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我的臉！”

郭果慘著在床鋪上打滾，被唐心訣掰過肩膀的時候，頭發已經蹭得如同鳥窩，眼淚糊在臉上，除此之外，面孔上卻干干凈凈什麼都沒有。

“你的臉怎麼了？”唐心訣問。

“嗚……剛剛有東西撲到我臉上……嗝，像個骷髏又像是蜈蚣，我還覺臉特別痛，好像燒著了……”

郭果漸漸冷靜下來，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驢不對馬。又了臉，一瞬即逝的痛已經不見了。

唐心訣了然，安道：“這是幻覺，不要相信它。”

再看郭果的【信息】界面，健康值已經下降到了黃底層，鍍上一層近乎暗紅的。

[理智崩塌（輕度）：你的san值已大幅度下降，四周環境對你而言不再安全，到的攻擊可能會發生不規則畸變]

[注：此過程，你的健康值將持續下降]

看著手機界面，郭果深呼吸幾下才找回語言能力：“昨晚自從那個鬼出現，我就覺渾冰涼、無法彈，手機一直彈出提醒。我知道健康值一直在下降，只是沒想到，居然下降了這麼多。”

健康線才降到黃底部，恐怖的幻覺就已經纏上，要是跌到紅線，甚至歸零……郭果哆哆嗦嗦開口：

“心訣，你說健康值如果歸零了，我會死嗎？”

“別想不會發生的事，你現在需要休息。”唐心訣將按回去。

越悲觀張，神防線就越搖搖墜。從某種程度上，郭果現在的狀態比鄭晚晴還要危險很多。

郭果卻用力搖頭，掙扎撲下床，“我們必須找到任務要的東西，今天是最后期限，如果不上去，我們全都會死在這里！”

或許是絕境中能發更大的人的潛力，郭果的作速度甚至比昨天還快。不想才第二天就死于非命！

唐心訣沒再說什麼，確認鄭晚晴的安全后，也同樣搜尋起來。

第二次翻找同樣的位置，比第一天要輕車路許多，再加上唐心訣對鬼怪品的特殊應，不到十五分鐘就將整個寢室翻了一遍，卻沒發現任何新品。

二人一無所獲。

“怎麼可能呢？”

郭果臉蒼白，不信邪地沖到自己座位上重新翻找起來。

唐心訣翻看半晌小紅的手機和筆記本，去取了兩袋包裝完整的面包，住室友：“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我不，我找完再吃。”

郭果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水汽。

唐心訣聲音堅定：“先吃再找。”

在這場測試里，一天的時間被為一個半消失，們昨天相當于一整天只吃了一塊面包，本承不了這種和消耗。

郭果悶不做聲，忽然，渾一抖，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尖一聲后癱在地，“這里面有只鬼！”

指著桌面下方的豎柜：“就在這里面，它在里面看著我，還要把我抓進去……”

唐心訣打開柜門，里面空空如也，這依舊是郭果的幻覺。

郭果息半晌，放棄搜找，沉默地轉接過面包。咬了幾口后，肩膀抖的弧度越來越大，終于忍不住哇地一聲哭出來：“為什麼總是我啊……為什麼我這麼倒霉啊！”

明明大家是一樣進游戲，一樣承鬼怪攻擊，到攻擊時傷害卻最大，san值降得也最多？難道就因為膽子小麼？

聽著室友的泣，唐心訣也一時無言。

這句質問，從遭遇車禍那一天，一直到噩夢纏這幾年，也曾經問過自己很多次。

為什麼只有要經歷無邊無際的噩夢？為什麼會得這種莫名其妙的怪病？為什麼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為什麼，偏偏是我呢？

思緒不知飄散到哪里，與這兩天稀的線索糅合到一起，唐心訣不自覺皺起眉，喃喃自語：“為什麼總是你……”

腦海中某一點忽然被中，眸一銳，忽地抬眼，目盯向室友：“對啊，為什麼總是你？”

郭果：“……嗝？”

一臉懵地看著唐心訣起，反復翻看手機和小紅的品。時間一點點過去，神也越來越凝重，仿佛發現了什麼。

幾分鐘后，唐心訣重重吐出一口氣，“我想，我好像明白了。”

***

貨架里，張游屏著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半尺之外，隔著擺滿食品的簡陋木架，一個胖臃腫的慢悠悠走過去，每一步都落下沉重的腳步聲。

咚、咚、咚。

過貨架隙，男人隨手扯下一袋膨化食品，撕開袋子大口大口地嚼，在厚重的咀嚼聲中，碩背影漸漸走向貨架尾端。而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男人明明是在往前走，臉卻長在后方，雙眼閉，說不出的怪誕詭異。

直到影徹底在視線中消失，張游才敢輕輕呼一口氣。

知道，超市老板并不是臉長反了，而是同時長著兩張臉——每當時間過去十五分鐘，男人就會睜開另一張臉的眼睛。上一次就是這樣差點被抓到。

還好超市老板不能離開超市范圍，可以躲進外面的茫茫白霧，遇到其他怪再躲回來，只是沒辦法再去電話亭了。

昨夜雖然完了小紅的任務，見到了普通青年模樣的“小白”，但臨走時對方的目儼然是在看一個死人……張游不敢再細想。

現在健康值不斷下降，也仿佛真的整整兩天沒進食般虛弱，能不能撐得過超市老板的下次巡視還不一定。

，極度的。

張游從出生到現在，從沒驗過這種到快昏厥的。而此刻面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超市零食，唾不停分泌，卻不敢手拿。

這片區域里本沒有人類，超市老板也不是人，在這樣的超市里售賣的東西，怎麼敢吃？

可是真的好……好想回到寢室……

每過一秒，就愈發強烈，張游無力地靠在墻上，意識開始渙散。

按照這場測試中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七點，還有一個小時，黑夜就會再次到來。

不知道唐心訣們有沒有遭危險，能不能完任務？

隨著神智越發模糊，張游終于無意識地出手，到貨架上的一包薯片。

“終于找到你了，小同學，小客人……”

冷的氣息沿著手臂竄至后背，張游悚然驚醒，就聽見了來自貨架外，超市老板粘稠仄的聲音。

***

“心訣，你明白什麼了？”

寢室，郭果忍不住開口問，滿眼都是疑。

唐心訣看向，“我大概明白，小紅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了。”

郭果一喜，可隨即看到唐心訣的眼中并無笑意，角便僵住，不妙的預涌上來：“是，是什麼？”

唐心訣無聲嘆口氣，拉出椅子讓坐下：“從一開始我就在想，這個游戲給的提示信息太，到與它的難度本不符。”

第一天夜晚就會下手的鬼怪，僅容一次的試錯機會，幾乎完全未知的任務品……放在前兩天還完全是普通大學生的們上，幾乎是必死局。

這顯然不是一個新手場應有的難度。

郭果愣愣鼻子：“所，所以呢？”

“所以，一定有某些提示蘊藏在測試中，并沒有放在明面上，而被我們錯過了。”

“你還記得第一天夜晚，小紅出現在寢室時，喚醒我們的順序嗎？”

“一開始我并沒注意到這點，但現在回想，鬼怪規則限制，它的行為本即蘊含了某種規則。而當時的順序，可能就是我們正于的某種順位。”

唐心訣取出第一天用來畫關系圖的紙張，在“小紅——寢室”后面，依次寫上四人的名字。

“首先是我，而后是你，然后是張游，晚晴。”

“如果按照這一順位排列，那麼第二天時，被選擇為[小紅書桌]的應該是我的書桌才對，但卻變了你，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到的傷害最大，當時最虛弱。”郭果垂頭喪氣。是重度玄學和靈異故事好者，知道人越虛弱，也即所謂的“氣”重，越會給鬼怪可乘之機。

“所以從第一個白天開始，我們的順位就發生了變化。”唐心訣將郭果的名字調到最上方。

“通關的唯一條件是找到爭取的人品，但我們剛剛卻一無所獲。要麼，是它本不在寢室，要麼，是它需要某種特定條件，才能被發現。”

郭果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抓不住的線索，san值降低令意識也變得有些混沌，艱難地跟著唐心訣思路走。

唐心訣繼續開口。“而同樣，測試給出的另一條提示，清晰寫著：小紅整潔，請不要弄的書桌。”

“整潔，不喜歡書桌被弄，這個格特征是不是很悉？”

這句話宛若一道電流，令郭果模糊的思維一凜，于剎那的清醒中睜大雙眼：“……是很悉。”

“因為在我們的寢室里，恰好有兩個人有這一特點。”唐心訣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對方。

“我和你。”

“從一開始，測試就已經給出了暗示。”

唐心訣一字一句：“小紅的確是我們寢室的一員，這里有的書桌，有的品（手機），有屬于的記憶和格特征（日記本），現在缺的只是最后一樣：一個份。”

小紅是誰？

宛若響木敲定，郭果終于徹底醒神，倒吸一口冷氣，聲音抖。

“小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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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晚了

兩章均有紅包（上一章和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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