火車站的信號被屏蔽了!”

“媽!媽你哪去了!回我一聲啊!”

…………

每個候車室都有人不知去向,手機又沒信號聯系不上,在各種焦急的呼喊下,整個火車站作一團。

“天啊,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這麼多人失蹤,連鐵警都不見了!”陳仰邊一個婦,語氣哽咽。

陳仰下意識轉頭去看按椅的區域。

一個人都沒有。

可他清晰的看到,有幾臺按椅還在震,只是坐在上面的人不見了。

想到什麼,陳仰猛然拿出兜裡的那張車票。

本來是2020年3月15日 21:55開,現在是2020年3月18日 21:55開。

了三天后。

三天,那麼說,這次的任務不是在火車上,是在……

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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