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卿卿》第56章
第56章
蘇霓錦頭上戴著千金重的冠, 手執金邊江山團扇,由宮婢攙扶走下馬車, 面前的珠簾那邊,約能看見一紅底金龍紋吉服的祁昶, 蘇霓錦需得按照規矩, 肩不,頭不搖, 步履平均穩健的走向那個將與攜手一生的男人,追隨他的後, 一同登上太廟的石階, 祭告天地。
蘇霓錦兩邊各有一位訓練有素的禮部跟隨提醒, 蘇霓錦跟著祁昶緩步邁上, 石階上方,禮部的文宣讀告詞, 在空曠又寂靜的太廟前顯得越發清晰與莊重,禮的聲音洪亮,有著靜人心魂之功。
其實從昨夜開始被按在梳粧檯前梳妝開始, 蘇霓錦對於自己要嫁給太子這件事還沒有太深刻的驗, 祁昶對而言, 只是喜歡的男人恰巧是太子這麼簡單。
可是在這清晨肅穆的天地間, 耳中聽著禮的宣讀告辭, 兩人一前一後,拾階而上,仿佛要一步一步登向天地般, 蘇霓錦沒由來的讓自己清醒過來,態度端正起來。
直到此時此刻,蘇霓錦才清楚的覺到,自己要嫁的男人,是太子,是一個帝國的儲君,是下一任皇帝。
走上臺階之後,祁昶回牽過蘇霓錦的手,兩人一起走太廟,上香行禮,再從禮部的員手中接過兩支頂天立地的燃香,敬告四方神明後,進太廟前一尊寬鼎之中,香煙燃起,煙霧繚繞而上,升到某一高度的時候,便糾纏在一起。一如蘇霓錦和祁昶今後的人生一般,注定要像這繚繞的香煙般接融合,同生死,共患難,不分彼此。
祭告天地之後,祁昶和蘇霓錦一同回到蘇府行禮。
今日是蘇霓錦出閣之日,主要的禮堂自然設在東宮,蘇府的禮節就沒那麼複雜,便如民間夫妻親,新郎迎娶新娘般,由新郎牽著新娘,在新娘的娘家對岳父岳母行拜別禮。
一碗早生貴子湯,一把金雕玉琢筷,一方滿幸福蓋,一天長地久帶。
早生貴子湯指的就是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熬的湯,寓意新人綿延子嗣,開枝散葉;金雕玉琢筷是新娘出門時拿在手中的,寓意『快子』;一方紅蓋頭,蓋住夫妻滿,幸福綿長;一紅綢帶連接新郎新娘一生,天長地久。
祁昶用紅綢將頂著紅蓋頭的蘇霓錦從喜房中牽出,喜堂已然準備妥當,蘇軫和沈氏都已就位,兩人今日穿的也十分隆重,面帶喜。
這邊喜堂裡新人行禮,那邊賓客在喜堂外圍觀。
以寧氏為中心的一幫婦人們皆在翹首以盼,是的,儘管蘇軫之前已經與國公府鬧翻,並且沒有收們給蘇霓錦的添妝禮,寧氏心中是一萬個不想跟他們來往了,可又怕外頭流言傳出不好看,所以,儘管心中不願,但國公府這邊,還是以普通親眷的份出席了婚禮。
「聽說蘇大人夫婦倆拒絕了你們給太子妃的添妝禮啊?這可不是什麼聰明人該做的。就算平日裡有什麼,可太子妃出嫁這麼大的事,多點嫁妝總是好的,為了與你們置一口氣,憑的讓太子妃的嫁妝了許多,不聰明,太不聰明了。」
與寧氏好的那些世家夫人們都覺得此言有理。
在國公府平時給們知道的消息裡,們知道如今的戶部尚書蘇軫是國公府四房庶子,家底子薄,手裡幾乎沒什麼銀錢,娶了個商戶,卻也是個綿無用的,被國公府老夫人一番拿,竟就真的丟盔棄甲,自毀基業,不過是靠著些許餘錢度日。
「哼,管們呢。這世上就偏偏有那種不識抬舉的,說到底就是小門小戶,上不得檯面,未曾經過世家教育,本不懂同氣連枝的道理,也不想想,他們難道能獨善其一輩子,順順利利,絕沒有求人的時候嗎?」
「就是。給他們送添妝還不要,倒要看看咱們這位被太子殿下欽點的太子妃娘娘,待會兒出門時能有幾擔嫁妝跟隨。」
「怎麼能看幾擔呢?再寒磣的人家,幾個箱子還是買的起的,關鍵要看箱子裡擺些什麼東西,要是箱子裡擺的都是些不值錢的布匹線,便是百抬嫁妝也不足為奇啊。」
甯氏周圍的世家夫人們全都跟著笑了起來,們中有的是寧氏一幫的,有的是氣蘇軫升之後,邀請沈氏做客,沈氏卻不給面子的。總之,就是跟寧氏臭味相投,日以京中世家貴圈自居的那些世家夫人們。
今天都是跟著寧氏來看蘇家笑話的。
「蘇家這嫁妝藏的深,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不知道,沒見著,他們不會是想讓太子妃空一人嫁東宮吧,這可是一招空手套白狼的好計謀啊。若真如此,太子殿下也太可憐了。」
一位夫人如是猜測,引得周圍好些人發笑。
也有那為蘇家發聲的,說道:
「你們別瞎說了,蘇家南面的兩院落,據說就是擺放嫁妝的,還有重兵看守著,抬嫁妝的人據說有好幾百人呢。」
寧氏不以為意的冷笑,攙扶著連氏再往前去,別人不知道,婆媳倆可是清楚蘇家有多家底的,平日裡沈氏勤儉節約,很用奢侈之,一對兒的吃穿用度也是簡之又簡,蘇霓錦以前常出國公府的時候,把灑金巷的家和父母說的一無是,把家裡的各種況說出來,就跟普通人家沒什麼兩樣,最多就是僕婢和屋捨比尋常人家多一些,大一些罷了。
這樣的出手,能給兒準備出什麼嫁妝,所謂的重兵看守,幾百人抬,不過是虛張聲勢,混淆視聽罷了,待會兒要是一箱箱閉的嚴合的箱子抬出來,不敢讓人看裡面放的什麼東西的話,在場這些世家夫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蘇軫夫婦給笑死,讓他們從今往後再也別想在京裡的貴人圈混下去。
就算蘇霓錦做了太子妃又如何?就算蘇軫居二品又如何?說的再好聽,他也只能去跟著那些自詡清貴的流派,一輩子過著兩袖清風,捉襟見肘的日子。
想親眼看著蘇軫夫婦貽笑大方,甯氏才與連氏著頭皮過來觀禮的。
轟鳴的鞭炮聲響起,吉時已到,新娘新郎拜別父母,正式出閣。
蘇霓錦由一臉凝重的哥哥蘇佑甯背著送到了氣派的皇家花轎之上,然後蘇佑寧翻上了一匹駿馬,跟隨在祁昶後,護送妹妹出閣。
熱鬧喧囂的儀仗在一片鞭炮聲中歡天喜地的離開灑金巷,蘇軫和沈氏夫婦站在門口,看著兒婿離開,沈氏有些不好,轉而投蘇軫的懷抱,蘇軫明白的,擁著妻子輕聲安,卻也掩不住微微泛紅的眼角。
迎親儀仗出發,新娘的嫁妝便隨行在後,由蘇家院中兩兩並行,或托,或抬著蘇霓錦的嫁妝魚貫而出。
送嫁妝的這些人全都穿著統一款式紅的服,紮著紅綢,喜氣洋洋,走在前面的人,每人手中都托著兩層木制託盤,託盤上,明晃晃的放著一顆顆如蛋大小的珠子,左邊一列是金珠子,右邊一列是銀珠子,每顆珠子都有蛋大小,是這金珠子,銀珠子,前後就有一百多人,托著,以每人託兩盤來算,這些珠子加起來,竟然有一百多盤。
這些金珠子和銀珠子,有的是蘇霓錦的外祖母送來的,還有的則是當年作為沈氏私產帶來京城的嫁妝,因為是私產,就並未記錄在嫁妝目錄中,所以連氏作為沈氏的婆母,當年也是不知道沈氏有這些東西傍的。
甯氏和連氏對一眼,被蘇家這打頭的嫁妝給震驚到了。
然而,這還只是個開端。
一百多人托著金珠子,銀珠子從兩側賓客面前魚貫而出之後,跟在後的,則是亮瞎人眼的三珍珠,這些白、、黑,三珍珠每一顆都有鴿子蛋大小,最難得是顆顆均勻,在下發出令人耀目的澤,這樣的珍珠,在市面上可比金子值錢多了,便是勳貴府邸,能夠拿出十顆八顆已屬不易,太子妃嫁妝中的這些珠子,說也有好幾百顆吧,這是什麼樣的大手筆。
「……哈,哈哈。也就這些了吧。看著多,實際上估計也沒多……」
先前在寧氏旁奚落蘇家的那夫人,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跟著珍珠後頭出來那些人手裡捧得東西,眼睛瞪的老大,堵在嚨口的話,終究是沒敢說出來。
而先前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世家夫人們臉上的笑容一個個也都掛不住,全瞪大了們青蛙般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些珠子離去的方向,金珠子,銀珠子和三珍珠的隊伍跟隨而出之後,大家覺得也差不多就這些了的時候,眾人的目,又被隨而出的東西看直了眼——一疊一疊,厚厚的銀票,整整齊齊的堆在託盤之上,一個託盤上拜兩疊,每一疊都是銀號連續的,新印刷出來的銀票,張張面值一百兩與五十兩的,這樣整齊堆放的銀票,二十人托著從賓客間走過,跟隨出去。
周圍賓客的譁然之聲,一聲高過一聲,他們還從未見過這麼,這麼,這麼不含蓄的嫁妝。一般人家就算嫁妝厚,也不會像蘇家這般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怪不得蘇軫早早跟羽林衛請兵回來護送,也只有羽林衛一路護送,才敢把這麼多扎眼的東西全然出來,送出門吧。
「這蘇家……這麼有錢的嗎?」
賓客中有人發出中靈魂般的疑。
銀票過後,就是金銀珠寶首飾,四季頭面,四季釵環,四季項鍊,四季手鐲,四季……等等,又是幾十人魚貫而出。
「這蘇家……莫不是挖著金礦了吧?」
賓客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金銀珠寶之後,便是紮著紅綢的箱子了。賓客們差不多鬆了口氣,覺得刺激終於要結束的時候,六口大開的箱子再次閃瞎了眾人眼。
這六口箱子裡放的是……金錠子和……銀錠子。
賓客們憤怒了,這蘇家肯定是挖了金礦吧!到底家裡藏了多金銀啊!
是誰說蘇大人窮酸的!
是誰說蘇大人沒錢的!
是誰說蘇大人……說蘇大人……清貧的!
是不是瞎了狗眼!鬧哪!
賓客們從開始的探頭觀,頭接耳,到現在的完全震驚,前後就用了『蘇家嫁妝出閣』這麼長時間。
甯氏和連氏兩人的手的在一起,兩人指甲都進了對方裡了也沒有覺,寧氏覺得嚨口甜腥腥的,有一種快要憋不住,想要吐的覺。
而連氏也沒比好多,當年只想著給蘇軫娶個商戶回來,讓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沈家這個商賈人家,居然這麼有錢。
當年只看見了沈氏帶來的那些嫁妝,雖然還算厚,可都是商鋪居多,以婦人不可拋頭面為由,著沈氏賣掉了那些商鋪,原想著這麼多年過去,他們買了灑金巷的宅子,那些賣鋪子的錢,肯定不剩多了。
再加上,沈氏和蘇軫平日裡的日子過得簡單,連粳米都不吃,連銀炭都不用,連四季裳都不會統一的去裁……這種生活方式,在京中貴圈裡可以說是相當寒磣的。
哪裡知道,哪裡知道,他們竟私下,背著藏了這麼多這麼多的金銀。
連氏心口發悶,堵的厲害,兩眼一黑,子直的往後倒去,而寧氏拉著的手,一個沒注意,竟也跟著倒下,嚇了周圍賓客一跳。
幸好蘇家這邊人手足夠,也預防了參加宴席的賓客會發生意外,所以當連氏和寧氏倒下之後,就立刻被人攙扶到一邊,宴席間自有醫上前探。
連氏和寧氏雙雙倒下之後,先前那些跟著寧氏邊,奚落蘇家的夫人們也一個個面面相覷,全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軫和沈氏在門口,等著嫁妝隊伍盡數走出,夫妻兩人對一眼,蘇軫在沈氏耳旁說道:
「總算沒有辜負。多虧了你。」
沈氏與他微微一笑:「說什麼呢。這些東西有一多半都是綿兒自己掙來的。」
金珠子,銀珠子和三珍珠,是蘇霓錦外祖母給的添妝,多的那些金珠,銀珠是沈氏從前的嫁妝,至於後面的銀票,蘇霓錦自己就有三十萬兩,沈家舅舅和舅母給的添妝除了商鋪之外,也有銀兩,兩邊加起來,足足五十萬兩,沈氏只不過添了十萬兩,一起送到銀號裡去全都兌換了一百及五十兩的小額銀票,銀號還專門給開了一次印呢。
至於後面的金銀珠寶,是沈氏準備的,但都是市面上常見的款式,還有那六箱金銀,說來更是巧,那是蘇霓錦當年親口與太子殿下討來的。
被蘇軫拿到祠堂裡去供奉起來,每天三柱清香。
原本夫妻倆就是打算等到兒出嫁時,將那六箱金銀隨嫁妝一起帶出閣的,只是當時他們也沒有想到,兒兜兜轉轉,居然就是嫁給了太子殿下。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兩人間特定的緣分。
蘇家出了個太子妃,所有人都為之驚詫,紛紛等著看蘇家如何將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拉凡塵,畢竟蘇霓錦在做太子妃之前,給人的印象,除了漂亮之外,一無是,而蘇家雖然是國公府出,但早早分家,蘇軫為清廉,沒有餘產。但很多人都忽略了一點,就是蘇霓錦的母親,是個商戶。
商戶的份雖然上不得檯面,可架不住人家有錢啊!
「若非太子殿下出羽林衛,我可不敢將這麼多金銀展示出來。」蘇軫慨道。
其實兒的嫁妝絕非最多的那一個,只不過有些人家,娘家暗地裡給,好比當年沈氏,帶來的明面上的嫁妝,就那麼多,不多不,至不過分引人注目,那是因為沈家知道,沈氏嫁的是國公府的庶子,沒什麼權勢地位,顯太多了,反而會給他們帶來困擾。
沈氏的其他東西,都是跟著沈氏的私產過來的。
但到了兒出嫁時,他們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了。
因為兒嫁的是太子殿下!便是金山銀山全都搬出來,有太子殿下在,也能全然守住,不怕人覬覦分毫。
什麼底氣,這就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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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霓錦坐在轎子裡,並不知道外面的況,知道沈氏給準備了不嫁妝,但有多,並不完全清楚。
祁昶牽著蘇霓錦宮拜見熙元帝,在宮中正式拜堂,然後再由祁昶牽著往東宮去,太子大婚,自然是要大擺宴席,君臣盡歡的。
蘇霓錦頭上帶著沉重的冠,冠上還有一方紅蓋頭,只能看見自己的腳和祁昶拉著的手,耳邊有些許人聲,但分不清誰是誰。
被攙扶著坐在喜床上,喜嬤嬤唱著百子千孫的賦,然後到了吉時,蘇霓錦只見一秤桿將自己頭上的蓋頭挑開,看見喜房中站了好些人,蘇霓錦有點害,不好意思的飛快看了一眼祁昶,祁昶將冠前的珠簾挑開,出蘇霓錦那張雖然了很多脂,但依舊明豔人的臉龐。
「太子妃好啊。」不知道是誰先開了句口,然後諸如此類的誇讚便如流水般奔湧而來。
祁昶含笑在旁坐下,嬤嬤送來兩紅線葫蘆的合歡酒,橙紅的酒在半邊葫蘆瓢裡晃,兩人將頭湊到一起,共飲而下。
拜了堂,掀了蓋頭,喝了合歡酒,便是禮。
若是民間娶親,現在就該是男儐相鬧房的時候了,但祁昶是太子,沒人敢鬧他,蘇霓錦讓兩個沈氏安排的嬤嬤替將事先準備好的賞錢送給在場的人,一般新婦只要給夫家的晚輩紅封,但祁昶不同,他是太子,地位最為崇高,所以直接導致了蘇霓錦這個太子妃需要照顧到在場的,或不在場的所有人才行。
沈氏早就想到這一點,所以給蘇霓錦準備了整整兩大箱的紅封,絕對夠在宮中派發的,儘管知道這是必須的,但蘇霓錦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也不知祁昶是怎麼看出來的,突然在蘇霓錦耳邊說了一句:
「別心疼,全算我的。」
蘇霓錦大囧,小聲辯解:「沒心疼。」不過心裡卻像流過一彎甜,用無比。
祁昶見面怯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的太子妃現在還不知道,今日已然躋為大祁近三年嫁妝排行榜前十了。
先前得知蘇家給的嫁妝,饒是祁昶也頗為驚訝,他的岳父蘇軫毋庸置疑的是個安分守己的清,憑他的俸祿可存不下多,那蘇霓錦的嫁妝定然都是出自其母之手,這般數額龐大,就算是皇室嫁娶中也屬罕見。
派發完了太子妃的賞錢,圍在喜房外恭賀的人便漸漸退了出去,祁昶看著蘇霓錦頭上沉重的金冠,說道:
「待會兒我去赴宴,你在這裡待著,讓人替你把裳什麼的都換了吧。」
蘇霓錦聽說可以換服,相當開心:「可以換嗎?王嬤嬤說,按照禮制我要這副模樣,一直等到你晚上回來。」
兩隻眼睛烏黑烏黑的,清清楚楚的映著祁昶的樣子,被這樣一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祁昶恨不得現在就到晚上,什麼宴會不宴會,什麼君臣同樂,全都不要了,只要能和在一起。
「換吧。王嬤嬤若問起,就說我說的,我會儘快回來,不讓娘子久等。」
祁昶一聲『娘子』讓蘇霓錦忍不住笑了起來。四目相對,濃意,難以分離,若非外面催促祁昶去大殿的聲音傳來,兩人還能繼續膩歪下去。
祁昶躬,在蘇霓錦的瓣上飛快親了一下,然後才依依不捨的前往大殿,接群臣的恭賀與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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