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卿卿》第41章

第41章

皇家選妃非同小可, 不過好在太子弱冠之後, 禮部便開始做這方面的準備,而後每年都在翹首以盼,盼太子殿下可以早日迎娶太子妃, 然太子一心國事, 這份準備至今才用上。

等到戶部將各府適齡子名單報上之後,禮部便火速下派人手初選, 朝中三品以上員之可免初選,直接晉級為三選。

本次選拔, 一共分為五選, 初選是遴選, 挑的是份背景, 選出大概三四百名適齡子, 二選選的是樣貌, 主要查手腳軀有否疾,是否潔無異味等,這些過了之後差不多還剩兩百人左右,然後與三品以上一同, 加起來三百多人一起晉級三選。

蘇霓錦作為二品員之, 初選和二選都是跳過去,直接晉級宮參加三選。

參選當日,蘇霓錦與所有選的子,排長隊,像四排娘子軍似的從東華門進宮, 隊伍裡有不悉的面孔,參選的子被帶到了儲秀宮,這是選妃的副戰場,只有過了三選的人,才有機會進下一場地。

古代選妃嘛,選的是大家閨秀,淑賢婦,基本上就是比琴棋書畫之類的綜合技能,蘇霓錦這點三腳貓功夫,毫不在怕的。

站在儲秀宮外,聽宮人說了一番比試規則,蘇霓錦知道今天三選比的是棋與琴,規則是這樣:兩兩對戰棋藝,贏的人可繼續比試琴藝,棋藝輸了的,若無特許之命,便要直接淘汰,剩下的棋藝勝出者下午接著比試琴藝。

蘇霓錦在心裡暗自盤算著要怎麼輸才能顯得不那麼刻意,因為比試規則裡明確規定了,若是有人不盡力,一經查出皆以欺君之罪論,不僅自己遭殃,連帶家族也要跟著遭殃的。

蘇軫好不容易爬上了二品,蘇霓錦可不能讓他因為這事兒牽連,所以,就算要輸,也要輸的稍微好看一點才行。

三選第一的棋藝,可以先意思意思贏一下,然後到第二考琴藝的時候,蘇霓錦只要正常發揮就可以了,反正不會彈琴。

按照道理說,兩之中,只要有一輸了,那就要被淘汰了。

這樣盤算好了之後,蘇霓錦就定定心心的等待分組了。等候期間,姑娘們可以在儲秀宮的花園裡稍微歇坐一番。

蘇霓錦人緣一般,所以等候期間其他姑娘都三五群的湊在一起說話,蘇霓錦就在一旁安靜的賞花。蘇黛雲遠遠看著花樹下的蘇霓錦,暗咬銀牙,還真是不知道收斂和低調,穿的那麼鮮豔,生怕別人看不到嗎?

李小姐從旁問道:「那是誰啊?生的可真好看。」

蘇黛雲沒好氣的回了句:「是好看有什麼用?空心大草包一個,我看連棋要怎麼下都不知道。」

李小姐聽出了蘇黛雲話語中的火氣,尷尬一笑,不再與搭話。

坐在亭子裡,有專門的宮婢伺候的嘉和郡主其實也注意到了花樹下的蘇霓錦,畢竟就蘇霓錦這段樣貌,實在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嘉和郡主問旁伺候的宮婢:

「那花樹下的是誰?」嘉和郡主悠閒的坐著打著團扇,這左右伺候的派頭一看便與其他人不一樣。憑份,其實完全可以到五選殿選的時候再出現,不過嘉和郡主想來看看這些夢想做王妃的都是些什麼樣資質的姑娘,這才讓人報了三選。

在打聽蘇霓錦的時候,也有不人在打聽,得知便是自小養在太后邊,安南王之嘉和郡主,都紛紛側目。

蘇黛雲得知嘉和郡主的份之後,想起母親與說過其人,別管什麼蘇霓錦不蘇霓錦了,橫豎也是過不了琴棋書畫的關卡,真正要跟自己競爭的是這嘉和郡主,母親從份和地位上推斷,說太子妃很有可能便是嘉和郡主馮萱。

嘉和郡主的婢跟宮人們一番打聽後,得知了蘇霓錦的姓名,回來嘉和郡主旁覆命:

「回郡主,那是戶部尚書蘇軫之,名蘇霓錦。」

「戶部尚書之……」嘉和郡主自言自語的說,二品的實權員之,倒也是個角,更別說還有那般姿容,又問:「如何?」

知道郡主要問,所以先前打聽人的時候,就順便問了問,回道:

「郡主不必擔心此,別看容貌雖好,可名聲卻不太好,不足為懼的。」

嘉和郡主似乎很有興趣,問:「名聲不好?為何?」

彎下子,在嘉和郡主耳旁說了幾句話,將蘇霓錦被退過婚的事說了出來,嘉和郡主聽後,用團扇遮著略顯驚訝的神

「居然被退過婚?」

子定親之後被退婚,就算過錯方是男方,子的名聲也肯定會牽連損,皇家注重名聲,怎會要一個被退了婚的子做王妃呢?

真真可惜了那張臉。嘉和郡主心道。若非被退過婚,嘉和郡主說不定還真要把當競爭對手來防備了。

回廊上的去而複返,領著等候的姑娘們殿。

整座殿中擺放著一排排的空棋盤,乍一看竟然還壯觀,蘇霓錦的位置在最東邊的第六列,宮人將帶到坐席,蘇霓錦正襟危坐,等待的對手。

邊的棋盤兩邊都相繼坐滿,蘇霓錦對面的人才姍姍來遲。

兩個宮婢從們袖中拿出一方乾淨的白帕子,將蘇霓錦面前的乾乾淨淨的棋盤重新拭一邊,包括桌角和坐墊,恨不得當場拿去漿洗一番的架勢,這舉讓直接坐下的蘇霓錦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講衛生的樣子。

是不是也該拿出帕子

宮婢們清掃完之後,又扶著一個高貴子優雅坐下,那子始終以一把團扇遮著半邊面,蘇霓錦幾次抬頭都沒看清的全貌。

這姑娘是來裝x的嗎?這麼講究,怕不是有潔癖吧?蘇霓錦忍不住心吐槽。

坐在蘇霓錦對面的,自然就是手執團扇的嘉和郡主了,嘉和郡主看見與自己對陣棋藝的人竟然就是那個被退過婚的戶部尚書之,忍不住笑了笑,合該這子今日不得選,嘉和郡主的棋藝可是太后娘娘親自教的,在後宮之中難逢敵手。

據說這姓蘇的姑娘不僅被退過婚,在京中的風評也不太好,驕縱,不學無,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今日讓對上自己,可真是老天爺斷了的路。

蘇霓錦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指了指棋盤上的黑白棋盒,問道:「這個……」

下棋黑子先行,先行者占先機,蘇霓錦雖然心裡覺得那姑娘有點裝x,但該給人家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嘉和郡主的聲音字團扇後傳來:「本郡主後來居上,讓你三子。」

蘇霓錦咋舌,怪不得這麼大排場,原來是郡主。既然郡主都開口說讓了,那蘇霓錦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拿了黑子,與人道謝,然後毫不客氣的在棋盤上率先落下先行的三子。

殿中雖然有幾百人對陣,但除了棋子落盤的聲音,別無其他,為顯得公平公正,每一對棋盤旁邊,都有兩個看棋,防止有人暗地裡棋悔棋。

蘇霓錦與嘉和郡主下了幾個回合之後就發覺上當了。

這嘉和郡主開口就是讓人三子,讓蘇霓錦以為是個多厲害的高手,然而真的下起來,蘇霓錦就發現自己是想多了,這郡主的棋藝華而不實,刻板雜……該追的時候,跑去固邊防,該固邊防的時候,追著一子小利,生生錯過機會,各種槽點無數,反正一句話,蘇霓錦要是這個水平,是絕對絕對不敢讓人三子的。

下棋要下三局,一般人三局棋,大概一個時辰就夠了,有那旗鼓相當,難分上下的再加點時間。

不過蘇霓錦和嘉和郡主的棋局,隻花了大約兩盞茶的時間就結束了,蘇霓錦連贏兩局,第三局連下都不用下了,差不多一盞茶解決一局。

嘉和郡主的臉都黑了。

第一局風捲殘雲般輸了以後,手裡的團扇就拿不住了,這才讓蘇霓錦看了個全貌,長得好看,就是眉眼吊梢,不太和氣。

而事實上,嘉和郡主確實不和氣,因為蘇霓錦給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的棋藝是太后手把手相傳的,太后總誇得了真傳,跟宮裡所有人下棋,都是贏的那一方,生怕宮裡的人騙,還特地讓人請了江南的棋師回宮與對弈,雖然那些江南棋師不太好贏,要耗費很多力,但最終也還是贏了啊。

怎麼這水平,在眼前這個蘇家退婚的手裡,連百步都走不完?

蘇霓錦對嘉和郡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沒好意思說,就這百步,還是手下留,拖延了些時間,兩局給了嘉和郡主好幾個機會,全都完錯過,這就不能怪蘇霓錦下手狠了。

們每走一步,旁邊的看棋都會記錄下來,兩盤棋局結束之後,看棋便取來紅絨布,將棋盤蓋上,然後敲響旁邊的銅鑼,表示這一桌的結果出來了。

蘇霓錦作為勝利者被請進了側殿休息,蘇霓錦在殿中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第一個走進了側殿。

那些還在棋局中戰,並且認出蘇霓錦的姑娘們全都目瞪口呆,紛紛看向與蘇霓錦對戰的人,暗暗在心裡納悶,蘇霓錦這不學無的水平,居然都贏的這麼容易,輸給的那人,得是多大的臭棋簍子啊。

臭棋簍子嘉和郡主還未從自己輸掉棋藝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又遭遇殿中其他姑娘的注視,雙重打擊之下,嘉和郡主憤然起,一腳踢翻了棋盤,不顧看棋的阻攔,從殿中直接拂袖離去。

嘉和郡主鬧出了不小的靜,殿上禮部考趕忙維持秩序:

「大家不必驚慌,繼續。」

說完之後,殿中才漸漸的恢復平靜,棋藝的考是禮部侍郎和翰林院學士,兩位都是棋中高手,沒想到殿中的三局棋試居然不到兩盞茶的時間就下完了,這局面,要是贏的人是嘉和郡主的話,那兩位考簡直要懷疑是不是郡主以勢人,可況恰恰相反,輸的人是郡主。

翰林院學士對那兩場棋很興趣,便讓蘇霓錦和嘉和郡主旁邊的看棋將兩人的棋路記錄本取來一觀,翰林學士是個棋癡,對棋自然很有研究,看了兩人的棋路記錄本後,由衷道:

「兩盞茶還是長了些。」

禮部侍郎很訝異,兩個小姑娘下的棋居然能讓翰林學士有這麼高的評價,便也人拿去給他看了幾眼,得出與翰林學士差不多的結論。

翻看了一眼對局的名字,嘉和郡主馮萱旁邊寫的便是蘇霓錦三個字,禮部侍郎看見這三個字時,眉心一,像是想起了什麼,趕忙起,招來殿中伺候一宮人,在宮人耳旁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將棋路記錄本給那宮人,讓他從後殿出去了。

翰林學士不解,問禮部侍郎:「怎麼回事?有什麼不對嗎?」

兩人除了是同僚之外,還是好友,禮部侍郎便在翰林學士耳旁解釋了幾句,翰林學士恍然大悟,打趣問道:

「……大人怎可將這般之事告知於我,就不怕我洩出去?」

禮部侍郎哂笑:「不怕。殿下本就沒想瞞。」

翰林學士明瞭,往側殿的方向看去一眼,小聲問禮部侍郎:「那殿下是定下那姑娘了?」

「不好說啊。」禮部侍郎保守道:「咱們做好殿下吩咐的事就,別管其他的了。」

「是是是。」

說到底,誰做太子妃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辦好太子殿下吩咐的事才是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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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昶難得有雅興在廊下修剪花草,儲秀宮的宮人來回稟事,羅時將之引來。

那宮人給祁昶那份棋路記錄本,將禮部尚書讓他回的話一五一十回稟給祁昶知曉:

「啟稟殿下,吳大人讓奴才來回稟殿下,說一切辦妥,請殿下不必擔心。」

祁昶抬手將之揮下,坐到一旁翻看著棋路記錄本,看著看著就不笑了起來,羅時從旁不解,問道:

「殿下,您笑什麼呢?」

祁昶將記錄本翻開給羅時看,說道:「我道只會寫字,沒想到下棋還是個高手。當真小瞧了。」

羅時知道祁昶為了今日儲秀宮比試暗自下了多道命令,沒想到蘇小姐本沒要太子的人出手,自己就闖進了關卡。

「嘉和郡主的棋藝為何如此不堪?宮中上下都傳棋藝很是高超。」

羅時看了那記錄本,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從棋藝的碾程度來看,蘇小姐簡直完勝,嘉和郡主毫無招架之力。

祁昶冷笑一聲:「高超的哪裡是棋藝。」

羅時登時明白,嘉和郡主是太后的,從小在太后邊長大,多,而嘉和郡主的棋又是與太后學的,宮裡誰敢贏?久而久之,就連嘉和郡主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棋藝有多高超了。

「蘇小姐太讓人意外了。說不定,殿下的那些佈局都用不上呢。」羅時說道。

祁昶瞇著眼睛想了想,說道:「怎會用不上?那點小心思,孤還是知道的。贏一場棋,只不過是為了不輸的太難看罷了。若孤不干涉,下面就該出局了。」

「讓下面的人務必盯了。」祁昶對羅時吩咐,羅時領命下去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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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儲秀宮側殿的蘇霓錦正在想著下午琴藝比試過後,被淘汰,在回去的路上買兩隻八寶醬鴨回去,突然沒由來的打了個噴嚏。

吸了吸鼻子,蘇霓錦不解嘀咕:「誰在說我?」

進來側殿的時候,這殿中還一個人都沒有,現在已經漸漸的人多起來了,能進來的都是在棋藝中德勝的,此時此刻,全都一臉興,或欣喜,或流。

蘇黛雲開始兩局一輸一贏,第三局才險險贏了,不知道是不是蘇霓錦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贏了嘉和郡主,讓蘇黛雲心慌了,反正蘇黛雲現在心十分不好。

氣衝衝的來到坐在一邊喝茶的蘇霓錦旁,問:

「蘇霓錦,你什麼時候學會下棋的?之前不還與我說不會嗎?」

蘇霓錦懶懶的抬眼看了看,慵懶的樣子非但不讓人覺懈怠,還別有一番慵懶的風,只見蘇霓錦手撐在椅子扶手上,對蘇黛雲道:

「我說不會你就信啊?是不是太天真了?」

蘇黛雲還不太適應這樣的蘇霓錦,從小到大都是被寵著長大的,雖然都是姓蘇,可自小便知道,自己與其他蘇家的姑娘不一樣,因為爹是嫡出,襲爵了奉國公,娘是宣平候府嫡,更是國公夫人,蘇黛雲作為兩府結合下的嫡長份地位自然高人一等。

而蘇霓錦從前對百般示好,伏低做小,早就讓蘇黛雲習慣了那樣的蘇霓錦,沒想到,蘇霓錦一朝改變之後,居然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蘇黛雲。

「蘇霓錦你真是個小人。看看你現在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們蘇家沒你這樣的兒。」

蘇黛雲的大聲,吸引了側殿中好些人的注意。

「蘇大小姐,你爹和我爹早就分家了,你是國公府的,我是尚書府的,我是我爹的兒,可不是你們國公府的兒,你憑什麼決定我姓不姓蘇啊?你不讓我姓蘇,難不還能讓你爹把我爹的姓給改了去嗎?」

蘇霓錦一貫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蘇黛雲上趕著找不痛快,蘇霓錦自然要好好滿足滿足的這個心願了。

周圍的姑娘被蘇霓錦的話給說的笑了起來,蘇黛雲養在深閨,又不是在自己悉的地盤,沒人給幫腔,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滿面通紅,指著蘇霓錦好半晌氣的像是心臟病要發作的樣子。

蘇霓錦原本還想再刺撓幾句的,不過後來還是打住了,畢竟蘇霓錦是來打醬油的,可蘇黛雲卻是認認真真來選妃的,憑蘇黛雲的家世,很可能會為某位王爺或者是太子殿下的正妃或側妃,也不能把得罪的太乾淨。

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做人保留一點餘地,對誰都有好

「蘇霓錦,你別得意!給我等著!」

蘇黛雲毫沒有發覺蘇霓錦其實對已經手下留了,繼續跟蘇霓錦放狠話。並且這回學聰明了,放完狠話就轉過去,不給蘇霓錦任何回敬的時間。

不糾纏了,蘇霓錦也沒有上趕著糾纏的道理,暗歎一聲,默默的等待下午琴藝的比試。

一場棋藝比試,瞬間刷掉了一半的人,中午用過午膳後,沒過多會兒,就有宮人來宣佈下去的琴藝比試開始了。

因為人比較多,所以要早點開始。

蘇霓錦拿的是第五十八號,等上場的時候,就看著有些姑娘喜不自勝的出來,有些姑娘垂頭喪氣的出來,看來琴藝的結果是當場宣佈的。

很好,要的就是這效率,只要琴藝考完,就能直接出宮回家了。

宮人喊到蘇霓錦的名字,蘇霓錦便跟著去後殿中,穿過花園來到中堂,只見中堂的中間擺著一把琴和一把椅子,旁邊像模像樣焚著香,琴對面坐了四位宮廷琴師,蘇霓錦對四位琴師行禮過後,來到琴後坐下。

兩手按在琴上,深吸一口氣,然後用指甲勾著琴弦,叮噹叮噹的作勢彈了那麼幾下,然後便再度按下琴弦,說了句:

「各位先生,我彈好了。」

四位琴師面面相覷,似乎都很不太懂蘇霓錦的這一手作,他們甚至還以為蘇霓錦剛才是在試音呢?誰知人家不是試音,是直接『彈好了』?

蘇霓錦從四位琴師的面部表中看到八寶醬鴨正在向招手,盈盈起,剛要對那四位琴師行禮告退,就聽見其中一位琴師突然鼓起了掌,在蘇霓錦無比震驚和驚嚇的目中,說出了一句評語:

「彈得好!」

隨著這位可能耳聾的琴師第一句贊言過後,第二位琴師也跟著點頭拍手:

「大音希聲!」

然後第三位琴師直接對蘇霓錦起立,並邊點頭邊擊掌稱讚:

「大道至簡!」

第四位琴師直接從座位走出,來到蘇霓錦面前,對一揖到底: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在下佩服!」

蘇霓錦的心裡防線此時此刻已經猶如山洪般一瀉千里了,聲並茂的發出一聲包含了驚疑、憤怒,質疑、誇張及難以置信的語氣助詞:

「蛤?」

這些琴師不僅耳聾,還特麼都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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