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卻多第23章 明月卻多

只聽見“噗”的一聲, 悉的笑聲傳來出來。

尚煙回頭一看,發現是火火。火火后不遠,芷姍和韶宇也聽聞了坊間傳聞, 前來看熱鬧。

尚煙和火火兩個人相見, 有些驚喜, 靠過去挽住對方的手。

火火看看趴在地上哭個不停的魚承,忍不住上去踹了魚承一腳:“喂,你是不是戲班子來的啊?這麼夸張?”

“你不懂, 你不懂!”魚承眼眶紅,已經不想再多看桃水一眼,“對斷袖而言,我們寧可孤獨終老, 也萬萬不想和子行夫妻之實的。不穿服的人是噩夢,可使你把三天早飯都吐將出來!”

桃水的臉鐵青,早已說不出話來了。

紫修道:“那你新婚之夜都在做什麼?”

魚承不語。程小姐苦笑道:“那天他借酒醉失力之故,全程睡過去了。”

“到現在也沒圓房?”

程小姐搖頭。

聽到此, 芷姍也面嫌棄之, 在心中暗自罵道:“這魚承可真不是個東西。喜歡男子, 騙了姑娘,現在還看不上桃水,真是無恥至極。”

韶宇卻笑出聲來:“我看這事啊, 魚承和程小姐,對錯各占一半。”

芷姍道:“為何啊?”

“程小姐長那個樣子,為何會認為魚承喜歡呢?若不是那麼貪得無厭, 不知自丑, 規規矩矩嫁個和配的,怕也攤不上這奇葩斷袖。”

芷姍崇拜地看著韶宇, 道:“還是韶宇哥哥聰明過人,目一格。”

韶宇聽后,甚是用。

可就在這時,芷姍卻看見尚煙也走過去,踹了魚承一腳:“不喜歡人,那你和什麼親啊!說得像是程小姐跪著求你一樣!臭不要臉的家伙,騙人還裝弱,快去死!”

而魚承只顧哭。他的沒了,他活不下去了。他沒有心思搭理尚煙。

芷姍知道,若是雁晴氏在場,恐怕雁晴氏也會捧著韶宇,覺得程小姐有錯。可這一刻,怔怔地看著尚煙,竟覺得罵得好解氣。有那麼一瞬,甚至覺得,尚煙敢敢恨的格,甚是帥氣。

胤澤嘆道:“這些個斷袖,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你才腦子有問題。”人群中,一個年輕男子怒道,“我們斷袖這是天生的,天生的你知道嗎?可是有良知的,也不會去招惹子啊。魚承是個人渣,不代表我們整個群都是人渣,好嗎?倘或有個的殺了人,我就說你們人沒一個好東西,全是腦子有問題,你生不生氣啊!”

胤澤傻眼了,漲紅了臉,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抱歉,小孩子言無忌,誤傷誤傷……”尚煙賠笑道。

就這樣,不管是子,還是斷袖男子,都在瘋狂唾罵魚承。

好在經過這一遭,大家都知道,魚承沒過程小姐。程小姐想要改嫁,應該不是難事。

但看見程小姐很是悲傷,尚煙還是覺得魚承很討厭,道:“是斷袖就不要親啊,騙人家姑娘親,還嫌棄人家,真是當了□□還要立牌坊!可恨!”

胤澤搖了搖頭,整一個小大人的模樣:“這也沒法,對于這世間絕大多數男子而言,為家族傳宗接代,乃是不可或缺的職責。極男子能頂得住閑言碎語,抬頭跟人說:‘我們家到我這一代便絕后了。’他們能做的,也只有尋找天真無知的姑娘,然后下手行騙。”

“呸呸呸,被父母婚催娃,也不是加害我們姑娘的借口。”

“所以……”火火和尚煙發泄了一通,突然嘆了一聲,“這世間便沒有無條件的嗎?”

“火火,你在瞎說什麼呢。”尚煙笑了起來,“當然沒有了。”

紫修看向尚煙,只見一臉輕松,毫不期待的樣子,有些意外。

火火絕道:“煙煙,你到底是不是個姑娘,怎能如此不相信真!”

“那我問問你哦,你愿意一個既丑又禿還笨的矮胖男孩子嗎?”

“當然不愿意!”火火答得斬釘截鐵。

“是呀,己所不,勿施于人。如果自己不夠好,又怎能要求別人無條件來自己呢?”

“你這樣說,好像也有道理……”火火不死心地嘆氣,“哎呀,人家還是希能遇到這樣一個人。不論我多糟糕,他都會為我不顧。”

“誰都這麼希呢。所以,若想被人包容,我們自己得先會包容別人,你說對不對?”尚煙握了握火火的手,大大的眼睛彎了起來。

這年齡的小姑娘來說,這樣的想法未免太懂事了。而他自小深陷困境,備嘗艱苦,自然很清楚,一個孩子越是懂事,只說明得到的越

他又多看了尚煙幾眼,見神態波瀾不驚,無半點大小姐應有的驕縱。盡管時常會表現得囂張任、信心滿滿,但他漸漸開始懷疑,那只是為了迎合別人對的期待,而偽裝出的天之模樣。不多時,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抬起頭來,挑眉道:“紫修哥哥,我方才的發言,是不是應獲掌聲?”

——就是這個模樣。

紫修哂笑:“你若再做出上次婚宴上的事,怕是應獲掌劈。”

尚煙發出了一串清脆的笑聲。雖歡快,卻不大聲。

從玉風那得知前因后果,程老板夫妻帶著程小姐走向尚煙等人,全家一起鞠躬。程老板道:“葉大小姐、祝融小姐、小紫公子,先前錯怪了你們,實是過意不去。若不是有你們仗義相助,我這寶貝姑娘,怕是一生都得毀了。諸多恩激不盡。”

胤澤:“……?”

火火枝大葉地笑了起來:“哈哈,謝謝的話便不必說了,可有什麼實際的報答?”

尚煙拽了拽火火:“唉,火火,別……”

“那是自然的!”程老板吩咐家丁,拿了一袋沉甸甸的銀錢,遞給火火,“我老程什麼都缺,便是不缺銀子。三位請收下吧。”

紫修道:“我只是順帶幫了個忙,給二位姑娘便好。”

火火大大方方把錢收下了。尚煙只取了五錢謝禮,表示接下了對方的謝,便再沒多要。

胤澤:“?”

程小姐眼淚未干,對他們福了福子:“若是早些遇到你們,那便好了。我若早知道他是那樣的人,又何苦……又何苦辦這婚禮,丟這人呢。謝謝尚煙、火火,你們真是好善良的姑娘。謝謝小紫公子,哪怕你是無心之舉,也救了我一輩子。”

人群中傳來了一陣陣掌聲,都在贊賞尚煙和火火。那些在婚禮上說過們是非的人,更是慨萬分:

“沒想到,真沒想到啊,事實真相竟是這樣。先前是我們眼睛不好使。”

“你們當時非說那漂亮丫頭不懂事,我便說,看面相,不太像啊。看吧,還是我說中了吧。”

“這倆小姑娘竟如此的見義勇為,令人萬般佩服。尤其是葉大小姐,樣子好看,心還善良,待人接方面,也是十分周到了。”

“那是自然,我聽說,這葉尚煙和祝融火火都是上神之后,統高貴,還古道熱腸……”

胤澤:“?”

尚煙彎下腰,對胤澤笑道:“當然,最應該謝謝的,便是我們胤澤小弟弟啦。沒有你,尚煙姐姐也沒那麼大勇氣,一直和魚承對抗呢。尚煙姐姐幫你買好吃的樹靈棉花糖,好不好?”

程小姐也彎下腰,道:“謝謝胤澤,你真是個男子漢。”

胤澤的小包子臉變紅紅的:“哼。”

聽到旁人對尚煙的贊賞,韶宇也不由向尚煙投去欣賞的目。見韶宇如此,芷姍又攥袖,天平再次倒向自己母親。果然,和尚煙的利益,終究是沒法共存的。

這時,綠帽團里一個男子站出來,把手搭在桃水肩上,笑得不倫不類:“原來,沒有‘桃水相公’,只有‘桃水姑娘’。既然如此,不和你計較你大爺老婆的事了,只要你今宵起,和大爺……”

只見一道紫閃電般劃過,男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面一整塊皮都被削了下來,掉在地上,平整得跟切好的豆腐似的。他呆了一呆,才見鮮飆出來,流得滿地都是。

在男子的慘中,桃水飛速看向紫修,朝紫修福了福子,淚眼汪汪:“多謝小紫相救。”

“不謝。現在你還要那東西麼。”紫修指的自然是天鶴神琉。

見魚承還在天崩地裂地哭,桃水含著淚,搖頭:“要它,還能有什麼用呢……”

“賣給我。”

“我們私下談吧,請隨我來。”桃水轉過去,婀娜多姿地走了玉風樓。

對火火這種不挑食的狗而言,沒了風流倜儻的桃水相公,天仙般的桃水姑娘也很不錯。

但是,尚煙的好心便漸漸散去了。

紫修跟桃水進去,也沒多看自己一眼,大概覺得自己沒什麼用了吧。想想也是,本沒幫上他什麼忙,現有玉風樓頭號花魁大相邀,兩個人從勁敵變知己,有多話要說,可想而知。

算了算了,反正他也是燭龍之子,和是兩個世界的人,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了。

心上上下下了好一陣子,尚煙始終不明白,分明此事已皆大歡喜,自己為何如此糾結。最后,總算想起嬸子們最喜歡說的話:“來葵水,煩躁。”頓時茅塞頓開。

從玉風樓到回去的路上,火火好奇道:“煙煙,你有沒有覺得,紫修很奇怪?”

“怎麼說?”

“你知道什麼是‘紫冷氣映明月’嗎?”

尚煙老實搖頭。

“你竟不知道什麼是‘紫冷氣映明月’?真的假的?這是魔界伽羅兵名,六界每個男孩子從小都知道的,你竟不知?”

“……”尚煙角,本想問火火是在損,還是損火火自己,但想到是火域天的姑娘,也便釋然了。

原來,伽羅是魔界的名城,尤其以兵聞名。伽羅兵出鞘時,先見魔,后覺極寒,便好似一片從千年冰窖里挖出的鏡子,冒著騰騰白霧,寒,且以銀、翠、碧、紅、紫為由低級到高級的劍區分品質。打造紫的工匠都深居魔界。

“以前有人送給我娘一把伽羅匕首,是碧,我已經被它到了。”火火激道,“上次在程小姐婚宴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麼長的紫伽羅劍,真是開了眼界了!”

“你是說,紫修用的那一把劍?”

“對。這把劍價值連城,尋常人是買不到的。你想啊,燭龍可是上古十二神之一,和魔祖羅睺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若真是燭龍之子,會把魔界的劍帶在邊嗎?”

尚煙思考了一會兒,忽然眼中產生了期待之:“不是燭龍之子嗎?”也不知為何,總是期紫修出不要那樣尊貴。

“唔……”火火沉頃,很快又否定掉了自己的想法。

紫修雖然行事低調,但言行之間,確實流出一種常人見的清貴之氣。所以,哪怕他和所有兔兒爺穿得一樣,出現在玉風樓里,連桃水也會被他比下去。雖然火火支持桃水,但也一直認同,紫修上總有一難以言喻的魅力。也不知他這種魅力是從何而來,因而更加覺得紫修神莫測。

“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是……”火火

“是?”

“魔族啊?”

“……離譜。”尚煙把兒時如何在佛陀耶、尚南寺、永生梵京遇到紫修之事,都統統告訴了火火。

“嗐,那是我多想了。”火火想了想,又補充道,“有無可能是他自己喜歡,或是探險得手,而不敢告知父親呢?”

尚煙卻一點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火火依然是力極其旺盛的,提議和尚煙在外面逛逛,還想晚上一起去參加樹上夜市,聲稱同學都會一起去。

尚煙本沒什麼心,但想到自己回到宿舍,恐怕更是郁悶,不如去玩玩調節心,便答應了。

可惜,強扭的瓜不甜。下午逛街時,就總是心不在焉的模樣,火火提到任何與玉風樓有關的話題,都覺得郁悶到極點,本不想提這個話題;到燈會時間,和同學們一起在樹冠上集合,待到人頭濟濟之時,更是神游天外去,時不時還唉聲嘆氣。

到后來,連火火這個神經的都發現了尚煙的異樣,直問怎麼了。尚煙不想接話,抬眼卻看見同學們都在圍觀一個蟲攤,十有八九都出了被惡心到的表

那蟲攤賣的是各種孟子山的蟲類,有螢火蟲、蟲、蝴蝶卵、螳螂、瓢蟲、蜻蜓等等,分別被裝在不同的網或籠子里,但個頭無一不是比凡間的大上三倍以上。尤其是螢火蟲,快有□□頭一般大。

芷姍弱弱地往前探了一下腦袋,顯然被螢火蟲嚇到了,立即回過頭去,拽著自己的角,嚶嚶地:“天啊,好可怕呀。”

在場的男生都被這小可憐的樣子迷住了,個個看得如癡如醉,心神漾。

共工韶宇倒是看了一眼尚煙,挑釁道:“葉大小姐看上去倒是不怎麼怕嘛。”

“不過螢火蟲,為何要怕?”尚煙說道。

“那是因為它們都被關起來了。若是這樣呢?”說完,韶宇劍一揮,把網里的螢火蟲都放了出來,而后丟了一堆銀子給賣家。

芷姍抱著頭,尖起來。男孩子們都圍了過去,想要保護

因為小時候經常和小朋友打打殺殺,抓蟲撈魚,活得像個小男生,尚煙只覺得帶的蟲讓很不舒服,螢火蟲這種溜溜款的,本沒在怕的。只揮了幾下手,把它們全都從面前打開,甚至還過去幫芷姍趕螢火蟲。

把男生想做的事都做了,男生們自然有些掃興,兒甚至輕聲抱怨:“好野蠻的大小姐,比男生還糙。果然和芷姍沒得比。”

“不要說姐姐呀,姐姐人很好的。”芷姍故意急道。

韶宇笑道:“哈哈,這對姐妹花,各有千秋。有趣,有趣。”

可是,趕到一半,尚煙的作停下來了。眼睛,竟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在腦海里跑了一天的影。

火火看著芷姍,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你們懂什麼,還是我們煙煙最率真了,是不是,煙煙……”

火火推了推尚煙。可尚煙卻嗔一聲,倒在了的懷里,眼眶漉漉地,仿佛那些螢火蟲都是洪水猛:“救命呀,蟲蟲好可怕,嗚嗚嗚……”

眾人安靜如地看著尚煙,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尚煙在火火懷里,瑟瑟發抖:“火兒,嗚嗚嗚,快保護我呀。”

“……火兒?”火火懵了。

救命,尚煙這是怎麼了,背著喝高了?

好想給尚煙一拳,讓尚煙醒醒,但聽到了一個聲音,抬眼看到了一個人,秒懂一切。

“尚煙,原來你在這里。”紫修走了過來,雖戴著白狐面,但站在月下,糅合了螢火蟲的芒,卻比任何人都要彩奪目。

“嗚嗚嗚嗚……”尚煙拭著干燥的眼角,“小紫哥哥……蟲蟲好可怕……”

看見尚煙這樣,韶宇滿頭黑線,芷姍都看得滿臉起皮疙瘩,火火更是拳頭都握了。

但紫修不知前因后果,只快速劍,把螢火蟲都斬落在地,準利落,徒留風聲,而后也丟了一堆銀子給賣家。

“好了好了,別哭了。”紫修嘆了一口氣,“連蟲子都怕這樣,笨死了。”

“謝謝,不愧是這九天六界里最的哥哥啦,這舞劍的姿勢,帥得慘絕人寰呢。”尚煙跳到紫修面前,把雙手背在背后,抬頭俏地看著紫修,扭扭地笑道。

“方才你不是把頭埋在你朋友懷里麼,能看到我舞劍?”

“……”尚煙歪頭,笑容僵了半晌,“這不重要。”

“你過來,我有事要問你。”說罷,紫修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的。”尚煙屁顛屁顛地跟過去。

韶宇角。

火火的拳頭快要收不住了。

兒冷笑:“所以,這世上沒有不裝的姑娘,只是看對象罷了。”

韶宇聽了,又是一陣不爽。

孟子山之夜,自是“春水凈于僧眼碧,晚山深似佛頭青①”的景。夜幕如此低,好似引手便可摘飛星。但是,夜市中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夾著粽葉清香的宵夜飄香四溢,又是一片鮮活的俗世繁華。

紫修在前面走著,沒回過頭。尚煙看著他馬尾后若若現的白皙的后頸、骨節分明的手腕、單薄卻寬闊的肩膀,只覺得這人來人往的世間,唯剩了他一個人。

雖然在紫修面前表現得活潑,即便他背對自己,也停不下多看他念頭,卻不由自主又一次無聲嘆氣,不免到沒來由的沮喪。

來葵水真討厭。以后每次來葵水,都要這樣心煩了嗎……

尚煙垂著腦袋,沒發現紫修停下腳步,一頭撞在他背上,“哇”地了一聲。

“仔細些。”紫修扶了一把。

“對不起。”尚煙退了開去。

“你今天怎麼跑了?”

“嗯?”尚煙眨眨眼。隔著面也很難解讀他的緒。

“你不是要我幫你通過學考試麼,為何也不說一聲便跑了?”

尚煙這才想起先前對他提出的要求,猛地拍了一下腦門,道:“啊,對。我把這事兒都忘了。我只想著你和桃水姑娘有話要說,便先回來了……”

“有話要說?我是去找買天鶴神琉的,你不是聽到了麼?”

尚煙愣了愣,盡量讓自己不要笑出來,若無其事地點頭道:“原來如此。那,紫修哥哥是特意來找我的?”

“不然呢?”

紫修說得稀松平常,尚煙小小的世界里卻開了有些怯懦的禮花。好想放開了笑啊,可是不敢。方才那麼不要臉的馬屁都拍過了,現在卻連笑都不敢,這到底是怎麼了……

“對不起哦,我、我沒想那麼多,自己跑了。下次不敢了。”

“你真是……”

紫修本想說幾句,但沒能把話說完。

只見眼前的小孩抿垂下腦袋,目轉來轉去,雖沒在看他,睫卻又長又翹,在水滿滿的眼眸上投下黑影,便是那瓊瑤華,圓荷水,也不曾如此人可。尤其當晚風吹過,把兩縷發拂到飽滿的小臉上,更如綠葉映了紅花,飛雪落上梅梢,為這一幕添加了畫龍點睛的一筆。

“算了。”紫修咳了一聲,也有些避免直視,“你們還有幾天考試?”

尚煙掰了掰手指,看上去像在認真算時間,其實本不知道答案。

紫修抱著胳膊,等了一會兒,毫不留地拆穿了:“你上的都是什麼課?”

“對不起嘛。”

“跟我道歉能幫你過考試?”

“那該如何是好呢?”

“你說呢。”

撓撓頭,堅定道:“一切都聽紫修哥哥的。我會認真學習。只是,夫子對我很有意見,我也無法……”

“這絕非逃避的借口。這世上不公平的阻礙多了去,你不能每次遭遇一點不公,便輕言放,這是懦夫之舉。”

“懦夫就懦夫,反正我又不是男的。”

“你再說我走了。”

“啊,別,別別。”尚煙急道,“那我不道歉了,我會用行證明,紫修哥哥的幫忙是有用的!”

“很好。”紫修笑了笑,“明天起,我到你們學堂外等你。”

***

注①:“春水凈于僧眼碧,晚山濃似佛頭青。”出自宋詞《西湖》,林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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